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
本來鄒成渝已經做好了在海邊露宿的準備,還安慰自己第二天正好可以早起看日出,元煦很想提醒他這裡只能看日落,但是看到他興緻勃勃的說個不停,只是揉了揉他腦袋,笑著聽他說。
聽到鄒成渝說看日出的並不只有元煦一個人,還有其他工作人員。不過他們在集體接收到了某人含笑的涼颼颼的眼神之後,就很有自知之明的閉上了嘴巴,越老越覺得這個叫元煦的人不簡單了,他身上的氣場實在是太強悍了,而且隱隱有種上位者的霸氣,讓人輕易不敢上前哪怕連眼神都不敢對上。
不過等到十一點差不多的時候,還是有工作人員來告知他們不用真的在這裡待一晚上。
「啊,不是說房子是抽籤決定的嗎?」鄒成渝傻傻的反問道。
來告訴他們的就是之前那個向鄒成渝提問的姑娘,叫李月的姑娘是導演的助理,也負責他們這一組的工作。聞言抿嘴一笑,解釋道:「那只是節目效果而已,是給觀眾們看的。」她又示意鄒成渝看向另外那邊早已支起的兩定帳篷,「諾,嚴女王已經回去了,帳篷里並沒有人住,等到早上開拍前我們會提前把你們叫起來的。」
見鄒成渝臉上寫滿了還可以這樣啊的失望和其他什麼的神情,她不禁笑出聲來說道:「並不是故意要欺騙觀眾什麼的,也是為藝人們考慮吧,海邊風大,你們要是真在這裡吹一晚上明天起來肯定會感冒的。」
鄒成渝這才點點頭,「那好吧,不過我們去哪兒?」他這話是直接把元煦都帶上了。
李月心裡卻是半分驚訝都沒有,她反而覺得鄒成渝會這麼問才是正確的詢問方式,當即回道:「就在那邊的別墅里,我們這一組也都在一起,裡面是上下兩層的,下面也有房間,上面是一個套間,要是不方便的話——」她的話越說越小,因為鄒成渝已經直接轉頭對元煦開口了。
「你覺得呢?」
元煦眼角掃過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李月,只是笑著道:「聽節目組安排就好。」
兩人跟著李月來到他們要住的別墅,裡面都是精裝修,上去看過套間之後也很滿意。樓上是他們兩個住,工作人員都在下面。樓上樓下各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所以他們在上面一關上門,整個空間就被完全隔離了。
等安排好一切后,他們就在李月越來越詭異的目光中關上了房門。
「總覺得她最後沖我笑那一下怪怪的,毛骨悚然。」鄒成渝關上門后,忍不住對元煦嘟囔了一句。
元煦整準備去洗澡,聞言站住腳,轉身一把將他撈入懷中。順手給屋子畫下一個隔音結界,俊眉一揚,笑的不懷好意:「想這麼多,不如一起去洗澡?」
鄒成渝身體某處一緊,語氣弱弱地說道:「可是明天還要拍——唔!」
元煦什麼都沒有說,直接用行動回答他。
好在他還是記得第二天還要拍攝的事情,所以沒有做太多次,也就來了兩三回——吧。
「元煦你個混蛋!!!」明明第二次的時候自己都使勁兒推開他喊著不要了,結果這傢伙居然還笑著說什麼『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然後不管不顧的又來了一回!氣死他了!也不知最後元煦用了什麼辦法,才讓自己第二天早起時看起來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走路的時候某處那怪異的感覺是因為昨天經歷了多麼激烈的情|事。
果然以後就不該相信男人在床上的承諾,不對,他也是男人!呸,是不要再相信獸性大發的這個傢伙才對!
只是等他見到其他幾組人後,先是覺得心裡平衡了,看來晚上沒休息好的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啊。比如說那個他一直覺得舉止行為都有嫌疑的陸茜茜,兩人正面對上后,鄒成渝就發現她臉色有些蒼白,精神狀態比起頭一天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他可不相信是因為席恩對她做了什麼的緣故,那就是她自己做了什麼才會這樣。
鄒成渝偷偷的戳了下旁邊的元煦,「你看她,是不是昨天一整宿都沒睡啊?反正我覺得肯定不是興奮的。」
是的,跟前兩天比起來,陸茜茜整個人的精神氣都變了。如果說之前她像是被陽光照耀向日葵,興奮的追逐這日光。那麼今天,她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耷拉著腦袋,走路時腳下都有些虛浮。
她的狀態太明顯了,很快的,其他人都發現了這一情況。一瞬間,各種意味不明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席恩和陸茜茜以及他們那一組人身上,他們倒不是覺得席恩會對陸茜茜做什麼,必經她那個顏值還比不上席恩自己呢。他們現在是懷疑陸茜茜藉機主動對席恩做了什麼而被對方拒絕了。
席恩一早就注意到了,不過按他的性子,只是一開始有點奇怪,事後也就當做沒看到一樣。但這會兒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他身上,他也不得不關心對方一句,「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哪裡不舒服嗎?」
被男神關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反正所有人都看到,席恩話音剛落,陸茜茜的眼睛瞬間一亮,真的那種特別亮,她現在臉色慘白,所以眼神發亮的時候就更加明顯了。就在大家以為她會忍不住撲上去的時候,她卻身子忽的一晃,就要往席恩懷裡倒去,半路卻被一人忽然抓住了手臂。
這一變故讓大家都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在場的女工作人員忙走上前去看查對方的身體狀況,席恩這裡則是鄒成渝第一個走到他面前,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回事?」他剛才看的真切,那個女人臉色不好看是一回事,可剛才她明明是能站住的,卻腳下一轉,故意朝著席恩懷裡倒下去。要不是——
看了眼那個扶著陸茜茜的女人,正是跟顧孟平站在一起的張玲。
「不知道。」席恩的語氣有些不耐,這是他要暴躁的前兆。昨天這個叫陸茜茜的女人就住在他隔壁,他這人有個毛病,除了經紀人和某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就是他認床。但因為他藝人的身份,所以每次外出時他都盡量讓自己睡著,睡不好也只能回去再補覺。這次也是,連著兩天他都是睡著睡著就會醒來,然後輾轉反側一番,在眯一會兒。第一天的時候還好,但是昨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隔壁房間有動靜,他聽力很好,兩個卧室又是挨著的,所以仔細一聽,就能聽出來是女人發出的呻|吟聲,當即他就黑了臉。
「做太多了吧。」他隨口敷衍道。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搞什麼鬼,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從明天起一定要這個女人遠一點!
