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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再見方何

  第六十一章再見方何


  看著門口明顯來者不是善的那兩個身份可疑的男人,展潔猶豫了一下,沒有正面他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你們是誰?要做什麼?」


  也許是跟藺修言相處的時間久了,也許是對方的敵意太過明顯了,所以展潔的戒意慢慢加深。


  那兩個男人見展潔不肯配合,竟然直接將她推開,堂而皇之的闖進了藺修言的病房內。


  展潔見他們就這樣闖了進去,一著急就直接拉住其中一個人的手臂。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這裡都不是你們可以隨便亂闖的。請你們立刻出去。」


  展潔說的很有氣勢,只是她太單純了,完全錯估了這兩個男人的兇狠程度。


  那個被拉住的男人隨即反手一握,就輕而易舉的將展潔擒住,反身抵在了牆上。


  右手瞬間傳來的一陣劇痛讓展潔驚呼出聲,嚇得她一動也不敢動。


  她相信這個男人真的會毫不猶豫扭斷自己的手臂。


  她是外科醫生,沒有什麼比自己的雙手更重要的了。


  這個男人將展潔治住,然後他向另外一個男人點頭示意,另一個人則迅速在屋子裡翻找起來。


  衣櫃,抽屜,沙發,床下,縫隙處,甚至是衛生間里他都迅捷而仔細的查找了一遍。


  「你們究竟在找什麼?」展潔轉頭問向身後握著自己手臂不放的人。


  很明顯他們知道藺修言已經離開了醫院,所以,他們是專程來找東西的。


  或者說,他們是來偷東西的。


  以前只要藺修言出院,這間病房就會被鎖上,除了定期有人進來打掃一遍以外,其他的時間裡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也不可能進入。


  這一次,是因為展潔太想念藺修言了所以才會時常逗留在這裡,大家都知道她和藺修言的關係,也就刻意忽略了這個規定,沒有制止她。


  所以,這兩個人在來之前並沒有想到,會在這間病房裡遇到其他人。


  他們是特意選了一個相對比較忙碌,護士又恰好換班的時候來的,原想悄悄的做完要做的事情,再悄悄的離開。


  但現在他們遇到了展潔,還不小心驚動了外面的那些護士和醫生。


  畢竟這間病房太特殊了,展潔的身份也很特殊,所以,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許婧是最先發現的,她一看那兩個就知道他們不是善類。


  就在展潔不知所措時,將她抵在門板上動彈不得的男人突然被人一拳猛的打在了太陽穴上,立即倒地不起,暈了過去。


  展潔被那個人拉扯著,險些摔倒之際,便被人一把扶住,隨手往後一丟,倒在了許婧的身上。


  展潔一陣眼花,待回過神時,她就看見方何已經將另一個進屋翻找東西的男人也制服在地。


  隨後,有幾個人跟著衝進病房裡,一聲不響的將倒在地上的兩個男人架走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了,展潔甚至連那幾個的的臉都沒有看清楚,他們就在走廊的盡頭消失了。


  她驚訝的看著這一切發生,而後轉頭愣愣看著方何,也就是剛才非常神勇的救了自己的男人。


  「你沒有受傷吧?」方何上下打量著她,關切的問道。


  「沒事……」展潔揉著依然疼痛的手臂,有些木然的搖了搖頭。「他們是誰?要做什麼?」


  「沒什麼,不過只是一些來找麻煩的人,現在已經處理完了。只要你沒受傷就好。」方何把拉了一下明顯已經過長的頭髮,避重就輕的回答道。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每當他緊張,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就會不停的把拉著自己的頭髮。


  「他們來這裡找什麼?」展潔直接問道。


  「也沒找什麼。」方何原本並不想細說,他不想將展潔攪進這趟麻煩里。


  可他轉念一想,剛才那兩個人分明沒有找到那張紙,自己在病房裡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而在他們進來之前,只有展潔一直呆在房間里,他不是不懷疑展潔是不是可能看到了那張紙。


