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清清昏迷,藥物反應太大(5000字加更)
第104章 清清昏迷,藥物反應太大(5000字加更)
“祁硯清!”陸以朝壓抑著聲音低吼,疾步走到祁硯清麵前,炙熱的氣息仿佛要將人灼燒。
祁硯清臉上掛著輕飄飄地笑,長發有點亂,脖子上還有咬痕,這明明是陸以朝見過最多的樣子,現在看起來卻那麽陌生。
“怎麽,還想再來一次?”祁硯清睡衣鬆散,露出消瘦的鎖骨,上麵是帶血的牙印。
“那你可要動作快點,我今天還有事。”祁硯清上前一步,明豔的眼睛盯住陸以朝,“反正我們之間也就隻能做這點事了不是嗎。”
他說著話又上前,抓住陸以朝的衣領,“不過沒感情了,這種事也讓人惡心得很。”
陸以朝鼻息間都是他的香氣,身體緊繃著,額角的青筋突出,牙關緊咬有了血腥味。
他想抱祁硯清。
想親吻扯住自己的這雙手。
想撫摸他的長發咬住他耳朵。
想把頭埋在他肩頸嗅他的香氣。
他想了,他也做了。
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人摟在自己懷裏,寬大溫熱的手掌撫著他細瘦的脊背,按住他的後腦勺,狠狠吻上了這張唇。
“……祁硯清。”
輾轉在唇邊的也隻有這個名字。
“抱我。”他像小狗一樣蹭著祁硯清,身體微微彎著,“你抱住我……”
如果祁硯清沒有立刻抱住他,他覺得自己會死。
陸以朝無比渴求祁硯清的觸碰,他的聲音他的吻他的體溫他整個人都是讓自己安心的東西。
祁硯清低咳幾聲,身上很疼,腺體被咬過之後覺得不舒服,可他被包裹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讓他有了片刻失神。
“抱抱我……”陸以朝聲音不安,這個懷抱越來越緊。
祁硯清手指動了兩下,又被自己攥緊,發狠地用指甲掐住掌心。
陸以朝像是黏在他身上,像是要長在自己的骨頭上。
他喜歡擁抱的窒息感。
喜歡非常用力地被緊緊抱住,整個人都深陷進去,頭埋在懷裏呼吸不暢,緊貼的肌膚被強行按在一起。
被狠狠包圍住的時候,會有一種被強烈需要的感覺。
可是陸以朝他不會信了,他親密的懷抱不知道哪裏藏著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說隻是演戲。
……你親手推開我,是你親手推開我。
祁硯清眼前發黑,舌根的苦味一直讓他想吐,吃了藥就開始不舒服,忽然之間有點暈,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全身的力氣在一瞬間抽光,失去了意識。
陸以朝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低頭就看到昏迷的祁硯清,下唇染著一圈血,臉色蒼白,“祁硯清?清清!”
醫院。
談妄看著報告單,“沒大事,他又沒吃飯吧,腺體還是老樣子,你以為自己咬一口就能咬壞了?”
陸以朝嘴唇動了動,“我的信息素傷到他了。”
“標記還沒清除,你的安撫信息素怎麽會傷到他的腺體。”談妄忙了兩個通宵,現在很累了,“你看好他,應該會睡挺久。”
陸以朝點頭,眼神發直地看著昏睡的祁硯清。
談妄正要走,忽然又看向他,“你怎麽了?”
陸以朝反應有點慢,“什麽?”
“你哪兒不舒服?”談妄按住陸以朝的腺體,溫度很高,微微腫著,“你在發情?”
陸以朝被刺激的一疼,躲開了,“已經沒有了,是昨晚……”
談妄聽懂了,“你發情,所以找到硯清?”
