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2章 兩人
第3142章 兩人
在確定了地點之後，想要找到符華就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了。
事實上，當方正等人找到符華時，她似乎正在那裏等待著自己等人的到來一樣。
“呀，你們終於來了，我還以為必須要弄點兒什麽動靜把你們吸引過來才行呢。”
眼前的少女看著方正，琪亞娜，布洛妮婭和雷電芽衣，用一種頗為歡快的語氣開口說道。而聽到她的說話，琪亞娜，布洛妮婭和雷電芽衣都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
“你是誰？”
布洛妮婭盯視著符華，開口詢問道。而聽到布洛妮婭的詢問，符華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犯得著誰見到我都會這麽問嗎？我是你們的班長啊？樣子又沒變過！”
聽到符華的回答，琪亞娜低聲開口說道。
“你和班長的確很像，但她不會這樣……”
“那隻是習慣不習慣的問題咯。”
說道這裏，那個符華打了個響指。
“好吧，既然這麽說，那麽你也出來見見她們吧。”
伴隨著符華的說話，眾人就看見另外一個符華憑空出現，慢慢的來到了她們的麵前。看見這一幕，琪亞娜等人也是大吃一驚。
“班長？這到底是……？”
雷電芽衣看看這邊穿著旗袍的符華，再看看那邊穿著一身黑衣的符華，目瞪口呆。
“我來解釋一下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黑衣符華開口說道。
“我啊，之前被奧托那個混蛋打爆了腦袋，而在那之前，我將自己的意識寄宿在了羽渡塵上。然後把我的力量分散開去，但是在複活的時候呢，我啊忽然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以前的我是個悶葫蘆，什麽都不告訴別人，以至於惹出了許多事端。現在的我幡然醒悟啦，所以我決定放下過去，做一個全新的我！”
一麵說著，黑衣符華一麵大大的張開雙手。隨後，她不滿的盯視著白衣符華。
“但是啊，當我找到這片羽渡塵的時候，她卻非表示她才是真正的符華，而我不是符華。”
說道這裏，黑衣符華越發不滿起來。
“我怎麽可能不是符華呢？我明明也有符華的記憶啊，她以前所經曆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心知肚明。而且這明明就是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嘛，如果我不是符華的話，那麽我又是誰呢？記憶這種東西，就是靈魂吧。明明有著相同的記憶，卻非說我不是符華，這實在太過分了！”
“這……”
麵對黑衣符華的說話，少女們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而黑衣符華則點了點頭，笑嘻嘻的看著她們。
“但是我們兩個誰也說服不了誰，她說自己才是真正的符華，但是我覺得這隻是我分散的意識附著在羽渡塵上出了問題罷了……你看，就像電腦AI偶爾也會精神錯亂，認為自己是人類吧，不過我是很溫柔的一個人，所以我打算分個清楚。正巧你們來了，你們是符華最親近的同學和友人吧，那麽不如就讓你們來判斷，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符華好了。”
“嗯……就算你要我們判斷……”
看著眼前的兩人，方正眯起眼睛。
“但是說實話，我覺得沒必要選了，你看那幾個小丫頭明顯更關心那個白衣服的嘛。”
“沒錯。”
琪亞娜也點了點頭。
“這才是我們熟悉的班長！你和我們所認識的那個班長完全不同！”
“啊……都說了我現在想通了嘛，你看著不是很常見嗎？以前的我隻是鑽入了死胡同裏，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已經重獲新生了！你們怎麽就不了解呢？”
一麵說著，黑衣符華一麵握緊拳頭，露出了不爽的表情，但是很快，她眼前一亮。
“對了，這麽說也是，你們根本不清楚符華以前經曆了什麽，這樣吧，就讓你們看看符華以前的經曆，你們說不定就會明白，我是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的了！”
說道這裏，黑衣符華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四周太虛山的風景驟然轉變，隨後，一幕幕景象在眾人眼前浮現。
“我啊，以前隻是個武館的小丫頭，除了武術之外什麽都不懂，當時爸爸遭到了襲擊，受傷在床。而我則遠離他前去另外一個城市上學……在那個地方，我救出了一個被襲擊的女孩子，然後和她成為了好朋友，但是……很可惜，快樂的記憶都是短暫的。”
伴隨著黑衣符華的說話，眾人隻看見過去的符華走進了機場，就在她打算乘坐飛機回到自己的家鄉，與父親團聚時，忽然，遠處傳來了一聲爆炸，與此同時，整個情景在這一刻定格。
“這是……？”
“這是上個時代的第一次崩壞爆發。”
黑衣符華站在那裏，盯視著爆炸的中心點。
