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商量好,兩人就分頭行動,蔣欣直接趕往了醫院,和古青煙細細的長談了一會兒。剛開始,古青煙也是非常的猶豫,可蔣欣再三請求,她也隻好答應。
取得了古青煙的同意,蔣欣立馬將這件事告訴了張騰,而張騰那邊也正式開始運作,一邊和警察局的人進行通融,一邊雇傭水軍開始給古天成洗白。
而到了晚餐時分,網上的風向就變了。
看著與古天成有關的話題下的評論,蔣欣厭惡的關了手機,隨手扔在了床上。
這絕對是報複。
之前古天成迫於無奈為她澄清,這次,羅美華就讓她來為古天成洗白。
這樣看來,古天成幹的那些事情,羅美華全都是知道的,虧她之前還以為羅美華是一個好人,仔細想想,正牌夫人怎麽可能會對她有好感?
終究自己還是太傻,太容易相信人。
因為這件事,蔣欣氣悶的吃不下飯。
張騰推門進來,見蔣欣自己坐在床上生悶氣,便湊過去捏捏她的鼻子和臉頰,弄的她哭笑不得,告饒投降,隨著他一起去餐廳吃了飯。
到了飯桌上,蔣欣看童童有些魂不守舍的,便壞笑著戳戳他的胳膊,八卦道:“怎麽了?約會出了問題?惹女孩子生氣了?”
“媽!”童童不耐煩的叫了一聲,翻了個白眼,扒拉兩口飯就說吃飽了,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餐廳。
“這是怎麽了?”蔣欣不明所以,童童幾乎沒用過這樣的態度跟她說話,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麽事?
薄荷搖搖頭,也是一臉的不明白。
看看張騰,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蔣欣有些生氣,捏捏他的耳朵,不滿道:“兒子都這樣了,你一點都不關心嗎?”
“無非就是女孩子的問題,他自己會解決的。”張騰倒是看得開,用過來人的口吻說教,“長得帥,又有能力的男孩子,是很受歡迎的,而有時候,這種受歡迎,是很麻煩的。”
“哎呦,看樣子經驗很豐富啊。”蔣欣有些吃味,醋溜溜的諷刺道:“年輕時迷倒了不少女孩子吧?說說看,跟幾個女孩子好過?”
張騰不禁苦笑,輕咳一聲,帥氣的摟過蔣欣,在她耳邊柔情低語,“過去不重要,我看重的是和你在一起的現在和未來。”
“去,好好吃飯。”雖然麵上還是嘲弄的表情,可緋紅的臉頰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情。避過張騰的目光,蔣欣自顧自的吃飯。
飯後,兩人在院子裏散步,商量著明天的計劃,等古天成出來後,就去羅美華索要蔣欣母親的信息,等調查清楚之後,就是等古為業完全清醒,到時候,古天成該如何,就要看古為業的想法了。
若是古為業不想把自己兒子送進去,她們也隻好作罷。
散完步,消完食,兩人舒服的衝了個澡,相擁著躺在床上,相對無言。
“你說,童童今天到底是怎麽了?”重要的事情計劃妥當,蔣欣就開始關心起童童的情緒,她遲疑的說:“難道是到了叛逆期?”
張騰輕笑出聲,卻也不敢再亂說話,免得把自己搭進去。
沒得到回應,蔣欣也不在意,自己胡思亂想著,突然冒出來一句,“等這個事結束了,咱們讓童童邀請要好的朋友家裏玩吧?”
“都聽你的。”張騰捏捏蔣欣的鼻子,吻了吻她的嘴唇,寵溺的說:“快睡吧,接下來會很忙。”
輕輕的應了一聲,蔣欣摟緊張騰的腰,閉上了眼。
第二天,蔣欣和張騰一得到古天成釋放的消息,就立刻給羅美華打了電話,要求她告知蔣欣母親的下落。
而羅美華也不多說,直接報了一個地址,便掛斷了電話。
經過查詢,那個地址竟然是一家精神病院。
懷著複雜的心情驅車趕往,還沒到地方,蔣欣就已經緊張的坐立不安。
“沒事的,有我在。”雖然沒有蔣欣這麽嚴重,但張騰的內心也覆上了一層陰霾。
等車子停下,蔣欣遲遲不敢下車,把車窗搖下一條縫隙,她膽怯的打量著這棟建築物。
純白色的外牆上,有著斑駁的印記,看上去十分的老舊,偶爾從中響起的一兩聲尖叫,就如同是老式的恐怖片一樣。
建築物前有一個花園,隻種了些樹木,似乎常年沒有人修理,這些樹都長得非常高大,幾乎有三層樓那麽高,但仍然要比醫院的外牆矮一些。
出入口是一個大鐵門,用粗大的鐵鏈鎖著,旁邊有一道小門,門邊是一個門房,出入必須要登記,而車子也不得入內。
這一切的一切,都構成了這裏獨特的氛圍,雖然位置不算偏遠,可還是少有人煙,幾乎沒有閑雜的人出現。
歎了口氣,蔣欣在心中鼓足勁下了車,可剛走到門房邊,一聲尖叫就突兀的從樓裏傳出來,嚇得她後退一步,撞上了張騰。
“沒事吧?不然改天再來?”張騰擔憂的看著蔣欣蒼白的臉,雙手緊緊的抓著她的肩膀,想要給她一些力量。
搖搖頭,她咬著下唇,紅著眼眶在登記本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深吸一口氣,她堅定了步伐,走向了主樓。
找到值班的醫生說明來意,驗證了身份後,他帶著蔣欣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靠裏側的一個房間。
“這位病人已經住了很久了,我來之前,她就在這裏了。”值班醫生算了算日子,感歎道:“差不多有29年了。”
蔣欣的手死死的握成拳,指甲深深的紮進掌心。
29年,即是說,在她出生後沒多久,她的母親就瘋了?