做,做太多了?!鄒成渝驚悚的瞪著大眼,緩緩的轉頭看了那個被工作人員扶到外圍休息的女人,又慢慢轉回頭來。「你,你怎麼知道的?」他虛虛的問,我的小夥伴總是語出驚人,嚇死人不償命怎麼辦?在線等,急!
席恩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現在也煩著呢。「我怎麼知道,管她怎麼回事,只要別再來招我就行。」自從聽到那詭異的聲音之後他就再也睡不著了,好幾次忍不住想起來去敲門讓那個女人小聲點,但考慮到樓下還有其他節目組的人在,他又忍住了。來之前,經紀人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把脾氣收一收,這個節目雖說是他們這邊出大頭,可畢竟華宇也摻和了一腳。而且最近國際方面有意跟他們接觸一下,他的經紀人此刻已經出國幫他去跟對方先碰個頭,這時候最好不要鬧出什麼不好的影響。
實際上他心裡還有一點疑惑,因為除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外,他似乎隱約還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怎麼可能,如果有人進入了那個房間,他是肯定會聽到上樓的腳步聲和開門聲的,他睡覺很輕,一點聲響都能驚醒過來。
但這種事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可能隨便跟別人說,再者他也不是那種八卦的人,就算這女人是靠了誰才進來的,只要別在犯在他面前來,忍過一個星期之後就好了。
至於鄒成渝,在席恩心裡,他還是自己那個單純傻乎乎的兄弟,這種糟心的事也就不說給他聽了。
見席恩心情不太好,鄒成渝也不在他面前晃悠了,這傢伙心情不爽的時候可是不認人的,誰在這個時候上來觸霉頭,他都不會給臉的。他才不要惹到他,然後被他狠狠修理一頓。
蹭回到元煦身邊后,發現元煦摩挲著下巴,眯著眼睛看著被人帶走的陸茜茜的方向,似乎在思考什麼。
「怎麼了?」鄒成渝問。
元煦現在很多事也不瞞著他了,聽到他問,先是看了他一眼,才回道:「這個女人,像是被人吸走了壽元之氣。」
「壽元之氣?那是什麼?」
「人身上有很多氣,比如我們經常說的男人的精氣,還有運氣等等。」元煦比劃著給他解釋,「壽元之氣,便是指的人壽命的氣數。」
「你是說,有人吸走了她的壽命?」鄒成渝聞言驚呼一聲,被元煦瞪了一眼才猛地捂住嘴巴,眼珠轉了轉,過了一會兒才鬆開手,這次他聰明了,小聲的問道:「這是不是,就是你們要查的那件事啊?」
元煦眯起眼,「一開始倒是沒往這方面想,但是沒想到那東西居然這麼快就忍不住了。」他的語氣森冷,鄒成渝聽著一邊不禁打了個冷戰,一邊為那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敢惹到元煦眼皮子底下來默默哀悼了下。「那陸茜茜她?」
「暫時無礙。」元煦轉頭看他,「讓你朋友小心點。」
他說的是席恩,鄒成渝臉色一變,席恩可跟陸茜茜是一組呢!當即就想去跟席恩說,元煦忙拉住他。「白天不會有事的,等下沒人的時候你在過去,我給你一道符,你記得讓他帶在身上,可以擋幾天。」見鄒成渝神色緊張不已,他心裡不免有些吃味,又一想自己居然有一天也會有這種因為某人太在意別人而吃味的情緒,不禁輕嘆一口氣,愛情這東西果然很玄妙。「好了別苦著臉,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朋友吃虧的。」
「我相信你!」鄒成渝微微仰頭,眼神亮晶晶的望著元煦,滿眼都是堅定不移的信任。
剛才那點吃味瞬間就消失殆盡了,元煦捏了下他的臉,笑著說了一句:「白痴!」
眾人:.……這兩人一分鐘不秀會死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