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蔣欣訝異的看著四姐一身白色連衣裙,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口。張了張嘴,剛才就覺得聲音熟悉,可沒想到居然是四姐的聲音,平時聽慣了她的懶散語調,突然這麽輕快她都沒反應過來。
“嘖,暴露了啊。”四姐撓撓頭發,肩膀垮下來,站沒站相的,真的是淑女一秒就變成了漢子,蔣欣目瞪口呆。
見她沒反應,四姐沒什麽耐性的直接把她拉了進去,抓著她的手腕就往裏屋走去,邊走邊說,“你可別說漏了嘴。”
“說、說什麽?”蔣欣不明所以的問道。正走著,迎麵碰到了滿麵春風的大師兄,可一見到她,他就石化在了原地,她上前去打了個招呼,大師兄才如夢初醒般回過了神。
大師兄拉著四姐走到一邊,壓低了聲音,焦慮的說:“你,你跟她說了咱倆的事?”
“還沒呢,你最好跟她說清楚,不然會露餡的。”四姐毫不在意的掏掏耳朵,跟她現在的形象完全是兩個風格。
恨鐵不成鋼的瞪她一眼,大師兄對蔣欣討好的笑著,仔仔細細的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原來,師父最近開始逼著大師兄結婚,讓他盡快帶一個女朋友回來,可他一直忙於工作,也沒遇到過心儀的女生,於是就一拖再拖。
但是昨天師父給他下了最後通牒,沒辦法的大師兄,隻好找了四姐來冒充,這個代價自然是不少的,可這也沒辦法,誰讓他身邊就這麽幾個女人。
他又不想找同事,萬一出了岔子,以後見麵太尷尬。
聽完來龍去脈,蔣欣了然的比了個“OK”的手勢,揶揄道:“你們倆在一起不也挺好,當年四姐住在這裏,隻有你碰巧知道了她的存在,這不就是緣分嘛!”
“你看她這個樣子!”大師兄生無可戀的捂住臉,指著四姐,“她哪兒像個女孩子,比爺們還爺們,我是找老婆,不是找兄弟。”
四姐聽了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說:“切,要不是看你出的價錢合適,我也正好無聊,才懶得搭理你。”
“好了,不說這些,我們進去吧,你好久沒來,師父挺想你的。”
蔣欣不好意思的笑笑,跟在大師兄和四姐身後朝客廳走去。
進了屋,看到師父笑嗬嗬的坐在上位,蔣欣不由得瞥了眼大師兄,心裏暗暗偷笑。
“欣兒來了?快來讓我看看,都好久沒見麵了,最近挺忙的吧?”
蔣欣走上前,站在花無言身邊,乖巧的應道:“讓您擔心了,我爸爸那邊已經好多了,也能說話了,身體慢慢調養就好。”
“好好。”花無言拍拍蔣欣的手,指著花一落說,“你看你師兄,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也不知道帶來給我瞧瞧,非要我逼著才肯帶過來,怎麽,怕我吃了她?”
“不是,她隻是工作比較忙,很少有時間而已。”大師兄不好意思的笑笑,扯扯四姐的袖子,問道:“是不是?”
四姐鶯聲細語的回答道:“我也一直想來拜訪您,可工作太忙,這次也是難得有了假期,等假期結束,又要好久見不到麵了。”說著,還羞澀的看了眼花一落。
花一落打了一個激靈,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表現被四姐看在眼裏,不動聲色的掐了他一下。
蔣欣看著兩人的互動,忍不住笑出了聲。接收到大師兄的眼神示意,她會意的點點頭,開始跟花無言聊一些家常和新聞,把他的注意力都拉了過去。
聊著聊著,外麵的天就暗了下去。蔣欣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多,到了冬天,天黑的就快了。
師兄師姐們也陸陸續續的下班回來,屋子裏一下子就熱鬧起來,身處於這樣的氛圍中,蔣欣依依不舍的告別。
雖然師父極力留她吃飯,可家裏也還有幾口人等著她呢,隻好推脫下次再一起聚一聚。
回到家,看著黑漆漆的院子和房間,蔣欣歎息一聲,慢吞吞的走進廚房,開始洗手做飯。
等做得差不多了,童童先回來了,本想直接問問逃課和那個女孩子的事,但考慮到一會兒薄荷要回來,就隻好先放下,等吃完飯再去找他私聊。
童童放下書包就跑來幫忙,多了一個人,蔣欣的速度也快上許多,不一會兒桌上就擺滿了飯菜。
看了看時間,蔣欣給薄荷和張騰各自打了電話,知道兩人在路上碰到,正往家裏趕,就掛斷了電話。
人到齊後,看著和樂溫馨的場麵,蔣欣淺淺一笑,真希望這種生活能夠繼續下去。
飯後,蔣欣本想去找童童聊一聊,卻被張騰拉回了房間。
剛坐到床上,就聽到張騰說:“鑒定結果後天就能拿到了。”
聞言,蔣欣愣了一下,麵色複雜的看著張騰。她很害怕,如果,如果鑒定結果和她想的不一樣,該怎麽辦?
