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麽耐不住寂寞?墨子非剛走你就忍不住勾引下一個了?”
憤怒夾雜著嘲諷,他的語氣是冷的,目光卻是灼熱的,像是要把她燃燒焚盡才甘心。
揚起手,狠狠的扇過去,卻被他緊緊握住手腕。她屈辱的瞪著他,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放開我!”
她咬著下唇,一字一頓的說。
發過火後,他的腦子稍稍冷靜下來,“回家再說。”
“你放開我!”
她卻不聽,拚了命的掙紮起來。右腳不僅使不上力,每每不小心觸地,還會傳來針紮般的痛感。
張騰皺眉,似是不耐煩她的反抗,一彎腰將她打橫抱起,這才看到她紅腫的腳踝,扭過頭對她低吼:“閉嘴,安靜!”
這是第幾次了,他這麽凶狠的吼她?
她閉上眼,不想再去計較這些,她真的受夠了。
見她安靜下來,張騰大步朝外走,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原本想過來詢問的人也止住了步子,三兩成群的湊在一起對著張騰遠去的背影指指點點。
她聽到周圍的私語聲,冷淡的想,很好,又增加了一件要算賬的事。
上了車,她靠在車窗上,神情冷漠的看著車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遊移,時而在臉上,時而在腳上,而那股森然淩冽的氣息卻一直纏繞著她,久久不散。
下了車,她脫了高跟鞋,執意要自己走回去,一旦他碰她,她就會狠狠咬下去。他氣急反笑,“你是狗嗎?!”
她不答,隻是惡狠狠的喘著氣瞪他,那模樣,倒確實有幾分像發怒的小狗。
一陣寒風吹過,她冷的打了個噴嚏,下一秒,身體騰空而起,她被扛起來了!
他的肩膀咯著她的肚子,硬硬的有些疼。她受不了這種姿勢,想去咬他,卻沒有著力點,考慮過去掐他,可又怕他把她扔出去。
就在糾結的時候,她已經被帶進屋子裏,明亮的大廳裏坐著一個人,身穿白大褂,她覺得有些麵熟。
“看下她的腳,怎麽樣?”張騰把她放在沙發上,冷漠的命令道,可眼中卻有著擔憂。
檢查過後,醫生掃了眼蔣欣,站起身把張騰叫到一邊,刻意壓低了聲音,明顯是怕她聽到。
剛才她一直沒注意看自己的腳,現在看到,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原本纖細如藕的腳脖已經腫成了饅頭大小,別說碰了,輕輕一動就是刺骨的疼。
聯想到醫生的諱莫如深,她忍不住猜想,該不會是引發了舊傷,以後會落下殘疾?
濃濃的悲哀襲上心頭,她突然覺得活得好累,那麽多那麽多的事都這麽的不如意,她真不知道自己這樣堅持做什麽。
或許當一個情婦也不錯,隻要會討好,就能活的輕鬆自在,想要什麽有什麽。
良久,她自嘲的一笑,臉埋在膝蓋上,無聲無息的落淚。
張騰送走了醫生後,回來就看到她蜷縮著靠在沙發上,瘦弱的身體微微顫抖。眸中的諸多情緒交織著,最終化為他口中的一聲歎息。
“醫生說可能傷到了骨頭,需要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他坐在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盡量放柔語調,“我們走吧。”
她閉著眼,不想動,甚至抱著自暴自棄的想法,惡意的想,要是她成了殘廢,他是不是就會放過她?
等了一會兒,見她仍沒動靜,他有些擔心,去抬她的頭,她沒反抗,很輕易的就看到她的臉,一片麻木。
壓抑著的怒火猛然爆發,他冷著臉抱起她,咬牙狠聲道:“你耍什麽脾氣?嗯?”
