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祁硯清,我愛你。”
第127章 “祁硯清,我愛你。”
周簡看著這出奇統一的畫風,憋了一晚上的公關稿子忽然就派不上用場了。
好像、粉絲比他還會安排?那……行吧。
就當他們是故意的吧。
祁硯清回家後抱著花雕窩在沙發上倒頭就睡,外套都沒脫,手機幾次震動響鈴他都沒聽見。
半睡半醒的時候覺得很冷,他抱緊花雕,含糊不清地囈語著。
可能是太久沒有擁抱了,他又夢到了過去。
是大一的盛夏,運動會。
“我不參加,我嫌熱。”祁硯清拒絕了所有項目。
班長:“咱們舞蹈係男生少嘛,像你這樣的不拿出去顯擺一下合適嗎?你趕緊選!最少三個!”
祁硯清被說的沒辦法,還是報了名,跳高、跳遠、三級跳遠。
他看著日曆,應該不會正好趕上發情期吧?隻能爭取早點結束。
運動會當天談妄來了,拿給祁硯清一副貼劑,兩人在旁邊說著悄悄話。
“背著你陸哥說什麽呢。”陸以朝不要臉地插過去,跟兩人站在一起。
“沒什麽。”祁硯清走開幾步去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脖子上貼了藥貼。
“腺體怎麽了?”陸以朝手指戳了下他的後頸,冰冰涼涼的。
“別亂動。”祁硯清拍開他的手,在旁邊做熱身運動,“談哥你等我,晚點我們一起走。”
陸以朝眼神冷了冷,還是靠著祁硯清,語調又懶又慢,“祁硯清你不地道,今晚通宵,想走你門都沒有。”
祁硯清推著他,黏黏糊糊地總靠著人,麻煩死了。
最要命的是他身上有股白蘭地的酒香,濃鬱香烈,是他的信息素。
祁硯清按了按太陽穴,不知道是不是快到發情期的緣故,他對陸以朝的信息素更敏感了。
這股白蘭地的酒香竄進他身體,順著他的經脈遊走,讓他蠢蠢欲動。
“啊……”祁楚星忽然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我肚子不舒服。”
“怎麽了?”祁硯清皺眉蹲在他麵前,“好好的就疼?”
“可能是我中午吃了火鍋和冰激淩?嘶……不行了,我站不起來。”
談妄走過來按了按他的肚子,“這裏?”
祁楚星點頭:“對對對。”
“絞著疼?這裏疼嗎?”談妄換了個地方按。
“也疼。”
“這裏呢?”
“疼。”
談妄把人扶到陰涼地坐好,“我先去拿熱水。”
祁楚星臉色太白了,嘴唇上也沒了血色,看起來就病懨懨的。
“小楚星沒事吧?”陸以朝問,“你比賽怎麽辦?”
祁楚星啊了一聲,“那我的比賽怎麽辦。”
“你什麽比賽?”祁硯清問他,“我幫你參加算了。”
祁楚星捂著肚子連忙點頭:“五千米跑,謝謝你了哥!”
直到上場後,祁硯清看著旁邊賽道的陸以朝,“你也參加了?”
陸以朝活動著腳腕,“祁硯清,可別跑半路堅持不下來了。”
“你在放屁?”
“堅持不下來也無所謂,陸哥帶你。”
“你在做夢。”
隨著槍響,兩人同時出去,就保持在中上遊的名次。
圈數過半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在前五,陸以朝一直領先祁硯清半步。
陸以朝:“調整呼吸,別急著衝。”
祁硯清呼吸很急,冷硬地吐出幾個字,“用你說。”
“你報了什麽項目?”陸以朝問他,看起來很輕鬆。
“我猜應該是跳遠、三級跳再加一個跳高,你說你怎麽就不愛運動,長跑多好。”
祁硯清看了他一眼,“閉嘴。”
陸以朝還有力氣笑,看起來心情很好,起了一陣風撲在臉上,他聞到一陣玫瑰花香。
祁硯清也聞到了白蘭地的香氣,帶著一些躁動,他定了定眼神,卻又無法控製地看向陸以朝。
少年飛揚的短發,白T被風吹得鼓起,後背濕了一片,陸以朝長得很標誌,眼型偏長,眼睛又深邃,笑起來的時候清逸爽朗。
祁硯清無意識地吞咽著口水。
“最後一圈了,加個速?”陸以朝笑著問。
祁硯清嗓子很幹,根本說不出話來,但是下意識跟上陸以朝的腳步,兩人開始加速超人。
“調整呼吸,不要亂,能適應,別張嘴吸氣。”
陸以朝聲音也有點喘了,在最後半圈的時候,兩人已經超過第三名一百多米,斷層領跑。
“那兩人是誰啊?跑那麽快。”
“肯定不是體育係的,體育係是單獨的分組。”
“陸以朝啊,新一屆校草人選,旁邊那個是祁楚星,他們報一樣的項目。”
“好配!這兩人真不是在談戀愛?!”
