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念念不忘的人
第五十九章念念不忘的人
展潔被藺修言拉進的屋裡,心頭的怒氣還來不及發泄,就被藺修言用力壓在門上,吻得昏天黑地。
展潔完全沉淪在了藺修言炙熱,又滿含情慾的激吻里,身體耐不住的熱情起來,她勾著藺修言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回應著。
許久之後,藺修言好不容易放開了她,展潔一陣虛軟,若不是藺修言摟著她的腰,只怕她已經沒有力氣站立了。
藺修言將展潔緊緊摟在懷裡,緩緩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和高漲的慾望,若不是時間不對,他真想將她扔到床上去。
「你一定要去嗎?」展潔靠在藺修言的懷裡,氣息仍有些不穩。
「嗯,去是一定要去的,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輕輕拍著展潔的背,藺修言安慰著她。
「那你老實告訴我,外面那個女人是誰?」
助理?
鬼才會相信那個女人只是他的助理呢,哪個助理會用看情敵的眼神瞪著她?
薜曉曉也是藺修言的助理,也是女生,也仰慕藺修言,可是她每次看到自己不都是客客氣氣的,一點嫉妒的意思都沒有。
而現在等在外面那個女人卻恨不得一口能吃了她,剝皮拆骨都嫌煩,這樣的女人,藺修言竟然還敢騙她說只是助理,這叫展潔怎麼可能不生氣,不惱火。
「她是……」藺修言思量了一下,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展潔解釋自己跟唐念之間的複雜關係。
「……她是你曾經的女人?」
展潔一把推開藺修言,咬牙切齒的說道。
「當然不是!」藺修言詫異的看著展潔,他跟唐念的關係很複雜,可以有很多種可能,但絕對不會是情人的關係。
他不可能會接受唐念這樣的女人。
更不會愛上展潔以外的女人。
「那她是你什麼人?」
「她,身份上來說是我父親的養女,血緣上是那個女人大哥家的女兒,算是我的妹妹吧。」
「妹妹?然後呢?」
展潔不喜歡看小說,醫書和小說比起來,她一定會選擇前者。
但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所以,一瞬間,她的腦海里閃現出許多有關於養女的苦情故事。
「沒有然後了。」藺修言摸著展潔氣得紅撲撲的臉頰,向她解釋道:「我自小跟著母親一起生活,而她卻是一直養在我父親的身邊,我們並沒有生活在一起,所以關係也不融洽。」
「……可你們工作時會在一起,對不對?」
而藺修言除了工作,根本就沒有什麼生活可言,如此推算下來,他們企不是天天在一起了。
「……」藺修言一時語塞,不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而是根本不需要回答。
因為展潔沒有說錯,所以,他怎麼回答都是錯的。
藺修言很清楚,那個女人,還有她身後那些人,是把唐念看做了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他們把唐念放在他身邊的目的又是什麼,就是因為他清楚明白,所以才會更厭惡唐念。
一個心甘情願將自己當作禮品奉獻出去的人,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藺修言的默然並沒有讓展潔大發雷霆。
她雖然不諳人情事故,但她很了解藺修言的為人,從他的眼神里展潔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愛,對自己的佔有慾有多強烈。
只是她到底是一個女人,就算能力再強,本領再高也終究擺脫不了小女子的心態。想到會有一個身份不明,來歷不清,她完全陌生的女人,帶著一張充滿貪慾的臉,寸步不離的跟在自己男人的身邊,展潔的心裡就酸溜溜的,十分想咬人。
「所以,你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還是私定終身?」
藺修言聽著展潔酸溜溜的話,萬分寵溺的看著她,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他很喜歡這丫頭吃醋時的樣子,她望著自己時那充滿佔有慾的模樣也讓他愛不釋手,讓他整個人都暖洋洋的,覺得很舒服。
「乖乖等著我回來。」藺修言輕輕淺吻了下展潔,哄著她說:「我就是去開個會,很快就結束了。」
展潔無比乖巧點了點頭,拉著他的衣角,低低說了句:「離她遠一點。」
她了解藺修言,知道他不會騙自己,卻仍然不放心。
也許是因為那個女人的敵意太明顯了,也許是因為她的以胸太狹窄,更或許……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名字太不好聽了。
念,是哪一個念,思念,想念,還是……執念……或貪念。
展潔無聲的嘆息著,她真的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與藺修言,她沒奢望過會一帆順,只能祈禱上天,少一些磨難。
五月的夜微涼輕暖,寒意未曾褪盡,但空氣里已有了夏天的味道。
對於展潔而言,夏天一直是有味道的,很特別的味道。
淡淡的,好像葯的味道,好像那人個,身上的味道。
清朗明凈的夜空,幾縷淡淡的煙雲飄然遠去,數顆星子掩藏在月光下,隱隱爍爍。
展潔拖著無比沉重的雙腿,艱難的一步一步爬上樓梯,等走到家門口時,她已經疲累得連一絲氣力都沒有了。
可無論她的身體有多疲憊,她的大腦卻依舊是清醒著的。
每一個腦細胞都在無時無刻的惦念著那個已經失約了好幾天的人。
離開時明明說只是一個短暫的會議,很快就會回來,誰知如今已經過去三天了,那個男從也個影子也沒有。
而展潔卻發現自己就算如何想念找他,也不知道應該要去哪裡找他。
這個發現讓她很無奈,很不安。
展潔在背包里翻找了半天,才找出已經許多天沒有使用過的家門鑰匙,看著握在手裡的鑰匙,許久沒有回家的她竟會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一個人的家也是家嗎?
