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誰?
「既然是一同上路,也不要大叔大叔的叫了,我叫陳正豪,痴長你一段歲數,叫我豪叔吧。」騎在馬上的中年大叔爽朗一笑說道。
「行,那就豪叔。」太子殿下回答的倒也是乾脆。
其實說來太子殿下卻也沒騎過這麼差的馬走遠門,當然黃驃馬本身算不得差了,只是比起什麼黑雪,青霜、宛雀是差多了。
就是南疆的小坡馬算不得好,但是勝在奇特,特別適合南疆十萬大山,耐力尤其的好,所以還真不知道黃驃馬這樣的普通馬這麼能吃。
經由眼前這位中年大叔這樣一說,算是長見識了。
「豪叔是哪裡人?」太子殿下的黃驃馬還在後面進食,自己就坐在了陳正豪的商車上,抬頭看著側前方的豪叔問道。
「我啊,我一個東走西跑的商人,居無定所,四海為家,原先確也是這南方道陳平郡樟和縣人氏。」豪叔答道。
「我就猜,聽豪叔你的口音也是南方道人氏。」
「哈哈,這口音可做不得准,像你豪叔這樣的人哪個不會說幾句其他地兒的話,像我要去西垂經商,幫那些個西老爺們送貨,這西垂話也能說的很利索。」
豪叔最後這話似是為了顯示自己西垂話說的利索,故意用西垂話答道。
沒了隨意閑聊的話題,談話暫時結束,整個商隊開始默默行進著。
太子殿下往後望了一眼,發現這位豪叔做的還是大買賣啊,這商隊可是不短,怕不是背後有點南方道諸世家的影子,就是有他口中的西老爺給他做靠山。
很快這太子殿下的馬便吃飽了,這一頓又吃了十來斤的精細草料,瞬間生龍活虎起來,和之前卻是不一樣了。
整個商隊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不再是走走停停,開始跑了起來,若不然還真就到不了下一家客棧了。
一路無話,天色將黑時,整個商隊順順利利的到了下一家客棧。
這卸貨的卸貨,收拾東西的收拾,看車的看車,陳正豪馬鞭一甩就大踏步的往裡走,一邊走還一邊喊:「掌柜的,來生意了,老規矩。」
「喲,這不是陳兄嗎,這麼快就又來了,這一趟恐是沒少賺吧。」本在店裡面晃晃悠悠的掌柜的,聽這一聲喊,立馬抱拳走了出來,並且二人還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兩人分開之後,陳正豪說道:「哪有什麼賺哦,我不就是個跑腿的,這太平日子還是你這客棧開的舒心。」
掌柜的只是點頭笑了笑沒在言語,一手拉著陳正豪的臂膀,一手在前引路,看模樣是真熱情。
太子殿下在身後聽這二人談話的內容,想這豪叔應該真是常年在這條道上跑貨的商人了。
「還是老樣子,陳兄你都是懂的,我這客棧小,可是住不下你每次來的這麼多護衛,得委屈他們一夜了。」掌柜的拉著豪叔在桌前坐下說道。
「唉,我說你啊,這錢怕是沒少賺吧,也不知在店后拉兩條大通鋪,也費不了幾個錢吧。」陳正豪這話是調笑似說的,不是真埋怨,這麼久了也確實是這般住過來的,再說經常在外面跑生活的人,哪裡在乎這湊合一夜。
掌柜的聞言只是搖頭苦笑,這開客棧哪裡有那麼多油水,遇到不景氣的時候一虧就是虧半年。
「行了,別擱我這訴苦了,一會這菜整好點。」說到這陳正豪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想起什麼一般,伸手一指太子殿下說道:「別的湊合下也行,你得給這位小兄弟留一間房。」
「這個沒問題,不就是一間房嘛。」掌柜的直接點頭應道,卻也沒多問這年輕人和陳正豪是何關係。
太子殿下自然也沒有矯情推脫,即使眼前這位豪叔不說他也是會給自己要一間房的,先不說他能不能習慣去和那些人在商車上擠一夜,就是豪叔也不會真放心他這個陌生人去商車上睡一夜。
很快這菜便上齊了,整個客棧一樓算是被豪叔的商隊給包圓了,只有零星的一兩桌客人。這睡覺要湊合一夜,但這吃飯不能湊合,豪叔也不是在這上面吝嗇的人。不讓大傢伙兒吃飽了,明兒哪有力氣趕路。
「咋樣,陳兄今天喝點。」放下最後一疊花生米的時候,掌柜的笑看著陳正豪說道。
「去去去,別在這開玩笑,哪回我來你這兒,是灌了幾罈子貓尿再上路的。」豪叔沒好氣的一揮手將掌柜的說走了。
這行商的最怕就是喝酒,喝酒誤事,即使這走的是官道,那也是不太平,別看現在是太平日子,土匪山賊的照樣有。
要沒了這些個土匪山賊,那些縣令老爺們剿匪剿什麼,政績哪裡來,而且這玩意兒就像韭菜,割完一茬又來一茬。
即使現在是太平日子,也有的是這樣的人,當然不像戰亂年代那麼猖獗便是了,換了戰亂年代,哪裡來的這麼多商隊,老百姓們怕是連門兒都不敢出咯。
掌柜的也是說說打趣罷了,笑著就退了出去。
這陳正豪商隊的人雖然多,可這全部都是安安靜靜吃飯的,倒是沒有一人在說閑話。
反倒襯托的那零星的幾座客人吵鬧的不行,不過這也沒有問題,人人吃個飯都像陳正豪商隊這般,那也忒無趣了些,大漢朝的人就愛吃飯的時候高談闊論。
太子殿下真是注意在聽這幾桌客人在高談闊論個什麼玩意兒,只因他聽到了些熟悉的名字。
「我聽說那個南蠻子的皇帝楊孤盡,對我大漢朝的沙城關用兵了。」一位客人端著酒杯有些神秘兮兮的說道。
「用兵?用他的去,量他也攻不破我大漢朝沙城關,不過是丟下些屍體在城下罷了,只要是沙城關守將吳廣成吳老將軍守的城,還沒有被破過的呢。」
另一人聞言卻是不覺稀奇,反而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說道,言語間對吳老將軍是推崇備至。
「但我聽說,這次對沙城關用兵的不是那位南蠻大帝楊孤盡啊。」那一桌子剩下的一個人放下酒杯,突然說道。
這一下就把其餘幾人的興趣都提了起來:「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