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弄這麽多傷?”
蔣欣蹲在童童身前,仔細一看,除了幾處淤青外,還有刀傷的痕跡,不由得急了,拉著童童就往家裏去,一定要盡快消毒包紮才行。
童童無奈的撓撓臉頰,這幾年來,媽媽也見過不少次自己受傷了,可每次都是緊張的要死的樣子。
瞥一眼身旁悠閑的張騰,童童有些不樂意了,他就不擔心自己嗎?
等到處理好傷口,蔣欣收拾著東西,擔憂的問童童:“你的傷怎麽來的?”
“沒事啦,不過是小傷。”說著,見張騰在看報紙,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樣子,故意大聲說:“這幾年你也該習慣了吧,我上次頭都破了一個洞,不也挺過來了?”
“你還說呢!”蔣欣生氣的坐在童童麵前,開始教訓起來,“你為什麽總是挑最難的訓練來,那次我看到你們拍的照片,嚇得做了好幾天的噩夢,那可是真的熊,你們到底是跑去哪裏訓練了?”
童童暗道一聲不好,沒想到引來媽媽的一頓訓,看來沒個把小時是結束不了了。
或許是蔣欣的訓誡太久,連張騰也有些受不了,放下早就不知道翻了多少遍的報紙,準備偷偷的離開。
看到張騰要逃,童童靈機一動,“媽媽,我錯了,以後我會安安生生的在武館訓練的!啊對了,這不是剛好有人陪我練習嘛!”
順著童童的視線看去,蔣欣也是一怔,對啊,張騰的身手也是不錯的,她記得之前還把夏聲打成了豬頭,還有在日本的時候,三兩下就解決了小混混們。
見蔣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張騰就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於是大方的一笑,“也可以,隻是到時候可不能哭訴我太嚴格。”
這麽一說,蔣欣就擔心起來了,可看到童童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隻好偷偷的給張騰使眼色。
張騰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容,用嘴型說了句“別擔心”。
於是,迫不及待的童童直接拉著張騰去了武館,而蔣欣因著張騰的承諾便放心的讓兩人獨去了。
誰知道,當晚上兩人回來時,童童身上的傷更多了,而且不僅是臉上,連身上也多了許多的淤青。
張騰倒是一身清爽的,蔣欣氣急心疼之下,訓了他一個多小時。
童童一邊齜牙咧嘴的上藥,一邊得意洋洋的看著張騰挨訓,心裏那個高興不用多說了。
然而,等蔣欣走了後,張騰似笑非笑的看向童童時,童童難得心虛的移開了眼睛。
“明天再來?”張騰噙著一抹微笑邀請。
童童哼了一聲,不服氣的說:“來就來,誰怕誰?”
而當蔣欣知道後,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去,因此次日,在張騰下班後,三人直接在童童常去的一家武館碰麵。
半小時後,蔣欣打了個嗬欠,手撐著下巴看著童童和張騰的你來我往。
柳眉皺起,奇怪的嘀咕道:“這不就是普通的訓練嗎?昨天究竟是怎麽傷成那個樣子的?”
又看了一會兒,蔣欣實在是撐不住了,跟兩人說了一聲出去了。
這家武館位於一家大商場中,很多家長在送孩子去訓練後,便三三兩兩的結伴去逛街,可以說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這個武館的人氣一直都很高。
坐在武館附近的一家冷飲店裏,蔣欣點了個甜品靜靜的吃著,掐著時間點,她買了兩杯冷飲就準備回去。
可剛走出冷飲店,一個小女孩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直接撞到了她身上,猝不及防下,蔣欣踉蹌兩步跌坐在地上。
手裏的飲料也灑了一地,蔣欣顧不得衣服被飲料打濕,趕緊去扶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可剛把她扶起來,問了句沒事吧,對方卻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一起,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蔣欣窘迫的趕緊哄著小女孩,可誰想越哄哭聲越大,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她在罵小女孩一樣。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擠過人群站在了小女孩身邊,不等蔣欣說話就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力氣之大,直接把她打在了地上,臉頰也立刻腫了起來。
“欺負一個小女孩有意思嗎?啊!”中年婦女低下頭似是在安慰小女孩。
蔣欣捂著臉站起來,莫名其妙的準備辯解,剛一開口就被打斷,“我女兒不就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至於罵她小婊子嗎?弄髒了你的衣服我們賠,但你也不能掐我孩子啊!你看看你給掐的!”
