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卷餅好吃嗎?”微笑著轉移了話題。
舔舔嘴唇,簡直好吃的不行,“我給你卷,每次跟師傅他們來,都是我負責卷的,我卷的很好看哦。”
張騰靜靜的看著她刷醬、放食材,然後卷成一個標準的小卷遞到他嘴邊,輕輕咬上一口,確實做得很好吃。
“好吃吧!”蔣欣得意的笑起來,給自己也卷了一個吃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開心沒注意,嘴邊蹭到了一點醬料。
張騰叫了聲她的名字,她笑著轉頭,卻被他吻住,溫熱的舌尖輕巧的舔了下她的嘴唇。
捂著嘴往後一仰,蔣欣滿臉通紅的指著他說不出話來,旁邊還有別人在呢!他就不能顧及點場麵嗎!
“唇邊沾了醬料,想歪了?”張騰笑的天真純樸。
你就不會用紙擦嗎?蔣欣害羞的在心裏抱怨,扭過頭去開始往嘴裏塞東西。
張騰按住她的手,溫柔的提醒道:“慢點吃。”
就在她怔愣的時候,房門被猛地打開,剛才還戰戰兢兢的古青煙,此刻意氣風發的像凱旋而歸的戰士一樣。
問起來,她也隻是神神秘秘的笑笑,一絲一毫都不透露。
等飯局結束了,揮手送別古青煙,蔣欣發現薄荷直接上了副駕駛,而張騰拉開後座的車門,讓她和童童坐進去。
一開始,她隻以為這樣是好下車,但直到開回了家,才知道,薄荷從今天開始要和她們一起住,說是便於保護她。
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本來她也打算叫薄荷來一起住,畢竟一個女孩子獨自住在異地也不是很好,但一聲沒跟她說就讓薄荷住了進來,還是有些別扭。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張騰摟住她的腰,吻著她的耳垂問:“為什麽生氣了?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我沒生氣。”這樣說著,卻把他搭在腰間的手拿了下去。
而張騰竟然就這樣去玩手機,不來哄她了!
在埋怨自己無理取鬧的同時,又控製不住的幽怨起來。
“是因為薄荷住進來的事嗎?”在她決定三天不理張騰的時候,他卻膩了過來,“我見你沒說反對,以為你同意了。”
察覺出不對勁,蔣欣扭過頭,“你什麽時候跟我說了?”
這回倒是張騰驚訝了一下,“今天下午我讓她來找你,跟童童說了這件事啊,還給了他一張表格。”
蔣欣無語,要不是她問,童童連表格都不會給她,看樣子,這孩子是成心這麽做的。
積累起來的怨氣就這麽煙消雲散,但還是為自己的小心眼而感到難堪,便無言的摟住了他。
“今天吃了挺多吧?”濕熱的氣息噴吐在臉頰上,弄的她耳朵癢癢,連心也癢癢的。
扭了下身體,羞澀的錘了他一下,“色狼。”
“我隻是想給你揉揉肚子,怎麽就色狼了?”一本正經的語調立馬轉向揶揄,“哦,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壞壞的事情,嗯?”
那一聲低沉悅耳的疑問,讓她有種撲倒他的衝動。
“好了,不鬧,等你的腰完全好了再說,來,我給你揉揉。”
溫暖的有些熱的掌心覆上她的小腹,沒有絲毫的情欲色彩,在那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的揉動裏,蔣欣緩緩睡去,久違的一覺到天亮,連一個夢都沒有做。
或許是因為睡的太舒服,等蔣欣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揉著惺忪睡眼,被陽光灑滿了的房間裏,隻有自己,張騰怕是早已上班去了。
“這樣不行啊,總是睡懶覺,跟師傅說說提前結束休假好了,不然骨頭都懶了。”
擦了藥後,這回吸取了教訓,開始看起新聞來。瀏覽一遍,沒有發現昨天健身中心的報道,便放下心來,起身梳洗。
等穿戴整齊走到客廳時,看到薄荷和童童正聊得起勁,而她突然想到,要是她去上班,薄荷怎麽辦?難道要跟著她一起去嗎,那成什麽樣子了?好像她很大牌似的。
看來得想辦法安置薄荷才行。
“你們在聊什麽?”
童童抬頭,興奮的說:“在討論搏擊技巧,薄荷姐姐懂得好多啊!”
