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城前
太子殿下可是很少在老頭的臉上看見這樣的神色，當下順著老頭的眼神也向著遠處的天空看去，卻是什麼也未看見啊。
疑惑出聲問道：「大爺，你這是看什麼呢，給小子說說。」
一聽見太子殿下的問話，老頭面上凝重的神色立馬一收，轉而嬉皮笑臉的看著太子殿下說道：「給你小子說說啊……」老頭的聲音故意拉長了，似是想賣一個關子，就見太子殿下忙不迭的點頭。
「好，那就給你小子說說。」老頭說著伸手往那遠處的天空一指，嘴上說道：「老人家我看見了，看見了那些西海里的怪物咯，嘖，鋪天蓋地，密密麻麻。」
「啥，大爺你是說真的？」聞言太子殿下可是真的震驚了，這歸真境他是沒踏入過不明白，但小時候也曾見過歸真境的高手，比如他師父黑炎刀趙坤，也沒聽到師父說能厲害到這種程度啊，這叫啥，千里透視了都。
難道極榜第二就有如此厲害，一雙眼即便是隔著千山雄城，也能看見自己想看到的？太子殿下心頭嘖嘖稱奇，直覺不可思議。
「小子，想什麼呢？」聽太子殿下嘴裡這話，再轉頭看著太子殿下臉上的神色，老頭就知他腦袋裡在想著什麼，轉身過去照著太子殿下腦門就是一下。
一千多人的軍隊開拔，太子殿下和老頭落在一邊，老頭開始小聲說著：「道門望氣術，小子你可曾聽過？」
「啊，原來是望氣術，想不到大爺你還會這一手呢。」太子殿下聞言恍然大悟的說道，這道門望氣術他自然是知道的，想當初，初上皓羊山的時候，那位周白陵周道長便是憑著望氣術，看出了他的身份。
然而太子殿下這話說完，老頭卻是十分乾脆的搖了搖頭：「不會。」
一聽老頭嘴裡這兩個字，太子殿下差點兒沒一口氣憋在胸口把自己給憋死。手掌一拍自己的額頭問道：「那大爺你這是？」
「不過老人家我這也算是大同小異吧，那般多的海族怪物聚在一起，遠處天空那烏黑烏黑的氣雲都快壓到大地咯。」老人一邊策馬更上，一邊緩緩說道。
唉，說了半天還是和道門的望氣術差不多。
「那大爺你這一手，不會是什麼人，什麼軍隊，都能看出他們頭頂的氣吧？」轉而一想，太子殿下驚奇的問道，若是有這一手，那行軍打仗可就要容易太多了。
可惜，老頭堅決的搖了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這如何可能，除非是前方如此多的海族怪物聚在一起，匯聚而成的勢，才能看出來，少了？不行，一般的人亦或是軍隊？也不行，至於那道門望氣術也是一個道理。」
老頭嘴裡的話語，算是打消了太子殿下心裡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仔細想了想也是如此，當日的周白陵道長卻也只是看出了自己的氣，隨他同去的琥珀等人便未識出。
想來也是，若是真有如此術法，真可謂是神通了，戰場上那還不得是無敵的存在。
「那大爺可能推測出，那些海族怪物大致是多少天以後抵達？」太子殿下想明白了之後，繼續問道。
然而問完之後，太子殿下便發現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愚蠢了，果然，只見老頭笑眯眯的看著他，然後緩緩說道：「那群怪物在朝著郁林縣推進的過程中，不會受到絲毫的阻攔嗎？這如何能推測的出來，那些怪物何時抵達。」
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太子殿下才不會承認是自己蠢了呢，開口就道：「小子便是問，那些怪物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最快應該是多少天后到達呢。」
聞言老頭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太子殿下，然後仰頭繼續往馬背上一躺，雙手枕在腦後，嘴上說道：「這個我老人家就不知道咯，我只知道你小子還有六十九天的時間。」
六十九天便是兩個月多一點兒，這聊著聊著，老頭又把話扯到了這個上面，彷彿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提醒他。
「呃……大爺你看你說這茬看嘛，小子自然記著的。」太子殿下訕訕一笑。
而另外一邊，張謙鑒回來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武捕頭，開口說道：「本官在石寶鎮遇到了一位族老，名叫馮德友，武捕頭可有印象？」
「大人你是說？馮德友？」武捕頭居然面上一訝，然後接著問道：「可是這般……然後年紀……」將長相和年紀都描述了一番，在張謙鑒點了點頭之後，武捕頭才一拍大腿說道：「何止是有印象，馮族老乃是整個郁林縣流民的族老啊。」
張謙鑒面露驚容。
整個郁林縣流民的族老？這可真是張謙鑒沒有想到的了，嘴裡輕聲嘀咕道：「這可真是巨大的驚喜啊。」
「大人？大人？」武捕頭聽著大人呢喃，卻是聽不清在說什麼，雙目出神的模樣，不知大人還要問些什麼，武捕頭趕緊喊道。
「恩，對了，還有一點兒，一會兒靠近郁林縣城之後，你帶著你的兄弟們先躲遠一點兒吧，等一切順利之後你們在露面，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張謙鑒回過神來，看著武捕頭吩咐道。
「好，沒問題。」武捕頭一口應下，這也是為了他的兄弟們考慮，自無不答應的道理，接著又道：「若無其他事了，下官這就退下了。」
「嗯吶，去吧。」
這會兒太子殿下也正好和老頭聊完，策馬趕了上來，站在張謙鑒的身側，開口問著之前的情況，在了解了那個馮老的身份之後，同樣感到驚訝，這也是他開始沒有預料到的。
看來那個老人說自己阻攔不及，卻是實話了，他是真有那個本事阻攔他嘴裡的那些小兔崽子們刺殺上任縣令。
在西垂，一個氏族的族老威望可是甚高。
一路無話，在午後約莫再有一個時辰便是傍晚的時刻，張謙鑒率領身後人馬，靠近了城門緊閉的郁林縣城。
有些意外的驚喜，那便是此城或許是居倉邊城的緣故，比起一般的縣城要雄偉的多，城牆也甚是厚實堅固。
於城前一箭之地，一千多人停了下來，太子殿下看了張謙鑒一眼，開始遙望城頭的守衛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