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絲夕陽的餘暉消散在天邊時,蔣欣也到達了醫院,一路狂奔到病房外,走廊上站了幾個人,都是她認識的,古天成、羅美華和古青煙。
“欣欣。”古青煙見到她,跑過來抱住了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都腫的像桃子一樣,現在也還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輕拍著青煙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蔣欣注意到古天成像是要過來說什麽,卻被羅美華攔下。
眼睛的光芒暗淡下來,古天成和羅美華是絕對不會接受她的,前者是怕她奪取家產,後者則是無法接受丈夫出軌的事實。
待青煙情緒平穩後,她跟著青煙走到了羅美華麵前,微微欠欠身算作招呼,她靠著走廊的牆壁,眼睛緊緊盯著手術室的燈。
大家都無聲的等待著,那個不知好壞的結果。
幾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醫生魚貫而出,古為業也被護士推到了加護病房,蔣欣站在稍後一點的地方,但耳朵捕捉著醫生的所有話語。
簡單來說,古為業度過了危險期,但這次病發使得他之後都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情緒波動也不能過大,不然再引發幾次,就無力回天了。
羅美華等人隨著醫生前往了病房,蔣欣則站立不穩的後退兩步,靠著牆壁彎下了腰。
“太好了。”她喃喃自語著,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
青煙走到半路見蔣欣沒跟上來,便折返回來,卻看到她抱著自己蹲在地上,邊笑邊哭,想了想,她給張騰打了個電話,說了地址後便掛斷,悄然離去。
不知道哭了多久,蔣欣的心情終於平複下來,可因為之前猛地鬆了口氣,身體完全放鬆下來,加上蹲了太久,雙腿發麻,身體又使不上力,她苦笑著雙手撐地,跪在地上,希望腿部能盡快解除麻木。
這時,一雙皮鞋停在她的麵前,抬起頭,看到張騰風塵仆仆的臉,驚喜的說不出話來。
“怎麽不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張騰蹲下來,雖說是責備,卻帶著寵溺和無奈。
張騰扶著她的肩膀,讓她站起來,結果蔣欣一個踉蹌跌進他的懷裏,張騰就順勢打橫抱起她,還趁她不注意時,親吻了她的嘴唇。
察覺到不遠處護士的竊竊私語,蔣欣的臉騰地燒起來,把臉埋進他的脖頸間,不滿的抗議道:“大庭廣眾的,你就不能注意點影響嗎?”
“親自己老婆犯法嗎?”理所當然的反駁回去。
沉默的走了一段後,張騰淡淡的問道:“怎麽樣,脫離危險了嗎?”
“嗯。”高興的應了一聲,但過後,蔣欣又無不擔憂的低語:“這次很嚴重,說以後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不然再複發就很難回來了。”
這時,兩人剛好到了車邊,張騰放下蔣欣,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後座,自己則去了駕駛位。
等快到家時,張騰突然問道:“離開帝都的事要延後嗎?”
蔣欣愣了愣,她都忘了還有這回事。
默然的回到臥室,她坐在床上,見張騰站在她麵前,既不換衣服,也不坐下,顯然是不打算久留。
“你還要回公司?”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話語中的失望有多強。
張騰有些不忍,在她身邊坐下,攬住她的肩膀,“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公司,這兩天是最後關頭,忙過後就會閑下來。”
蔣欣有些動心,可又擔心自己會打擾到他工作,便忍耐下寂寞,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在他的臉頰上重重一吻,開心的說:“不用擔心我!你去工作吧,我不想讓你分心。”
張騰還是有些猶豫,卻被蔣欣笑著推出了門。做了個鬼臉,蔣欣關上了門。
笑著搖了搖頭,張騰輕聲說道:“等我。”說完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蔣欣直到腳步聲消失後,她才回到床上,拿出未完成的十字繡,做最後的縫補。
張騰徹夜未歸,她也徹夜未眠。
清晨,小小的手機掛鏈在晨光中輕輕晃動,蔣欣視若珍寶的收好,準備在張騰回家後,作為驚喜送給他。
伸了個懶腰,蔣欣洗漱後,在餐廳和童童、薄荷碰麵,說笑著吃過早餐,童童和薄荷各自出門,蔣欣站在院子中央,感受著秋日的陽光,一陣陣困意潮水般襲來。
打著嗬欠回到臥室補覺,在臨睡前看了眼手機,發現有一條未讀短信。
打開,是青煙的,約她下午一起去看古為業,還特意說明了隻會有她們兩人在。
笑笑,回複了個“好”,定好鬧鍾後,蔣欣迅速的進入深眠中。
下午,蔣欣提前十分鍾到了醫院,卻看到青煙已經在病房門口等著了。
兩人相視一笑,無需多言,默契的推門進去,古為業已經醒來,正皺眉看著手裏的文件。
古青煙一看,氣憤的嚷嚷起來,“爸!醫生不是說了不能過度勞累嗎!”
