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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慌了,我裝的

  第3章 我慌了,我裝的


    賀嚴冬收了笑意,抬腳進門,目光落在小妹賀春華身上。


    “你怎麽回來了?不上課了?”賀嚴冬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漫不經心地問道。


    “二哥,明天周六,不上課。”賀春華說著又盛了碗新的米飯遞過去,大大咧咧地說:“二哥,吃飯。”


    賀嚴冬伸手接過,放在一邊,沒急著吃。


    而是又把目光放在了柳芳芝的身上,問道:“媽,你覺得那姑娘怎麽樣?”


    賀嚴冬回來得晚不知道,因為他的事,邱秀華從剛剛回來就一直在跟柳芳芝鬧,人是柳芳芝親自張羅的,她什麽態度,自是不言而喻。


    柳芳芝剛剛被老大兩口子頂得窩了一肚子氣,這會兒被老二一問,瞬間有了底氣,沉著臉,故意瞥了眼大兒媳說:“別人說什麽我不清楚,我隻知道那姑娘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沒了爹娘,寄人籬下,還要忍受自己親嬸子的各種編排,人心都是肉長的,我是心疼那孩子。”


    “小妹你呢?你是怎麽想的?”


    賀春華沒想到二哥居然會征求自己的意見,想了想說:“我聽二哥的,二哥喜歡我就喜歡。”


    “嗯。”


    賀嚴冬挑挑眉,目光落在一旁的大哥大嫂身上,臉上的笑意轉瞬即逝,認真道:“既然意見不統一,那就少數服從多數,大家也都看著呢,公平公正,三對二。”


    “還有,我賀嚴冬說話從來都是一個唾沫一個坑,我今天也把話撂這兒了,這事沒成就算了,要是真成了,誰攔都沒用。也別跟我說別人說什麽,說什麽他都是放屁。”


    邱秀華一聽這話原本就黑著的臉這下拉得更長了,碗一推直接站了起來,帶著哭腔吼道:“你們一家人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吧。明天,明天我就回娘家。”


    看著自家媳婦兒哭著跑了,賀嚴寒黑著臉一拍桌子趕緊追了出去。


    柳芳芝看著兩口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臉色不善地嘟囔道:“鬧鬧鬧,天天就知道鬧,還嫌棄人家姑娘不吉利,也不看看自己,結婚都多少年了,那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賀嚴冬拿起筷子,無奈一笑,勸道:“行了,媽,你也少說點,家裏來新人,大嫂心裏不平衡很正常,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好了。”


    下午他媽藏著掖著直到最後才把這張照片拿出來,那揣得的是什麽心思他一清二楚。既然老太太願意把照片拿出來,那就說明她心裏那關過了。


    至於是怎麽過的,賀嚴冬不會問,老太太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


    賀嚴冬瞎忙活了一下午,這會兒吃完飯才想起來自己帶回來的“戰利品”,小白兔。


    他中午隨手撿了幾塊磚,在院子裏的窩棚下麵給小兔子壘了個簡陋的窩,想著等過幾天不忙了,再給改造改造。


    小白兔易受驚,本來正窩在角落閉眼假寐,聽到動靜,立馬豎起了小耳朵,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四處打量著。


    賀嚴冬一大老爺們,被這毛絨絨的小東西搞得心都軟了幾分。


    他出來沒一會兒,小妹賀春華也跟著跑了出來。


    “二哥,你今天就記得給它做窩了,都忘了喂它,還是我回來喂的。 ”賀春華賊兮兮地笑著說:“你打算怎麽謝我啊,二哥。”


    “獎勵你明天繼續喂它。”賀嚴冬不輕不重地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就笑著轉身回屋了。


    賀春華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打著商量,“二哥,明天你相親我能不能一起去啊!”