陸以朝腦子很懵,他覺得這話好像有哪裏不對,但也沒心思細想了。
談妄收回手,眼神冷了些,遞給陸以朝一張阻隔貼,“病房裏收斂著你的信息素。”
“嗯。”陸以朝毫不猶豫地貼上。
在談妄出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陸以朝上半身趴在床上,貼著祁硯清的胳膊還握著手。
陸以朝什麽時候這麽黏人了。
祁硯清做了一個很久之前的夢。
他夢到了第一次見陸以朝的時候。
在他剛到爺爺家的那年,七歲的時候。
陸爺爺領著陸以朝去看爺爺。
兩位老人家本來就是老友,公司的事紛擾複雜,倒是沒影響兩人的情誼。
陸以朝小時候特別漂亮,五官還沒長開,眼睛又大又亮,逢人愛笑又有禮貌。
“爺爺好。”陸以朝笑著打招呼,彎腰鞠躬很可愛。
祁爺爺摸著他的頭,“我家那小子去哪兒了?好像在外麵逮魚呢!清清!清清回來吃飯了!”
話音落下沒多久,就有人跑進院子,“又吃?不是剛吃過……這誰?”
祁硯清進門看到陸以朝,又看向他爺爺,“老頭,你又多了一個孫女啊?怪好看的。”
相比之下陸以朝實在好看。
祁硯清一身的泥,手裏還拿著竹筐,裏麵都是小龍蝦。
祁爺爺拿大毛巾罩住他,“又沒禮貌,這是你陸爺爺的孫子,和你一樣大,帶過來玩玩。”
“帶過來給我玩玩?”祁硯清擦著手上的泥,忽然湊近陸以朝,看著他的大眼睛,“你是男的?”
陸以朝委屈了,後退兩步,“嗯。”
“真是男的?我不信。”祁硯清髒手抓他的衣服,“小太監吧?你說話聲是不是細細的……”
陸以朝臉色一變,嘴角往下一撇,忽然就哭了,跑過去抱住他爺爺的腿,可憐兮兮地抹眼淚。
“我去……”祁硯清正在擦臉上的泥,愣了三秒後,“可委屈死你了。”
“我誇你長得好看呢妹妹。”
祁爺爺和陸爺爺忍著笑,陸爺爺安慰著,“好了啊,沒事,弟弟跟你開玩笑呢。”
祁爺爺也裝模作樣地教育,“人好好的男孩子叫什麽妹妹!把你叫成女孩子高興啊?”
“高興啊。”祁硯清挑眉和和陸以朝說,“那你叫我姐姐吧。”
陸以朝趴在陸爺爺腿上哭得沒聲音,就是一直掉眼淚。
“娘們兮兮的。”祁硯清抬手就糊了他一腦袋泥,“你可慢慢哭吧,我出去撈魚了。”
就回來幾分鍾把人搞哭了,又瀟瀟灑灑地走了。
陸爺爺給陸以朝擦幹淨眼淚,“別怕啊,沒人欺負你了,弟弟人特別好,你出去找他玩,玩一會兒就好了。”
陸以朝紅著眼睛出了門,一眼就看到去挖蓮藕的祁硯清,抬腳就去了另一邊。
祁爺爺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孩子?”
“嗯,跟他媽媽在外麵過得挺辛苦,他爸爸離開的太突然了,導致他媽媽許多實驗沒辦法進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
祁爺爺歎氣,“一個個都是為了這些錢權勢力啊。”
陸爺爺點頭,“他們內鬥太嚴重了,陸域不希望他們研究出的試劑被覬覦,就連我都不知道他有了愛人和兒子,他們沒結婚,那些研究成果就沒辦法成為陸家的,是屬於以朝母親個人的產物。”
“然後再由陸域以陸氏的名義購買使用權和研究權,這樣的話陸堯沒辦法碰這些東西,陸域想用實力籠絡人心,他應該是想在拿下大股份的時候再宣布這件事。”
很敢的一步棋,陸以朝的父親陸域,不希望自己愛人和孩子陷入這些彎彎繞繞。
可這種事本來就躲不開,身在這種環境,是絕對不可能避開。
祁爺爺感到惋惜,“陸域可惜了。心髒病是嗎?”
“嗯,本來就身體不好,先天性心髒病還天天做研究……”陸爺爺說的有些動容了,“我這才知道了這件事。”
“溫玥現在的實驗是被陸氏買下來的,在合同規定的時間內她隻能繼續在陸氏完成。”
祁爺爺:“那她什麽意思?”
