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以棋論道
不管是比武場還是文斗場都是非常的活躍、激烈,他們自行找尋著各自感興趣、薄弱的方面來聽取論道,或是以自己強勢的方面來論道。
劉靜宇看到比武場那邊越發的激烈,儘管身上的血液已經燃燒著,但都沒有一絲想去戰鬥的,他想汲取多一點文道方面的經驗,等差不多結束是再看看武道場那邊,而至今他還沒有遇到熟悉的人,只是看到幾個背影非常的熟悉的人,但又是不知道在哪見過。
而後,慕容語嫣便是拉著他帶出亂竄,因為辯論的主題已經換成她不敢興趣的,況且她也是要見識多一點。
此刻,他們在外面逛的沒有什麼意思,想到剛才甘爺爺說道的去向那些老頭子那邊,頓時心中一喜,可憐兮兮的望著劉靜宇,這還不止,雙手還不停的搖晃著他的手臂,接著說道。
「靖宇哥哥,我怎麼感覺這裡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了,要不我們進去甘爺爺說道的那邊好不,說不定裡面有著更加精妙的辯論或是打鬥呢?」
劉靜宇剛開始一愣,隨即便是反應過來,溺愛的摸了她一下頭髮,溫和地說道。
「你這丫頭,不是這裡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而是你已經對新事物感興趣,要是甘爺爺不說道那句話,你肯定還在這一蹦一跳的,不知道有多麼的高興,響起你在街上的事情……」
「不許你說,我就是覺得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了。」
不等他說完,語嫣便是趕緊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道,此時她假裝生氣,掉轉頭不去理他。
「好了,你這丫頭,靖宇哥哥不是說了今天的事情聽你的……好了,笑一笑,你看看嘟著嘴巴就不可愛了,也不漂亮了。」劉靜宇見到他有點生氣的跡象,便哄道。
「哼!」
慕容語嫣嬌哼一聲,隨即便是把手放在他腰間使勁一扭。
「嘶!」
「好了,好了……請慕容大小姐在前面帶路吧!小生不知道怎麼去。」劉靜宇深吸一口氣,這丫頭還真是下得去手,於是連忙把他的小手拿開,放在手上搓揉,其實他並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痛,只是做做樣子。
「哼!」
慕容語嫣再次哼道一聲,隨即便是關心的問道有沒有扭痛,待知道他是裝的時候,便不理他,快步向著甘爺爺說道的那個方向而走。
劉靜宇在後面苦笑一聲,隨即便是跟上她的腳步,並在她身邊不停地說道一些好話。
不一會兒的時間,他們便是進到那看似一個小院子的地方,有著寧王所帶的護衛把守在那,但沒有人像那邊走去,都是在武道場或是問道場論道,大概是想在外面聽取論道或是害怕護衛。
入目一看,有著大約一百之多的人,襟坐在蒲團之上,而且目光都是望向前方一個殘局之上,那殘局之上有著不少的黑白棋子,但看著趨勢,好似都是在看著殘局之上的兩人在解局,在冥思苦想。
「黑子,第一手,左下三三。」
這時有一個聲音喊道,乍一看,原來是站在那倆人後面的兩個棋童之中的一個人喊道,喊完便是把黑子落到上面擺放讓他們觀看的大棋盤之上。
「不錯,這一手下的挺堅實的。」而他們便是聽到襟坐在蒲團之上的人笑聲的議論,而後便是定睛看著大棋盤之上。
「白子,右上星座,奇。」
這時另一人背後的棋童喊道,說完便是把白旗擺放在大棋盤之上。
而看到他們在搖頭,而且沒有出聲,不知道他們是看不明白還是不解為何落這一棋呢?而劉靜宇看到便感覺這是一隻死棋,沒有半點的生路。
「黑子,四六之路。」
「白子,八四之路。」
「黑子,三四之路。」
「.……」
「噗!」
而這時卻是一聲響起,定睛一看,原來是那下白子的年輕人突然便是噴吐出一口血。
「承讓!」
那吐血的一人聽到這話之後,便是搖搖晃晃的走下去,在一個蒲團之上坐下。
「還有誰能夠破解這一棋局!」
而那名下黑子的人朝下面坐著的人說道,說完便是用期望地目光看著下方,想有一個人出來對弈此殘局。
而劉靜宇便是看到襟坐在蒲團之上的人四處張望,沒有一個人上前去破解此殘局。而他也是看的迷迷糊糊,不明所以,而這時他便感覺有一道目光看向他,回過頭看到是語嫣這丫頭,他心中頓時感覺一緊,有點不好的感覺。