  「就是藺修言用來隨手記錄數字的一張紙,你……有看到嗎?」


  「什麼樣的紙?上面寫了什麼?」展潔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就對方何警惕了起來。


  就想剛才面對那兩個闖進病房裡的陌生男人一樣,她本能的沒有下面回答方何的問題。


  「就是一張草稿紙,上面是藺修言寫的幾例數字。」方何神色嚴肅的看著展潔,語氣極為認真的對她說:「那張紙很重要,之前因為藺修言走的太急,所以不小心遺漏了,現在已經有很多人知道那張紙被遺漏在了這間病房裡,如果找不到,這家醫院將會有很多人會被無辜的牽連。」


  方何沒有在開玩笑,他也沒有在嚇唬展潔,他只是很認真的將事實說出來,說給展潔聽。


  展潔自然知道方何說的全部都是事實,那張紙的確是很重要的東西,會牽連到許多人的生命,包括自己在內。


  但她不在乎,她沒有多餘的心情去在乎這些,她只知道,方何一定有事隱瞞著自己,是關於藺修言的,不安在心頭迅速蔓延,原本硬是被壓在心底的恐懼此已經快要將她吞噬了。


  「那張紙上的數例是修言計算出來的,對嗎?」


  她看過那張氏,上面的字跡她認得,她也曾見過藺修言用筆在紙上計算過相似的數據。


  他說,電腦雖然很方便,但他一定要在紙上再演算一遍,核對無誤后,才會放心。


  這一點他跟自己很像。


  雖然現在都是電腦在記錄病歷,查詢很方便,但她一定要看過手定寫的原始病歷才會放心,才敢確診。


  「是的。」方何點頭,如果那張紙不是出自於藺修言的手,那麼它的價值與危害也不會這麼大。


  「如果那張紙已經被撕了,被丟了呢?」展潔突然間變得很鎮靜,她看著方何,彷彿她說的就是事實。


  「什麼,你把它撕了?什麼時候?」方何震驚的喊了出來。


  「嗯。」展潔對著他點點頭,「修言曾對我說過,他寫過的任何東西,都必須要毀掉,不能讓別人看見,所以,我就把那張紙扔進碎紙機里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垃圾站里。」


  「怎麼會這樣?」方何轉身一拳打在門板上,力道之大,將門板都打凹進去一了快。


  突然,他轉頭望向展潔,而後帶著一絲僥倖的問道:「你有看過上面的內容嗎?'

  展潔毫不猶豫的用力點點頭。


  像是溺水將死的人突然看到了浮木,方何一把抓住了展潔,連力道都忘了控制,他語氣不容拒絕的對展潔說道:「那你就把它默寫出來。現在,立刻!」


  展潔的腦海里閃過一陣轟鳴,她搖了搖頭,面色蒼白如紙的說道:「我只看了一遍,我背不出來。既然這張紙上的東西那麼重要,你們為什麼不讓修言默寫出來。」


  那是藺修言計算出來的,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而且,他曾說過,只要是他寫過的數字,就永遠都不會忘記。


  方何不知怎麼的,一下子愣住了,他竟然沒有立刻回答展潔的問題,甚至下意識的迴避展潔的眼睛。


  他們不是沒想過讓藺修言再寫一遍,只是……


  就在方便迴避展潔的問題時,展潔卻從他的迴避以及眼底的悲痛里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她顫聲的問向方何:「修言他……是不是出事了?」


  聞言,方何緩緩鬆開了展潔的手臂,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展潔急了,她像瘋了一樣的向方何撲過去,撕扯著他的衣服,大聲叫道。


  「他到底怎麼了?你說啊……」


  方何低頭沉沉的嘆了口氣,只啞聲的說了四個字。


  「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這是什麼意思?」


  展潔聽不懂方何這句話里意思是什麼,「不是你把他帶走的嗎,你不是一直都跟他在一起的嗎?你怎麼會不知道?」


  方何沒有說話,他只是張了張嘴,無聲的罵了一髒話。


  展潔聽不清楚,她拉著方何的衣領,急切而害怕看著他。


  她急著想知道藺修言的狀況,卻也害怕會聽到自己不敢聽的消息。


  「你說啊……」


  「修言他……幾天前就被人帶走了,現在連我也見不到他。我只聽說他已經陷入昏迷二三天了,並且一直都沒有醒過來跡象。那些醫生來來去去了好幾回,卻什麼都不肯說,所以,藺修言現在具體什麼情況,我是真的不清楚。」