“後來，我被逐火之蛾救了出來，並且加入了他們，成為了一名戰士。因為我的家鄉也被崩壞給摧毀了。隻是一瞬間，我就失去了自己的好友，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家鄉，自己曾經所擁有的一切，都被崩壞摧毀了。然後，我遇到了她……”
伴隨著黑衣符華的說話，眾人看見一個火紅色頭發的女子走了進來。
“那是……姬子老師？！”
“啊，是，也許世界上還真有轉世重生這種事吧，當時就是她收留了無依無靠的我，指導我如何戰鬥，我也和她一起對抗崩壞，但是，好景不長……”
下一刻，場景再次轉換，這一次，眾人看見姬子正躺在牆邊，渾身被白色的冰霜所覆蓋，而符華則站在她的麵前。
“姬子老師！”
看到這一幕，琪亞娜急忙撲了過去，試圖抓住姬子，但是她的手隻是穿過了那個幻象，落在地上。
“當時的她即將覺醒成為律者，但是我知道，她的意識還在和崩壞搏鬥。我們想要救她，我們好不容易來到她的麵前，她還記得我，她叫我的名字，她沒有攻擊我，對我微笑……然而，那個時候，梅博士卻命令凱文殺死了她。”
黑衣符華無奈的攤開雙手，歎了口氣。
“你能夠想象嗎？將我從地獄裏拉出來，帶著我重新看到希望與陽光的人，就這樣在我麵前被殺死了！我明明知道，她有可能戰神崩壞的意誌，就像琪亞娜和芽衣你們一樣，但是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像牽線木偶般，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殺掉了！如果有人願意聽我說話，如果有人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下一刻，那個符華舉起手來，對著姬子用力揮下。
“不要，！！”
不在琪亞娜的悲鳴聲中，場景再次變得一片漆黑，而白衣符華隻是站在那裏，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有什麽意義嗎？！我們隻是道具，我們無話可說。如果最上麵的人認為律者無可救藥，我們也什麽都做不到。”
黑衣符華像是在傾吐自己的憤怒般，盯視著白衣符華。
“殺死了她？然後呢？我們犧牲了這麽多？我們阻止崩壞了嗎？結果還不是滅亡了？既然如此，那麽我當初為什麽一定要做出這麽愚蠢的舉動？！”
“……”
“不僅僅是這樣。”
一麵說著，黑衣符華再次一揮手，這一次，場景變換成了琪亞娜等人非常熟悉的場景，那是蚩尤的體內。
“這個也是一個，當蒼玄和丹朱提出要通過火種計劃加速人類文明發展時，我明知道這樣會造成無法預期的影響，但是我還是同意了。我明明可以拒絕的，畢竟她們的任務是輔佐我，如果我不點頭的話，那麽這個怪物也就不會產生了。”
“……”
看到這裏，白衣符華長歎了口氣。
“沒有人可以預知未來。”
“還有那個時候也是，丹朱主動提出要親自彌補自己的錯誤，我可以強行留下她，等我回來，但是我們沒有這麽做。”
“……作亂的蚩尤幾乎毀掉了半個南海，很多人因此喪命……”
“我不明白。”
黑衣符華再次打斷了白衣符華的回答。
“我明白，有戰爭就有犧牲，我憑什麽覺得那些素不相識的人的性命比我最重要的朋友，比我的得力助手更重要呢？我為什麽不放下手裏的事情，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消滅蚩尤，拯救我的友人？”
“……”
白衣符華盯視著黑衣符華，開口說道。
“……我必須把全人類的福祉放在首位。”
“胡說八道，這是誰規定的？梅博士嗎？我幹嘛要聽她的話？這麽多年過去了，這所謂的全人類的福祉又在哪兒呢？”
說道這裏了，黑衣符華瞪視著白衣符華。
“等我趕過來的時候，蚩尤已經被封印了，這裏隻剩下這些雜魚爛蝦。”
“……”
白衣符華低下頭去。
“我也一直深深為此懊悔。”
“因為你就是我啊，我的痛苦你也能夠體會，你看，我們還是有共同點的嘛。”
說道這裏，黑衣符華望向眾人。
“啊，抱歉抱歉，這些似乎和你們沒有太大關係……那麽接下來，正好讓你們看點兒和你們有關係的事情好了。”
伴隨著黑衣符華的說話，下一刻場景再次變化，化為了一處古戰場。
“這裏是……？”
“五百年前，天命攻打了神州。”
黑衣符華盯視著眼前的戰場。
“這才是真正的戰爭，真正的地獄。蚩尤造成的災害和這比起來算得了什麽？要不是天命動用了神之鍵，你我根本不會插手。這是什麽道理，死的人多人少不重要，有沒有崩壞反而成了最重要的事了？這時候梅博士就不提什麽全人類的福祉了？”
“戰爭是文明發展必不可少的環節，它是自然的規律之一。我們對抗崩壞，是因為它違反了自然。”
白衣符華開口回答道，然而這時候方正說話了。
“我插一句話，你這話我可不認同。”
“哦？”
聽到方正的說話，黑衣符華轉過頭去，好奇的望著他。
“你怎麽說？”
“很簡單，人類對抗崩壞，就是因為崩壞對人類造成了災害。它本質上和火山爆發，地震，龍卷風，海嘯沒什麽區別。歸根結底，人類也隻是因為崩壞威脅到了他們的存在，所以才會選擇對抗。在我看來，崩壞可不是違反了自然，它也是自然的一份子而已。”
說道這裏，方正攤開雙手。
