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徐川心虛
第107章 徐川心虛
徐川沒有回家,直接去菜館。
淩晨五點多的路上行人稀少,時而還能看到下夜班的人滿臉疲憊的趕回家。
徐家良在嘉年福總店下車。
路途中,他們再次看到一家漢堡店正在裝修即將開業。
嘉年福誕生兩三年,生意又紅火,不可能沒有競品出現。
徐川當初的“秘方”蛋黃醬也早已在市場上流通,本來就是國外產品,首都裏又不缺去過國外的人或者和國外有聯係的人。
許是他推著小推車的時候,有些人就已經發現這是國外蛋黃醬了。但這種人一般有錢的很,才不稀得跟你搶這種小攤生意。
但當嘉年福做大,市場龐大利潤豐厚的程度簡直驚人之時,蛋黃醬番茄醬等等醬料便開始流通。
可徐川卻不停的產出各種醬料,如今嘉年福漢堡的口味有許多,他推出新品的速度遠遠超過其他店鋪學習模仿的速度。
正如徐川當年所想,當大眾習慣了他家嘉年福的口味後,他就不要擔心客源會流失。目前,嘉年福在首都中炸雞漢堡店中依然是坐穩龍頭位置的存在。
不過為了搶占其他城市的市場,徐川和徐家良還是得加緊步伐繼續擴張,他們把眼光放在了消費力絲毫不弱於首都的海市上。
今日中午,徐家良就準備去海市。
他邊鬆安全帶邊說:“還是我先去一趟,探探那邊的情況後川子哥你再去。”
徐川點頭,在徐家良下車時忽然叫住他認真叮囑:“記得把林天和褲腰帶看緊,上次去局裏撈他丟死人了。”
徐家良登時沒忍住笑出聲。
“哈哈成,我一定看緊他!”
林天和自從決定當個不婚族後,就徹底放飛自個兒,有次竟然創下一個月裏換了4個女朋友的記錄,平均算幾乎就是每周一個。
這速度讓程寶珠震驚不已,她差點兒擰著耳朵讓徐川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外,不許再和林天和有其他方麵的任何交流!
林天和這人還算有點底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正常戀愛,隻不過是無縫接檔。
他手裏有的是錢,又是買衣服又是買手表的討小姑娘喜歡,加上他嘴巴甜長得也還算可以,女朋友才能這麽源源不斷。
但,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
上個月月底林天遭遇仙人跳,不僅被一對情侶騙走了三千元,還因為惱羞成怒和其中的男生打架被關進局子中。
徐川:……就無言以對。
程寶珠:……拍手稱快!
這事兒不能和林老太太講,林老太太年紀大了怕她中風。也不能和家裏人說,家裏人知道林老太太也得知道。
那找誰呢?局裏的電話就打到了徐川菜館那裏。
當時接電話的人還是在隔間裏玩耍徐好好小朋友,她小大人似的拿起電話“喂”了聲。
“你好,這裏是寶年私房菜館。”
稚嫩的童聲傳入派出所,當時接聽電話的公安忽然就不曉得接下來的話該怎麽說了。
說啥?
說你家人和有對象的人搞對象,不僅被騙還和人家打架,請趕緊來擔保把人拉出去。
公安隻能溫柔地表明身份,沒說原因隻讓小孩兒把電話給家裏的大人。
徐好好小朋友蹬蹬跑去隔壁,站在廚房門口衝著裏頭正工作的徐川喊:“爸爸,公安叔叔打電話來啦!”
“啥,公安?”
她滿眼好奇:“對呀爸爸,所以咱們家是犯法了嗎?”
徐川滿頭黑線:“去!咱家誰能犯法,玩你自己的拚圖去。”
好好小姑娘撅嘴巴,豎著耳朵在旁邊偷偷聽著。
隻見徐川拿起電話接聽,臉上的表情當即變得更黑。原本以為是老家的公安打來的,沒曾想是林天和犯事後打來的。
徐川看在幾年的交情以及和林天和還有合作的份上,捏著鼻子去派出所撈他。
這事兒終究沒流傳開來,但徐川依舊覺得萬分丟人。特別是他領著林天和出派出所的那刻,臉蛋都要臊紅了。
徐家良因為這事兒取笑了林天和許久,猛地聽徐川又提起後整個早上都樂嗬的不行。
從今天中午登上開往海市的火車的那刻,徐家良便緊緊盯著林天和,使得林天和與旁邊小姑娘聊天說話時都如芒在背。
最終因太過膈應這目光,林天和隻能訕訕結束了這段美好交流(聊騷)。
徐家良上了火車,徐川也忙得暈頭轉向。
今天三周年推出三道新菜,廚房中除老樓外其他人做得不熟練,徐川隻能親自上場。
今天早晨帶回來的東西被他藏在櫃子中,程寶珠帶著閨女兒來菜館時瞧見隔間櫃子上了鎖還有些疑惑呢。
不過疑惑很快拋在腦後,她還得去隔壁院子整理東西。
大閨女非得跟著程寶珠一起去,她就拎著自己的小提琴,站在天台上拉個不停。
那聲音,比鋸木頭還難聽!
