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謎底就在羅美華和羅一鳴的手中。
他們好像從一開始就落入了羅美華的陷阱之中,當初是她主動告知了安若然的存在,引導著蔣欣去見了這個“安若然”,而現在羅一鳴又主動跑來告訴她這個安若然是假的。
簡直就像是在戲耍他們一樣。
“呐,如果,如果她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我們也不要把她丟回精神病院好不好?”
見張騰不說話,蔣欣有些擔心,哀求的看著他。
張騰笑笑,捏捏她的鼻子,責備的笑道:“我在你眼裏是那種無情的人嗎?”頓了頓,他意味深長的說:“況且,我也不認為羅美華會真的隨便找來一個人冒充你母親。”
有句話,他還是沒有說,以他搜集的資料來看,羅美華最恨的人就是安若然,其次是古為業。
而她準備的這個人,最初應該就是為了報複古為業,那麽,這個人必定是和安若然有所關聯的,不然古為業稍加接觸,就會露餡,而以羅美華的行為處事來看,她才不會犯這種錯誤。
另外,上次的鑒定結果也說明了一些事,至少羅美華跟安若然是有過接觸的,不然她也不可能有安若然的頭發。
低下頭,看著蔣欣的眉間仍糾纏著愁緒,他伸出手指,溫柔的將她擰結的眉心揉開,安慰道:“別擔心,我們會查明這一切的。”
蔣欣點點頭,回以笑容。
第二天,蔣欣將舒雅拉到房間裏將安若然的事說了一遍,聽完後,饒是冷靜如舒雅,也是足足的愣了好一會兒。
“這、這還真是像電視劇一樣的發展啊。”舒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哭笑不得的做了個結論。
歎了口氣,蔣欣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張騰猜想這個人跟我的母親一定有所關聯,我也覺得奇怪,若說是假的,那爸爸的回憶為什麽會對她的病情有所幫助呢?”
思考了一下,舒雅說出了自己的推論,第一,這個人就是安若然,隻是羅家的人在故弄玄虛;第二,這個人是安若然的親戚,知道安若然的事,然後因為一些事發了瘋,被羅家人利用。
而第三,是最不可能的,就是羅家人隨便找了個人,在折磨她的同時,不停的向她灌輸安若然和古為業的事,以此造出一個安若然來。
“我覺得第三個不用考慮,羅家的人再怎麽喪心病狂,也不會早這種高難度又無法精確控製的事,再說,風險也太大了。”
順著思路想下來,也隻有第一個和第二個可能了。
但不管是哪一個,都能夠通過這個人而去查到真正的安若然的信息。
經過舒雅的分析,蔣欣覺得整個事件的脈絡都清晰起來,她稱讚了舒雅一句,然後叮囑道:“我和張騰已經商量好,即使她和我們毫無關係,也會繼續為她治療,到時候還是要麻煩你。”
舒雅擺擺手表示不在意,兩人又聊了兩句,舒雅便回了安若然的房間。不管這個女人的身份如何,對她來說,她們都隻是單純的醫患關係,她的態度不會有所改變的。
而跟舒雅分開的蔣欣則坐車去了醫院,當她走到病房時,正好碰到古青煙要離開。
她熱情的上前打招呼,古青煙卻有些尷尬的應了一聲,就匆匆的離開了。
心中有些奇怪,但蔣欣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上次古青煙犯了錯被張騰訓了,所以看到她還有些不自在。
進了病房,古為業剛剛吃過早飯,現在正看著窗外的景色。本想偷偷過去打個招呼,卻在走近時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不知是回憶起了什麽,此刻的古為業,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淡淡的哀傷和落寞,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意。
深吸一口氣,蔣欣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熱情的叫了聲“爸爸”。
聽到聲音,古為業轉過頭,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招呼蔣欣坐下。明明很開心,卻還是讓她不用天天過來,省的又生病。
蔣欣開心的笑起來,想著,這或許就是父母的愛吧,一邊嫌棄你,一邊卻又為你做的一些小事而雀躍不已。
陪著古為業度過了一上午,在臨走時,蔣欣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有把安若然的事告訴他,她準備等有了確切的消息後再將一切告訴他。
等回到了家,蔣欣對待安若然的態度沒有絲毫的改變,隻是偶爾會看著安若然出神,被舒雅提醒了幾次後,她訕訕的撓撓臉頰,不好意思的說:“昨晚失眠了,所以今天有些恍惚。”
