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質問

  展昭:「……」


  王朝:「……」


  馬漢:「……」


  方才這女子不還硬氣的很嗎?怎麼一見包大人就行如此大禮?這反差也太大了吧!眾人心中無不閃過這個想法。


  然而慕喬是有苦自己知。


  剛才聽到展昭一本正經說話心中煩躁也就罷了,她壓一壓還是能壓下去的,但是包拯這一本正經的一開口,她不知道為什麼就開始腿軟想跪,加之來得太過突然,她居然就真的跪下去了!


  包拯倒是不怎麼吃驚,他被人跪慣了,見狀還當是此人有什麼冤情,開口道:「來者要狀告何事?為何不到公堂之上?」


  芸娘在慕喬身邊跪下道:「並非恩公有狀要告,而是民婦有冤要申。」


  她要磕頭,慕喬抬手阻了一下,道:「原本有冤,現在看來,還是算了。打擾大人,草民告辭。」


  說完,她起身要走。


  包拯臉色一沉:「站住!開封府豈是你說來就來,說去就去之地!」


  慕喬差點又跪了。


  好不容易扶著芸娘站穩,慕喬的脾氣也上來了:「如此,那草民倒要問大人幾個問題,還望大人不吝賜教!」


  包拯心中疑惑,但看慕喬言語尚算恭敬,便點點頭允了:「你問。」


  只要讓說話就行!慕喬道:「敢問大人,何為□□婦女?」


  包拯心中更迦納悶。難不成此女是被人□□了?


  他開口欲說,卻被慕喬打斷了:「違背被害人的意願,使用暴力的非法手段,強制與被害人進行□□,就是□□婦女,大人,我說的可對?」


  雖然與律法之中言語用法不一,但意思一致,包拯道:「是。」


  慕喬道:「那敢問大人,若是一名女子的丈夫強迫她與旁人發生關係,然而這女子不同意,這丈夫便下藥,那女子算不算被□□?那與女子發生關係的,算不算□□犯?那丈夫,算不算是觸犯法律?」


  包拯額頭沁出冷汗。他發現了,這乞丐是為剛剛才走的那二人而來。


  慕喬道:「草民再斗膽問大人,何為殺人之罪?」說完,她不等包拯說話,很快又道,「草民一介乞丐不懂律法,不知道大宋律法之中是如何界定,不過在草民看來,剝奪他人生存權利的,便是殺人,草民說的可對?」


  包拯無奈,只得再度點頭。


  「那草民請問,一個女子被人冤枉與人通姦,這丈夫明知女子無辜,是自己的過錯,卻一言不發,眼睜睜看著女子被所謂的村中無恥法典殺死,算不算殺人?」


  包拯已經冷汗一頭,無話可說了。


  他為官以來,剛正不阿,在今天卻不知道為何腦子糊塗了。這女子所言雖然難聽,然而卻句句在理,饒他滿腹經綸,卻說不出辯解之言。


  是他錯了。


  慕喬似乎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這些話在朝廷大臣面前說的已經算重了,她也還不曾停下:「草民天生耳聰目明,不慎聽到了方才大堂中那二人的苟且之言,草民原本以為,以包大人之公正嚴明,定會將這二人繩之以法,以儆效尤,誰知大人卻連句責罰也無,讓這二人隨意離去。也多虧大人此舉,才讓草民知道,我大宋律法,不過也是因人而異,這一紙婚書,不過是一張勾欄的賣身契!如此,即便我等身有冤屈又有何用?連罪人親到面前陳述罪狀大人都可一併放過,而草民要幫助申冤的對象已經死無全屍骨化烏盆,即便告到大人門前又有何用?還不如……」


  「夠了!」包拯大喝。


  慕喬被這一吼才如夢初醒,眼中劃過一絲慌亂。不過神色變化太快,只有一直注意著她的展昭看到了。


  「怎麼?大人是要治草民的罪?」慕喬道。


  「是要治罪,但並非是你。」包拯搖頭,「錯放罪人,是我之過,與你又有何干。公孫先生。」


  一旁一直聽著的公孫策上前一步道:「學生在。」


  包拯道:「本府糊塗,導致縱放惡人,自請罰俸三月,你且記下。」


  公孫策道:「學生記住了。」


  包拯又道:「王朝馬漢張龍趙虎。」


  四大護衛道:「屬下在!」


  包拯道:「你四人速速去將那石永靖、柳清平二人捉拿歸案,不得有誤!」


  四大護衛道:「屬下遵命!」說完,轉身出府去捉人了。


  包拯這才看向慕喬:「不知本府如此行事,可還公正?」


  慕喬差點又給跪了。勉強維持住,慕喬向包拯拱手道:「大人的一言一行,從來不必向草民詢問。大人需要對得起的,是天下蒼生。」


  包拯笑道:「好一個天下蒼生。姑娘所言,實在令包拯獲益良多。」


  慕喬低頭道:「大人謬讚……」她方才被氣的發熱的頭腦此時冷靜了不少,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哪來了。


  _(:3ゝ∠)_居然得罪了包拯,雖然他看上去並沒有和自己斤斤計較的味道,但是古代官府的權利比起現代大得多了,她在現代尚且會遭遇那種待遇,這裡……慕喬背後泛起一陣冷氣,她剛剛是在找死啊!


  「草民方才一時糊塗,言語衝撞了包大人,還望大人勿怪。」慕喬道。


  「此事我們稍後再提。不過本府倒有一件事要謝謝你。」包拯道,「若非你語出犀利醍醐灌頂,本府說不定當真就將這兩個惡人給放了。」


  慕喬冷汗更多了。她聽得出,包拯語氣雖然還好,但並不太高興。想也知道,誰這麼被披頭蓋臉一陣搶白,心情能好了去?


  她這個臭脾氣真的該改改了,平時什麼事都無所謂,但是遇到這種判錯案的事情就熱血上頭。還好包拯是個青天,要是換了別人……慕喬覺得自己即便是有系統的,也不知道怎麼死。


  展昭在一旁沉默許久,突然笑了:「大人該謝這位姑娘的,應當不止這一樁。」


  包拯道:「展護衛此話何解?」


  展昭看著慕喬的眼神帶著深意:「大人,若是屬下記性還不錯的話,這位姑娘,便是之前多次深夜在大人床前放狀紙的人。」


  包拯看慕喬的眼神瞬間也不一樣了。


  慕喬心裡咯噔一聲。


  展昭這是什麼眼神啊!每次沒碰上面他居然還能記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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