    “不能。”


    “為什麽不能。”賀春華裝模作樣的撅起嘴嚷嚷道。


    賀嚴冬失笑,“去那麽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搶親呢。”


    兄妹倆的嬉鬧聲漸漸被初春如墨般濃重的黑夜所吞噬,隻餘下漫天的繁星,以及隱藏在暗處的蟲鳴鳥叫。


    ,


    賀家大隊離柳河大隊不遠,中間就隔了座山,沿著山上的小路過去,一個小時就能到。


    兒子婚事眼看著有著落了,柳芳芝心裏高興,連早飯都比平時早了半個鍾,吃到一半老大賀嚴寒來過一次,什麽都沒說,盛了兩碗飯就進屋了。


    柳芳芝有些不悅地嘟囔了兩句,不過很快就把這事放到了腦後。


    現在老二的婚事才是他們家一等一的大事。


    賀嚴冬這邊都要出門了,江梨還沉浸在夢鄉之中。


    這個夜晚江梨睡得並不安穩,隻要稍稍一動,就總會牽扯到腿上的傷,所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開了。


    往常江梨但凡晚起一會兒,林鳳霞都會在門口各種罵罵咧咧,今天卻是一反常態的安靜。


    可能是覺得反正就要把她這瘟神送走了,其它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江梨撐起身子勉強從床上坐起來,一縷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剛好落在她的手邊,她伸手去抓,卻落了空。


    此時房門咚的一聲被人推開,緊接著露出林鳳霞那張略帶嫌惡的臉。


    江梨被嚇了一跳,本來緊握著的手指倏然鬆開,那光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心,隻是她眼中剛剛那抹稍縱即逝的憂傷,卻徹底消失不見了。


    “受了點傷,還真把自己當祖宗了。不想幹活就算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趕緊收拾收拾出來,別給我丟人現眼。”


    林鳳霞說完又嘭的一聲摔上了門。


    江梨盯著手裏那抹看得見卻抓不著的光,深深地歎了口氣,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


    昨天的那身衣服又髒又破,肯定是穿不成了,江梨扶著牆,慢慢移動到大紅箱子旁邊,勉強從那兩三套衣服中找出一套基本沒什麽補丁的。


    因為腿上的傷,她穿得很慢,才剛穿好,就聽到堂屋裏突然熱鬧了起來。


    江梨整個人愣在原地,下意識的想,這麽快?

    屋內沒有鍾表,所以她並不知道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從昨天晚上下定決心要抓住賀嚴冬這棵救命稻草之後,她的狀態一直都是非常鎮定的,但此時聽著堂屋內不斷傳來的談話聲,她的心確越來越慌,她不知道如果對方對她不滿意,她該如何?

    她也不知道僅憑她腦海中的那些有限的記憶所判斷出來的賀嚴冬是個好人,這個結論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或許他會是個和劉誌國差不多的人也說不定,不是嗎?


    還有,就算賀嚴冬真的如她所想是個很好的人,那如果她這次錯過了,接下來再遇到的會不會就是劉誌國?

    這裏麵有太多太多的可能性了,她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江梨此時才發現,從昨天下午知曉這件事之後,一直到剛剛,她看似想了很多,也得出了一些結論,但追根究底她其實還是在逃避,她選擇了一條捷徑,然後成功的說服了自己。


    “咚咚咚”的敲門聲,將江梨從紛亂的思緒拉了出來,此時她才發現自己一直靠床站著,支撐著全部身體重量的那條完好的腿,這會兒已經麻了。


    她整個人霎時如脫力般跌坐在床上,敲門聲還在繼續。


    “這就出去了。”她雙手死死攥著被子,堪堪控製住不斷發抖的身體,讓自己能用正常的聲音說話。


    敲門聲停止,江梨整個人才徹底放鬆下來。


    原來兒時的那些經曆,讓她即使在長大之後也依然是個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特別是麵對這種突發的狀況,她從來都不知道該如何去理智對待,理性解決。


    幾乎每一次,她都會讓自己走進死胡同。譬如這次,僅僅在這短短的幾分鍾內,她就徹底推翻了之前的所有設想,對的或錯的,全盤否定。


    以前她尚且能夠靠藥物維持,現在她隻能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堂屋內不斷傳來的說話聲,提醒著她時間不多了,她必須要出去了。


    匆匆綁好頭發,又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江梨扶著床慢慢往屋外移動。


    右腳腳腕受傷,不能受力,她隻能靠著左腳,一點一點往外跳。


    門被從裏麵慢慢打開,正對著門口坐著的賀嚴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


    她麵色蒼白,有些病怏怏的,此時正斜靠著門框站著,看起來比照片還要小,上身穿著漿洗得發白的紅色粗布棉襖,袖子似乎短了些,露出一小截白花花的手腕。下身穿著灰褲子,右腳懸空,腳腕處裹著一圈繃帶。


