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三百人馬
「這是娘親留給我的平安石,現在鐲兒就將它送給張大哥了。」李鐲兒越看掛在張謙鑒脖子上的寶石就越是滿意,聽其發問然後笑著說道。
「這怎麼能行,這是鐲兒你娘留給你的,我怎麼能要了。」張謙鑒一聽李鐲兒的回答,連忙擺手拒接,且伸手就想要將脖子上的寶石取下來還給鐲兒。
「不要。」李鐲兒伸手上前將張謙鑒的手握住,使其停了下來,然後緩緩說道:「這是鐲兒第一次送男子東西,不想被拒絕,那樣鐲兒可是會傷心的。」
既然鐲兒都如此說了,張謙鑒便鬆開了手,真誠的看著李鐲兒的眼睛說道:「謝謝你鐲兒。」
「去吧,鐲兒等著張大哥凱旋而歸。」李鐲兒不再多說些什麼,伸出柔嫩的小手拍了拍張謙鑒的胸膛,扯了扯前胸的衣袍,輕聲說道。
說完,李鐲兒便走到了道路一旁,靜靜的站定,將中間的道路讓了出來,然後對依然還傻傻的站在那的張謙鑒揮了揮手:「張大哥,快去吧。」
「哦,啊。」一直十分聰明的張謙鑒此時就像個呆瓜一般,才反應過來哼哼兩聲,然後向著自己的馬走去,翻身上馬,伸手一揮,身後幾百人再次動了起來,向著既定的郁林縣方向走去。
李鐲兒便在道旁看著張謙鑒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被人流遮擋,直到連人流都只剩下小點兒,再沒開口說一句話,卻依然站在道旁捨不得離開。
數次出生入死的經歷與感情,不是旁的能比的了的,李鐲兒眨了眨眼,長長的眼睫毛像小刷子一般,心裡想到:傻瓜,那是娘親留給我的平安石,但也是定情信物啊,鐲兒等著你回來娶我呢。
……
「張兄,張兄……」太子殿下轉頭對著張謙鑒一連喊了幾聲,結果都沒有反應,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他的全名。
張謙鑒這才轉過頭來,看著太子殿下道:「啊,不好意思,謙鑒剛才出神了,怎麼白少俠有事嗎?」
「還在想李姑娘呢?」太子殿下笑著問了一句。
聞言張謙鑒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似乎臉色還紅了點兒,說來也是奇怪,張謙鑒乃慶元年間的金科三殿士之一,理應不是沒經歷過女子的男人啊,怎的一遇上李鐲兒就顯得手足無措。
說來剛才張謙鑒一直在出神,心裡卻是在想著,李鐲兒將平安石送他此舉是有何深意,然後似乎是終於想明白了,知道李鐲兒是將自己一顆真心都掛在了他的身上,這才在太子殿下的喊聲中回過神來。
「張兄,我也沒有別的事好說,就想問問你去了那郁林縣之後打算怎麼辦?心裡可是已經有了什麼辦法?」太子殿下接著問道。
「辦法嘛暫時還沒有什麼眉目,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張謙鑒低頭沉思一會兒才說道。
其實李臨樓一直讓張謙鑒多思考一會兒是有原因的,因為那郁林縣的位置實在是有些特殊,大概算是處在居倉的邊境,那群海族怪物插入腹地而來,首當其衝的便是這郁林縣。
想來也是,如果是那太過好的縣城,大漢朝也從西垂這塊土地上扣不下來不是。
而且,現在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兒,郁林縣首當其衝,但以此縣的兵力,城牆的高度來說,並不足以抵禦那群海族怪物,在加上那裡的流民暴亂,可謂是亂成一鍋粥了,張謙鑒此去的前景,並不容樂觀啊。
同樣的情況,老頭其實也看的清楚,看著二人沉思,老頭對著太子殿下笑呵呵的說道:「小子,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哦。」
「大爺,你不用總是提醒我,小子知道的。」聞言太子殿下苦笑一下說道。
不過老頭這話倒是再次讓張謙鑒疑惑起來,轉頭看著神神秘秘的二人問道:「什麼三個月?」
「沒什麼,張兄不用多管,這是我和大爺之間的一個約定。」太子殿下立馬搶在老頭開口之前說道。
既然白少俠都這樣說了,張謙鑒自然也不再多問,前方都還是沉沉迷霧,也分不出什麼心思來關心別人的事兒。
而且當下還有十分重要的一點兒,便是他們身後的人馬,不過三百人,可能就是他們全部家當了。
在如此戰亂時候,郁林縣又有流民暴亂的情況之下,去了之後能聚攏多少人馬尤未可知,所以身後這三百人就顯得更加重要。
然而現在關鍵是,這三百人都不是真心實意的服從,畢竟他們只是服從上面的調令,離開了上邊,是不是真的還聽張謙鑒的話,不知。
畢竟他們是西垂兵,以張謙鑒為首的幾人都是外來人,面上聽著,心裡是怎麼想的,並不知道。
畢竟他們是兵,那就是熱血男兒,崇尚的是強者,之前是跟慣了統帥,現在卻被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率領,這心裡邊自然是有些不適應。
所以,必須在抵達郁林縣之前,完全收服身後這三百人馬,不說如臂使指的程度,那也得全軍上下一心一意。
遇事急不來,在沒有達成這個目的之前,張謙鑒並沒有快速行軍,第一天行軍的夜晚,張謙鑒便下令找個地方安營,第二日清晨再行上路。
張謙鑒是個文人,領軍打仗的事自然是從來沒有做過,之前與平禾三叉營宋民統領走了一路,稍微是看明白了一點兒,但也不會妄加行動,該如何安營,在哪裡安營為好,還是需要問那個人。
那個人便是鄭修永,乃是這三百人馬的頭領,同時也是營長,營長領兵五百,讓他帶著三百人馬就跟著張謙鑒去往郁林縣,算是有些屈才了。
「鄭營長。」眼看天色已黑,張謙鑒微笑著喚來了身後的鄭修永,稱呼的是職位,沒有貿貿然的喊什麼略顯親切的修永,恐適得其反,給這些兵留下個不甚嚴謹的印象。
「張大人,您吩咐。」鄭修永打馬而來,下馬拱手說道,態度倒還算恭敬,至於心裡是作何想法便不得而知了。
「恩,鄭營長,這天色已晚,你看看在哪裡安營合適?」張謙鑒點了點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