“祁楚星有雙胞胎哥哥誒,分不太清。”
“就是祁楚星!舞蹈係沒人報長跑。”
兩人越跑越快,場外響起很多喝彩聲。
終點就在眼前了,越來越近了,馬上衝線。
“祁硯清。”陸以朝忽然笑著叫他的名字,“恭喜。”
話音一落,他慢了半步,祁硯清順利衝線。
“你……”祁硯清撐著膝蓋大口喘氣,他沒力氣了,知道不能坐下,但是走不動了,他腿軟地往地上倒去。
“別坐。”陸以朝先一步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撈在自己懷裏,“你又不是不知道,劇烈運動完得走走。”
陸以朝把祁硯清架在自己懷裏往前走,攏著他後頸的碎發,那股玫瑰花香更濃了,悠悠顫顫帶著水汽,他湊近祁硯清的耳朵,“……祁硯清你好香。”
“哇哇哇哇!嗑到真人了!”
“但是聽說他們隻是朋友誒!”
“這能是朋友?哪個朋友這麽抱著走?”
“也太曖昧了吧,一個A一個O,很難不讓人多想!”
陸以朝笑著說:“他們都在說。”
祁硯清有點耳鳴,他體力是還不錯,長跑的節奏還沒試過,“嗯?”
陸以朝笑:“說我們配一臉。”
白蘭地信息素毫無意外地竄進他的鼻子,附著在他的腺體上,祁硯清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變化,燥熱、無力、身體酸軟。
“我……”他試圖推開陸以朝,“你放開我。”
“臉好紅,中暑了……”陸以朝話音頓住,抓著他胳膊的手收緊些,“你發情了?”
祁硯清閉了閉眼,“帶我去……找談哥。”
他對抑製劑過敏,隻是找談妄,去醫院能緩解症狀。
聽到這個名字陸以朝的臉色就沉下來,他把人打橫抱起,在旁邊的起哄聲中,帶著祁硯清進了學校裏的小樹林。
“呃!”祁硯清呼吸更急了,完全站不穩,隻能靠在陸以朝懷裏,“陸以朝你……別!”
陸以朝輕輕撕掉他的藥貼,玫瑰花香瞬間濃鬱了數倍,他喉結滾了滾,聲音沙啞,“我也可以臨時標記為什麽一定要找談妄。”
臨時標記?祁硯清腦子裏混亂成一團。
“祁硯清,我也可以臨時標記你。”陸以朝輕輕吻著他的脖子,“我可以嗎。”
祁硯清身體顫抖,他說不出話來,可是雙臂攬住了陸以朝的脖子。
牙齒刺穿他的腺體,當濃烈的白蘭地信息素灌入他腺體的時候,他前所未有的滿足,他們信息素的匹配度太高了。
陸以朝吻著他的後頸,“祁硯清,這是我第一次做臨時標記。”
祁硯清動了動嘴,“咬得不錯。”
說的好像他不是第一次被臨時標記。
同一時間。
祁楚星看著比賽完了,“我好像不疼了,謝謝你的熱水,談妄。”
談妄挑眉,“不客氣。”
祁楚星笑著說:“談妄,要去看我打球嗎?我是主力。”
談妄看向還在賽場的祁硯清,怕他發情期忽然爆發,“不太能,我等硯清。”
“哦。”祁楚星起身往籃球場的方向走,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笑眯眯的,“談妄,真不來看我?我打球超厲害。”
“下次。下次一定。”談妄目送他離開,再去看祁硯清的時候發現人不見了,他趕緊打電話去找人。
這件事後,祁硯清還是去了醫院。
他坐在談妄的診療室,發情期的症狀已經被陸以朝的信息素壓下去了。
“他臨時標記我。”祁硯清捂著脖子,神情失落,“談哥,他是不是把我當成祁楚星了?當時整個操場的人都在喊陸以朝和祁楚星。”
談妄說:“應該沒有,人不至於這麽傻。”
“可全部人都在喊祁楚星。”祁硯清神情萎靡,身體完全陷在沙發裏,“他未必能分清。”
談妄搖頭,“一個alpha不可能隨便標記omega,盡管是臨時標記。”
祁硯清疲倦地閉上眼睛,“但是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他們今晚一起去喝酒了。”祁硯清又說,他看到了楚星的朋友圈,兩人點了很多酒。
alpha和omega兩個人單獨喝酒,還是一定會醉的量,還用說得再透一點?
