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推己及人
李沐陽在律法堂混吃等死打柳樹,三天打魚兩天晒網馬馬虎虎練著太極劍法。
盛安門裡表面上來看一片歌舞昇平,歌曲乃是音功之法,舞自然不是尋常舞姬的綿柔袖揚。
李沐陽在演武堂看到過群徒舞劍,劍法剛勁有力,龍飛鳳舞,隨心所欲,如出一轍,更似萬劍歸一。
這等門派還不強盛簡直是沒道理,究其原因,李沐陽還沒有摸到。
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縱使強盛如斯,人走燈滅,幾經兜轉,終究會淹沒在塵埃里無人知曉。
李沐陽有時候就在想他做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百年之後,千萬年之後,不會有人記得你是誰?
兜兜轉轉好多世界,他身心疲憊,恢復記憶后,思緒涌如潮水。
沒有自由前他想得到自由,得到自由后茫然若失,主神那丫把他當成雞肋丟棄一旁,站在高處的寂寞,讓其不禁發問「無敵是多麼寂寞」
李沐陽不禁有些同情主神,那個傢伙連臉都不敢露。
說到底他就是閑的沒事幹,以前多的是攻略,按部就班,家養突然變成野生的,總是要有點過渡期適應適應。
常遠一腳踹開李沐陽的門不由他多說什麼,架著李沐陽就走。
李沐陽皺著眉頭「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把我放下來」
「不行,來不及,邊走邊說,你腳程太慢」
「我腳程不慢,是帶藝投師」
「嗯?你說真的?」
「那是自然」
「那也不行,我們沒時間在這耗」
李沐陽退而求其次「那你總該告訴我到底發生的何事」
「我告訴你,你可別被嚇著了」
「我沒有心疾」
常遠嘆了一口氣,神情莫名轉問「你會和自己敵人產生感情嗎?」
李沐陽毫不猶豫的回答「會」
「啥玩意?」常遠驚呆,險些摔倒「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你悠著點,別摔倒還連累我,什麼叫我不按套路出牌?」
「我問你,你會跟敵人產生感情嗎?你這時候應該說不會才對」
李沐陽幽幽的說「你可能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
「一切皆有可能」
常遠被噎,不欲與其爭辯。
「這關我們律法堂何事?」
「你不知道盛安門跟窮殺殿是死敵嗎?」
李沐陽挑眉,他的記憶力沒有接收到窮殺殿一事,估計是被淹沒在黃沙中,系統不會捕捉消失的事物。
他也是在嘗夠了教訓后才幡然醒悟的,若不是這些他又靠什麼能擺脫主神,漏洞只會越扯越大,握沙子握的越緊流失越多。
心思百轉,也不過一瞬,他懟回去「我是被坑進律法堂的,盛安門之事一無所知就關小黑屋,換你試試?」
「這不是我的鍋,我不背昂」
「說了半天你也沒有告訴我,到底去做什麼?」
「總統來說就是,助威,吆喝,看熱鬧外加看情況拿人」
「沒聽懂什麼意思」
常遠把自己手放下來「你不用聽懂,跟在我左右見機行事就行」
李沐陽點頭前面站著人山人海問「這怎麼擠進去?」
常遠拽住他的領子輕功踩肩越上樹。
李沐陽這才看到律法堂的弟子都在樹上杵著,也多虧了這盛安門的老樹多。
「那幫人不是盛安門的人吧?」
「當然不是」常遠粗略的看過去給李沐陽介紹「看見那個老禿驢了嗎?」
「和尚?」
「不是和尚,還有,李沐陽我告訴你昂,光頭的不一定都是和尚,束髮的也並非沒有和尚」
「你說的是什麼鬼?」
「不夠聰明怪我嘍?」
「你」
「看戲,看戲,李沐陽你看到那個穿著白藍相間手持摺扇的男子嗎?」
李沐陽拍了拍常遠的肩膀「你從左到右依次說就行,介紹來介紹去,我又不用認識他們」
「五嶽山散人、黃沙寨掌門、聖代掌門、鹿興掌門、皎月掌門、乾遵五子」
常遠小聲的告訴李沐陽,場下已經成白熱化程度,戰事一觸即發。
李沐陽問常遠「事情源頭是他們兩個引起的嘛?」
「那女的叫萬嬌嬌,是窮殺殿的聖女,男的叫喬振磊,是我盛安門內力一派的三弟子」
「男歡女愛,是你情我願之事,跟那群傢伙又有什麼關係?為何會逼上山門?」
「怪,就怪在萬嬌嬌的結義大哥身上,他手握辰月寶藏,嗜殺成性,那些門派不少弟子命喪他手」
李沐陽笑了,多麼熟悉的橋段,「我看他們是想要拿到什麼辰月寶藏」
「你真相了,看透不說透,安心看著就好」
「話說,常遠」
「嗯?」
「辰月寶藏是什麼?」
常遠跟看山野村夫一樣看著李沐陽「你是從哪兒來的野人?」
「什麼意思?」
「那可是辰月寶藏,天下武者就沒有不知道的,傳言,裡面記載了無數的武學寶典,進入其中參透半部就可獨步武林」
「有人進去過?」
「傳言畢竟是傳言,沒有人證實過,私底下的消息,武神就是靠辰月寶藏才到達武道巔峰踏破虛空的」
現在對李沐陽說這個已經沒用了,踏破虛空對他來說是很平常的事情,問題在於,他如何悄無聲息的進去其中盤踞奪舍,順應規律打造屬於他自己的世界。
就在剛剛前一秒鐘李沐陽有了新的想法,他把這裡打造成自己的大本營豈不是很好?
屬於他的世界,按照他的意志運行,武俠,俠風清明的世界。
他問常遠「他們算是盛安門的弟子嗎?」
「按道理來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萬嬌嬌既然跟了喬振磊,自然屬於盛安門」
「既然是自己人那不就應該護著嗎?人都打上盛安門了,這不是赤裸裸打臉嗎?」
「嗯?」
「今天他們能站在山門外叫囂,明天一群阿貓阿狗就敢衝進盛安門燒傷搶奪」
「他敢」常遠對盛安門的歸屬感還是很強烈的,自家山門怎容賊子踐踏?
「呵,有什麼不敢,盛安門若是固若金湯他們自然不敢,可是在我看來,這只是一盤散沙,你看」
「看什麼?」
「那群咄咄逼人的傢伙,他們只是先驅,你可以理解成試探者,你們的,不,是我們的」
「李沐陽,你都把我整糊塗了,到底是你們的還是我們的?」
「我,咱們!我們的態度是穩固盛安門長久屹立的保障,這次若是置之不理,當個看客,不是我危言聳聽,他日盛安門必定土崩瓦解」
「這麼嚴重?不至於吧?」
「呵,不至於?你看看那些新入門弟子的神情,你再看看那些老弟子,推己及人,倘若是你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