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母囂張跋扈的樣子,蔣欣一陣厭惡,連微笑都不願意偽裝了,沉下臉來回敬道:“別自作多情了,童童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他改姓張的!想傳宗接代你自己上啊!”
見張母氣的臉色發青,蔣欣冷笑著又補上一句,“我忘了,就你老公對你的那個態度,估計幾十年沒碰過你的手了吧,真是可憐。”
鄙夷的瞪張母一眼,她轉身拿起位子上的包,招呼保鏢們離開。
“阿姨,不要啊!”林笑笑驚恐的叫了一聲。
迅速的轉身,她驚訝的看著張母拿著刀子朝她捅來,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人擋在她身前,握住了張母的手腕,輕輕一帶、一轉,就聽到嗬啷一聲刀子掉到了地上。
心髒砰砰的跳著,其他兩個保鏢急切的問她怎麽樣,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腿一軟,踉蹌一步,撞到了身後的桌子,她撐著桌子,這才勉強沒倒下。
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她瞪著被薄荷製服的張母,見她一副餓鬼吃人的樣子,情緒失控地大喊道:“你個瘋子!”
商場的保安也趕了過來,看到如此混亂的場麵,為了不把事情鬧大,便將眾人請進了經理室,而張母因為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沒人敢去接替薄荷,蔣欣也怕出事就讓薄荷一直控製著張母。
為了防止再出事,蔣欣和張母被安排在兩個屋子裏,而麵對經理的問詢,蔣欣沉默以對,隻用一句“等她兒子來了在處理”為理由搪塞。
大概過了十分鍾,蔣欣聽到門外混亂的動靜,有張母的怒罵聲,林笑笑的解釋聲,還有很多人的腳步聲,而那道清冷的聲音帶著不可冒犯的威嚴蓋過所有的話語,“帶去醫院好好休息,等情緒平複下來了再通知我。”
很快,門外就安靜下來。哢噠一聲,門打開,她不用看就知道他來了。
經理點頭哈腰的說了幾句話就被趕了出去,房間裏就剩下她和他。
想到張母的惡言惡語,她就不想再看見他的臉!
一隻手輕輕的放在她頭上,她直接打掉,身子轉了個方向。
清冽的薄荷味包裹住她,她掙了一下沒掙脫,冷笑道:“你不罵我嗎?要是我不說那些話,你媽還不會發瘋。”
“我知道你不是會主動挑事的人。”他親親她的臉頰,看她氣呼呼的噘著嘴,心裏一動,扳過她的臉趁她不備吻在她的唇上。
狠狠咬他一口,她推開他,用力擦了擦嘴唇,一股邪火衝上來,她厲聲喊道:“你媽說的傳宗接代什麽意思?你把那件事告訴他們了?我告訴你,誰都別想把童童從我身邊奪走!”
張騰的眸子暗了一下,上前抱住她,不顧她的掙紮,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細語的說:“好了,不怕了,不怕了。”
在柔和的安慰聲中,蔣欣漸漸安靜下來,手抓住他的衣服,指尖微微發抖。
直到現在,她想起剛才那一幕還覺得後怕,若不是薄荷動作快,她說不定已經死了。
就憑張母那股子瘋勁,隻怕她會被捅成馬蜂窩。
“我告訴你,誰都不能把童童從我身邊搶走,你父母不行,你也不行。”臉深深埋在他的胸前,她委屈的一遍遍的重複著。
“沒人會搶童童的,他永遠是你的孩子。”撫摸著蔣欣柔順的頭發,腦海中閃過林笑笑的話,蔣姐姐說死都不會讓童童改姓,還出言諷刺伯母,蔣姐姐這三年變了好多啊。
聯想到這幾天陸續傳來的資料,他的胳膊緊了緊,眸底閃過一抹晦暗的情緒,“今天別逛街了,先回去吧。”
從他懷裏抬起頭來,一抹眼淚,揚起下巴,聲音倔強,“我不,我就要逛,還要你陪我逛!”
她就是要無理取鬧,看他能忍受她到什麽時候!
“把下午的會議推遲,所有的預約改期。”掛了電話,捏捏她的臉,嘴唇微微上揚,“滿意了?”
哼了一聲撇過臉去,掩住了眼中的驚訝,他居然真的為了她丟下工作?
心裏一個聲音響起來,說:“肯定是假的,隻是假裝有會議罷了。”
可另一個聲音也響起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用這種手段。”
“明明連下藥都用上了,他還有什麽驕傲?”第一個聲音滿是嘲諷。
“但他都沒因為他媽媽的事說……”
打斷第二個聲音,蔣欣堅定的站在第一個聲音一方,唾棄道:“下藥囚禁的事不能原諒,差點就被這小小的溫情手段騙到了!”
