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欣在少女時代,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將來自己的老公會在什麽樣的情況下,遞給她一枚代表忠貞的戒指。
她幻想過很多很多浪漫的場景,卻沒想到她曾經心心念念的結婚戒指,會被一個她不愛的人,像丟垃圾一樣的丟給她。
即使她很喜歡這枚戒指,但她不想戴。
這不是對愛情的誓言,而是禁錮金絲雀的牢籠。而她,卻沒有反抗的餘地。
她舉起這枚戒指,在燈光下,它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輕歎一聲,她收回視線,將它戴在無名指上,大小正好。若不是這半個月來的營養病號餐,恐怕她還戴不上它。
這枚戒指跟她的手指很搭配,讓她忍不住心生疼惜。既可憐自己,又可憐這枚戒指。
原本,它應該戴在一個幸福的女子手上,承載著兩人愛的誓言。而不是化身成為一個枷鎖,鎖住她的心。
“很適合你。”
突如其來的聲音充滿了慵懶和性感,讓她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抬起頭,入眼的是六塊腹肌和人魚線,完美的身材。再往上,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雙唇抿著,頭發上還有殘存的水滴滴下,落在他赤裸的上身,滿滿的誘惑。
收回視線,蔣欣暗自罵了一句,多大的人了,還犯花癡。這種人,長得再好看,也是一條碰不得的毒蛇。一旦被纏上,那就是生命之憂。
“喜歡嗎?”性感而磁性的聲音,帶著浴後的濕氣撲麵而來。
點點頭,幾不可聞的說:“謝謝。”
“那你準備怎麽感謝我?”纖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深邃的如同黑洞,能吸引人的靈魂。
又咽了口口水,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妖孽了。蔣欣幹巴巴的笑道:“明天做早飯給你吃。”
鬆開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似笑非笑。
蔣欣感受著熟悉的壓迫感,頂著壓力用被子一蒙頭,說了聲“我睡了”就蹭到了床的另一邊,緊緊的貼著床沿,幾乎要掉下去。
輕輕的笑聲傳來,她能感覺到床的另一側塌陷下去,下一刻,一隻有力的手繞過她的身子,把她拉進了一個火熱的懷抱。
她掙紮著,有些害怕,聲音都有些失了真,“你說過不會碰我的!”
張騰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喜她破壞氣氛。聲音也因此冷了下來,“別動,再動我就不擔保不會做些什麽了。”
聞言,蔣欣身子一僵,任由張騰抱在懷裏。他的頭就在她的脖頸後麵,有節奏的呼吸吹拂著她的皮膚,癢癢的,麻麻的。
除了這點不舒服外,他的手也很老實,就搭在她的肚子上,沒有過分的舉動。
其實,自從上次落水後,她的體質就差了許多,到了晚上睡覺時,手腳總是冰冰涼涼的,很難捂熱。現在被張騰抱著,感受著他的體溫,她的手腳很快就暖和起來。
而她也漸漸有了睡意,在被周公叫走前,她淡淡的想,有這樣一個暖爐暖床也不錯,最起碼不會半夜被凍醒。
因為睡的太舒服,當蔣欣醒來時,根本不想睜開眼,隻想接著睡下去。可臉上若有若無的氣息讓她頓感不妙,悄悄睜開眼,正對上一張帥的天怒人怨的臉。
張騰還沒醒,同樣睡的很安穩的樣子,表情也很柔和,不像清醒時那樣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
既然醒了,她就沒辦法再裝睡下去。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大男人,這讓一直獨自睡的蔣欣感到非常的不習慣。
悄悄的慢慢的收回搭在他身上的腿,蔣欣一點點的往後蹭,卻忘了她的腰上還搭著一隻手。
她剛一動彈,那隻手就如同條件反射一樣收緊,把她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清除掉了。
“醒了。”慵懶的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特有的沙啞,說不出的性感動人。
她輕輕嗯了一聲,身子一點點的往外蹭,“我去給你做早飯。”
又被拉回懷裏,她無奈的用手抵著他的胸膛,感受著手下皮膚的光滑,蔣欣輕輕說:“我要去做飯,你不吃了嗎?”
張騰卻答非所問,“昨晚睡得好嗎?”
愣了下,她如實回答:“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暖和的原因,昨晚她幾乎沒做什麽夢,一覺到天亮,說不出的舒暢。
“我也睡得很好。”說完,他便把頭埋在了她的脖頸間,他的氣息弄的她癢癢的。
蔣欣不知道該說什麽,總裁大人要賴床,明顯的要拖著她一起賴,她還能怎麽辦?
隻能陪著了。
於是,她也睡了個回籠覺。等再次醒來,已經是將近中午時分,這次不得不起來做飯了。因為,大總裁餓了。
簡單的做了白粥煎蛋和一些小菜,兩人解決了早中飯後,蔣欣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張騰,不由得好奇,“你今天不上班嗎?”
