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氣
「因為兩個字『力量』龍族天生的強大,讓人們產生了敬畏之心。人就是這樣崇尚強者,如果觀念要改變,首先得從南疆入手。
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這註定將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隨著方楓遙的話語落下。琥珀贊了一聲:「不錯,說的有道理。」
就在這時開始說什麼飲血食人的那為仁兄的話音剛剛落下。場面安靜的一瞬聽見了琥珀的這句稱讚。
就看見那位甚是激動,說了半天終於有人贊同他的觀點了,而且還是一位靚麗的姑娘,當即就再次站了起來。
「這位美麗的姑娘也是贊同在下剛才所說的觀點嗎?」激動的看著琥珀。
「抱歉,你聽錯了,我說的是與我同桌的這位公子。」琥珀看了站起來的那人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琥珀開始還有點納悶,她連這位仁兄說了什麼都沒聽見,怎麼就,之後反應過來可能是自己那句話引起誤會了。
聽見這句話場面頓時就有些尷尬了,只看站起來的那位仁兄漲紅了臉,說不出來話,轉而就看見同桌的方楓遙,就將羞惱轉向了方楓遙。
「與姑娘同桌的這位有什麼高見,引得姑娘贊同,卻只敢坐在下面低聲私語,怕是些不入流的言論就能騙騙小姑娘吧。」站起來這位直接將矛頭指向了方楓遙。
「確實是些不入流的見解,兄台不必在意。」方楓遙淡淡的笑了笑,回了一句,然後低頭喝起了茶,看得出他並不想與這些人作無謂的口舌之爭。
看見這人並不受激,還順坡自己承認自己見解確實不入流,站起來這位仁兄感覺一口氣吐不出去,十分難受。
發現有熱鬧看了,漸漸的其餘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方楓遙的身上。然後就聽見有人驚呼一聲:「這不是一篇關於南疆的策論十三引得宰相寒大人都是讚不絕口的方楓遙嗎!」
「對啊還真是此人,我遠遠的見過。當時寒大人本只是看了一眼,細讀之下當即引為知己。」
「對啊,不知道他寫了什麼能得到那位一向以嚴謹著稱的寒大人的稱讚。」
「當然不管此人寫了什麼,既然能得寒大人的稱讚,那都不可能是些不入流的見解。」
「據說京試之後的殿試三個名額已經是必定有他一個了。」
周圍人此起彼伏的議論聲,讓開始站起來的那位仁兄越加不是滋味。
「想不到啊,看來方兄的確本事不小啊。」元空笑呵呵的對著方楓遙說道。
「哪裡,算不得什麼大事,也許只是我的意見正好與寒大人不謀而合呢。」方楓遙依然謙虛的說道。
「那麼多人都知道寒大人的態度,但是能得到他稱讚的卻只有方兄一個,方兄就不要過度的謙虛了。」
元空還在和方楓遙聊天的時候,剛才那位站起來的仁兄似乎是心有不甘。站起來對著元空這桌抱拳行了個書生禮之後說道:「在下想請教方兄幾個問題。」
指明了請教,禮也作的很足,方楓遙當然站起來回禮。然後說:「兄台請問,還不知道兄台的姓名。」那位仁兄開始說了半天,有意無意的點出自己的名字幾次,就是為了讓別人記住他。
然後再加上自己的驚世言論,當然他自以為的,一舉成名。誰知道方楓遙並未將其放在心上,聽也未聽。
就看見這位仁兄一個字一個字咬著說出來:「我叫程大衛。」
「恩記住了,大衛兄還請問。」
「不知道方兄對二十年混戰中,白摺扇屈暮扉屈大人的幾次奇謀是怎麼看待的,有人說屈大人三計定乾坤,才奠定了現在大漢朝的基礎。不知方兄有沒有見解,能給我們仔細講解一番。」
這些東西已經被多數人研究過了,大家都知道的東西,並沒有什麼新意,再講也不可能講出一朵花來。可以說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麼價值。
當然方楓遙還是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言詞之間也是對屈暮扉多有稱讚和欽佩,談到那些計策的前因後果,對戰事的推動,和鞏固當前形勢都說的引人入勝。大家不由得對方楓遙又高看一眼。
等方楓遙說完,那位程大衛仁兄又說話了:「既然方兄如此推崇屈大人的奇謀,那麼對於那二十年沉寂的咱們宰相寒松落寒大人與屈大人齊名又是怎麼看待的呢?」
這句話一說完,大家聽出不對了,這句話包藏禍心啊,宰相寒松落是此次京試的主考官,這些人都算是宰相門生。
如果說寒大人的不是,那不是門生反叛嗎。那如果這個時候再說屈大人如何如何其實不及,那不是推翻了方楓遙自己之前所說,還有他流露出的欽佩,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臉。
若是想要模稜兩可的混過去,那又會損害方楓遙之前宰相稱讚的名氣。
這程大衛也算是用心險惡了。然而當下最好的選擇可能也就是模稜兩可的混過去了,這文人相輕比武人相鬥還要來的歹毒啊。
雖然有人想要結交方楓遙出聲幫忙,但是這個問題卻是令大家都不敢沾手。程大衛露出一絲冷笑,想著這口氣終於能吐出去了,就覺得無比暢快。
這個問題確實讓方楓遙遲疑了。但是別忘了桌上還有一個人,元空直接站了起來說道:「這個問題太簡單了,我就能幫你替方兄回答了。白摺扇怎麼能和寒松落寒大人齊名,兩人簡直不在一個世界里啊。白摺扇自大自戀自以為是哪裡比的上我們兢兢業業操心無數的川字宰相。」這句話終於說出來了,元空感到無比的舒服,天知道聽了幾年屈暮扉的教誨,元空是怎樣的崩潰。
元空一說完還笑了,所有人都長大著嘴巴看著他,然後就是憐憫的目光,為了結交一位方楓遙,居然不惜如此說屈大人。
想不到世間真還有如此膽大的人,雖然屈大人現在是閑職,但是誰也無法忽視他的能量啊,別說跺一腳了,就是扇子搖兩下,樂陽城都要抖三抖啊。
只有琥珀在偷著笑,每次聽太子殿下回到太子宮抱怨屈大人每三句話不忘誇自己一句,誇別人也不忘捎帶誇自己一句。
殿下就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然而殿下並不能這樣做,天知道殿下這口氣憋了有多久。
想害的人沒害到,被一個二愣子擋了,程大衛理所當然的認為元空這樣的行為就是二愣子。
這口氣程大衛憋了三次沒吐出去,好懸沒憋出內傷。然後死死的記住了元空那張笑眯眯的臉,他打算看這個壞了他好事的人以後怎麼倒霉的。
得,這好不容易出宮一次已經是第二個想要記住元空那張笑眯眯的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