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有女未鳶
「姑娘要是不嫌麻煩就帶路送我回大秦可好?這一荷包的金瓜子作為酬勞送你」
午未鳶接過荷包「好說,好說,要去大秦是吧?公子何時上路?」
「敢問姑娘從這大秦最快要多長時間?」
「你也別叫我什麼姑娘了,聽的彆扭,你叫我午未鳶就成,從這往大秦走最快也要兩個月左右」
「這麼遠?」
「那是自然,我這還是說的翻山涉水最短的路程」
「你為什麼知道這麼清楚?」
午未鳶噎了下解釋到「我家是走鏢的,被奸人陷害,我手刃仇人後便遠走他鄉,四方遊走,你口中的大秦也是我的祖籍」
「原來如此,我叫李沐陽,你可以喚我長生」
「不知長生準備何時動身?」午未鳶沒想到自己幫忙給人撿個荷包還給自己撿來了生意,不錯,不錯挺好的。
李沐陽倒是可以隨時走人,想起暗夜自己狂斬殺的那些人,轉而問午未鳶「你知道這附近何方有征戰嗎?」
他這一問倒是把午未鳶問倒了,搖頭「沒聽說呀!這四里八鄉若是有征戰定然會招兵買馬,召集百姓入伍的,我在此地逗留一月有餘並未見過此項」
李沐陽瞭然說道「未鳶我隨時都可以出,你呢?用不用安排一下離開后的事宜?」
午未鳶仰面一笑「不必,遊方術士便是四海為家,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如此我們便買些乾糧上路如何?」
「未鳶你的兵器能拿出來讓我看看嗎?」
李沐陽有意觀察,午未鳶此人行事很得他喜歡,有注意到她的雙手老繭遍布,看來習武的時間不短,也是,她一個弱女子沒點能耐如何行走四方。
「你想看?」午未鳶柳葉眉向上微挑,揮袖間兩把短寸彎刀在手掌下旋轉,刀鋒利刃,光影斑駁。
原來是藏在寬袖下,李沐陽撩開自己的袖袍,自己的得意之作升級版佛怒紅蓮安靜的鎖扣在胳膊上。
午未鳶指著佛怒紅蓮「你這不就是好看一點的寬金鐲子嗎?你為什麼戴裡面去了?」
她還以為讓看什麼厲害物件呢,白瞎了那架勢,自己將彎刀收了起來。
李沐陽笑了笑放下衣袖,從右手上取下一個佛怒紅蓮「送你」
「不,不,無功不受祿,我受不起,我受不起」午未鳶連連推拒,她娘耳提面命讓她不要隨便拿人東西。
李沐陽強硬拉起午未鳶的右手將鐲子安扣在腕上,「你先別生氣,你看看」
「我看什麼?你平白無故的塞給我一鐲子作甚?別說什麼是傳家寶昂!我可不認」午未鳶嘴毒起來也是杠杠的。
「聒噪」李沐陽按下機關,三十九枚銀針齊,房屋樑柱被扎,根根入底。
「呵,就這?」午未鳶扶額不是她看不起李沐陽手中的兵器,實在是她鏢局的血滴子比這玩意強太多了。
李沐陽笑了「且看」揮動午未鳶手腕,銀針如數而歸,「轟隆」房屋倒塌,一片火雲衝天而起。
「救命啊!走水了!」
玩大了,那屋瓦里大有人在,行人駐足「這是怎麼了?天譴?活該,讓他不孝順老母親,劈死他才好」
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午未鳶目瞪口呆「這小東西怎麼做到的?」
李沐陽閉口不言拉著午未鳶離開,走遠后才開口「怎麼樣?不錯吧?可惜這玩意這種攻擊只能用兩次」
午未鳶白眼,好吧即使只可以使用一次也很貴重,她脫,她試圖脫下但是找不到豁口,縮骨摺疊將金鐲取了下來「我看還是你自己拿著吧!」
「你不心動?」李沐陽不明白,這東西這麼好使怎麼不要呢?
「謝謝,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奪命雙刀,收割果實,有時候自己來才過癮,再者你這玩意殺傷力太大容易誤傷別人,我午未鳶只殺該殺之人」
李沐陽不與爭辯,經午未鳶這麼一說他倒也覺著自己的改造較為失敗,當下接過佛怒紅蓮三下五除二拆個乾淨,銀針丟掉,磷粉丟掉,蠶絲留下,金葉子留下。
「你這暗器造的還真是奢侈」
「怎麼說?」李沐陽不明,他做了什麼就奢侈了。
午未鳶撿起一片掉落在地的金葉子「你可知這片金葉子能抵的上貧家數十年的口糧」
李沐陽沉默以對,這玩意他怎麼會知道,完全沒有概念好吧「所以呢?把它們送給貧家?那金葉子也是我老爹拿命拼回來的」
「我沒說不對,抱歉,是我逾越」午未鳶知道這東西無法交流,還是沒受過挫,想當初她落魄之時一銅板兩個的饅頭都險些吃不起,靠野味裹腹。
「這麼一來交流上路很是問題,有話我們敞開了說,我這人從小驕縱慣了,不一定要最好的,但是一定要最舒適的,當然,我所說的一切皆在條件允許下」
李沐陽喜歡無條件的寵愛自己喜歡的人,只是他的喜愛變化無常。
午未鳶解釋「我,我只是在擔心遇見什麼意外,無銀兩可用,反倒是捉禁見肘很是尷尬」
「無礙,反正決計不會餓死就是了」李沐陽最不擔心的便是生老病死。
「前往大秦我們需先走水路,還是搭船家走好了,我知道河伯每日巳時都在曼江渡客」
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僱主又不是她什麼人,管那多也無用,不過是白費口舌,轉而說自己的規劃路線。
李沐陽點頭,睜眼瞎的他不點頭也沒辦法,別人怎麼說他怎麼做就是了,實力強悍就是這麼任性,淡看風雨煙樓,笑觀雲捲雲舒。
午未鳶領路在前,李沐陽跟在身後半步,腦海中給她換上紅妝,笑顏傾城禍人心,口中輕念「午未鳶」
「嗯?長生喚我何事?」
關鍵時刻李沐陽腦子轉的還是飛快的,撒謊不眨眼那都不是什麼問題「呃,那個,我們好像沒有買乾糧便上路了。」
「那沒事,反正你帶著銀兩,我們可以上路買,再不濟江中魚蝦還是很鮮美的,錯過河伯的渡船我們只能等明天了」
「這裡只有河伯一家渡船?」
「曼江水險,船家甚少,我知道的只有河伯,據說是他跟水神有什麼約定,反正他過不翻船,河伯人挺好的」
「水神?」李沐陽眼睛瞪的老大,這物種新奇,記憶中,嗯?記憶中很多東西想不起來了,總覺著在哪聽過。
午未鳶四下看看低聲說道「我有見過一次,那是一個年歲數百的烏龜,能騰浪搖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