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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子欲弒父

  「毒藥也是葯,以毒攻毒不是說說而已」


  「我多嘴,它們已經包好您慢走」


  「嗯,多謝」李沐陽帶著這些中藥離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越老頭一盞茶已飲盡問小許「你說這小伙整一堆草藥是做什麼?」


  「老爺子,我又不是人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他要做什麼嗎?」


  「老頭我好奇心重也不成?」


  「不是我說您,好奇心害死貓,您都一把年紀半截身子入黃土的人,別有事沒事找不自在」


  「嘿,你小子怎麼說話呢?」


  「我說的是實話」


  「去去,找你師父去」越老頭悶氣撅著嘴不再理他。


  「唉,老小孩,老小孩,怎麼越老越不識數?」


  李沐陽出了葯廬又買的一沓宣紙,他一直走,直到走到荒郊野地。


  四下無人問津,他席地而坐打開那些藥包,多種草藥混雜在一起,擼下一粗棍掰成兩寸長短。


  他拿起木棍往混合的草藥上砸,砸的不成型,沒有器皿盛放汁水,李沐陽拿土掩蓋起來。


  「這不行」李沐陽折身往回返。


  「爹,爹,我不要走,求您了,我不想當勾欄女,我每天多挑些水,多織些布匹。」


  「嗚嗚,爹,我不要走,你怎麼能賣掉笙兒和姐姐」


  「混賬,咱家都揭不開鍋了,你們是想要你爹我的老命嗎?勾欄女怎麼了?勾欄女吃穿不愁的」


  「我不,要去你去」


  「混賬,今天我不打死你這個賤骨頭,我就不是你爹」


  「這打瞌睡的時候就人送枕頭,好的很」李沐陽先是怒吼一聲「住手」


  「你誰呀?少管閑事,老子教訓閨女兒子天經地義」


  「你沒銀子了?」


  「昂,咋了?沒銀子我也能打我閨女,我的種,我想怎麼打就怎的打」


  「你這破房子賣嗎?」


  「嗯?賣,賣,一口價一百兩少一文我都不賣」


  「這些夠嗎?」李沐陽掏出七片金葉子。


  「嘿嘿」陳皮搓搓手彎腰哈背「夠了,夠了」


  「呵,豈止是夠了,你這倆孩子是要賣嗎?一併算進去」


  「這一片金葉子就是三十兩銀子,七片就是二百一十兩,這破房子漏雨不說還有跳蚤,這兩敗家玩意也值不得三十兩,划算,划算,穩賠不賺」


  陳皮笑的跟自己撿了天大的便宜一樣「行,行,金葉子給我」


  陳大丫凄厲的喊了聲「爹」,她以為自己父親只是說笑嚇唬她。


  陳笙哭的泣不成聲,他見過牛娃子被他爹娘賣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會出現在他身上。


  李沐陽用七片金葉子換了一破瓦房,葯杵,葯槽,木桶,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烈日當空,李沐陽在院子里砸草藥,葯汁粉末混雜摻摻倒入大木桶里,積少成多,他用了兩個時辰才把這些全摻完。


  這家原主人留下一破鍋,半粒米也沒看到,窮的叮噹響,居然還要賣兒賣女。


  李沐陽的出現簡直是陳大丫陳笙姐弟倆的救星,勾欄煙柳之地能好過才怪。


  這倆人現在鐵定是留下來當下人,李沐陽嫌棄陳二丫太難聽給她換了個名字叫「莫憂」。


  陳笙氣鼓鼓的告訴李沐陽,他也要換名字。


  李沐陽沉思片刻把莫愁之名安在他的頭上。


  配毒粉這種事情李沐陽是不會假人之手,他將這姐弟兩個趕到集市讓他們備食物。


  破爐子點了半天才引著火,褐色的汁水由木桶倒進鍋里,李沐陽往裡添了兩瓢水。


  文火慢燉,李沐陽也沒蓋鍋蓋,他出去捕捉蛇蟲蠍子,費了老大的功夫才捉住兩條赤練蛇和七隻蠍子。


  約摸著時間差不多啦,他趕緊回去,逼出蛇毒倒進沸騰的汁水中,蠍子讓他攆的成了一灘爛泥,自然也是這鍋中之物。


  蛇牙被李沐陽拔了出來存放在一旁,蛇膽取出來生吞,一股甘草味讓他險些吐出去「真苦」


  還剩一個蛇膽,李沐陽將其剁吧剁吧丟進沸騰的汁水中。


  這些草藥汁足足熬了一個時辰,熬成膏狀后李沐陽將它們挖進木桶里,隨後他將它們蒸成一層一層的麵餅狀。


  黑糊糊的一層只需一盞茶的功夫,李沐陽蒸出來三十六張,待它們放涼疊放在一起庖成細絲暴晒一日。


  「公子您要的馬匹,飯食,話本都已經備好,我們什麼時候上路?」


  「莫愁你別心急,公子自有安排」莫憂怕她弟弟惹怒了公子趕忙補救。


  一般情況下李沐陽不會在乎這些雜七八道的,下人有沒有規矩只要不觸動他的底線,萬事好商量。


  「出發?不著急,你們買了去往海北影教院的地圖嗎?」


  「買了,公子,我聽人說再過兩個月那邊就停止招學徒了,要去得趁早」


  「嗯?」


  「莫愁你別亂說話,公子自有安排,公子我兩下去在備點薄酒?」


  「不必,我不喜歡喝酒,換成茶葉,備些茶葉上路即可」


  「好的,莫愁我們走」


  「可」莫愁他還沒問完呢!

  「嗯?」莫憂給她弟弟使眼神。


  「哦」畢竟是姐弟,血脈相牽莫愁乖乖聽話不在言語。


  李沐陽揮手讓二人離開,他繼續淺眠,似乎從地下爬出來後有些嗜睡。


  姐弟倆出了自家的破門,莫愁問「姐你為啥不讓我問?」


  「你是不是傻,沒看出來人家不想說話么?」


  「啊?我怎麼知道,我」


  「傻弟弟,我能替你擔一次,但是不能替你擔一輩子,你也老大不小啦!該學著長大」


  「姐,你說咱爹現在在做什麼?」


  莫憂眼神里劃過一抹嫌棄和憎恨「估計是在賭坊或是哪個下賤娘皮子肚上」


  莫愁扯扯他姐的衣袖「姐」


  「嗯?」莫憂揉著她弟的腦袋「有事就說話,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吞吞吐吐的」


  「我,我想殺了他」


  「嗯,嗯?誰?你不會是想弒父吧?你瘋了?」


  莫愁眼睛里毫不遮掩的仇恨嚇到了莫憂。


  「你」


  「姐,我們在家爹爹對我們非打即罵,我那天見到他對你動手動腳了,這種人也配做爹爹嗎?」


  「你,你看見了?爹他只是喝多了想娘」


  「哼,娘就是他殺人的,我也是這一兩天才反應過來」


  莫憂拍了自己弟弟後腦勺一下「不要亂說話,咱娘那是天災」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想殺他,我一想到陳皮用賣我們倆的銀子尋歡作樂,我就壓抑不住內心的殺意」


  「笙兒你今年多大?」


  「姐,我叫莫愁,你是莫憂」


  「莫愁你今年多大?」


  「姐姐不是知道嗎?一十有二」


  「誰給你說瘋言瘋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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