程寶珠閉閉眼,嘴裏讓閨女別拉的話再度咽到肚子中。
平靜,平靜,她要做個情緒穩定,足夠包容的好媽媽。
要不是她沒法說來由,程寶珠這會兒高低要上去給閨女兒炫一段。她是會拉小提琴的,雖過去好幾年,但絕對比這鋸木頭聲拉的好。
藥膳館基本上所有東西都到了,如今隻差些脈枕等等的小玩意兒。
衛生也清理完畢,隻是在開店之前還需找人來徹底清清灰。
說到這事兒,程寶珠就又想起自己今天早晨在係統中抽到的東西。
她在學習進度破50%後,今日再次突破55%。
程寶珠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把進度升了5。係統為了不讓程寶珠灰心,給她申請了個小小的抽獎。
抽到的東西雖沒啥價值,但卻分外實用。
啥玩意兒?就是驅趕蟑螂和老鼠等等動物的藥水。
程寶珠抽到整整800ML,每次使用時隻需在房間各個角落滴上一滴就成。這藥水人類聞不到氣味,而卻能讓這些糟心玩意兒在三天內遠離房間,真可謂是居家開店必備品。
剛剛徐川瞧見了都眼饞呢,還暗暗嘀咕係統偏心眼。
不過他也沒底氣,畢竟越用係統產出的菜刀和菜鏟,徐川就越能感受到這兩樣東西的神奇之處。
菜刀永遠都不會鈍,菜鏟順手得不行。最關鍵的是在使用時還感覺不到它們的重量,這大大減輕了徐川手臂的負擔。
作為一名廚子,菜刀和菜鏟就是吃飯的家夥,徐川當然能知道這兩樣東西對他意味著什麽。
話說回來,程寶珠發現她這院子裏不管衛生做得多幹淨都還有蟑螂老鼠,於是今天就準備用藥水來試試。
她花費十分鍾的時間,把藥水滴在每個房間的角落。
隨後又開始打理她的幾分地,這可是她特意清理出來的小藥田。藥田邊上種著花,此時牡丹花正開得燦爛。
程寶珠忽然心生出甘之如飴的感覺,她從沒想過自己能這麽勤奮。
為什麽呢?
大約是因為成就感滿滿。
看著這座原本荒蕪的院子慢慢改頭換麵變得充實,看著自己腦袋中構想出的藥膳館落於實處,看著自己的事業正慢慢起步,程寶珠忽然產生了從未有過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若無這場穿越,程寶珠或許從不知道自己還能有種活法和人生。
老坑村。
徐家老屋的院子裏聚集來了許多人,應該說是這段時間院子裏就沒空過。
那份報紙震驚了所有人,同時也讓部分人心中產生其他想法。
有部分人想:怎麽,原來在大城市中闖蕩是這麽賺錢,那我也想試試。
還有部分人想:怎麽,你徐川生意都做這麽大了也不曉得拉我一把,這不地道。
前一種人在琢磨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徐川問問他如今有什麽生意好做;後一種人則在想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徐川問問他有沒有崗位給自己做。
有些人和徐川關係平平,想了想還是抹不開臉去求人家幫助;剩下的人則隔三差五的到徐家老屋去,鬧得江玉蘭一家最近隻敢待在縣城。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躲的。徐保國的那些堂侄們,江玉蘭的兄弟姐妹們,這些是同族,是親人,躲不開也繞不過!
江玉蘭死守底線,你們有啥事來找我說就行,反正就是不能去找我家寶珠和徐川。
旁人隻看到了小夫妻的風光,江玉蘭卻知道兩人受過多少苦才走到這一步。
當初她家徐川淩晨四五點就得起來到廚房中忙活,每日推車出門時嗓子好好的,傍晚再收攤回來後嗓子可就啞了。
寶珠亦是如此,大雪天的還得早起去上課,有時候連早飯都來不及吃!