被人誇獎的薄荷連連擺手,雖然很高興,但還是嚴肅的回道:“師兄更厲害,你要是去請教他,會進步更快。”
“哼,我才不要。”說完,童童拉著薄荷往院子裏去,走到門口時對著笑眯眯的蔣欣說:“廚房給你留了早飯,你快點吃吧。”
“薄荷姐姐,我們實戰練習下。”
聽著院子裏的打鬥聲,蔣欣搖搖頭,心情大好的哼著小曲去吃飯。
時值正午,蔣欣放下書,準備叫院中的兩人吃飯,卻聽到手機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是古為業。
猶豫了片刻,她按下接聽鍵,話筒中立刻傳來古為業雄厚的聲音。
“中午有時間嗎?吃個飯怎麽樣?叫童童也一起來。”
正好,她也有事想要問他。
還是上次那家會所,一襲正裝裙子的蔣欣到了之後,才有些遲疑的問童童,“我穿這身是不是不太好,感覺像是見客戶一樣。”
童童聳聳肩,“別想那麽多了,都到了。”
深吸一口氣,蔣欣領著童童和薄荷在侍者的引導下到了一間古樸的房間,拉開門,飯菜早已擺好。
古為業雖然有些訝異多了個人,但也沒多在意,隻是讓人加了副碗筷。
因為蔣欣提前說明過,所以薄荷和童童幹脆是來吃飯的,對古為業的話題隻是敷衍過去。
飯局到了一半,蔣欣已經沒什麽胃口了,襲擊的事被張騰徹底壓下,除了她們幾個人,連師父都瞞了下來。
可若是問了她想問的,古為業必然會察覺出她發生了什麽事,深入調查的話,說不定會知道。
“怎麽了,沒胃口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古為業放下筷子,擔憂的看著她。
蔣欣揚起一個笑容,搖了搖頭,看著大快朵頤的其餘兩人,試探的問道:“不知道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古為業看了她一會兒,笑了起來,弄的蔣欣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臉,以為自己臉上沾了什麽。
“沒事就不能叫女兒和孫子聚聚,吃頓飯嗎?”
童童連眉毛都沒抬,仿佛聽不到古為業的話一樣。倒是薄荷有些許的遲鈍,但也很快投入了食物大戰中。
沉默不語,室內隻有咀嚼食物的聲音。
輕輕的歎息一聲,蔣欣決定直入主題,“上次的事,我還是同樣的回答。”
摸著自己的指甲,她想起住院時張騰給她剪指甲的場景,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
而這種感覺也隨著她的表情散發出來,她淡雅的笑著說:“經曆了這麽些事後,我看淡了很多東西,比如錢財、權勢,所以,如果你想要彌補的話,我喜歡你能用其他的方式,爸爸。”
古為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微微站了起來,伸出手有些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剛才叫我什麽?”
“爸爸。”或許第一次叫出口的時候,她還有些不知所措,但到了第二聲,她就覺得,啊,這就是我的父親,失散了多年,終於相遇了的父親。
古為業跌坐下來,扶著額頭,像是還不能理解剛才的事,臉上雖是笑著,眼睛卻渾濁起來,捂住臉,一滴熱淚落在他的掌心。
童童瞥了眼古為業,嘴裏的東西已經吃完,但筷子遲遲不動。
“小心身體,太激動對心髒不好。”她記得青煙跟她提過他的心髒不好。
“好好,不激動,不激動。”古為業不愧是馳騁商場多年的人,很快就穩定下情緒,感慨萬千的歎息一聲,“聽你這麽一句,哪怕現在死了,也值了。”
蔣欣的心猛地一跳,她埋怨的看著他,“您說什麽呢,什麽死不死的,我才剛和您相認,您就想甩手不管我了嗎?”
“不不不,怎麽會呢,我還想看你穿上婚紗,親手把你送到愛你的人的手中,然後看著童童長大,結婚,說不定還能看到重孫降世呢。”
童童無語了一會兒,繼續夾菜大力咀嚼。
氣氛融洽的話家常後,蔣欣轉著茶杯,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問道:“爸,上次分別後,你有沒有做什麽事?比如轉讓股份給我之類的事?如果有的話,我希望你停止,我不想要那些。”
到底是年輕,這樣露骨的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古為業一瞬間就明白過來,臉色陰沉的放下筷子,“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了?”
“你不用說了,我會查出來的。”古為業直接封住了她的話。
在某種意義上,古為業和張騰是一樣的,就是愛的人出了事情,必然會用全部的資源去收拾對方。
閉上眼,再睜開眼時,蔣欣已下定了決心,“不,不用了,我來帝都隻是為了解決跟您之間的問題,既然現在已經說開了,我可能會離開這裏。”
“你要跟張騰回H市嗎?”古為業連忙問道,心中滿是不舍,可他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讓她陪同左右。
蔣欣看著杯子裏飄悠悠的茶葉,沒有回答,顯然還沒做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