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醉舞裳.捧殺
做戲就要做全套,天衣無縫的戲劇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假摻半,虛虛實實,讓人沉淪於此不能自拔。
褪繭成蝶的神奇與飛蛾撲火的悲壯同等的妙不可言。
柳寒舟的實力毋庸置疑,短短十年的時間李沐陽一躍成為六國首富,不過他一向甩手掌柜做慣了。
他不會做生意沒錯,他手下的人會做就好了,李沐陽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能人異士網羅到自己身邊為他所用,你見過哪個元帥永遠在前面衝鋒。
那無所畏懼沖在前面的人是炮灰小兵,不是說那種方式不可取只是在陳述事實,無兵不成軍,無騎不成將,無將不成帥。
李沐陽閑下的時候就是在一手調教熊孩子,孩子是一張白紙,你怎麼畫他怎麼是,李沐陽決意調教出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熊孩子。
小娃娃三歲的時候李沐陽忽悠著秦三娘女扮男裝去參加比武招親,見鬼的是秦三娘居然被那家小姐看上了。
李沐陽才不會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他悄悄的帶著諸葛殘雲去了白蒼山。
白蒼山,傳言武神坐化的地方,裡面有無數的金銀珠寶武功秘籍。
傳言不止是傳言,無風不起浪,真的有人從白蒼山帶走遺失的武功秘籍,從此以後那江湖之上有了他一席之地。
寶藏多了,殺人越貨的還會少嗎?
李沐陽帶著懵懂的諸葛殘雲去看了看那醜陋讓人做嘔而有現實的人心。
他抱著諸葛殘雲坐在樹枝上,地上是一對狗男女。
女的嬌俏可人,美中不足的是那張臉是陰陽臉,憑添了幾分惡煞之氣。
那男的看起來倒是玉樹臨風,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不要誤會,樹下之人他們並非在風花雪月,二人分贓不均刀劍相向。
聽二人的對話得知,女的叫杜芝蘭,男的叫關刀。
關刀眉頭緊皺護著手裡的救命藥草喝道「杜芝蘭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真當我關刀是吃素的不成?」
「不管你是吃什麼都跟我沒關係,把龍息草交出來」
「杜蘭芝你真要這般逼我不成?」
「關刀,我們拿拳頭說話,你打不過我,把東西留下很正常」
「胡說八道,這龍息草明明就是我先找到的,我們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
「呵,關刀此一時彼一時,什麼時候說什麼話,那龍息草我要定了,你給還是不給?」
「不給」關刀一氣之下就龍息草放進嘴裡嚼吧嚼吧咽了。
杜蘭芝氣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道「既然你一心找死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呸,臭娘們,老子不想理你,你還較上勁了,讓著你而已,還真當自己是根蔥呢?」
「嗚嗚嗚」諸葛殘雲被那二人的惡言惡臉嚇哭,一味的想躲在李沐陽身後。
「誰?」
「什麼人?」
李沐陽抱著諸葛殘雲跳了下來道「要你們命的人」
然後諸葛殘雲年少時便被血雨淋濕了頭,恐懼過後燃起的便是暴力的種子。
時間一天天過去,諸葛殘雲也一天天長大,他已經被李沐陽拐帶到天際。
有女名裳,一舞傾城再笑傾國,情竇初開的少年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李沐陽正在房間里自己跟自己博弈,諸葛殘雲推門而入道「叔父」
「嗯,何事」
「叔父你能不能給我一萬兩白銀?」
「好,你要拿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我要拿它給裳姑娘贖身,那種娼門不是裳姑娘那好似天外飛仙該待的地方」
「裳姑娘?」
「是百日樓的新一代花魁,她沒有姓,只有名,單名裳,花滿春江蝶舞霓裳的裳」
「一萬兩銀子夠嗎?」
「我也不知道,大概應該可以,如果不行的話,我就一文也不給,等晚上了我就喬裝打扮一番穿上夜行衣去劫人」
「你不後悔?」
「後悔什麼?不是叔父您教導我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嗎?」
「無事,隨你,一千萬兩白銀記賬誰還?」
「咦?叔父我還用還嗎?」
「為什麼不用?」
「以前不是從來不用還嗎?」
「你也說是以前,今時不同往日,你既然已經成人日後的事情該自己闖蕩才對,再者我是你叔父,不是你爹」
諸葛殘雲嘿嘿一笑「叔父教養我十多載,不是生父勝似生父,俗話說的好生兒哪有養兒親」
「你呀你呀就會貧嘴,罷了,這是最後一次,我金銀也不是太風刮來的」
「是,我就知道叔父最好了。還有半個時辰裳姑娘的舞秀便要開始了,叔父你要一起去看看嗎?」
「去」廢話,不去怎麼看這熊孩子的朦朧作死的過程。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讓下人備馬。」
秦三娘挺著肚子過來,身旁有一男子小心翼翼的陪同著。
他叫王川海是秦三娘的梅開二度春。
這小兩口也還算是恩愛,時不時地在諸葛殘雲面前晃蕩。
到底是親娘讓人綁走了,這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諸葛殘雲暗地裡沒少往王川海飯食里放辣椒。
這王川海是蜀地人,沾不得一點辣椒,為了秦三娘他愣是忍住了。
到這諸葛殘雲才暫且認可了他是秦三娘的相好。
從他記事起接觸最多的便是李沐陽和柳寒舟,就連這親娘秦三娘他也沒有一直接觸。
諸葛殘雲總是感覺怪怪的,好像是有哪裡不對。
「你自己先去,我隨後就到」李沐陽忽悠著諸葛殘雲自己先去。
時間不等人,諸葛殘雲樂呵呵的上了馬車,揮動馬鞭橫行無忌的趕往百日樓。
「下去吧!」
「下去吧!」
「下去吧!我們要看裳姑娘跳舞,大傢伙說是不是?」
「對,沒錯,唱的難聽死了,趕緊下去」
「下去,下去」
諸葛殘雲剛進百日樓便聽到響亮的轟趕聲,他自然而然的加入其中。
為那倒唱喝彩添磚加瓦。
「下去吧!人長的丑也就算了,彈的那叫什麼?彈棉花嗎?趕緊滾,趕緊滾」
「哼」台上女子生氣撫袖掩面離去,琴壓著衣帶,起身的時候無意間把琴弄壞。
她是氣呼呼的理也不理,左右不過是一把琴,沒了她可以再買。
她只是感覺今日遭受到這般奇恥大辱,她恨,恨不得拔了那裳的骨皮,她更恨那些臭男人。
諸葛殘雲死死的盯著台中間看,深怕自己錯過裳姑娘的一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