“我以為你會很高興的。”張騰坐在身旁,摟過她的肩膀。
“我隻是害怕。”蔣欣依偎在張騰的懷裏,歎息一聲,閉上了眼,腦海中又回想起精神病院的環境,睜開眼,她下定決心的說:“明天,我要再去一次。”
看著蔣欣堅定的神情,張騰點點頭,建議她帶著古青煙一起去,蔣欣卻難得的態度決絕,張騰隻好無奈的答應她自己去。
結束了這個話題,兩人沉默著入睡。
第二天,蔣欣早早的就醒了,應該說她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隻要閉上眼,就仿佛置身於那個醫院中,根本靜不下心。
“都有黑眼圈了。”張騰心疼的責備了一句。
蔣欣笑笑,也不辯解。送走了張騰,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坐車前往精神病院。
再一次來到這裏,蔣欣仍然被這裏獨有的氛圍震撼到。
心情壓抑的跟著醫生來到安若然的病房外,透過小窗戶,蔣欣看到她還抱著那個枕頭,口中念念有詞,一臉的慈愛,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因為是瘋了之後才被送往這裏,出錢的人又是匿名,所以醫生也無從得知發瘋的真實理由,隻是通過治療猜測,她是因為孩子的問題而喪失了清醒。
這讓蔣欣更加難過,同時也讓她對自己的過去有了疑惑,難道她不是被母親扔在孤兒院的,而是有人把她從母親身邊搶走的?
不然,安若然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又待了一會兒,蔣欣再也忍受不了安若然那副癡傻的樣子,匆匆的離開。
回到家,她再次撥打了陳風的電話,可還是聯係不上。
焦躁不安的在家中來回走動,眼看著時值正午,又要自己一個人吃飯,蔣欣就一咬牙,簡單的做了些飯菜帶著去了醫院。
到了古為業的病房門口,正好碰到古青煙走出來,欣喜的上前,卻看到古青煙眼神躲閃,沒跟她說兩句話,就勸她趕緊回家,以免被羅美華的人看到。
還想說些什麽,可最終蔣欣還是閉上嘴,靜靜的離開醫院,回了家。
把保溫壺放在廚房,感受著悄然無聲的寂靜,蔣欣隻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沉入了深海中一樣,胸口悶的喘不上氣。
呆坐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去師父家消磨時間。
陪著師父聊聊天,下下棋,時間很快就過去,一轉眼就到了晚上,看著陸續歸來的師兄師姐們,蔣欣羨慕非常,在花無言再次勸說她留下吃飯時,差一點就動搖了。
可想到昨晚吃飯時的溫馨場景,她婉言拒絕了花無言的好意,不過這次,她是精神滿滿的回了家,做了一桌子的美味,等著遲歸的家人。
開開心心的吃過飯,一家人坐在客廳裏,邊聊邊看電視,直到夜深了,才各自回屋。
洗過澡,蔣欣舒服的躺在床上,戳戳身邊的張騰,有些緊張的問道:“報告明天什麽時候出來啊?”
“著急的話,不如明天就跟我一起去上班吧,這樣你就能第一時間看到了。”張騰淡笑著回了一句。
原以為這隻是張騰的一句玩笑話,蔣欣並沒有放在心上,可誰知到了第二天,張騰竟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抱進了車裏,留下不明所以的童童和薄荷在原地對視。
透過後視鏡看到那兩人的神情,蔣欣嗔怒的錘了張騰一下,抱怨道:“你好好說不行嗎?幹嘛直接就動手啊,你看見他倆的表情了嗎?”
張騰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也不辯解。
等到了公司,看到早已上班的前台,蔣欣還是有一些尷尬,扯著嘴角笑笑,就快步去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蔣欣看了眼張騰,見他沒有搭理的意思,外麵似乎也打定主意裏麵不應就不進,沒辦法,她隻好應了一聲,外麵的人這才走了進來。
隻見前台低垂著眸子,恭敬的把兩杯茶放在桌上,欠了欠身就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生怕再看到什麽似的。
那種膽怯的如綿羊般的眼神,明顯是擔心自己會被找茬辭退。
蔣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對張騰建議道:“你要不要找前台聊一聊那天的事,她看我們的眼神都不對。”
“知道了,我會找時間處理這件事的。”張騰剛把文件翻開,手機就響了起來,接通,幾秒後,他看著蔣欣,回道:“知道了,謝謝。”
蔣欣意有所悟,站起來看著他。
“結果出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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