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無天賦不修行
本來聽的好好的,老頭突然冒出個還欠他兩頓酒,令的太子殿下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時,一腔怒氣也淡了點。
待到老頭說完,太子殿下依然躺在地上,比之前平靜些說道:「這.……這不公平。」
「不公平?不,小子你錯了,沒什麼公平與不公平之說,這是天道,世間萬事萬物皆不一樣,這便是天道。」老頭緊跟著又說道:「此路不通,自還有其它路可尋,正如之前我說的,不是每個人都適合修行,同樣也不是每個人都想修行。」
其實隨著老頭口中不斷說出的話語,太子殿下也明白他說的道理,也不止一次聽到類似的話。
可明白是一回事,太子殿下仍舊不會放棄那個從小的夢想,這修行本就是件不斷探索的事兒,指不定就被他探索出一條不一般的路呢,老天爺當初在設想修行這件事兒的時候,誰又知道是如何的呢。
「那正如大爺你所說,那些腰纏萬貫,行軍布陣,懸壺濟世的人在生命走到盡頭之前,捨不得這塵世,還想修行又如何呢?」太子殿下尤自不放棄的問道。
「哼,如何,人心不足蛇吞象罷了,必定是一無所獲,老天爺又豈會如此厚愛眷顧一個.……」老頭冷哼一聲說道。
說完,卻又像是想到了誰一樣,話語倏忽一下頓了下來,低聲喃喃道:「若是那個大和尚,真可算是得天獨厚了。」
「大和尚?哪個大和尚?」太子殿下不過是渾身乏力,這耳朵還是好使的,聽見老頭說大和尚便好奇的問道。
「還能是哪個,便是那極榜第一的不可說大和尚,若這老天爺真就如此眷顧一人,想必這大和尚是要算一個的。」老頭緩緩答道。
這位不可說大和尚,卻是太子殿下一點兒也不了解的一人,更覺疑惑的是,老頭竟然認可這樣一個人排在他之上,直接問道:「大爺,你難道和這不可說大和尚交過手?」
然而老頭聽見這話,卻只是笑笑不做回答了。
太子殿下卻是不服氣老頭之前說他天賦不行的話語,嗆聲說道:「看來大爺你的天賦也不太夠啊。」
果然,一聽這話,老頭立馬從地上彈了起來,指著地上依然躺著的太子殿下說道:「你小子竟然說老人家我天賦不夠?」
這話確不是太子殿下的本意,不過是故意這樣說的罷了。殿下自然知道,如若眼前這位,自稱是二絕仙人陳半陽的老頭天賦都不夠的話,這世間不知還能找出幾個天賦足夠之人。
不對,這老頭自稱的是三絕,詩酒劍三絕……正是因為老頭這樣,更是將逍遙劍賣了換酒喝,太子殿下才一直對老頭那陳半陽的身份,將信將疑。
「小子,我告訴你,從我拿起劍的第一天起,這天下間學劍的天賦若分十斗,我老人家便獨佔三斗,整個天下人分這餘下的。」老頭站起身之後,頗為自傲的說道。
「總之我是沒見過你老人家使劍,你怎麼說都行。」太子殿下繼續說道,說來殿下是真想見識見識二絕仙人使劍的風姿,從故事裡聽來的,又如何比得上親眼所見呢。
「你若不信便不信吧。」老頭突然便有些蕭索的坐了下來,又接著說道:「江山代有人才出,若說老人家我當初不過是佔了三斗,這後面那個娃娃便佔了八斗。」
「後面那個?」太子殿下再次疑惑的問出聲來。
「對,就是那芝蘭劍庄的天才,叫作寧照林的娃娃,五歲破後天入先天,八歲修的玄元滿身,九歲入樊籠,砥礪劍術十年,於二十一歲勘破歸真,同年上一劍宗,對陣一劍宗的七幻劍陣,雖未破之,卻也全身而退。」
老頭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之後更是三上一劍宗,最後一次對陣七幻劍陣的結果卻是無人所知了,二十八歲回到芝蘭劍庄。
芝蘭劍庄乃一女子所創,男子修其本就極難,寧照林這娃娃花三年時間破而後立,改劍術為男子劍訣,於劍一道更有精進,再上一層樓。
次年敗其父芝蘭劍庄莊主寧古,改此劍訣名為君蘭劍訣,初登極榜,便被大和尚排在第七。」
一個劍道天才從老頭的嘴中娓娓道來,這一樁樁一件件,自也聽的太子殿下暗生欽佩之感。
「所以,小子,你明白沒,這就是天賦,無天賦不修行,這是無數年來的至理。」老頭盯著太子殿下的眼睛說道。
接著還不等太子殿下繼續反駁又說道:「不過老人家我本以為這寧照林便是極限了,沒曾想那一劍宗竟然再次找到個天生劍心的女娃娃,以囊括天下之勢,將個天下學劍的天賦佔了個十成十。
當然這天分十斗,不過是老人家我的一個比喻罷了,當初同樣是天生劍心的葉玄是不是如此,老人家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劍宗,女娃娃這幾個字,便讓太子殿下知道這老頭說的是自己妹妹了,上揚的嘴角,顯示出太子殿下這會兒是有多高興。
「是了,這女娃娃還是大漢朝的公主殿下。」老頭說到這便似笑非笑的看著元空,從老頭這眼神中,太子殿下總覺得自己這易容被看穿了。
直到看的太子殿下的笑容都不自然了,老頭總算不再看他,再次說道:「不過這修行一事,天賦只是前提,能到什麼境界,卻也不只由天賦決定,這女娃娃能不能是下一個劍聖葉玄,尤未可知啊,尤未可知。」
「能的。」就在老頭話語剛落之時,太子殿下在心裡暗道。
老頭卻是不管太子殿下心裡想什麼,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不過若是能找到葉玄當年的隕落之地,葉玄到底是一劍宗的人,自然有一生體悟所化之金劍,那女娃娃得到這金劍或可參得玄機,入聖境。」
「我人族的聖境高手,若是青黃不接,就不知那西海底下的龍王,一個不高興了作出什麼舉動,又由誰來抵擋。」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嬉笑逍遙的老頭面帶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