聽到她的話,安若然有些擔心,囁喏著說讓她好好休息。
蔣欣笑著答應下來,心中卻抑製不住的微微抽痛。原本以為一家團聚的願望很快就能實現,可現在看來,好事多磨,就是不知道,究竟要經曆多少磨難,她的願望才能實現。
早上的時候,蔣欣已經偷偷的把安若然的頭發絲給了張騰,而鑒定結果出來需要三天,這三天裏,她必須要小心,不能輕易的泄露出她的情緒。
同時,她出門時也更加警惕羅家的人。因為她從張騰那裏得知,羅家已經被逼入了絕境,無路可退的人很有可能就會來一個同歸於盡,而最容易下手的就是她了。
為此,張騰還專門給蔣欣安排了保鏢,之所以不讓薄荷來陪她,是因為薄荷的工作已經步入了正軌,每天的課程幾乎排的滿滿的,蔣欣是在是不好意思再麻煩薄荷,於是就婉拒了張騰的建議。
而童童這邊,蔣欣也選擇了隱瞞下來,在鑒定報告下來之前,她不想把這件事鬧大。
原本以為三天會很久,可充實忙碌的安排讓蔣欣根本意識不到時間的流速,當她接到張騰的電話時,才恍然想道,原來都已經過去三天了。
緊張的聽著張騰的一言一句,生怕錯漏了信息。
而結果,出乎意料的,和第一次的鑒定結果是一致的。
“你確定沒有弄錯?”蔣欣懷疑的問道。她不相信羅一鳴發那條短信過來,就是為了擾亂她的心情,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內幕的,隻不過他們現在還沒有查到罷了。
而張騰再三保證數據的真實性,這才打消了蔣欣的顧慮。
鬆了口氣,蔣欣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看來羅一鳴真的隻是來嚇唬嚇唬我。”
“也不盡然,這裏麵還有一些事我需要確認,最近一段時間,你出門一定要小心,羅家那邊很有可能會做出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來。”
聽著張騰的叮囑,蔣欣覺得心裏暖暖的。再三保證了自己會注意安全,除了醫院和家,不會在中途下車,給對方可乘之機。
相對於蔣欣和張騰的蓄勢待發,羅家這邊倒是安靜的有些不對勁,不僅沒有發生他們想象中的暴力事件,連電話騷擾、短信騷擾這些也從未收到過。
簡直就像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一樣,讓人心生不安。
撇開羅家的事不說,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盡快見到安若然,古為業的身體狀況迅速的好了起來,不久,醫生就判斷可以出院回家療養,隻要每周過來做一次檢查即可。
於是,蔣欣興衝衝的為古為業添置家具,將早已購置妥當的房屋打掃幹淨後,在一個難得晴朗的早晨,給古為業辦理了出院手續,高高興興的把他帶到了新家之中。
古青煙自然也是全程陪同的,這段時間,她一直下意識的躲著蔣欣,可今天,她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
“爸,你先收拾下自己的東西,看看都怎麽擺放,我和青煙去給您洗幾個水果吃。”
說著,蔣欣親密的拉著古青煙的手就往外走。
等進了廚房,蔣欣偷偷的把門關上,轉身皺眉質問道:“你為什麽躲著我,我做錯了什麽事嗎?還是我說錯了什麽,你總要告訴我,我才能知道,才能改啊。”
古青煙歎了口氣,無奈的笑笑,“沒有,你沒做錯什麽,是我覺得對不起你。”
“是公司出了問題嗎?可我聽張騰說你學的很認真,也上手很快,公司的經營已經步入了正軌了啊。”蔣欣不解,可礙於古為業在外麵,也不敢在廚房待太久,就一邊洗水果一邊繼續追問。
可古青煙就是三緘其口,沉默以對。
無奈之下,蔣欣隻好作罷,帶著切好的水果去了臥室,跟古為業說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
而古青煙也沒留多久,在保姆來後,她簡單的叮囑了幾句,就匆匆和古為業道了別。
誰知,她一走出家門沒多遠,就被躲在拐角處的蔣欣逮個了正著。
“你今天如果不把話說清楚,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見蔣欣如此堅持,古青煙不由得歎息一聲,該來的終究要來。
於是,她帶著蔣欣進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坐下點了兩杯果汁,她看著一臉認真嚴肅的蔣欣,低頭道了歉。
“對不起,我犯下了大錯。”
蔣欣困惑不已,她根本不明白古青煙到底做了什麽。
“前段時間,在和其他的公司應酬時,我被人下了藥,然後,情急之下,我找了張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