「靖宇哥哥,語嫣上去試一下,你就在這等著看語嫣的英姿吧!」慕容語嫣不等他說道什麼,便連忙說道,並快速的向著剛才那下黑子的那一人說道。
「小女子不才,來試一試能不能破解這殘局。」
「好、好、好!小姑娘,那你就試一試吧,若是不行就不要逞強了。」剛才下到黑子的那人突然哈哈大笑,連說三聲好來贊道她。
「好的。」
慕容語嫣說完便是快速的邁著小碎步,一連幾步跑上去。
而劉靜宇在蒲團之上看到她這般的躍躍欲試,想到平時跟她下棋是都是不能佔到一點的上風,而她也是在此棋道之上沉迷於久,就連一些朝中『大家』都是自愧不如。
這當然是在他跟語嫣下完棋之後才知道的,而他的棋道也是跟隨著語嫣下棋而突飛猛進,更何況他以前在山上都是跟師傅下過幾盤棋,儘管當時不精通,硬是讓師傅拉著陪下到幾盤,還讓他看著棋盤中的局勢分出一個所以然。
一想到這丫頭在棋道之上有點專研,便是放寬心,但就是放不下心,目光時刻都是注視她,只是有眼角餘光瞥向大棋盤。
不一會兒的時間,他便是聽到棋童喊道。
「白子,七二之路。」
正襟坐在下面的人本來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上去並不抱以任何的希望,但是看到她下到的第一個棋子,便是徹底的解了剛才上面一人的困,便是帶著期望的目光看向大棋盤,想看看這小姑娘到底能給他們一個什麼驚喜呢?
全場嘩然!
但並沒有出聲,而是緊張的看著上面的大棋盤,想看看有何驚喜。剛才不知道多少的棋道『大家』上去,但終究是沒有破開殘局,不是當場噴吐一口血出來便是嘴角溢出一絲血跡,有的人從中途便是放棄。
「黑子,五六之路。」
而這時慕容語嫣又是再次陷入困境之中,此時劉靜宇的心究在一起,為她擔心。
「白子,右上玄。」
「.……」
棋童喊道,隨後繼續喊道。
「黑子空三子。」
而這時全場的人嘴巴張的老大,還從來沒有一人能夠把黑子吃下三個下去的,而這小姑娘只是下了兩步,便是出現這樣的情況,能不讓人震驚嗎?
而下黑子的那一人並沒有慌張,而是笑了笑,便是見到其從棋缽中不緊不慢地拿出一個黑子,毅然的下到一個地方。
「黑子,六二之路。」
而這時場中的人便是明白為什麼空掉三個黑子並沒有慌張,原來這是一個計策、本身便是一個局,而在看看那小姑娘,只見她額頭滲出一絲絲的細汗,而且神情也是沒有那般的輕鬆,而是非常的凝重,而此時,這一困境比剛才的都是更加的沒有路可走。
而劉靜宇看到語嫣這般的神情,便是知道她支撐不了多久,心中為他擔心,而忘記他好似在師傅那見過現在這棋局,要說有多巧就是有多巧的,若是他把心神放在大棋盤之上,他都能提語嫣解掉一個棋子的局,儘管接下來不知道,也是不要緊的。
慕容語嫣此時拿著一枚白子,久久不知道該放在何處,有點炫昏的感覺,她的手都是有點發抖,若是這一子落下去的話,有著兩個結果。
其一,像剛才那人噴吐出一大口的血;其二,解掉這一困境,到底是何呢?
「白子,左上玄三路。」
此時棋童的聲音喊道,而人們便是順著目光看到大棋盤之上的白子,果然解掉這一困境,但是又再次陷入到下一個困境之中。
他們這是便把目光看向那小姑娘,只見一名跟她一般大小的年輕小夥子正抱著她,而那小姑娘卻是疲憊的任由他抱著,安然地躺在他的懷中,而那年輕的小夥子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這定是他闖入他人的棋局之中,被棋道之中的氣勢所傷,看到只是溢出一絲血跡,便明白此年輕人定然不簡單,若不是的話,恐怕現今已經是一灘血水了,這棋道的氣勢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
「小夥子,看你下的這一子,你也是很懂圍棋,莫非是想繼續接下去,還是怎麼樣!」此時下黑子的那一人輕言問道,當他看到這落下的一子,一開始便是愕然,隨即便是恢復過來,搖搖頭,想到不可能是那樣……若是那樣的話,怎麼會下到這樣的一子呢,恐怕早就已經破解此局了。
「小子不才,剛才是亂下的一子,在這給老先生道歉。」
劉靜宇聽到他的話,隨即便是說道,他當然是不怎麼懂棋道,就連他能夠看懂都是語嫣的功勞呢?
