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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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記憶缺失不全,指不定是賈黎輝騙了她也未可知。
這一路上,高天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猜測了不少可能。
明明這段路隻有幾百米,他硬是覺得仿佛過了一個小時,兩人從終於到了單元樓下。
兩人沒聲張,直接進了單元門,從電梯到了次頂樓,然後走路上了天台。一路上留心更留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上到最後一段台階時,兩人抬頭,發現天台的門是打開的。
裂開了一點縫隙,看起來像是有人從上麵往下窺探似的。唐初伊沉了沉眸子,高天突然站住了腳,他看向唐初伊,小聲道:“小七,你從這邊上去,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從另外一麵上來。”
到時候如果天台上真出什麽事情,一人在明處一人在暗處,也好有個照應。
唐初伊點點頭,也對他說了一句保重。
兩人兵分兩路,唐初伊照著天台的門,到了門口時,她抬起腳,將那扇半遮半掩的門直接一腳踹開。
“哐當”一聲。
走到一半的高天,都嚇了一跳,不過也知道這本身就是唐初伊的做事風格,也沒多耽誤時間,迅速從樓梯間的平台翻到了另外一邊。
樓上。
寒風獵獵,吹起了唐初伊飄揚的裙擺。
她站在天台上,看向一處。
賈黎輝腦袋上戴著一副帽子,臉上帶著麵罩,手裏提著江小漾,慌亂的身子在打抖,但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沒想到唐初伊他們會回來的這麽快。
他以為,至少是要讓他給高天戴上了綠帽子,並且在他訂婚當日,傳遍整個華都,讓他貽笑大方才好。
沒想到,這麽快就找到了。
他對唐初伊,有一種從身體裏帶著的恐懼感。之前幾次照麵,他不知死活的去招惹這個女人,最後都落得那步田地,導致他現在看著這個女人,就渾身冒著寒氣。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啞聲喊道:“別過來。”
他摸出來一把水果刀,是他提前就準備好的,準備在侮辱了江小漾之後,拍了照,再用這把水果刀劃爛她的臉。
這個女人看不起自己,都是她活該的,到現在這一步,也是她活該。不就是那張臉長得招人了點嗎?那他就要毀了她,讓她永遠活在痛苦當中。
江小漾,高天,沒有一個能好過!
他現在是沒了家,賈家垮了,他就成了一無是處的廢物,他隻想報仇。
隻是沒有想到,這把刀這麽快就用上了。
唐初伊閑庭信步一般的腳步,在看見那把冒著寒光的刀時,頓了頓。刀離江小漾的脖子很近,隻要他一使勁兒,江小漾的脖子就斷了。
仿佛找到了掣肘。
賈黎輝看著唐初伊,心裏突然鎮定了些,眼裏帶著末日狂歡的興奮。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找來幹什麽?你如果現在滾,我就當做沒看見你。”他仍然在偽裝,壓低了聲音,嗓音晦澀難聽。
他到現在,還是想報仇,他想看見明天當著所有來參加高天婚宴的人的臉,拿出來江小漾的醜照,想到那個畫麵,他就興奮的直打顫。
想到這裏,他突然反應過來什麽,臉上的表情全都退掉,換上一層冰冷的皮,“還有個人呢?高天呢?他不是和你一起來的嗎?他人呢!”
唐初伊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他。
看她一副胸有成竹,仿佛盡在掌握之間的模樣,賈黎輝心裏有些害怕了,唐初伊能直接找到自己,是不是說明高天也找到了,他在暗處伺機報複。
他的後背一涼,朝後退了幾步,貼在身後的牆壁上,所有事物都在視線之內,才讓他鬆了口氣。
他身後是樓頂的一個蓄水池,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房間,旁邊還有鋼筋做的梯子,一直到頂上。
頂上……黑乎乎的冒出來一個頭。
唐初伊卻突然狂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仿佛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好笑的事情。
她說:“你有膽子把人帶上來,怎麽還會怕呢?我以為,你不怕呢。”
女人的聲音有些空靈,在這深夜的樓頂,顯得有幾分詭異起來。
賈黎輝嚇得不輕,卻又不肯展露出來,一隻手掐著江小漾的腰,一隻手捏著刀抵在江小漾的脖子上。
“老實點,要不然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萬劫不複!”
唐初伊非但沒有站住,反而還朝前走了一步。
捏著刀的手,不斷出汗,賈黎輝不敢掉以輕心,這個女人做事狠辣,手段非同一般,他是知道的。
可是難道就這麽算了嗎?要是把江小漾放了,他一樣會吃苦頭。
賈黎輝心一橫,手上使了點力氣,薄薄的刀片瞬間割破了江小漾脖子上的皮膚,一條血線鮮紅,在黑夜中看不出來紅色,隻是暗的發黑。
唐初伊站住了,一張臉越發冷了。
賈黎輝輕笑出聲,臉上染了一抹得意,“現在,給我安排一輛車,我馬上要走。”
高天還沒出現,要是被兩人前後夾擊,他根本沒有勝算,隻有現在先掌握主動權,離開這裏再說。
見唐初伊不動,他正要再次下刀子威懾,突然頭上竄來一股冷風,他心底一涼,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手腕被什麽東西彈了下,半邊身子都麻了,下一秒,人已經被撲倒在了地上。
沙包大的拳頭,迎著風砸下來,哐當作響。
一拳又一拳,賈黎輝感覺自己要魂歸西天了。
終於聽到那個空靈的女聲喊道:“行了,別打了,再打就死了。”
高天住了手,賈黎輝歪過頭暈了過去。
夜色仿佛被獵獵寒風吹散了些,天邊隱隱有一縷白線,像是要天亮了。
唐初伊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四點半了,時間過得倒是挺快的。
江小漾蹲在牆邊,兩隻手緊緊握住膝頭,眼神裏帶著說不出的恐懼。
高天看過去,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看得出來,小漾不想讓他問的,也不想讓他知道。
罷了,既然她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不問,哪怕心裏有什麽東西,已經破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