“我和這個黑衣服的看法一樣，人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活該上世紀他們會滅亡。梅博士也好，凱文也罷，他們都是這樣。隻關注結果，不關注過程。但是如果你沒有正確的過程，又如何得到你們想要的結果？你們犧牲了自己的朋友，自己最愛的人，口口聲聲說要阻止崩壞，守護人類。但是你們守護了什麽？最終上時代的文明還不是滅亡了？”
“說的沒錯！”
聽到方正的說話，黑衣符華興奮的打了個響指，隨後她轉過頭來望著白衣符華。
“你看，老古董，不止我一個人這麽想吧！而且天命將我們逐火之蛾的神之鍵挪為己用，為一己之私利多次發動戰爭，甚至攻打你我發誓要守護的神州，令神州生靈塗炭，這樣的組織為何要留下？就應該在這個時候消滅天命，徹底摧毀這支遠征軍，奪回屬於我們的神之鍵，粉碎邪惡的野心！”
“我同意。”
方正再次發言。
“換了我的話，我就打到歐洲去，殺穿整個天命，讓他們徹底毀滅。這種玩意兒你不幹掉還留著過年？我也想不明白。你這行動根本前後矛盾，幾千年前，你為了守護神州的子民，甚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友犧牲。但是幾千年之後，神州生靈塗炭你卻站在旁邊看戲？你這反複橫跳也太厲害了點兒吧。”
“沒錯！”
一麵說著，黑衣符華一麵伸出手去，對著遠處用力一握。下一刻，天命的軍隊就這樣化為了粉塵。看到這一幕，符華失聲叫喊起來。
“，住手！”
“幹嘛？這隻是假的，過過幹癮嘛。”
黑衣符華撇了撇嘴，而白衣符華則無奈的看著她。
“你還不明白嗎？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看看你的所作所為，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什麽？”
“還沒有發現嗎？……你不是你宣稱的那個人。你的蘇醒是有理由的，一具沒有靈魂的身體，不可能憑空誕生意識。”
“……”
“你並不是在對抗崩壞，仔細想想：你的所有行動，破壞天命，襲擊世界蛇，其實都是在執行崩壞的意誌……不管你用多麽正當的理由欺騙自己，行為是不會說謊的，你隻會做一件事……那就是破壞。”
“……”
聽到這裏，黑衣符華的麵色越發陰沉，而與此同時，白衣符華抬起頭來，盯視著她。
“因為……你是一個律者。”
伴隨著這句話，眼前的場景徹底破碎了。
一切重新恢複了原狀，黑衣符華與白衣符華互相對峙，琪亞娜，布洛妮婭和雷電芽衣目瞪口呆，而方正則意味深長的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
黑衣符華低下頭去，思考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
“所以，這就是你的說法？你認為我其實是一個律者，隻是占據了你的身體？因此你才是真正的符華？”
說道這裏，黑衣符華望向琪亞娜等人。
“你們怎麽看？”
“我……”
琪亞娜皺起眉頭，她們仔細打量著黑衣符華，然後又看看白衣符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正開口了。
“如果隻是這種論據的話，那麽我不同意。”
“結城先生？”
聽到方正的回答，琪亞娜等人詫異的望著他，而黑衣符華和白衣符華也望向了方正。
“你不同意？”
“是啊，關於你的過去，我已經很了解了。坦白來說，我能夠明白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是你如果隻是因為黑衣服的想法就給出這種答案的話，那麽我是不認可的。因為我的想法和她一樣，白衣服的。”
方正攤開雙手。
“人嘛，就要過的瀟灑自由，敢愛敢恨才是江湖兒女之風，像你那樣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的，又能夠成什麽事？”
一麵說著，方正冷哼一聲。
“再說了，襲擊天命和世界蛇怎麽算是崩壞的幫凶了？你真以為天命和世界蛇是對抗崩壞的？你確定嗎？想想第二律者，想想空之律者是怎麽覺醒的？是誰覺醒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是崩壞？還是天命？你好意思說天命是對抗崩壞的？要不是奧托那個王八蛋幹的混賬事情，空之律者會覺醒嗎？”
說道這裏，方正伸出手去。
“還有世界蛇，凱文的那個聖痕計劃，那叫對抗天命？強行讓所有人激發聖痕，然後存活下來的才有資格，那麽以後呢？覺醒了聖痕的人類，不是要永遠依靠崩壞能了嗎？這叫對抗崩壞嗎？這難道不是成了崩壞的奴隸？你管這叫對抗崩壞？你逗我玩呢？”
“這……”
“我看你是不知道，有個叫太陽與北風的故事吧。”
方正雙手抱懷，看著白衣服的符華。
“北風和太陽打賭，誰能夠讓路上的人把衣服脫下來，誰就能夠獲得勝利。北風吹起狂風，路人反而把衣服裹的更緊。而太陽則在那之後灑下陽光，行人感覺到了暖熱，便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說道這裏，方正眯起眼睛，看著白衣的符華。
“那麽，你到底是北風呢？還是太陽？”
隨後，他開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