“可是硯清,你不覺得陸以朝對你也很好嗎?”談妄說,“對祁楚星,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好。”
祁硯清從夢中醒來,他睜眼看著天花板,還沒能徹底從夢中脫離出來。
是了……
他是這麽覺得過,所以才會在後來更加肆無忌憚地去爭搶。
因為他真的有幾個瞬間就是覺得,陸以朝或許喜歡他。
可結果就是沒有,結果就是他們互相刺傷了對方。
門忽然被推開的時候,打斷了祁硯清的思緒。
周簡進來看他靠在沙發上,“你醒著怎麽不接電話?”
祁硯清看向手機,“好像靜音了,怎麽了?”
“你一直睡到現在?”周簡一邊開電視一邊說,“那看來你是一點都不知道。”
“知道什麽?”祁硯清看周簡打開視頻軟件裏的直播,上麵居然是陸以朝的臉。
Dawn影視安排的場地已經滿員,七八百號人的采訪也是史無前例。
陸以朝到底還是在娛樂圈有一定的分量,最年輕的金杯獎影帝,參與拍攝過26部高質量高評分經典電影,票房百億。
這些人氣從來都不是虛的。
陸以朝拿著話筒,語氣平靜地說:“大家好,我是陸以朝,今天主要是想和大家說清楚幾件事。”
沒有多餘的贅述,沒有虛偽客套的場麵話。
“第一,我和祁硯清已經離婚,和大家想的相反,他並沒有得到我的任何東西,結婚三年,他淨身出戶。”
場麵一片嘩然,居然讓一個omega淨身出戶?
“第二,當年的事情說得不準確,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和陸家的關係,並不光彩,結婚當然是我自願的,我求之不得。那個時候祁硯清是在幫我,如果沒有他我在三年前就被毀了。”
“第三,清除標記這件事,我永遠對不起祁硯清,我接受大家的批評,但不要再因為這件事給他添麻煩,這件事他永遠都是受害者。”
閃光燈一直在閃,陸以朝站在台前隻能看到一片又一片的白光,聽到各種雜亂的聲音,分不清在問什麽。
可他的本意就不是回答問題。
“作為公眾人物給大家帶來不好的影響,對不起。日後我會將更多時間用在幕後。”
他彎腰深深鞠躬,聲音帶著歉意,“很抱歉用我的私事占用公共資源,僅此一次。”
記者們也不敢相信陸以朝這是不打算拍戲了?大好的前途,說不演就不演了?
要知道就算是負麵新聞纏身,還是不停有劇本在邀陸以朝,演技與流量並存,這是件多難得的事!
陸以朝麵向主鏡頭,他今天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整理了頭發做了造型,他笑了起來:“最後一條,是今天最重要的一條。”
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著接下來的大事。
陸以朝站在那裏溫和雅痞,他眼眶泛紅,緩慢而堅定地說:“祁硯清,我愛你。”
八百多家媒體,兩千七百多個直播渠道,上百塊廣場大屏幕,全部都在重複著一句話。
“祁硯清,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