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言過其實
夏冬春放下手中的弩弓不滿的說「不過是殺一個廢物也值得出動天地閣兩堂人馬?殺雞焉用牛刀?」
「不要小看這人,謹慎為尚,找到畫中人後直接將其擊殺,四人同行不準私自妄動」
「這次和以往不同,據悉此人乖張異常,手法極其狠毒,主子曾言此人不同於常人」
「大哥你怎麼滅自家威風?,我看這畫中人也不過是毫無建樹的紈絝子弟」張翔甩著手中的畫,他很贊同夏冬春的話,這麼個廢物他一鞭子就能解決了。
「別不當回事,都給我聽好了,,這次誰要是失手就給我去啞園呆著去,牢記畫中人可是比起煞星有過之而無不及」
「嘿嘿,老大你不是在誇大其詞吧?煞星那傢伙再厲害不也被我們鎖在冰谷,這小子不橫死街頭我手中的葬劍就此埋藏」
「董大你別吹,這小子是要死在我弩弓下的,老大你就請好吧!」夏冬春拿起弩弓,她的箭羽該去淬毒了,百步穿楊下她就不信有人能躲過鬼醫的毒藥,那可是沾血封喉的毒物。
「行了,趕緊動身去找,找到人以後立刻放焰火集合,誰都不準私自行動,尤其是你夏冬春聽見沒?」
夏冬春厭厭的說「好,我知道「心中不屑,余哥在高位上坐久了,膽子小了不少,這位置她看余磊也是時候該退位了。
在眾人要離席去尋找畫中人的時候,外面有人拖著長調高喊「報」
「何事?」余磊坐回首位,擦拭著自己的愛刀,刀上血跡斑斑該換了,只是此刀陪伴他數年之久已經不單是把刀那麼簡單,它不只是武器,它是自己的命。
「啟稟總舵主探子來報已經找到畫中人的蹤跡,有人在淮安城發現他的蹤跡,他帶著一個男童,似乎警覺性很高,為了不打草驚蛇,只是遠遠的跟著」
「你先下去」余磊揮手讓部下離開,拍了拍桌子「把你們的殺意都藏好不要暴露出來,誰要是打草驚蛇再捉可就難了,主人那想必已經備好千蛛毒,不想要活命大可一試。」
余磊停止擦拭手中的佩刀,掃視坐在議事堂的每一個人「把你們那些小心思,那些花花腸子都給我收起來,集結人馬立刻出發」
淮安城,前往雲瀾的必經之路,此時此刻李沐陽正在城內,他們的行程出了一點小問題。
馬車上的車轅折斷了,馬匹跑了,馬車廂被李沐塵擊毀,車夫說去找人幫忙沒想到竟然一去不回頭,清風也追著馬匹一起跑了。
李沐陽和李沐塵面面相窺之際,一聲馬鳴傳來,清風帶回了一匹黑色的馬。
李沐塵無法騎馬,李沐陽又不想與他人同乘,恰好一拉乾草的車夫路過,李沐陽以贈馬為由托馬車夫送他們前往雲瀾。
清風帶回來的那匹馬是上乘的好馬,馬車夫打算把馬車留下,自己牽馬走人,問題是李沐陽不會趕馬車,馬車這麼古老的代步工具他也是在這裡才見識到的,李沐塵別想了,他只會騎馬。
李沐陽出價十兩紋銀沒成想馬車夫坐地起價,他忍無可忍之下威逼車夫送他們去雲瀾。
於是在李沐陽的安排下李沐塵坐在了草垛上,而他自然是單騎清風跟在馬車後面。
不識路途多有不便,他掏出路上買的地圖,仔仔細細查看,他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根本就看不懂,隨手丟棄「什麼鬼」。
布片隨風飄零,掛在枝頭順風搖擺,風聲朔朔,似有似無的聲音在飄蕩,冥冥之中李沐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有危險,掃視四周,很是平常。
不知是不是心裡原因他感覺周圍好奇怪,也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日漸夕陽,再趕路便是荒郊野外,李沐陽實在是不願意露宿街頭。
他駕馬攔在馬車前面「先別走了,找家客棧歇息一番,明日上路」
馬車夫點頭說到「好嘞,前面不足五里有家客棧,其名為長生客棧,古詩昔言仙人撫我頂授之以長生,是以為長生客棧」
李沐陽退到一旁讓開路,馬車前行后他緊隨其後慢慢跟著。
長生客棧里生意興隆,人還挺多,李沐陽看來多是風塵僕僕的武林人士,他看食客手中身側多有武器,那武器五花八門的。
有一尺長的黑漆棍子、有通紅的鐵鞭、有三尺長刀、有兩個大鐵鎚,他估摸著那鐵鎚怎麼著一個也得有二三百斤,他還看見一個穿著藏藍色衣裳的姑娘手裡拿著弩弓。
那個弩弓長不過四寸,寬一寸有餘,厚不過半寸,他瞟了眼上面的箭羽,仔細看來才會發現那是有倒刺的。
店小二請客人上樓「客人您樓上請,二樓尚有雅座亦有空房,車馬已經栓在馬廄,長生客棧物美價廉,宗旨一貫是以食客為尊」
