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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再次回醫院

  第十四章再次回醫院


  藺修言回到家時已經半夜十一點多,四周萬籟俱寂,整個軍區大院除了值班待崗的警衛外,全院都已經入睡了。


  他看了看昏暗裡那扇獨自亮著的窗戶,心思比腳步更沉重。


  輕輕推開家門,藺修言不意外的看到自己已年過七旬的外公正坐下窗下,獨自擺開棋盤與自己對弈。


  「我回來了,外公。」藺修言將公文包放在沙發上,脫下沾染了夜露的外套走到茶桌旁坐下。


  「已經都忙完了嗎?」藺正揚放下手中的棋子,淡淡的問了他一句。


  「嗯,差不多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安排好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他們的能力了。」


  「既然沒事了,就早點上樓去休息吧。」


  「我明天一早離開,去基地,這次可能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執棋的手微微一怔,隨後又若無其事的落下了一枚黑子后,藺正揚才淡然的開口問道:「那你不去醫院了嗎?」


  「暫時先不去了,等我把手上的事情都忙完了,一切都安定下來后再去。」


  看著棋盤思索片刻后,藺正揚將手裡的棋子放回到棋盒,神色疑惑的問道:「難道展醫生她不知道你要去基地嗎?」


  藺修言心底一緊,面色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外公,回問他:「您和展潔聯繫過了?」


  他剛剛和她吃過晚飯,送她回家,如果外公有聯繫過她,那應該就在自己與她分別,回家的這段時間裡,只是,外公為什麼會突然聯繫展潔,他究竟會對她說了些什麼?

  「今天傍晚時,基地那邊的人給我打了電話。他們說既然你的實驗已經結束了,那就暫時休養一段時間,不用立即前往基地待命。所以我就跟展小姐聯繫了一下,讓她安排你在醫院靜養一段時間,我已經讓人把你入院所需要的東西都整理好了,明天一早就送你去醫院,基地那邊的事情,你就不用過問了。」


  「為什麼?」藺修言擰眉看著外公,今天早上他們在電話里還急切的要求他立即去基地,怎麼現在卻又反口了。


  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他們竟然會想到讓他去靜養,那個男人是不是又在計算著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展小姐說得的對,你應該必須馬上接受手術才對。但考慮到之後的事情你不能缺席,所以暫時只能安排你入院靜養,至於手術只能再往後緩一緩了。」


  藺修言沒有說話,他只是神色疑慮的為自己倒了杯溫茶。


  顯然他對外公的話並不全信,基地裡面現在一定是發了什麼事,但這件事情又不能讓他直接參与,或者說,不能讓他知道,所以他們才會借口靜養讓他先避開一段時間。


  但究竟是什麼事情呢,這整個計劃他都全程參與研製,可以說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個計劃了,現在才讓他抽身,會不會晚了點。


  藺正揚也不再多什麼,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棋盤陷入沉思。黑子與白子角逐瓜分著棋盤,看似各佔一半天下,但轉身又發現在自己正置身在對方的圍控里,四面楚歌,原以為自己已經佔盡了優勢,可一眨眼卻又都生死渺茫。


  「修言,你看這一局棋還有沒有機會再走下去?」思慮間,藺正揚突然轉換了話題,指著已然結束的棋局問道。


  「沒有。」藺修言定定的看著已成定局的棋盤,語氣無比森寒的說:「早已是死局,解不了。」


  「唉……」聽他這一說,藺正揚頗為無奈的搖頭,原想再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想想又作罷了。


  他已經老了,也看開了,死局活局現在對於他都來說已經是無所謂的事,他不過是放不開曾經對老友的承諾罷了。但這個外孫卻不同,他是他們的的血脈,是他們的驕傲,他實在不忍看自己的外孫也走進這死局裡,卻寧死也不回頭。