他再次道歉一聲,便抱著語嫣下去,坐在蒲團之上,看到語嫣只是勞累過度並沒有什麼大礙,一顆緊張的心便是放鬆一點,而他便是一臉溫柔的撫摸著她的俏臉,心中暗嘆道,她確實不該上去,都怪自己沒有及時的阻止。
而這時終於是有一人說道,聽其聲音便是一名年輕人,而且還是在遠處響起,而這時他也是抬頭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看到底是何人?
「小子聽說這裡有人論道,而且還是棋道,不巧,在下聽到這便想來此一試,但豈知剛一進門口便是見到一個小姑娘在破解,而後一名小夥子又是上去,隨便下到一個棋子,瞬間便是改變棋局的趨勢。」
「嘿嘿,我來破解破解,若是破解不了也是我的棋道不夠資格!」
這時人們才看到一名大約二三十歲的男子,應該是剛剛從外面論道之中進來的,但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而且身著有點不倫不類,身穿大袍,而且此時的天氣是夏季不是冬季,人們便是不由的懷疑其,但想到剛才的小姑娘,又是用著一種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而當他走到棋盤之上的時候,看似隨意的拿起一枚白子落下,其實他在剛才已經看了好一會兒。
「白子,右上星座。」
而這時他便嘿嘿一笑,坐在他對面,入神的望著棋盤之上的局勢,眉頭不由的緊皺,沒有他說話的那種神情。
「黑子,三三之路。」
「白子,右下玄。」
「黑子,四六之路。」
「.……」
此時他們不知道已經落下多少個棋子,雙方的棋子都是有著落空的,兩人的額頭都是滲出細汗。
而此時慕容語嫣也是醒轉過來,只不過還是依偎在他的胸膛之上,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們倆快速的落下一子,已經深深的震驚到了,想到剛才怎麼就是那般的衝動呢,忍不住一時技癢的狀況呢?
「白子,二八之路。」
棋童的聲音剛喊道,隨之而來的便是那一名下黑子的人的聲音說道。
「小夥子,玄之又玄,著著高位,步步懸空,根基既紮實又主動,實在是妙!」
竟然是這般的就破解一盤殘局,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們聽到這聲音的時候,仔細的看著大棋盤之上的局勢,果不其然,白子已經突破黑子的重重包圍,而且已經發起反攻,把黑子圍困在城池之下,隨時都會斃命。
「但有高位,豈無紮實之地,棋道之一理便是如此的。」那年輕人昂起頭,自信的說道。
「那小夥子,能不能給我們分析分析棋道呢?」
只見那年輕人站起身來,向周圍的人以示禮數,隨即便是滔滔不絕的開口道。
「所謂棋道,而是以圍字為重,以圍地、圍城池為歸宿,但必以取氣勢為根本,勢高則勝,反之,勢卑則敗,但也不盡然全都是如此,而這便是大部分棋道之人所認為的,道理是死的,而人卻是活的,就是這個理。」
他說完之後,看到場中大部分的人都是一臉茫然,只有部分的人搖搖頭,其後又是點點頭,不知道他們是明白還是不明白,繼續說道。
「世間萬物,皆環環相圍而生,例如,民被官圍,官被君圍,君被國圍,國被天下圍,天下被宇宙圍,宇宙被萬物圍,而萬物又是被芸芸眾生圍,最終芸芸眾生又是被何而圍呢?有可能是被自然之本源而圍,也可能被天地氣息而圍,一切皆有可能!此乃棋道,一切皆在一個字上『圍』,而這既是棋道,又可以說是天道、人道,正符合天地之法則,被天地之所容納!」
「妙,好一個棋道、天道、人道,一個『圍』字道出很多。」
此刻,那人突然哈哈大笑,隨後便是讚揚地說道。
而此刻劉靜宇已經深深入迷,也是在深思著棋道,還有他所謂的棋道、天道、人道.……就連慕容語嫣輕輕地扯著他的衣袖他都是不知道,待很久之後他才被語嫣叫醒,偏要叫沈姨來了,他才回神,不滿的哼道幾聲,但從她還是依偎在他懷中便知道她並沒有生氣。
「妙!」
「妙不可言!」
待很久之後,全場驚醒,便再次嘩然!
他們紛紛看著大棋盤之上的棋路,想從其中學到一點棋路,也是回想著他說道的棋道之見解,一切都是被芸芸眾生圍,而芸芸眾生究竟為何所圍,又是給人一個幻想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