心裏天人交戰結束,她板著臉說:“你出去,我要洗臉補妝。”
張騰走出房間,對著門外的薄荷說:“過來。”說著,他率先朝樓梯間走去,薄荷順從的跟上去。
等蔣欣補完妝出來,看到張騰閑閑的站在一旁,正用手機瀏覽信息,而薄荷如同一個機器人一樣站在另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麽。
“走吧。”她瞥了兩人一眼,順著走廊往外走。
張騰上前攬住她的腰,薄荷就在兩人身後三米的地方跟著。
蔣欣一邊故意的大手大腳花錢,一邊偷偷觀察薄荷和張騰,不過她鬱悶的發現兩人幾乎沒有過視線交流,仿佛隻是普通的雇傭者和被雇傭者的關係,但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看著麵前既不好看又貴的要死的裝飾品,蔣欣強迫自己狠下心來買下這個東西,她就是要讓他知道,她已經變成一個任性妄為的購物狂。
“別買了。”張騰按住她的手,輕輕的說。
心裏一喜,卻裝作生氣的樣子,雙手環胸,諷刺的說:“怎麽,心疼錢了?”
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過來,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看穿了。
“你喜歡什麽告訴店員標記下來,我讓人著手收購這個商場,以後你想要什麽,直接來拿就好。”
蔣欣無語的緊緊抿上唇,頓時失去了逛街的興趣,索然無味的朝店外走,“我累了,回家吧。”
接著,她聽到張騰輕輕的笑聲,然後是對店員的吩咐:“把這件收起來吧,明天會有人來拿。”
加快腳步,她再也不想聽到這種土豪發言。
回到家後,趁著張騰去書房處理事情,她快速的衝了個澡,從一堆性感睡衣中挑出一件保守的換上,然後打開空調,把自己裹在被子裏。
本以為張騰很快就會出來,誰知她都等睡著了都沒等到他。
好冷。
蔣欣把腳收回被子裏,朦朦朧朧的醒來,看到外麵天光大亮,一下子坐起來,今天還要去水夢年華,要是張騰走了,豈不是又要推遲?
環顧一圈,視線落在身旁,摸了摸,早就涼了。關了空調,她換上衣服,悄悄的推開門,居然沒有保鏢看著。
她所在的房間位於走廊的末端,看上去很隱蔽,不注意看很容易忽略的一個房間。
順著走廊她走到樓梯旁,偷偷向下看,沒見到一個人,而且整個屋子都靜悄悄的,就像是森林裏的女巫之家。
豎起耳朵,她似乎聽到很細微的聲響,是從樓梯旁不遠的一個房間裏傳來的。
把耳朵貼在門上,她皺著眉,隱約能聽到裏麵的說話聲,似乎是張騰的聲音。
擰了擰把手,她直接推門進去,看到他的麵前擺著一個手提電腦,裏麵的人正在匯報事情。見她闖進去,他也不惱,指了指一邊的椅子,繼續跟那個人說事情。
百無聊賴的坐著,她看到書架上的書,感興趣的一層層看過去,大部分都是經濟類書籍,偶爾會有心理、曆史、文學等其他類別的,隨手抽出一本燙金黑底的書,打開卻發現是純英文,悻悻的放回去,她的英語渣到可怕。
“你喜歡什麽書?”張騰不知何時結束了會談,站在她的身後,越過她的肩膀把她剛塞進去的書拿了出來,“基督山伯爵,想看嗎?”
“不了,我英語不好。”她搖搖頭,想轉身,卻發現自己被他堵在他的身體和書架之間。
“我可以念給你聽,當做睡前故事。”他靠近她,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
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她幹笑兩聲,“我更喜歡自己看。”
兩人之間的氛圍越發曖昧,想到了某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她的臉微微紅起來,避過他的注視,她摸著肚子,尷尬的說:“我餓了。”
“那我們下去吃飯。”自然而然的牽著她的手下樓,餐廳裏早已備好了熱氣騰騰的早餐。
摸摸發燙的碗,她咬著筷子看著一桌子的菜若有所思,她居然沒聽到一點點做飯的聲音,難道是剛才他讓人買回來的?
說起來,剛才在書房,他的聲音也不是很小,在這麽安靜的環境下,她在走廊時應該能很輕易的聽到的,可她卻隻聽到了如同悄悄話一樣的音量,那隻能說明這個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
然而,即使隔音好,也不可能完全隔絕外界的聲音吧?
她不禁對這個房子的位置產生了強烈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