“休息。”他看了眼蔣欣,淡淡的回道。
說到上班,蔣欣想到自己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也可以回去上班了,於是猶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跟張騰說一下。
“我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回去上班。”她擦擦手,坐在張騰的對麵,認真的說。
張騰這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平靜的眼眸看不出情緒,她不知道他是同意還是反對。
“有我養你還不夠嗎?”
一聽他開口的語調,她就知道他不同意,甚至又把她往那方麵想。
“我不需要任何人養我,除了童童的醫療費,我不會向你要其他的任何費用,我要工作自己賺錢養自己。”
她鄭重的看著張騰臉上的嘲諷,神情堅定。
許是知道她是認真的,他也就收起了那抹笑容,恢複冷清的樣子,“你可以換份工作。”
蔣欣沉默下來,她的大學都沒有讀完就離開了學校,沒有文憑和學曆,想找一份高薪的工作太難了。
“童童的病情也穩定下來了,找到適合的骨髓就可以手術了,你工作了,誰照顧童童?”
見她沉默不語,張騰又拋出一個問題給她。
“骨髓的話,用我的就可以,之前做過配型,隻是一直湊不夠手術費才耽擱了下來。”蔣欣握緊了手,是了,現在不是著急工作的時候,而是應該先把童童照顧好,這樣她才能放開手腳。
張騰看著她想了想,點點頭,“既然你說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那就去醫院檢查一下,沒問題的話,盡快安排手術。”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離開了。
聽到對麵的關門聲,她才反應過來,趕緊進屋換了衣服,拿了包站在門口等著。
兩分鍾後,張騰出來,白色的休閑服穿在他身上,顯得他更年輕了一些,一點不像三十歲的大叔。
蔣欣再看看自己的打扮,嗯,十足的大媽範兒。不知道兩人走在一起,會不會被人當做母子呢?想到這裏,蔣欣不由得偷偷笑了起來。
“笑什麽?”張騰一偏頭就看到她的壞笑。
搖搖頭,她快走兩步,掩去了笑容。
兩人趕到醫院時,已是大中午,正是病人醫生吃飯的時候。
看著童童乖乖巧巧的吃著飯,蔣欣才算是真正的安下心來。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她用手指描繪著童童的眉眼,想象著他病好後的樣子。
“走吧,去做下檢查。”張騰走過來,看到童童不哭不鬧的安靜模樣,眼中多了抹疼惜。
蔣欣點點頭,跟著張騰離開。剛才他們已經谘詢過醫生,說童童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隨時可以接受手術。之所以還留在監護室,是因為上次受傷導致傷口有些感染,還需要隔離觀察,也是為了避免更多的風險。
童童這方麵沒有問題,接下來就是蔣欣的檢查結果了。隻要全部的檢查項目都達標,就可以安排手術了。
按照護士的指示,蔣欣一個科室一個科室的跑,做了不下二十種檢查。而張騰全程都陪著她,這讓她有些許的感動。即使是名義上的丈夫,但哪怕是真金白銀的夫妻,又有幾個能做到他的程度?
終於到了最後一個檢查,蔣欣有些如釋重負,在進入檢查室前,她揚起了一個笑臉,讓張騰看的呆了一下。
還沒從剛才那個明媚的笑容中回過神,張騰就被手機鈴聲驚醒,看了看來電顯示,他皺著眉接通。
最後一項檢查,頗費了些時間,再加上醫生的解說,等蔣欣拿到報告出來時,都有些擔心張騰會不會等不及走了。
等她急急忙忙的出來,發現張騰不僅沒走,身邊還多了一個人。
笑容僵了僵,便恢複了正常。她溫順的笑著,走到張騰身邊,對著多出來的那個人,柔聲叫了聲:“媽,您怎麽來了?”
張母冷哼了一聲,有些瞧不上蔣欣一身的廉價服飾,不屑的掃了眼蔣欣,話中帶刺,“我怎麽不能來?我要是再不來,我兒子都要被你這個狐狸精騙死了!”
張母的聲音有些大,惹得路過的護士、患者紛紛注目。
張騰的臉色也不好,但大庭廣眾之下,頂撞親生母親,被有心人拍到,會對騰躍集團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他就沒有開口。
蔣欣忍住內心的反感,好言相勸:“媽,您看這醫院人多嘴雜,咱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再說可以嗎?不然對公司的影響也不好。”
張母翻了個白眼,嘟噥了一句“算你識相”,帶頭往外走。
內心深深歎了口氣,她對張騰笑笑,跟了上去。
看著她挺直的背,他揚起一抹笑容,快走兩步,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