  「外公……」藺修言話出才驚覺自己語氣過重了,讓年邁的外公無端的為自己擔憂起來


  「罷了罷了,夜深了,你先上樓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吃過早飯我就讓小白送你去醫院。其他的事你就別太費心,展小姐說,多想多慮只會加重你的病情。既然他們有意讓你靜養,你就逞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讓展小姐好好為調理一下身體。如果後面真的有什麼他們解決不了的事情發生,他們自然會找來你的。」藺正揚重重的嘆息一聲,出言開解著藺修言。


  「可是,外公……」


  「這局棋讓我再好好想一想,也許可以和棋也說不定。你不用管了,先去睡吧。」


  藺修言還欲再說些什麼,卻被外公打斷了,藺正揚揮了揮手,說罷,雙目再度低垂,認真研究著棋盤上的棋子。


  藺修言黯然片刻,又看了棋局半晌,棋盤裡的白子和黑子都已經走到盡頭,現在和棋不過是因為兩敗居傷,雙方都再無執著角逐下去的能力,不得不放手罷了。


  「外公,所謂的和棋不過是大家同時都走到了死路上,再也沒有走下去可能而所做的妥協,但人不是棋子,人生更不是一盤無關緊要,可以重新再來過的棋局,不是你想停就能停,說和解就能如願和解的。」


  而自己與她恐怕連兩敗居傷的可能性都沒有,要麼她勝,要麼自己勝,更或者,同歸於盡。


  藺修言為外公倒了杯茶才起身回卧室,獨留年邁的外公任舊坐在窗檯下,對著一盤已到盡頭,再無退路的棋局怔怔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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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清早藺修言剛起床,還未來得及梳洗,展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藺修言你起床了沒?」她清脆的聲音隔著電話傳到藺修言的耳邊,不由得讓他心情愉悅,這丫頭偽裝了這麼多年老成歷練的形象,現在就這麼一朝被打回原型了。


  「已經起來了,正準備去洗臉。」將電話調至免提狀態,藺修言準備洗臉刮鬍子。


  「哦,那你幾點可以到醫院來,我早上沒有事正好可以幫你安排做心臟檢查。」


  「我吃過早飯就讓小白送我過去。」他知道展潔身為心外科的主刀醫生平時都非常忙碌,經常一整天都呆在手術室里到深夜,所以之前那半個月她能每天來實驗室給他送吃的真的已經實屬不易了。


  「小白,是誰啊?」展潔突然間聽到一個很有趣的名字,立即放下手中的病歷,興沖沖的對著電話問道:「你還有另外一個助理叫小白嗎?」


  「小白他不是我的助理,而是我外公身邊的警衛員。我的助理今天都放假休息了,要下周一才能回來上班。」人家可是有家有室的人,已經跟著他沒日沒夜的忙進忙出了一個多月,現在工作結束了也總要讓人回家跟老婆孩子團聚一下才是。


  「哦……是那個臉白白的,跟在你外公邊不說話的那個男生嗎?」展潔對那個人很有印象,明明長著一張斯斯文文的書生臉,卻硬是要做出一副又冷又酷的殺手錶情。


  「不是,那個是小黑,小白是另外一個。」藺修言還未說完,便有人推門而入,他一看正好是小白,隨即咧嘴笑開了,看得小白一臉莫名。


  已經在藺家待了四年的小白這幾天突然發現,他們的藺大教授這次從實驗室回來后就變的非常愛笑,簡直跟之前那個冷若冰霜的性子完全判若兩人。


  「什麼?那是小黑?那小白又是誰?」展潔好奇不已的一再追問下去。


  「應該是你來我家時,為你開門的那一個。」外公的身邊貼身跟著的警衛員只有兩個,一個負責接待來客,一個則時時跟在外公身後。


  「啊,他是小白?為什麼一個長得很黑的人叫小白,一個長得很白的人卻要叫小黑?你確定你們不是在惡作劇嗎?」電話那頭展潔誇張的大叫起來,藺修言他外公也太逗了吧,這麼逗的老人家會是國防部長?