江女士對程寶珠有八百層濾鏡,沒覺得她家寶珠是在賴床,隻覺得她是因為前天晚上做作業睡得太晚,第二天才無法早起。
瞧瞧,兩個孩子苦成這樣,怎麽還能讓其他人去給他們添麻煩呢!
江玉蘭和徐保國幹脆收拾東西,把生意交給徐河與李翠芬,老兩口則包袱款款的回到老坑村去麵對這些人。
江大舅抽著煙沒說話,被他拉來的大孫子羞紅了臉拽著江大舅的袖子想回家。
去啥首都啊,他普通話都說不利索,他去縣城都不敢和供銷社的售貨員姑娘說話,一說話臉蛋就紅得能煎蛋,他有啥好去的。
除了江大舅外,江大姨也來了,江玉蘭看這陣仗就問:“二哥三哥和小妹呢?”
“地裏種菜呢!”
江大舅吐出煙,眉頭緊緊夾著。
那三人眼光也隻能放在土地上,不琢磨著說把孫子送到首都跟川子掙錢的事兒,反而開始計劃承包地來種菜種果樹和養雞鴨。
說啥徐川在報紙上說,往後還會繼續開店,到時候肯定會先把店開到高秦市去。
咋?還想給川子菜館供貨?
江大舅搖搖頭,心說那還不如直接跟著川子幹呢。
江大姨所以說也想送自家小輩去首都,但如今最緊要的還是找江玉蘭要寶珠當年的讀書筆記。
她家也出了個會讀書的孫女,一聽到寶珠要讀研究生的事兒後,就有心想拿到寶珠的書和筆記。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今年暑假就送她孫女去首都,拜托寶珠多給輔導輔導。
呦!
江玉蘭臉色正經,讀書不是小事,可比她大哥要送個孫子去首都的事重要多了。
江大姨苦著個臉說:“老師講小瑤今年的成績是很有可能上大學,就是不穩。所以我就想著,今年能過趕緊過了,她已經是複讀一年的人了。妹啊,我天天瞅著她做題的時候做不出來,還抓自個兒的頭發,我心疼!”
江玉蘭聽得也難受,連忙說:“姐啊你別著急,成啊成啊我幫你問問。但是寶珠暑假可沒空,她得開店呢,不過書估計還是有的。”
江大姨遺憾,心說有書也成。
她說完,就要輪到江大舅了。
江玉蘭最怕這個哥哥,因為他這人強,也難搞。
沒瞧人家小智都快哭下來了嗎,小孩兒自己都不想去怎麽還逼人家呢?
就在江玉蘭訴苦和老哥哥說徐川夫妻在首都裏的苦事時,徐保國也在跟他那些堂兄弟堂侄兒們解釋徐川那裏壓根就不缺人。
老兩口費半天的勁,才把一院子的人給通通送走。
“唉!”
兩人齊齊歎氣,這活兒可比他們出攤做生意還累。
但就在下午,江大舅的閨女江鳳霞就帶著閨女兒匆匆跑到徐家。
此時豔陽高照,陽光已經能熱得讓人出汗。風一吹,微熱的風中帶著點兒稻草的香。
“哐哐哐,”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正在午睡的老兩口。
“姑,二姑!”
江玉蘭驀地回神,一骨碌從床上做起身,連忙穿上鞋子往外走。
邊走邊奇怪說:“咋好像是鳳霞的聲音?”
“姑,你救救我!”
外頭聲音撕心裂肺的,江玉蘭驚得來不及拉上鞋後跟急裏忙慌的就跑出去,跑起來的時候直接把鞋子給甩了。
“咋了咋了,哎喲我的親娘嘞!”江玉蘭開門後震驚得忘了呼吸,接著憤怒道,“誰把你打成這樣啊,你跟姑說誰把你打成這樣!”
“是我公婆!”鳳霞鼻青臉腫,捂著眼睛哭:“他們要我和我大伯子湊合過!”
江玉蘭瞪大眼睛,連忙把人拉進院中。
她這侄女命苦,嫁人嫁了好幾年才生育,生完後沒兩年侄女婿沒了。
鳳霞想回娘家,她大哥又非說得抱個養子來養才讓她回娘家。
這是啥意思?這就是怕鳳霞往後扒拉著哥哥侄兒過活的意思。
鳳霞不願,在家裏吵了許久,又收拾東西回到娘家。
哪知還有這檔事等著她!
