第七章 彼岸花
冥界
忘川河中奈何橋下三生石旁,一葉小船飄飄蕩蕩的浮在忘川河上,蕩漾出一圈一圈的水波。水波之內無任何的鬼怪敢靠近小船,小船船邊插著一根長長的細木棍,木棍的頂端綁著一個小掛鉤,裝著冥火的天燈掛在那
尹露仁身穿鬼差服躺在小船里,已經乾淨的披風,鋪在小船上,使小船變得像雲朵一般柔軟
船里的尹露仁,拿著一朵鮮紅的彼岸花細細觀賞著,同時也滿腹疑問「彼岸花,惡魔的溫柔,為什麼你自願來這陰沉的冥界為亡魂引路呢,與自己的葉子永不得相見。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永遠的無可奈何」
「世上本就充斥著各種的無可奈何」遠處飄來一個慘白的身影
「白無常似乎頗有感觸」尹露仁坐立起來
白無常拿起尹露仁手中的彼岸花,靠坐在三生石旁,低頭看著手中的彼岸花,眼神放空,久久不語
尹露仁看了看白無常后,便趴在船邊,撥弄忘川河裡的水,在水中寫下『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寫完不一會兒,便隨著水波散去
四周安靜的只剩下潺潺的流水聲
「嗯」不過過了多久,白無常應了一聲
尹露仁也不再看忘川河中的水,轉身看向陰沉的白無常
白無常仰起頭,似乎回憶到什麼傷心的事情,言語中充滿了疲憊「因為,我曾經是個凡人」
尹露仁看了看白無常,笑了笑「呵呵,的確呢,凡人是最多無可奈何的種族了」
白無常依然面無表情,突然好像想起什麼「對了,露,陸判交給你一個任務,讓我來通知你」
尹露仁轉身,繼續撥弄忘川河水「什麼任務」
「最近皇宮中傳來一股詭異的鬼氣,而且隱隱有些蓋過天子之氣的趨勢。你可以先從一個叫石瞻的凡人那著手調查,他身上的鬼氣最為強烈。閻王希望你調查清楚后,除掉這股鬼氣」
尹露仁撥弄水的手一愣「石瞻?」
白無常點了點頭「嗯」
尹露仁手搭在船邊,低頭看著自己的倒映,應聲道「我知道了
鄴城,皇宮
一個富麗堂皇的房間里,偶爾幾個宮仆走進走出
石閔站在房間門口,還未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味『想必是父親剛服過葯』
剛好看見一個正端著一臉盆水要走進去的宮婢
石閔攔下了她「哎,讓我來」說著便接過臉盆
宮婢彎著腰,一點點的後退,然後轉身離開
石閔端著臉盆往房間走了進去
『咳咳咳。。。。。』進去后突然聽見一串急促的咳嗽聲
石閔連忙放下手中的那盆水,快步走到塌台上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到石瞻床邊,扶起他,把水給了石瞻,石瞻一點一點的喝了下去,石閔輕輕的拍打著石瞻的後背
石瞻喝完后,把杯子遞給了石閔
石閔將杯子隨意放在了矮桌上,急聲問道「父親,好些沒」
石瞻靠在床頭,緊促的喘氣,就像一個命在旦夕的病癆鬼,想回答石閔的話,可是卻提不起任何力氣
石閔看著石瞻憔悴的臉龐,雙眼布滿血絲,眼下一大片的烏青,兩腮的肉都陷了下去,面目黧黑身如枯槁
冉閔急紅了眼,大聲質問道「根本就沒用對不對,不管太醫開多少葯都沒有,這根本就不是病,這分明就是鬼怪在作祟」
「不行,我去要求皇上請國師為父親你治病」說完便疾步走了出去
石瞻想拉住兒子,可是卻有氣無力。
突然,石瞻的額頭上,湧現出一股烏青,鼻子,眼眶,嘴巴等處冒出幾股黑煙,幾股黑煙慢慢的聚成一股奇形怪狀的黑氣,偶爾還能聽見『喵喵~~』的聲音,可是,仔細聽來卻又不太像。。。。。。
太武殿
石閔橫衝直撞的走向太武殿,自然會被殿外的侍衛攔截下來「對不住了,修成候,皇上吩咐過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滾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求見皇上,耽誤了時間你們都得拖出去喂猛獸」石閔發狂道
可是偏偏侍衛們都油鹽不進「皇上吩咐過的,任何人都不得打擾,請修成候不要讓我們難做」
「你。。。。。。」石閔語塞
石閔退了幾步,跪了下了
侍衛大驚「修成候,你這是。。。」
石閔綳直腰桿,眼神堅定「如果,皇上不願見石閔,那石閔就一直跪,直到皇上願意見石閔為止」
在侍衛還想勸住石閔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一狐嘲諷的聲音「修成候好毅力啊,皇上現在戎馬倥惚,不如修成候與本將軍講講你口中的『要事』是所謂何事,還是不要為難幾個小侍衛的好」
石閔不怒反笑「石閔當然是要向皇上稟報軍國大事」
來人勾唇譏笑「哦,本將軍身處軍營都不知道有什麼軍國大事,修成候整日呆在宮中就能知曉連本將軍都不知道的事情,荒謬至極」
「雖然,石閔現在暫無軍務在身,但是,再怎麼說石閔也是個王侯將相,並且關心國事,知曉的事情比橫海將軍多也不奇怪吧」石閔跪在地上,但氣勢依舊不減
橫海將軍平生最討厭這些有裙帶關係的王侯將相,大怒「王侯將相,哼,那本將軍還真想知道,修成候所謂的『軍事』是何事」
石閔直直的看著他,高聲說「建節將軍大戰突厥,凱旋迴鄴城后不日便被污濁之物纏身,如今命在旦夕。我朝即將痛失一位驍勇善戰的將軍,難道,這不是軍國大事嗎」
「哈哈哈。。。。」橫海將軍大笑「建節將軍命在旦夕!哈哈,這算什麼軍國大事,命在旦夕就找太醫,修成候跪在這求見皇上是為建節將軍討要死後封賞的嗎,哈哈哈」
石閔憤懣「桃豹!!」
「本將軍勸修成候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難道,修成候忘了四皇子是怎麼死的」一時間人們都僵住了,因為桃豹說出了所有人都不敢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