撇過頭,勾起一抹冷笑,是啊,她什麽身份,能跟張大總裁耍脾氣。
坐進了車裏,她抱著完好的那條腿,額頭頂著膝蓋,對他所有的冷嘲熱諷不予理會。
哪怕到了醫院,她也緊閉著嘴,一副不合作的態度。
檢查完,上了藥,包紮好傷口,她又躺在了熟悉的病床上。手指摩挲著被單,熟悉的質感,她跟醫院真是有緣,幾乎一半的時間都耗在這裏。
“你還不願意說話嗎?”張騰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他的耐心也快被她消磨完了,她很清楚,若她還不回應他,會有怎樣的麻煩。可她就是想試試,想激怒他,想狠狠的刺激他。
“這件事我會告訴童童。”他很懂她的弱點,一踩一個準,“告訴他你這條腿會留下永遠的殘疾。”
被子下的手狠狠抓著被單,即使心中海浪滔天,她的臉上仍是冷漠疏離的神色。
“當然,這是騙他的,好好恢複的話,半個月就可以下地了。”
他目光如矩,沒有錯過她眼中閃過的驚喜。可接下來,就有些難辦了。
他本想跟她好好算算賬,但這麽一番折騰下來,他的怒火已經消磨的差不多了。此刻隻是惱怒於她的自暴自棄,還有對他的疏離。
“如果我說是我害你變成這樣,你猜童童會怎麽對我?”繞過床尾,他在床邊坐下,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著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你說他會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
“你敢!”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會去設計一個孩子。
張騰嗬嗬一笑,笑意突然斂去,換上陰沉的表情,手指順著她的臉頰、下巴、脖頸一路輕撫到鎖骨,靈巧的解開病號服上的扣子,一顆、兩顆……
她再也忍不住,伸手去抓他的手,他似是早有防備,一把製住她,將她的兩手禁錮在頭頂,而他也順勢俯下身,涼薄的唇細細吻著她的肌膚。
“你放開我!”蔣欣朝著他的臉咬過去,卻被他靈敏的躲開。
他也不惱,如同貓戲老鼠般用手指在她裸露的皮膚上遊移著,目光觸及到她羞憤難當的表情,心中升起一股報複的快感。
在她低低的驚呼中,他解開最後一顆紐扣,完美的酮體展現在他眼前。白皙滑膩的皮膚在他的刻意挑逗下泛起桃紅,粉粉嫩嫩的讓他覺得口渴難耐。
“混蛋!你放開我”她衝他喊,卻不敢用太大的聲音,如果引來人,最大的受害者是自己。
灼熱的掌心覆上來,引起身體的一陣戰栗。她羞恥的別過臉去,自己居然也有了反應。
手感受著溫熱的柔軟度,張騰吻著她的耳垂,輕聲呢喃,“腳很痛吧,我來幫你分散注意力。”
暗罵一句,蔣欣氣急,想踹他一腳卻發現自己的腿被他重重的壓著。
深吸了一口氣,蔣欣冷冷的看著張騰,“別碰我,惡心。”
張騰一愣,旖旎的心思蕩然無存,聲音沉了下去,“你說什麽?”
冷笑一聲,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我說我覺得你惡心,別碰我。”
注視著她眼中的厭惡,她是真的覺得惡心。
鬆開她的手,她不緊不慢的扣好扣子,拉過被子蓋住自己,淡淡的一指門口,對他說:“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是因為林笑笑?”猶如一根墨竹,他脊背挺得直立,周身盤繞著蕭瑟。
唇角一勾,她抬眸,秋水般清亮,倒映著他的身影,“不然呢。”
劍眉皺起,他的語氣有些煩躁,“那是誤會。”
誤會?嗬,跟意外差不多的意思。
張了張嘴就想嘲諷回去,可話到嘴邊,她又覺得沒勁,即使堵得他說不出話又怎樣?她和他還是要繼續這樣糾纏下去。
無力的疲乏感從心髒傳遞到四肢,她歎了口氣,端正態度,一臉正色道:“我想和你談談。”
抿了抿唇,他拉過椅子坐下,眼中氤氳著異樣的情緒。
組織了下語言,她盯著床尾,不急不緩的說道:“今晚葉森找我,是為了讓我幫他把那根玉簪送給小蝶,而回去的路上,我崴了腳,是他扶住我,我才沒有受更多的傷。”
瞥他一眼,見他神色不動,她繼續說下去,“至於墨子非,他說他喜歡我,所以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親了我,那確實是一場意外,我也沒想到他會對我有那種感情。”
搓了搓胳膊,房間的溫度有些稍低,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這次,她要攤牌,自然也要把所有的事情說開,這樣她才能走的安心,走的沒有負擔。
輕咳一聲,穩了穩心神,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內容。
“我不否認,我喜歡上了唐澤,哪怕是在知道了你和他是同一個人之後,我也無法完全忘記他。”
想起那段時光,她既向往又難過,聲音中帶著世事無常的滄桑,“雖然我理解,但我無法接受,你和他,在我心裏,是不一樣的。”她轉過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卻讀不出任何的情緒。
這雙神秘莫測的眼睛,如幽譚般深邃,讓人無法捉摸。
她突然感到一股哀傷的情緒,“你放我走吧。”
他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像以前那樣,惡狠狠的警告她,說他不會放她走。
他的靜默讓她有些忐忑,又不免有些期待,也許,這次他能夠同意?
然而,他薄唇微張,冷冽的不近人情,“你要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