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深更半夜的,白浩的手機突然響了,然而他卻不不耐煩的翻了個身,置之不理,白以樓遂接通電話卻並不說話。《
只聽那頭白楊聲音顫抖地說:「喂,哥,你回家來一趟吧,咱們家出事了,有鬼啊,家裡有不幹凈的東西找上我們家了。」
白以樓靜了片刻,問道:「出什麼事。」
「.……」白楊楞了片刻,才組織了下言語,說:「樓哥啊?你讓我哥快回來一趟吧,家裡出了怪事,村裡都死人了,還以為就是別人隨便說說,誰知道我剛剛起夜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白影從我們家飄了出去,真的是飄的,大門是關著的那白影一下就出去了.……」
「知道了。」白以樓說:「明日我們會回去。」
白楊在電話那頭胡亂應了幾聲,又說了幾句話這才將電話掛了。
白以樓將電話放回去,重新躺回被子,白浩自發的翻了個身湊上來,白以樓順勢將人摟進懷中吻了吻,這才睡了。
第二日一早,白浩知道這事後,先是在樓下的水果店買了些水果,這才讓白以樓帶著他回了家中。
現在是暑假,白楊沒去學校,到現在還沒起,白爺爺出去溜達了,白母則是在廚房,客廳中只有白奶奶在,她見白浩來了,眼神中先是閃過欣喜,隨後在見到跨進門的白以樓后臉又冷了下來,也不招呼他們,只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納鞋墊。
白浩回頭看了看白以樓,兩人都有些尷尬,靜默了片刻后,白浩接過白以樓手中的禮品,上前去蹲在白奶奶跟前,討巧道:「奶奶,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你最喜歡吃的山竹,這是樓哥特意給你買的。」
白奶奶斜睨白浩一眼,不予理會。
白浩尷尬的嘿嘿笑了聲,徑自拿出一個山竹來剝好遞到白奶奶跟前,白奶奶看也不看,白浩暗自嘆了口氣,故意激將般說道:「奶奶,你要是看著我煩,那我出去住就是了,你彆氣,吶,山竹給你放這兒,我走了。」
他將山竹放到桌上,起身來要走,白奶奶這才沒好氣地說:「回家來不住家裡,你又要野去什麼地方!真是越來越不規矩了,給我坐下。」
白浩笑著應了聲,對站在一旁的白以樓遞了個眼神,讓他過來一同坐在了沙發上。
安靜片刻,白浩搓了搓手,對著正頭也不抬忙著納鞋墊的白奶奶說:「奶奶,白楊說最近村子里不太平,是怎麼回事。」
白奶奶顯然還在鬧彆扭,好半晌才說:「合著你難得來一趟還不是特意來瞧我的?能有什麼不太平的,凈聽白楊那小兔崽子瞎說。」
白浩嬉皮笑臉地道:「誰說的,就是想你了這才回來看你啊。」
白奶奶總算是開心了些,卻仍舊板著個臉道:「你這沒心沒肺的兔崽子,要是想我念我,就不該總是對著我干,不該這麼不聽講了。」
白浩笑不出來了,臉色悻悻的撓撓頭,看著白以樓眼神略帶歉意。
白以樓抬手在白浩後背輕輕順了順,那意思是沒關係。
客廳里一片安靜,兩人拘謹的坐在沙發上,白浩看著對面頭髮花白的奶奶突然有些愧疚,但愧疚歸愧疚,若是讓他再選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告訴家裡人他跟白以樓的事。
雖然現在是難熬了點,但總好過以後他奶奶催婚再告訴她來的好,反正家裡還有個白楊,傳宗接代不成問題。
想來還是得感謝有白楊的存在,不然光是給家裡傳宗接代這一塊就夠他煩的。
三人靜靜坐著,白浩本來還擔心白以樓會有想法,然而反過來現在卻是他尷尬,白以樓反過來安慰他。
不多時,白母端著幾個小菜從廚房裡出來了,她將菜放到桌上,瞧了兩人一眼,雖說臉色也不是很好,但總歸是有笑意的,她道:「你這孩子,越活越回去了,自己不知道倒水喝還指望我給你倒啊?真是,好了好了,吃飯了,你們倆去幫我拿下碗跟筷子,還有電飯鍋也提來。」
「好。」白浩兩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兩人走後,白母一邊布菜一邊說:「媽,你就原諒子奕吧,那個,白,白以樓對他也不差,你瞧子奕臉色都好很多了,看來是活得很好,只要子奕健康,其他的有什麼,咱們就隨他們去吧,兒孫自有兒孫福。」
白奶奶哼了聲,說道:「我就是看不慣,這兩個男的……成何體統!而且這兩人都姓白,這算什麼嘛這是。」
白母笑了笑,不再說話。
等鍋碗筷子全備齊后,白爺爺也掐著點回來了,白楊打著哈欠,頂著個熊貓眼出來,甫一瞧見白浩,頓時詫異道:「我擦,你怎麼來這麼快,我以為你們中午才來……樓哥好。」
白以樓正在舀飯,只淡淡的嗯了聲,
「坐的最早一班車。」白浩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快過來吃吧,吃完你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白楊哦了一聲,過來將飯碗端過去,一家人默默的吃完飯,白以樓幫著白母收拾碗筷,白浩則跟著白楊回了屋子。
「昨晚你打的電話是怎麼回事。」
「我糙我們家好像有鬼。」
兩人剛一進屋,便一同開了口。
白浩:「你先說。」
白楊組織了下語言,才說:「前不久村子里老是有人說看到個白影子在巷子里遊盪,過了沒幾天村子里就死人了,死在露天的茅坑裡,聽人家說是被那個白影子推下去的,後來村裡人找遍了整個村子都沒發現任何可疑的人,但這些日總是會看到一個白影在巷子里遊盪,我本來還不信,特么的誰知道昨晚去起夜剛出廁所就碰到了,就是從咱們家的後花園方向飄走的。」