「上幾盤拿手小菜就好」李沐陽坐在靠窗的位置,袖口只剩下一些銅板,腰間別著最後一個黃豆大小的金子,對金銀無概念的他手筆太大,一路花銷也沒注意最後所剩無幾。
夏冬春指著樓梯晃晃手裡的弩弓,無聲的問「要動手嗎?」
余磊搖頭給她添了一筷子菜「靜心,稍安勿躁,此事急不得」
他手指沾酒在桌面上寫到「食毒」
趙煥咧嘴大笑,聲如洪鐘「他」,剛說一個字就被余磊瞪了一眼,他趕緊轉移話題「他這小子酒量真是差勁,怎麼能行」說著拍拍坐在自己身側的好友給他使眼色。
好友打馬虎眼幫腔「哈哈,小弟酒量不行,一斤倒,見笑見笑」
趙煥趕緊張嘴無聲說「他在我們包圍之下插翅也難飛,廢了他武功探囊取物還不簡單。」
「趙煥我聽說長生客棧里新進一批美酒,我去給你拿一壇」
店小二把飯菜送上桌,李沐陽問「你家有美酒?那我來一壇」
店小二面不改色「好嘞,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拿百花釀」
「客官您的百花釀」他把加了料的酒送了上去。
「沐塵要喝點嗎?」
李沐塵點點頭,李沐陽把酒遞給他,高喊「小二再來兩壇百花釀」
「好嘞」小二左右手各拎一壇百花釀送了上去,看孩童抱著酒罈喝頓了片刻,「客官這酒孩子可是喝不得的」
「哈哈,無事」李沐陽拿過一壇酒喝了起來,「這酒味道不錯」
「那是,我們這百花釀是聶臣的得意之作」
「聶臣?」
「大哥,聶臣是非常有名的釀酒師,他的酒千金難買,早以收山多時」李沐塵以前聽聞過聶臣的名聲。
藏文玄指著長生客棧的牌匾「兄長雲茂傑他們就在這裡」
「我忘記問皓毅,莊主要我們帶誰頭回去」
「兄長,莊主他不喜血腥,依我看還是殺了他們以後我們就回天藏山莊,兄長只有我們兩個來會不會託大了?」
「文玄你是在質疑自己嗎?不過是殺兩個廢物」藏皓英拍了下藏文玄的肩膀「隨我來」
店小二攔在門口「兩位少俠不好意思本店客滿,您二位不如去換家客棧」
藏皓英掃視一圈后拉著藏文玄離開對店小二說「再會」
藏文玄不解的問「兄長,我們為什麼離開?」
「無事,我們再等等」藏皓英滿頭黑線,他看見了夏冬春。
夏冬春拿著弩弓正要追出來聽見樓上有動靜,立刻反身上樓,余磊他們已經上去了。
李沐塵倒在地上青筋外露,他好痛苦,李沐陽蹲在地上「沐塵你怎麼了?」
「酒,那百花,百花釀有毒,大哥我好難受」他渾身火辣辣的疼,腸肚劇痛,經脈何止逆行,跟刀鋒在刮一樣。
四周圍著一群虎視眈眈的人,他說今天怎麼感覺怪怪的,熟視無睹,他摸著臉色已經泛白的李沐塵頭髮「沐塵」
「大哥你殺了我」李沐塵看的到周圍不懷好意的人,一定是他的出現攪亂了李沐陽的命途,沒有他一切的會變好。
李沐陽沒有說話拿手捂住李沐塵的眼睛,低聲道「一路走好」,親手送走李沐塵,他站了起來問「你們是?」
「有人出錢買你的命,長生殿斷生死,送你上路」趙煥說完拿著自己的兩個大鐵鎚就沖了上去。
「找死」李沐陽掀起桌子懟了上去,桌子四分五裂,趙煥兩個鐵鎚被他自己丟在一邊,他捂著自己的臉在地上打滾慘叫「啊」,手縫裡有白煙往外冒。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窺,耳邊聽著趙煥的慘叫聲,無人再上去,他好友王衡走近擔憂的察看「趙煥」,他把趙煥的雙手按下打算給他撒傷葯,趙煥的那張臉險些把他嚇到,那張臉已經毀的面目全非。
李沐陽從懷裡掏出藥粉向周圍撒,圍著的人都往後撤。
「不是下藥了嗎?這小子怎麼沒事?」
「他沒有用內力,藥效沒有發作,要不然就是他已經把毒逼出來了」
「真是無用」夏冬春拉開弩弓朝李沐陽連續射箭數次。
箭羽穿胸而過,李沐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夏冬春跑了過來踢了兩腳一動不動的「死了?」她伸出食指確實沒有呼吸了「我就說殺一個廢物用不了這麼多人,你們都是來湊熱鬧的嗎?無用至極,殿主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他對著畫中人太誇大了」
余磊上前掂起屍體「行了,事情辦完我們就趕快回去復命」
夏冬春皺眉「老大,人是我殺的,我要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