  方何憤怒而又無奈,藺修言是他的兄弟,他說過會一直保護他的,可現在,他卻連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想見他。」展潔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定著自己失控的心跳和情緒。


  她想見他,一定要親眼見過,她才相信。


  方何對她搖了搖頭,「現在誰也見不到他,包括我們。」


  「我要見他。」展潔語氣堅定的說道:「你們不是想知道那張紙上寫了什麼嗎?帶我去見藺修言,我可以把紙上內容寫出來給你們。」


  「你不是說,不記得紙上寫了什麼嗎?」


  「我和藺修言有一個共通的優點,那就是過目不忘,要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麼會成為全世界最年經,全優秀的心臟外科專家。雖然我不看不懂紙上的那些數字,但只要我能原樣不動的默寫出來,就可以了,不是嗎?」


  展潔看著方何,此刻的她冷靜,睿知,淡定而從容。


  彷彿是勝券在握的王者,堅定,不容質疑。


  「你要見過藺修言,才肯寫出那些數據?」方何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


  方何嘆息了一聲,說道:「展潔,他們會有很多辦法,很多手段讓你寫出那些數據的。相信我,用這個做談判的籌碼,你堅持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但我會寫錯。如果我寫錯了,你們會看得出來嗎?」


  方何愕然。


  他們當然看不出來,如果要想證明展潔寫的東西是不是正確的,他們需要重新演算一遍,那會耗去更多的時間和經歷,而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你如果這樣做,會害死很多人的,你知道嗎?」方何不相信展潔會那麼做,因為那有些殘忍。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也管不著,別人的生死,從不在我的眼裡。」雖然她是一名醫生,雖然醫生的職責是治病救人,但展潔自始至終都知道,自己並沒有外表表現的那麼高尚,那麼善良。


  她當初選擇做醫生,為的並不是治病救人,她只是想看清楚每一個人的人心,她就是想知道人的心會長成什麼樣子的,為什麼有的人,他的心會那狠,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由其當她親眼看到教授死在了自己拚命搶救回來的病人的手上時,當她看到明明前一刻還是自己的病人,可當傷好了之後卻會拿槍威脅自己,當著自己面殺死所有人時,當她第一次明白什麼是殘忍時,當她開始選擇自己想要的病人時,她就已經完全放棄所謂的醫德,所謂的道德和善良。


  所以,她本就不是一個心善的人,很早以前就不是了。


  其實相比而言,藺修言比自己善良心軟許多,至少他會在乎那些同事的生命。


  即便他的外表一直是那麼冷酷無情的樣子。


  「那紙早在幾天前就被我親手扔進碎紙機了,現在看過那張紙上內容的全世界就只有我一個人,所以,你們要賭嗎?」


  展潔淡漠的看著方何,淡漠的說著。


  就像她並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那種淡漠讓方何膽顫心驚,因為他知道,展潔說的,全是真的。


  她竟然在威脅他?或他們?

  可是,他們真的要賭嗎?


  怎麼賭?拿什麼去賭?

  如果現在什麼也不做,那麼這麼多年來,這麼多人就全白做了,之前那些犧牲的人也都白犧牲了。


  可就像展潔說的那樣,如果她故意寫錯了幾個數字,他們有可能會賠上更多人的生命。


  相識這麼久以來,方何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展潔,他以前看到的展潔是總在藺修言身邊打轉的小女孩一個,她跟很多女生一樣,小氣多疑,脾氣還不好。總想控制著自己男友的一切,他的衣食住行,他和誰通了電話,和哪個女生多了一句,等等這些都要管。


  看到男友受傷了,會哭,會害怕。


  方何一直以為,那就是展潔,雖然醫術了得,但終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生,他一直以為,資料上寫的那些事情都是誇大其詞。


  可是看此刻,眼前的展潔,竟然讓他看到一絲藺修言的影子。


  冷酷,執著,堅信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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