一把奪過古為業手中的文件,古青煙回頭對著蔣欣抱怨,“你也說說爸啊。”
蔣欣沉靜的笑著在床邊坐下,看著一夜蒼老了許多的古為業,眼眶有些酸澀,吸了吸鼻子,她順著古青煙的埋怨勸道:“爸,你要聽醫生的話啊,不然我們會擔心。”
“就是就是!”古青煙順著嚷道,然後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表情僵硬的看著蔣欣,而古為業也愣了下,但很快就回過神,寬慰的回道:“好好,我知道了,不看了不看了。”
三人默契的都沒有提那件讓古為業上火的事,隻是聊一些八卦和家常,時間很快就過去,眼看著窗戶被夕陽染為紅色,蔣欣告辭離開。
回家的路上,她編了一條短信給張騰,本來不指望他能很快回複,但意外的是,不到一分鍾,他的短信就過來了。
看著屏幕上的文字,蔣欣大喜過望,催促著司機快點開車。
急急的回到家的蔣欣,小跑著衝進了廚房,果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喘了口氣,她快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張騰,臉頰貼著他的背脊,竟有種想哭的衝動。
張騰靜靜的笑著,手下的動作不停,靜靜的攪動著鍋裏的湯。
熱氣騰騰升起,飄著香味的湯咕嘟咕嘟的冒著泡,聽著泡泡破碎的聲音,蔣欣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我們結婚吧。”
感受到張騰的身體震了一下,她抬起頭,看到他轉過身,還未看清他的表情便被他摟進懷裏。
“求婚的話,不應該是身為男人的責任嗎?剛才的不算,讓我們重新開始。”
在她的耳邊說完這番話,張騰鬆開她,單膝跪地,變魔術般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舉到她的麵前,深情的看著她說:“嫁給我。”
蔣欣沒想到自己隻是心血來潮的求婚,竟發展成這樣的局麵。
抑製不住的喜悅在臉上化為感動的淚水和幸福的笑容,她接過小盒子,打開,曾經被她還回去的戒指再一次回到了她的手上。
“哪有人求婚是用要求的語氣的啊,我要是不答應你要怎麽辦?”
套上戒指,蔣欣戳著張騰的胸膛,又哭又笑的抱怨著。
張騰輕笑著將她摟進懷裏,假裝凶狠的說道:“敢拒絕我,就讓你下不來床。”
瞬間就懂得他話中潛藏的台詞,紅著臉擰了他一下,“色狼。”
回答她的,則是深深的長吻。
直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彌漫在空中時,蔣欣才驚慌失措的推開張騰,衝到鍋子前趕緊把火關上,不過這鍋湯明顯是已經廢掉了。
“不要管它。”張騰不滿的拉過蔣欣,捧著她的臉正欲吻下去,門口卻響起了大刺刺的吵嚷聲。
“幹嘛呢!幹嘛呢!”一口地道的帝都方言吸引了兩人的注意,看過去,卻發現是童童。
哭笑不得的看著童童走過來,再開口已經是正常的音調,“家裏還有小孩子呢,你們秀恩愛的時候能不能注意點?”
蔣欣幹笑著轉移了視線,張騰則似笑非笑的看著童童,蔣欣沒注意到,但他可察覺到童童早就在門外看了半天了,現在跑出來,就是故意搗亂的。
“好餓啊。”童童聳聳肩,表示你看到我了又怎樣。當他皺著鼻子尋著味道看到慘不忍睹的鍋子時,嘴角抽了抽,盯著張騰問:“這是你做的?”
“一半是我做的。”張騰沉思後微笑著說。
童童震驚的看向蔣欣,“媽,你也有參與這個黑暗料理?”
蔣欣幹咳一聲,生硬的轉移話題,“你不是餓了嗎?咱們叫上薄荷去吃飯吧,我也餓了。”
因為蔣欣的提議,一個多小時後,四人來到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卻沒想到在門口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咦,這不是張先生和蔣女士嗎?”身著小禮服的羅念美嫋嫋婷婷的走來,一路吸引了無數視線。
蔣欣看到羅念美的目光一直落在張騰身上,心裏有些不開心,於是偷偷捏了捏張騰的手心,在他看過來時,唇角微微一撇,表明了自己對羅念美的討厭。
羅念美也注意到蔣欣的小動作,抿著嘴笑起來,正欲說些擠兌的話,目光卻被她手指上的戒指吸引住。
寶寶有話說:
去看了醫生,果然是貓口炎【心酸笑】
不過幸好發現得早,隻是輕度,如果能傳圖片的話,真想讓你們看看我的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