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王憶辰
別人都充滿誠意的道歉了,元空自然不會再像開始那般裝作沒聽見,笑著說道:「無非是幾句話的事罷了,沒放在心上。」
聽見翠兒道歉之後,蘇家小姐才再次開口說道:「上次未及通報姓名與公子認識,小女子叫蘇幼月。」
互通名字自然是應有的禮儀之所在,可元空這名字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若是想以太子殿下的身份參加這花鼓會,也不會現在還在這山門外了,元空正在想著該用個什麼樣的假名字。
蘇幼月就有些俏皮的說道:「公子不認識小女子,小女子可是認識公子的,公子名叫張子墨,可對?」說完還眨了眨眼。聰慧如蘇幼月自然想到了殿下不想以真正的身份出現在此,膽子大起來了,竟是想著給殿下取個名字玩玩了。
得,這假名字都幫自己想好了,太子殿下自然只有應了下來:「這種事果然瞞不過蘇家。」
那位王離的後人王憶辰仁兄此時在旁,不屑的輕哼一聲說道:「什麼張子墨,聽都不曾聽過。」
此時那位姑蘇陳家的陳沐晨卻是出聲對著蘇幼月說道:「蘇小姐即使這人是你的朋友,但今日這特殊的情況你也是不能帶人進去的。」
這陳沐晨自然是和那王憶辰站在一邊的,此時說出這話自然不可能是出於好心,正因為情況特殊,怎麼也不會相信,眼前這聽都沒聽說過的什麼張子墨能夠有那帶人進去的權力。這話的含義還是幫助王憶辰的成分居多。
「我的朋友哪會需要別人帶他進去。這就不勞您陳公子費心了。」蘇幼月笑著回答道。
就這一會兒,第二次見面,在蘇小姐的嘴裡,已經和太子殿下成了朋友了。
這邊幾人的言語交鋒,山上還等著的一眾人自然是聽不見的,但那個守衛拿著請帖再次跑回來的身影大家都看見了。
都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陳沐晨和王憶辰此時也不再多說退到一邊靜靜的等著看事態的發展。
「公子收好這是您的請帖,裡邊請。」守衛來到太子殿下身前畢恭畢敬的說道。說完側身表示請。
殿下輕聲說道:「謝謝。」然後轉頭對著蘇家小姐說道:「蘇小姐,一起進去?」既然都成了別人嘴裡的朋友了,此時不這樣說一句也不應該不是。
「幼月榮幸。」蘇小姐欠身說完跟著太子殿下一同走了進去。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蘇小姐已經從自稱『小女子』變成了太子殿下的朋友,現在更是直接自稱幼月了。
太子殿下幾人在守衛恭敬的行禮中,在一眾世家子文人驚嘆的目光中走了進去。
留下王憶辰鐵青著臉色看著前面那消失的紅色背影,陳沐晨此時也是一臉的驚訝和難以置信,從蘇小姐和守衛的反應來看,這叫張子墨的一定有大來頭。但就任這陳家少爺想破腦袋也沒有相通這姓張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算來算去,這南方道就沒有這般顯赫的張家啊,難道是北邊或東邊來的人,但如果是那邊的人,手伸這麼長,蘇家也不該如此禮遇才對啊。
太子殿下幾人走後,這還留在山上的眾人才議論了起來。
「那人原來真有那非同一般的請帖,身份想必是不一般,但我姑蘇城不記得有這麼號人物啊。」
「你這不是廢話,看蘇小姐的表現也知道必然有不一般的身份,姑蘇城有這樣的人物我們不早就知道了,只有可能是過江龍了。」另一人馬上接道。
這山上幾人的議論聲不小,王憶辰都聽在了耳朵里,臉色變的愈加難看。再加上還時不時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的,他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然地縫是沒有的,但這門還是有的,掏出請帖就想要趕快進去。
誰料剛拿出請帖,卻被後邊的人說道:「王公子,你身為王離先聖的後人,這點先來後到的道理不明白嗎?別以為你仗著身份就能在我姑蘇城橫行無忌。」
說話這人也不知道是誰,但這話說的倒是挺對,之前那陳公子為了來勸太子殿下離開,走在了眾人的前面,這王憶辰也跟了來,自然算是『後來居上』了。
這話說完眾人是紛紛附和,只叫這王公子懂得禮數,莫要侮了先祖的名聲,老老實實到後面去吧。
這王憶辰王大公子掏出請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有些僵硬,好半天才收回了手,低著頭走向了後面。
其實這事可怪不得這些世家子文人們,要不是這王公子剛才那句:佩刀帶劍文不文,武不武的,把眾人都得罪了,再加上平日里就狂傲的沒邊,這也看之不起,那也是不屑以對。
此時若是換個人,在這樣的情景下,怎麼著也會給些面子,不會說這下不來台的話,然而是他王憶辰嘛,就另當別論了。
這也是這山上眾人能讓蘇小姐和那位紅袍少年等人先進,而不能容忍他的原因。
王憶辰老實的讓出了位置,似乎收回了剛才的狂傲。卻在走到最後時放聲說了句:「這花鼓會顧名思義自然是我這樣的蘭花參加的盛會,不知你們這些綠葉急著去幹什麼,當陪襯嗎?」
他果然還是他。
眾人怒目而視,也不想與他過多計較,今日已是耽擱了太多的時間。一個一個拿出請帖進山而去。
此時這位陳家子弟,陳沐晨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今日將這王憶辰請來是否是正確的了,本來陳少爺還以為今日請來了這位王公子,可是能在花鼓會上露臉的事,必定能得到家族的賞識。可現在看來,因為他已經得罪了剛才那位明顯是大有來頭的張子墨。
現在似乎又因為他站在了這姑蘇眾文人的對立面上,但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也就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了。
誰料這王公子真是不嫌事大,惹的人不夠多似的,完了還要說上這樣一句話,平日里陳沐晨只是聽說了些這王公子的事迹,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彷彿不惹的天下人與他為敵,他就渾身不自在似的。
現在的陳沐晨很後悔,然而不知道當他得知自己剛才得罪的大有來頭的人是當朝太子的時候,會不會將腸子也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