“她讓以朝回來,繼承陸域在實驗方麵的權限,還要保證她的研究成果算她團隊的。”
祁爺爺沒再說什麽,這很難。
現在可以答應,幾年後,十幾年後,難保不會變天。
“那孩子身體怎麽樣?”祁爺爺又問。
“檢查過了沒有心髒病,就是很沒安全感,可能是陸域和溫玥整天泡在實驗室裏,這孩子見到人就會黏著。”
兩人歎了口氣,alpha和omega的藥物都是暴利,又有幾個人能舍下。
陸以朝的母親正在進行的實驗想要繼續下去,就隻能親自和陸氏接洽,想保證和從前一樣的利益,他們就必須回到陸家,不然手裏的東西遲早要被吞幹淨。
外麵。
祁硯清撈了三條魚,在回家的時候,聽到小巷子裏有人打架,他好奇地走過去。
被打的是村子裏那個整天欺負人的小胖孩,七歲就長得人高馬大,胖得說話時臉都在顫。
祁硯清哼了一聲,說實話,他每次見了這人也想打,這個人欠得厲害。
再看打他的那個人,祁硯清挑了挑眉。
啊……
隻見陸以朝揮著拳頭,發狠地揍著這人的肚子,把人都打吐了。
“你再亂說話,我見你一次打一次!我是來得少,專門過來打你也不是不行!”
眼神裏那種狠勁,讓祁硯清看了很久。
到了吃飯的時候,祁硯清踢著陸以朝,妹妹妹妹一直叫。
然後就看陸以朝紅著眼睛又要哭,軟綿綿的可不像剛才打架的時候。
好會裝,他怎麽就學不會。
再大一些了,他跟著爺爺去過幾次陸家。
他就在陸家的後院裏亂走,陸爺爺說這邊有很多花,可以讓他摘。
花還沒見到,倒是見到了挨打的陸以朝。
打他的看起來像陸家的人。
“讓你偷東西!明明就是被撿回來的私生子!”
“你爸爸都不在了,你媽媽就永遠成不了陸家的媳婦,你永遠都是私生子!”
不知道都是誰家的小孩兒,大的小的都圍著人打,手裏拎著木棍,隻打後背,打看不到的地方。
陸以朝一言不發,被人從身上翻出錢包,重重砸在他臉上。
“還說沒偷!這是招賊進門!”
“服不服!道歉!跪下道歉!”
陸以朝不說話,祁硯清這個方向正好能看到他的臉,神情帶著股狠勁,像是小狼崽子。
他不解釋不說話,但這個眼神實在不是善茬。
這裏沒什麽人經過,顯然這些人打過很多次了。
祁硯清皺眉,陸家的人對他這麽不好?
所以幹嘛要回來,跑啊。
祁硯清看著陸以朝的臉,這種時候陸以朝應該不想被人看到。
如果是他,他就不想。
祁硯清拿出手機,打開直播軟件,進到虛擬直播專區,隨便點開一個,把聲音調到最大。
“主人~歡迎回家,需要小寶為您做什麽呢~”
那邊的人聽到聲音慌了一下。
“哦~主人好壞喲,怎麽能讓小寶做這種事情呢~旁邊真的沒有人嘛~小寶要親親嘍~啾咪啾咪~”
到底還是怕被人看到,那群人很快都散了。
直播還在放。
祁硯清轉頭看陸以朝,陸以朝晃了幾下才站起來,狠狠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用力咳了幾聲之後,唇齒帶出血沫,“一定……讓你們都死!”
祁硯清還沒關直播,直到看著陸以朝走遠,回味著剛才陸以朝的樣子。
他好像一隻小狼狗。
雖然他是挺早就見過陸以朝了,不過寥寥幾麵也都沒有認真說過話。
直到高中轉學,看到陸以朝的第一眼就覺得有點眼熟。
上學來之前,楚星說他有個很好的朋友,想介紹他們認識,說他們肯定能成為更好的朋友。
“為什麽啊?”祁硯清懶懶地問,“你的朋友就必須跟我也是朋友?”