  她原本還以藺修言的外公只是名字特別了點,沒想人家竟然還是前國防部的部長,是上將級別的人物,年輕時曾上過戰場,參加過真正的衛國戰爭,是渾身浴血而回的人。


  一回想起初見面時,自己竟然敢當著面的指責藺正揚不會照顧家人,展潔就心虛不已。現在,縱然有人肯多借給她一個膽子,她也不敢再說一次了。


  「咳……」藺修言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因為電話是免提的,所以小白也聽到了展潔的話,當下有些哭笑不得。


  誰規定取名字還要看膚色的,他老子,以及老子的老子都姓白,而且皮膚也都很黑。


  「展小姐,因為我姓白所以叫小白,那個小黑是因為他的名字就叫小黑。」小白一邊幫藺修言整理衣物,一邊對著電話解釋著。


  「哦,哈哈……不好意思啊。」展潔沒想到會被人家抓個正著,當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電話點頭致歉,心想著可惡的藺修言分明存心在戲耍她。


  「那個,你姓白,那小黑他姓什麼啊?」


  「他姓……鄭。」


  「呃……鄭黑……真黑?」展潔迅速將電話調換到靜音的狀態,手伸得離自己遠遠的,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笑趴在椅子上,還好隔著電話人家看不到,要不然就太沒禮貌了。


  電話那頭一下子安靜了許久,雖然看不到,但藺修言和小白基本上已經猜到她在幹嘛了。


  等藺修言洗完了臉再出來,電話那頭才傳來展潔氣息不穩的聲音,顯然是笑得過頭了,差一點岔氣。


  「那個,為什麼他的名字叫鄭黑啊,不會是因為他很黑心吧?」


  「聽說,是因為他出生的那晚天特別黑,所以才起名叫鄭黑的。」小白無辜的說道,想想小黑也真夠不幸的,大半夜的天當然黑啦,要是白天出生是不是就要取名鄭白了呢,又或者下雨天叫鄭雨,下雪天叫鄭雪,由此可見小黑他爸是多省事的主的,遇到什麼,兒子就取名叫什麼。


  真是夠了!


  展潔不來不及切換靜音模式,就在電話那頭大笑出來,一邊笑著還一邊拍著桌子,嚇得正好路過她辦公室的兩名小護士驚恐的望著緊閉的門板,懷疑她們的展大醫生是不是失心瘋了。


  「展潔,你還不上班嗎?」藺修言搖搖頭,因為跟那群學生在一起呆得久了,她似乎又找回了同齡人該有的心態,骨子裡的討氣也完全被釋放了出來。


  「哦,我馬上就去查房了。你早一點來醫院,我好有時間陪你去六樓做檢查。」經藺修言一提醒展潔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她叮囑了一句:「我等你啊。」


  「好。」藺修言掛了電話,回頭看到小白正看著自己一臉傻笑的樣子,他笑著說:「準備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去醫院。」


  「已經都準備好了,老司令說你這一次住院的時間可能會久一點,所以讓我們都把需要的東西準備齊全了。」


  會很久嗎?


  看來他們的確是背著自己在計劃著什麼。


  藺修言對於這一次他們將自己完全排除在外的做法有些在意,如果說是為了對他保密那也不太可能,這個計劃本就是他定製的,雖然數據和資料已經全部交了出去也沒有備份,但他的大腦就是最好的備份,所以的資料和數據全在他的大腦里,除非他們全盤否決自己的計劃,重新再來,否則這個計劃對於他而言完全就沒有秘密可言。


  藺修言知道自己的外公一定知道實情,他們雖然會對自己有所隱瞞但對外公卻不會。但他是一個作風嚴謹,死守軍紀的軍人,如果是他不能說的,即使是藺修問了他不會多說一個字。


  所以就算心中積壓了無數的疑問,但藺修言卻並未多問外公一句,吃完早餐后,他就讓小白開車將自己送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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