鳳霞大伯子去年死了妻子,留下三個兒子。她公婆怕三個孫子受後娘欺負,就琢磨著讓小兒媳再跟大兒子結次親。
這麽荒唐的事兒鳳霞哪能同意?就在互罵拉扯中她和公婆扭打起來,不敢回娘家,隻能跑來江玉蘭這兒。
鳳霞哭說:“我就想守著秀秀過活,怎麽就這麽難呢啊姑!”
江玉蘭氣得直咬牙:“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那對老東西真不要臉,你別怕,我讓你哥幫你東西取回來,你就先在姑這裏待著。”
說著,她讓徐保國去縣城找徐河,自己又氣衝衝趕去公社。
接到江玉蘭電話的人不是徐川,而是程寶珠。
徐川累得要死,吃完飯後就躺在隔間的小床鋪上休息休息。
這會兒閨女拿著蒲扇再給她扇風,愜意得都快要睡過去了。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程寶珠順手拿起電話。
“喂,媽啊,咋啦?”
“鳳霞能不能來我們這兒?”程寶珠疑惑,她在思考鳳霞又是哪個姐姐來著。
不是她故意不記老家人名字,是因為江女士她娘家侄女們通通都是鳳字輩,而她還有六個侄女,程寶珠是真就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徐川瞬間清醒,比了個一,讓程寶珠把電話給他。
程寶珠瞬間懂了,這是大舅家的。她剛想把電話給徐川,就聽到江玉蘭說什麽要把鳳霞嫁給他大伯子的話。
“啊!”她又急忙認真聽,而江玉蘭則趁著這會兒聯絡員小王上廁所,在電話那頭把這荒唐事說個明明白白。
江玉蘭:“那對老貨壞得很,他們那大兒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怕帶鳳霞去縣上還不成,秀秀萬一被抱走了這是要鳳霞的命!所以我就想著,讓鳳霞去你們那裏躲躲風頭,有啥能幹的都讓她幹,隨便住在哪裏都成的。”
徐川還沒說話,程寶珠就道:“是那個幹活特別利索的姐姐嗎?”
“哎,鳳霞幹活是真的利索!”
程寶珠對這位表姐印象深刻,主要是她眼裏見不了一點髒活。
當初過年打牌的時候,鳳霞表姐隔十分鍾就得掃一次院子裏的瓜子殼。程寶珠讓她放著別掃,她非說自己瞧著心裏難受不掃不行。
程寶珠覺得這人估摸著有點兒強迫症和潔癖,如今還覺得她是幹保潔的好手。
她剛剛還在和徐川商量,自己的藥膳館裏花花草草假山石頭特別多,得找個人專門在店裏搞衛生才成。
夫妻倆特別有默契的想到了一起,在程寶珠點頭之後,徐川也讓他媽在下個月來首都時順帶把鳳霞給帶來。
“能早點不?”江玉蘭問,“我這眼皮狂跳,就害怕這段時間要出事。”
徐川剛想說眼皮跳跟出事有啥關係,程寶珠便擠了過來急忙道:“成啊,媽你這兩天讓鳳霞姐來都成,我下個月月初就得開店了,事情多著呢!”
說完,程寶珠惱了眼徐川,她那邊是真的缺人!
徐川被多次搶話,這回幹脆忿忿閉嘴不說話。
他心想鳳霞姐來了後住在家良原來住的那間房子就成。那間從田老師那裏買來的房子最終還是沒有賣給家良,人家家良有院子了,房子也就留了下來。
徐川原本還計劃著出租出去,如今心想就讓鳳霞姐住吧。別瞧他鳳霞姐現在被欺負,徐川的記憶中他這個表姐也潑辣的很呢。
程寶珠和江玉蘭終於把事情說完,忽然瞥見那個帶鐵將軍的櫃子,早上拋到腦後的好奇又來了,問:“裏頭有啥東西非得鎖著?”
徐川:……
他心虛一瞬,道:“是家良今天早上擠放在我這裏的東西,說是很貴重,不過我也不曉得是什麽。”
程寶珠對他豎起指頭,眯著眼睛緊盯徐川搖了搖:“不對不對,你剛剛眼珠子有那麽半秒的時間不敢看我,你絕對是在瞞著我什麽。”
徐川大聲說:“我能有啥事兒瞞著你,咱們天天待一塊兒有啥事兒能瞞得過你?”
程寶珠興奮地指著他:“你大聲了,你心虛得大聲!”
她跳起身,開始去徐川身上翻鑰匙。
這麽多年夫妻,徐川所有的微表情和習慣可都瞞不過她!
作者有話說:
在工作時的徐川:不要試圖瞞著我,糊弄我。
麵對寶珠的徐川:急!怎麽瞞老婆糊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