張了張嘴,蔣欣覺得嗓子幹的幾乎要冒煙,咳了兩聲,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問:“她是什麽病?”
“因受到極大的刺激而造成的記憶缺失和精神障礙,並且極具攻擊力,所以,你們隻能在外麵看她。”
透過門上的窗戶,蔣欣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坐在床上,懷裏抱著枕頭,臉上的表情非常的慈愛,隻是雙目渾濁而無神,就像是典型的精神病的眼神。
隔著門,她聽不太清,可是她看到這個女人的嘴唇開開合合,似乎在念著什麽,或者說在唱著什麽。
學著她的嘴唇,蔣欣慢慢的哼唱一支小曲,兩人的唇型最終也合上了。
捂住嘴,蔣欣扭頭跑了出去,直到跑到花園裏才停下來,跪倒在地,眼淚洶湧的流出來,那是她的故鄉流行的催眠曲,她以前也常常哼給童童聽。
雖然隻見過照片,可她知道,這個和照片大相徑庭的人,就是她的母親,安若然。
張騰從後麵追上來,蹲在她的身邊,摟住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來。
得到了依靠,蔣欣撲進張騰的懷裏,大聲的哭了出來,痛苦的喊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變成這樣!”
像是響應她似的,更多的哭聲從身後傳出來,此起彼伏的糾纏在一起,醫護人員的大聲嗬斥也混雜其中,顯得更加混亂。
一個工作人員急匆匆的趕來,半是抱怨半是請求的說:“您好,請兩位先離開吧,不要影響病人們的情緒。”
張騰道了聲歉,扶著蔣欣往外走,等上了車,蔣欣更加控製不住,哭的喘不上氣。
“回家。”
見蔣欣這個樣子,張騰隻能選擇先回去,等她的情緒穩定一些,再說其他的。
等到了家,張騰把蔣欣抱到了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後,坐在一邊,輕輕拂過她額前淩亂的發,看著她眉宇間的哀傷,他淡淡的歎了口氣。
打了一盆熱水,用毛巾擦幹她臉上的淚痕,又溫柔的撫平了她緊皺的眉頭,這才走到客廳撥通了電話。
“你去xx精神病院,找值班醫生要一位安若然的病人的頭發,要帶發根的,今晚之前給我。”
不是他多疑,而是這個人出現的契機太過湊巧,尤其是在陳風有過調查之後,她的存在本身就很可疑,他必須要謹慎一些。
掛斷了電話,張騰靠著廊柱抽了一根煙,若是假的還好辦,若是真的,之後的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以蔣欣的性格,必然是要帶在身邊照顧的,同時還會去調查之前的事,而最大的線索就是羅美華,可這樣他們就會被她牽著鼻子走,完全陷入對方的節奏中。
他不喜歡主動權落在敵人的手中,那樣的話,形勢太過不利了。
而且,他總是覺得,這是一個陷阱。初見羅美華,他就知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就憑她一人之力把羅家撐起來這一點就能看出,她的格局不比古為業低,說不定還要更高。
不然,她怎麽可能背著老公,把情敵藏了二十九年之久。
說不定,這張牌,是她為了對付古為業留的,隻是沒想到被古天成給連累的提前用了出來。
丟下煙頭,熄滅,張騰目光淩厲的看著天邊,首先要做的就是核實這個女人的身份,之後的再慢慢計劃。
等到身上的煙氣散的差不多了,張騰才進了臥室,見蔣欣已經醒來,便趕緊坐到床邊,擔憂的問:“怎麽樣?頭痛嗎?”
“我想把媽媽接出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