說著,中年婦女擼起小女孩的袖子,上麵青青紫紫的一片,看上去猙獰可怖,尤其是在小女孩瘦弱又蒼白的皮膚上,更是讓人心疼不已。
不知道是誰說了第一句,周圍的人見有人開了頭,也紛紛指責起蔣欣,各種惡毒的語言潮水般向蔣欣湧了過去。
蔣欣張了張嘴,辯解了幾句,卻抵不過這幾百張嘴,隻能孤立無援的站在人群中央,連逃走都沒辦法。
眼前的一幕幕似是勾起了往事的回憶,蔣欣漸漸支持不住,捂著耳朵蹲在了地上,緊緊的閉著眼睛,身體顫抖著。
世界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剩下的隻有灰色和黑色。
周圍的辱罵聲混雜在一起,無論看向哪裏都是鄙夷嘲弄的眼神,沒有人來幫她,沒有人來救她。
“你們幹什麽!”
一聲大吼壓過所有人的指責聲,周遭的聲響瞬間沒有了。
一隻小小的手抓住蔣欣的手,蔣欣睜開眼,看到童童既難過又憤怒的臉時,世界仿佛又有了其他的顏色。
“讓我看看。”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接著一隻手輕柔的轉過她的臉,“都腫了。”
“張騰,童童。”輕聲喚了兩人的名字,蔣欣控製不住的哭了出來,像是怕這一切都是幻覺一樣,不停的喊著兩人的名字。
張騰一把抱起蔣欣站了起來,剛才的溫柔目光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神,視線所及之處,人們紛紛偏過頭,悄悄的溜走了。
注意到其中有幾個偷偷摸摸的人,張騰眯起了眼睛,看來到了帝都也有不甘寂寞的人,但這次,就別指望他像在H市那樣手下留情了。
“喂!站住!”注意到那個中年婦女要逃,童童迅速跑過去攔住,冷著臉瞪著這個胖女人,“是不是你打的我媽媽?”
“你、你胡說什麽!”中年婦女害怕的往後偷瞥,抓著小女孩的手也抖了起來,感受到一股森然的寒意從身後逼近,她嚇得往地上一躺就開始撒潑。
“哎呀打人啦,富二代欺負人啦,可憐我的孩子喲!”嘰裏呱啦亂叫著,中年婦女摟住一旁的小女孩哭喊起來,“還有沒有王法啦!沒人管嗎?”
童童氣急敗壞的抬腳就想踹,卻被張騰一聲冷喝止住,不情不願的退到張騰身邊,他厭惡的看著那個打滾的潑婦。
蔣欣抱緊了張騰的脖子,臉埋在他的懷裏,聲音悶悶的,“我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乖,捂上耳朵,一分鍾就好。”說著,張騰吻了吻蔣欣的臉頰。
蔣欣偷偷的露出一隻眼睛,在接觸到他人的視線時又立刻縮了回去,猶豫了一下,聽話的捂住了耳朵,身體也盡量縮在一起。
抱著蔣欣的手又緊了緊,張騰柔聲誇獎了一句。
隨即,如刀劍般的銳利目光看著那個衣衫淩亂披頭散發的女人,其中的冰冷殺氣讓中年婦女抖了一抖,聲音也小了幾分。
“童童,報警,就說懷疑有拐賣兒童的人販子。”淩厲的視線從未離開那個女人。
在看到童童果然撥了報警電話後,中年婦女有些慌了,匆匆站起來,拉著小女孩就想跑。
“再跑一步,後果自負。”
雖然心裏怕得要死,但中年女人隻是頓了頓,就立刻不要命的跑了起來。
破空聲過,中年女人慘嚎著倒地,雙手捂著頭在地上來回的打滾,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淡淡的掃過周圍,那些還在看熱鬧的人紛紛後退了老遠。
這時,商場的保安也跑了上來,都如臨大敵的看著張騰。
“叫你們經理過來,不然明天就等著收法庭傳票。”
不一會兒,經理急急忙忙的跑過來,還沒開口詢問,張騰就把事情說了一遍,就好像從頭看到尾似的。
“保存好附近的所有監控攝像,缺一個,你們就是共謀,那個豬玀我也會以敲詐勒索和故意傷人起訴,若是不想惹官司,就馬上把監控備份給我。”
看著中年女人和小女孩被保安控製,張騰淡淡的看了眼經理,用命令的口氣吩咐道:“一分鍾內,送到武館。”
說完,張騰帶著童童往武館走去。
坐在清空了的休息室裏,張騰仍沒放下蔣欣,就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雙手緊緊的抱著她,口中安慰聲不斷。
“不怕了,有我和童童在身邊,你不是一個人。”
童童也緊緊握住蔣欣的手,心裏自責不已,對於張騰的怨氣也淡了不少,這次,他完全沒幫上忙,要不是張騰,隻憑他肯定無法很好的保護媽媽。
作者有話說:
作者菌是比較衝動的人,遇到這種潑婦,作者菌很可能就是一頓揍,如果沒人看到,很可能拿凳子揍,一不小心就變成了獵奇向,本寶寶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