白浩蹙著眉將信將疑地問:「咱們家後花園?你沒看錯吧。」
「我又沒瞎。」白楊說:「不信你晚點去蹲點試試。」
「行啊,試就試。」白浩說:「我還沒見過鬼是什麼樣的。」
當天夜裡十二點。
白浩跟白以樓躲在三進院里的一間屋子裡,這個院子常年沒人住很是冷清,被拿來做了儲物的地方,什麼棺材啊,多餘的桌椅啊全在這裡,後花園也沒有人去玩,只是定時每年秋天請人來修剪一番不至於雜亂招惹蛇蟲。
夏夜十分涼爽,白浩被白以樓摟在懷裡,兩人靜靜的坐在一張老舊的凳子上,門開了一個縫供他們觀察外面。
蟋蟀斷斷續續的叫著,白浩已然昏昏欲睡,白以樓釋放出鬼力去感知,打算將白浩抱回房裡去躺著。
他剛一起身,卻瞧見屋外有一白影一閃而過。
白以樓蹙眉,他的鬼力並未察覺到有任何怪異之物,誰知這東西就在他眼前一閃而過,他輕輕叫醒白浩,隱匿了身形一同追了出去。
兩人很快就追上了白影,那白影高高大大,寬袍大袖卻,身形模糊,它漫無目的的在巷子里遊盪,躥了一條又一條的巷子。
白浩實在料想不到家中真有個白影子,雖然有白以樓在身邊他還是感覺有些頭皮發麻,他看了看白以樓詢問那是什麼東西,然而白以樓卻搖了搖頭,表示他自己也不知曉。
剛走完一條巷子往另一條巷子走去,白以樓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白浩抬頭去望他無聲詢問怎麼了,白以樓卻指了指巷子里的一戶人家院,白浩順著他所指的地方看去,便瞧見兩個中年男人蹲在這戶人家的階梯上,正瞅著前方飄蕩的白影。
白浩與白以樓對視一眼,悄悄走到兩人身後去打算看他們搞什麼鬼。
等白影走遠了些,其中一人開口道:「大哥,你說的就是那東西?感覺怪鬼氣森森的,我們不會被它弄死吧,聽說前不久這東西就把一個老頭子推進廁所淹死了,咱們會不會也中招啊。」
「放屁!」另一個聲音粗嘎的男人低吼道:「這就是一團財氣,不會攻擊人,我告訴你,過會兒咱們追它的時候你可別給我掉鏈子,它要是敢回頭,你就大聲嚇唬它,你要是怕它,它肯定就弄死你了,知道了不。」
那人兩股戰戰地說:「說來說去它還是會弄死人啊,要不然咱們還是走吧,這萬一不是財氣而是個真鬼,咱們可就真白搭了。」
「你個慫包!」粗嘎聲音的漢子罵道:「要滾你自己滾,我弄到手了你可別來跟老子叫窮,老子一個子都不會給你!」說完他率先跑了出去,那被留下的人無法,只得跟著那人的身後一通小跑。
白浩側過頭去看著白以樓問:「他們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這不是個鬼,是團財氣?財氣是什麼。」
白以樓此時已露出瞭然的神情,說:「財氣,許是白家老祖宗埋在後院中的金銀,財氣太過旺盛且年代久遠之後就會形成這種白影,或是人,或是白色的牛馬,形態各有不一,怪不得方才我並未感知到有何怪異。」
白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要是財氣的話,他們兩個是準備將這玩意怎麼著,難道揪住這東西就能發財嗎。」
白以樓說:「是,也不盡然,得追著它一直跑,直到它消失不見,而它消失的地方就是掩埋財寶的地方。」
白浩詫異道:「我擦,那麼神奇,這東西不是在咱們家么,看來咱們直接去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嗯。」白以樓寵溺地捏了捏白浩的臉,說:「你倒是越來越精了,我們回去守著就好,等他們將它追回來再挖。」
於是兩人攜手樂滋滋的回了宅子,只等著財氣回家來。
兩人在後院等了半個多小時,正當白浩等得不耐煩了想出去看看的時候,一道白影忽地穿過後院的門迅速的衝進後院,一下子在一顆桃樹下消失了。
白浩被這突如其來的東西嚇了一跳,隨後便是事情得已證實的開心,他哈哈笑道:「那兩個人估計得氣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覺得有必要讓讓他們忘記這傢伙是咱們家的,不然我怕他們對家裡人動小腦筋。」
白以樓點頭,說:「我這就去處理。」
說完他便消失在了原地,小片刻后回來開始以鬼力探到桃樹低下,竟然挖出了一個澆築了鐵水的木匣子,兩人打開一看,裡面竟然全是真金白銀,還有許多的瑪瑙玉石打造的各種飾品以及項鏈。
這下可算是將白浩驚呆了,突然挖出這麼多寶貝,簡直有種做夢般的感覺,好像瞬間就成為了暴發戶。
他盤點了一下,光是瑪瑙玉石便有上百件,且讓白以樓辨別了,都是上好的質地,這下兩人算是發達了。
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啊。
第二日一早,一家人齊聚一堂,白浩便讓白以樓將這箱珍寶抬了上來,其餘四人也是跟白浩的反應一樣,目瞪口呆。
經過這一事後,白浩簡直把白以樓誇上了天,說其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能幹才阻止了外人將這批財寶偷走云云,白奶奶雖不做評論,卻也漸漸開始對這個孫婿改觀,到得最後,也認了這孫婿。
……
雖不是天定的緣分,然,與你經歷了諸多世事,滄桑了無數年華,叫我如何還能離得開你——白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