無人等候的家,也是家嗎?
無奈而自嘲的搖了搖頭,展潔有氣無力的打開數天未回的家門,可屋內的景象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沒有預料中的黑燈瞎火,寂靜無聲,已經被她冷落了許多天的家此刻反而是溫馨明亮,琴聲悠揚,而且紅花簇簇,飯香思溢?
燈亮著,音響開著,展潔可以說服自己,那是她出門時忘記關燈,關音響了,可這撲鼻的飯香和滿室的紅花又應該要怎麼解釋,難不成也是她出門時忘了關煤氣了?還是田螺姑娘逞她不在時,來她家借宿了?
展潔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退後一步,抬頭望了望門牌,又低頭看了眼手心裡的鑰匙,依然覺得有些陌生,但她確信自己真的沒有走錯門。
再次將信將疑的走進家門,展潔不自覺的握進了手裡的皮包,如果真的有小偷夜闖空門,自己也不置於立馬被束手就擒。
至少她要給自己求救的機會。
「你怎麼走得這麼慢,我都等了你二個多小時了。」一個無比熟悉的男聲自漆黑的陽台傳來,聽得展潔渾身毛髮直立。
她嚇了一跳,輕聲驚叫著退後,立馬將背包抱在胸前,謹慎而戒備的看著陽台,思索著是應該先跑,還是先尖叫?
是該喊他小偷,還是該喊他色狼?
「是我長得太可怕,還是這個驚喜太感人了?」戲謔的噪音緩緩靠近,人影隨聲而到,依舊白襯衣黑西褲,面容清瘦冷峻,鳳眼細揚,玉立修長的身形讓他就算人處人海,也是鶴立雞群的那一個。
而此刻,這個清俊無比的男人正一手端著紅酒,一手插在褲袋裡,站在她無比狹小的陽台上。
即淡然從容,更霸氣優雅,細細望去,比那些電視劇里的男主更帥氣,更風度翩翩,眉眼微動,攝人奪魄。
不過展潔的心思卻並不在這些上面,她秀眉一擰,扔下手裡的皮包幾步就跨到他的面前,先伸手奪下了他手裡的紅酒杯,再輕聲低斥。
「你竟然敢背著我偷喝酒?太想找罵了是不是啊?」
「我只喝了一點而已,放心,它不會要了我性命的。」藺修言略感惋惜的望著被奪去的酒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即使只有一口也會要了你的命。」展潔將杯子用力的放到桌子上,氣得想撲上去狠狠的咬他一口。
這是幾天來她唯一想做的事情。
「唉……」藺修言搖搖頭,深感挫敗的說道:「小潔,你不會只注意到了我手裡的紅酒吧?」
他費盡心思布置了一整個下午,卻沒能如願的換取她一個感動的擁抱,怎叫他不心生挫敗呢。
展潔略微一愣,隨即轉頭看了看四周,而後難以置信的對藺修言控訴道:「你竟然敢沒經過的同意就隨隨便便闖進我的家裡?你哪來的鎖匙?」
藺修言這下真的是頓覺無語,他嘆息苦笑著,無力的在沙發上坐下。
抬頭看了眼一臉氣憤的展潔,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坐下,把臉埋進她的脖頸里,無比氣餒的問著:「小潔,你難道就真的沒看到其他的東西嗎?」
費話,當然是看到了!
她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見餐桌上早已布置好的燭光晚餐,還有擺滿整個客廳的玫瑰花。
展潔心中無限歡喜,長這麼大他是第一個送自己花的人,而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真心喜愛的人,一股暖意悄然湧上眼眶,她依靠在他的懷裡,看著滿室的玫瑰,心底早已感動得無以復加。
「你不是說很快就會回來的嗎,怎麼一走就是三天,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這三天,她的就像是被人放在熱鍋慢慢煎熬著一般,難受極了。
因為想念,因為擔心。
「喜歡嗎?」輕吻著她的臉頰,藺修言滿眼寵溺的看著她。
「喜歡……很喜歡。」展潔輕輕點頭,微笑的回答他。
「你是喜歡花呢?還是喜歡人呢?」溫熱的舌尖偷偷向上溜去,含住她小巧秀麗的耳垂,輕輕吸允。
「嗯……」展潔歪頭,躲過他的偷襲,十分認真想了想,繼而轉頭看著餐桌上的美食嬌笑著說道:「我喜歡晚餐。」
因為擔心他的身體,她都沒怎麼好好吃過飯,現在看到他安然無恙的跟自己坐在一起,心神放鬆后,她是真的覺得餓了,而且是餓極了。
「哧……」藺修言被她的話逗得發笑,一雙眼色眯眯的看著卧室里的那張床在她耳邊低語道:「可我很喜歡你的那張床怎麼辦?」
夜,忽然間變得深沉如墨,寂靜無聲。
這滿室的慾望,都來自己於眼前的這個男人,那是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