    賀嚴冬下意識的想,原來腳腕也扭到了嗎?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江梨的小腿上,不知道腿上的傷如何了。


    看到門開了,林鳳霞忙一臉帶笑的走過來,扶著江梨到凳子上坐好。


    待江梨坐好之後,林鳳霞便開始一一介紹道:“這是李媒人,這是柳大娘,這是賀嚴冬同誌。”


    江梨一一點頭向這些人問好,隻是輪到賀嚴冬的時候,她微微一頓,才弱弱地說:“賀嚴冬同誌,你好。”


    賀嚴冬禮貌的點點頭,回道:“江梨同誌,你好。”


    短暫的寒暄過後,李媒人就帶著林鳳霞和柳芳芝兩人出去了,走之前還特意叮囑江梨和賀嚴冬一定要好好聊聊。


    眼看著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賀嚴冬立馬便站了起來。


    江梨低著頭,未曾注意到男人的動作,直到他俯身從旁邊拉過一個凳子放在她受傷的腿旁邊,她才發覺。


    “把腿放上去,不然時間久了會充血的,到時候你會很難受。”賀嚴冬已經盡量放緩了語氣,但在江梨聽來還是冷冰冰的。


    看到她一言不發,順從地將腿放到凳子上,賀嚴冬的唇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怎麽弄的?”賀嚴冬保持著剛才俯身的姿勢沒動,手指著她的傷口明知故問。


    江梨小聲說:“昨天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了。”聲音像貓,又軟又糯,鑽進賀嚴冬的耳朵裏,仿佛羽毛輕輕劃過心間,連帶著他說話的語氣都放緩了許多。


    “疼嗎?”他問。


    江梨點點頭,很輕的嗯了一聲。


    “你這樣太不方便了,下午我看看幫你做副拐。”賀嚴冬直起身子,隨口道。


    江梨沒想到,才第一次見麵這個陌生的男人就能為她考慮到這種程度。


    心裏對他的防備瞬間便少了幾分,她稍稍抬頭,看著他,很客氣地說:“那謝謝你了。”


    江梨這才發現賀嚴冬這個人不僅看上去身量高大,孔武有力,而且五官長得也還挺端正的,除了他那一雙鷹一般銳利的黑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會發出陣陣逼人的寒光。


    江梨被他這樣一看,瞬間又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不知道是真的害怕了,還是害羞。


    賀嚴冬抬腳勾了張板凳就坐在她麵前,好笑地看著她問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她有,她當然有,但她不敢說。


    賀嚴冬看她一直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無奈歎了口氣,鼓勵道:“有什麽就說,我又不會吃了你。”


    江梨雙手絞著衣襟,有些躊躇地說:“你能不養豬嗎?我怕。”


    賀嚴冬整個人都怔住了,根本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怕豬,也就更沒工夫去想,他要養豬這事,連他媽都不知道,這個才第一次見麵的江梨是怎麽知道的。


    賀嚴冬沉默了半晌,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就聽到門外的談話聲越來越近。


    “今天這太陽可真不錯,曬這麽一會兒,渾身就既暖和又舒坦。”李媒婆邊走便捶著腰。


    柳芳芝心裏裝著事,倒沒她那麽輕鬆,“也不知道倆小的聊得怎麽樣了。”


    林鳳霞黑著一張臉,既擔心江梨不想嫁,故意在人前作妖,又擔心這事要是真成了,彩禮錢會不會要太少了。


    就這樣三人各懷心思進了屋,賀嚴冬的回答梗在喉嚨裏,硬是沒能說出來。


    李媒人眼尖的很,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一圈,就知道這事有譜了,於是笑著揶揄道:“聊得咋樣啊?都還滿意不?”


    “挺好的,我挺滿意的。”賀嚴冬看著江梨,認真地說。


    江梨一聽這話,臉驀地紅了,結結巴巴道:“我,我同意。”


    李媒人哈哈笑了兩聲,說:“看給小姑娘嚇得,還沒問就同意了,看來兩個人聊得確實不錯嘛。”


    柳芳芝和林鳳霞本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都放下了,也跟著李媒人笑了起來。


    就連賀嚴冬那能把人凍出冰碴子的鷹眼都因此而染上了笑意。


    隻有江梨低著頭,臉上火燒火燎的,心裏想的卻是,糟糕,玩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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