“不是,就是感覺你跟陸哥有點像。”楚星笑著說。
也是認識一段時間之後,他才忽然想起來這是陸爺爺家那個愛裝哭的alpha。
好多年沒見了,他變了很多,跟祁楚星一樣整天笑嘻嘻的,遇到生氣的事也不正麵衝突。
他好慫,居然還在陸家待著。
他居然……一直和楚星是同學啊,小學,初中到高中。
聽說他們還想去一所大學,誌趣相投。
哦。
畫麵一轉,祁硯清手裏砸過來一個蘋果。
“祁硯清,給你蘋果。”陸以朝把包裝好的蘋果扔給祁硯清。
祁硯清:“為什麽給我蘋果。”
陸以朝搭著他的肩膀,“平安夜吃蘋果不知道?”
祁硯清看著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裝,有夠誇張的,歪七扭八還有點醜。
他又看向祁楚星。
哦,原來都有,還挑了個醜的給自己。
“你不送我?”陸以朝忽然問。
祁硯清看著他懷裏抱都抱不住的蘋果,還要?
陸以朝指著校門口那烏央烏央的一堆擠著買蘋果的人,“禮尚往來,給哥買一個回來。”
祁硯清眉頭抽了幾下,三兩下撕了蘋果的包裝,把蘋果掰成兩半,“給。”
陸以朝:“?”
祁硯清把蘋果塞他手裏,“我把平安都分你一半了,跪下說謝謝吧你就。”
上課的時候,祁硯清不太舒服地趴著睡了,右手搭著腺體。
陸以朝被老師叫走了,祁楚星坐在他的位置上,輕輕戳著他哥的後背,“哥你怎麽了?”
“……沒事。”祁硯清聲音很小,聽起來不太對勁。
祁楚星伸手試了試他哥的體溫,在發燒啊!
祁楚星連忙說:“老師,祁硯清發燒了,我們去趟校醫室!”
把人扶去校醫室之後,一量體溫已經高燒38°4了,腺體有點被影響。
醫生:“青春期信息素躁動很正常,打點滴休息一下,睡醒就好了。”
醫生出去後,祁楚星從口袋裏拿出卷子,鋪開打算寫作業。
“哥你好好的信息素怎麽就躁動了?”
祁硯清按住太陽穴,“你吃蘋果了沒?陸以朝送的那個,蘋果上有股酒味。”
“沒啊,就蘋果味,挺甜的。”祁楚星說。
祁硯清臉色沉下來:“陸以朝給我吃毒蘋果。”
祁楚星:“???白雪公主你趕緊睡吧。”
昏睡間,祁硯清又聞到了那股酒香,他不安地動了動身體,唇齒微張想說些什麽。
陸以朝在他動的一瞬間就醒了,連忙起身去看他,摸了摸他的臉,替他把冷汗擦掉,“清清?祁硯清,醒了嗎?”
祁硯清眉頭緊皺著,眼皮顫動不已,掙紮了一會兒後他猛地睜開眼睛呼吸還有點急。
“清清,做噩夢了嗎。”陸以朝安撫地搓著他微涼的胳膊,“隻是做夢而已,不怕。”
祁硯清眼前暈得很厲害,整個空間都在轉,混合著濃鬱的消毒水味,胃裏翻江倒海擰成一團,轉得他想吐。
“唔……”他忽然捂著嘴,嗓子裏那陣苦味一直沒消,反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陸以朝把他扶起來,讓他俯身,輕輕拍他的後背,擔心地問:“胃不舒服?”
祁硯清身體顫抖著,趴在他懷裏用力按住胃,很疼,胃裏像是著了一把火,把胃都燒出幾個窟窿來。
“嘔……咳咳咳!”他控製不住地幹嘔起來,昨天就沒吃什麽東西,晚上隻喝了酒,現在一個勁幹嘔隻吐了些湯水出來,還混合著血絲。
陸以朝攏著他的長發,一下下拍著他的後背,輕輕摸著,“好點了嗎?我叫醫生來。”
祁硯清意識迷糊,呼吸不穩地靠在他身上,冷汗涔涔,看起來很難受。
陸以朝抱著他,撫摸著他脊背,“我的錯,不該讓你吃藥,你對藥物反應太大。”
“你不想要寶寶我還每次都折騰你,明知道你次次都會吃藥……”陸以朝抱緊他,“我再也不欺負你了。”
祁硯清現在身體不如從前,吃了藥的不良反應更大。陸以朝撫摸著他的長發,按鈴叫了醫生來,手捂在祁硯清胃上輕輕揉著,“還想吐嗎?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