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現在就要洗掉標記。”
第87章 “我現在就要洗掉標記。”
黑池,生死戰。
這兩個詞砸得周簡腦瓜子嗡嗡作響。
現在刪還來得及嗎?!
完全不給他機會的,粉絲和噴子們第一時間抵達戰場。
“清神啊啊啊啊啊!媽媽愛你!”
“你居然還會出來啊!約戰!搞死葉威!”
“崽種們,看著你爹是怎麽為國爭光的。”
“不知道誰跪久了,葉威是你祖宗啊?他約戰我們就得接?他以為自己是誰?”
“嗚嗚嗚嗚嗚嗚終於!媽媽的大寶貝就不可能認輸啊!媽媽開始罵人了!”
“這消息不會是周簡發的吧?祁硯清都多久不露麵了?”
“葉威,出來應戰啊!”
周簡每刷新一次,就能增加幾百條評論,都快不能呼吸了。
他抓狂地和祁硯清說:“葉威就是隨隨便便約戰,你幹嘛這麽認真!生死戰啊!萬一輸了怎麽辦!你就再也不跳舞了?!”
談妄從樓上下來,聽到這句話看向祁硯清。
祁硯清活動著腳腕,笑容淡淡的,說:“談哥,三個月的時間,夠了吧?”
周簡啊了一聲,一臉懵地看著他,“什麽三個月?”
祁硯清:“黑池的比賽是年後二三月份,正規比賽輸了就滾,誰他媽跟他玩野賽,浪費時間。”
自從祁硯清好了之後,周簡的心髒就在坐過山車。
他連罵幾句髒話,然後開始百度:“還真是這個時間……談哥,清清能好嗎?”
談妄走過來,都不用翻病例,“那次腿傷了骨折骨裂就沒好好養,腳底發炎化膿,處理的傷口現在還沒愈合好。”
“還有腺體,看起來是沒什麽傷了,但你的腺體已經很脆弱了,你又不接受治療,隻能靠吃藥,幾個月的時間能好都算奇跡了。”
祁硯清右手搭著後頸,有輕微刺痛感,但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我覺得還好,沒什麽不舒服,我也習慣了。”
“那是因為現在還有標記。”談妄不客氣地說,“你和陸以朝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他的標記能安撫你的腺體。”
祁硯清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麽了,直接打斷,沒有任何猶豫。
“我說洗就肯定洗,你把我腺體洗廢了都行,總之我就是不要了,別勸我。”
談妄也真是跟他說不通,倔的要死。
周簡忽然在旁邊說:“清清,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你把陸以朝當工具A不就行了嗎?”
“需要他的標記,咱花錢買,不欠他的人情還能惡心他。”
“現在都什麽社會了,多少開放的omega都會買alpha的信息素,一個意思嘛。”
周簡是個beta,他沒有腺體,但他知道腺體有多重要,那等同於心髒。
誰能在已經在脆弱不堪的心髒上繼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續開刀,這不是鬧呢嗎。
祁硯清實在頭疼,他拍了拍周簡的肩膀,“我去睡了,你自己去買alpha的信息素用吧。”
周簡五官都皺在一起,“沒跟你開玩笑!考慮一下……葉威回應了!”
祁硯清站定,懶懶地問了一句:“說什麽了。”
周簡點開:“是個視頻……”
手機裏立刻傳出葉威的聲音,森冷邪肆,語調拖得很慢,每個字都咬得很重。
“Qing,我這次一定會親手碾碎你這朵紅玫瑰,就讓你在我手裏完成最後一次綻放。”
周簡對這個人就是很恐懼,現在看著這些話都覺得毛骨悚然!
“他不會是想對付你吧?會不會借著比賽的事搞你?碾碎紅玫瑰?他還敢這麽說話?!”
“那就來啊。”祁硯清冷眸不屑,他打了個哈欠抱著花雕回了爺爺的臥室。
周簡跟談妄坐在沙發上,“談哥你跟我說句實話,清清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跟以前一模一樣。”談妄收拾著放在茶幾上的醫藥箱,“看好他吧,現在沒人拽著他了。”
祁硯清躺在爺爺的床上,蹭了蹭枕頭,聞著肥皂味,蓋著爺爺蓋過的被子。
花雕的尾巴輕輕晃著,一下下掃著祁硯清的手腕。
周圍很安靜,房間很黑。
祁硯清也就閉了幾分鍾的眼,他睡不著。
他把花雕抱緊,臉貼著花雕的肚皮,溫暖、柔軟、催眠似的咕嚕聲。
他又攏緊被子,躺了很久的被窩還是一片冰涼,他強迫自己睡覺。
他的腺體微微發熱,不是發情,就是標記狀態。
他總感覺陸以朝還在他身邊,閉上眼睛就是他哄騙的話語,虛假的神情。
祁家。
白繁又給周簡打了一次電話,還是拉黑狀態。
周簡把他拉黑了,在三天前。
這幾個月他一直都有和周簡聯係,可現在他得到的消息是搜救隊停止了,已經全部撤走了。
白繁眼睛有點紅,心頭略微不安,是不找了?還是找到硯清的屍體了……
“不睡覺幹什麽。”祁盛靠過來,看著他手機屏幕,“又是周簡,看見他的名字就煩!”
“楚星很久沒回家了。”白繁忽然說。
祁盛點了支煙,靠在床頭臉色冷沉,“天天跟那個alpha混在一起,讓我逮著非得說教一次!怎麽家都不回了!”
“別看手機了!一個兩個都不省心!”祁盛把白繁的手機扔到床頭櫃上,“都不聽話,公司還得靠我。”
白繁靠在祁盛懷裏,覺得這件事越想越奇怪,周簡為什麽拉黑他?。
陸以朝回了趟公司處理積壓的文件。
助理賈伊送了一杯咖啡進來,看陸總右手有點不對勁,“陸總,您的右手在抖,是怎麽了?”
“沒事,你出去吧。”陸以朝簽好一個名字,用力攥緊拳頭又張開甩了幾下,骨頭縫裏的刺痛感才減輕一些。
【陸以朝,你會和危急關頭不救你的人在一起嗎。】
祁硯清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他腦袋裏響起。
他回想著說這話的祁硯清,疏離冷漠的目光,處處透著防備和不信任。
“嘶……”陸以朝用左手掐住右手手腕,腺體又好端端的開始發熱,最近他的腺體越來越不穩定了。
他從抽屜裏拿出抑製劑,對著後頸穩穩刺進去,急促尖銳的疼痛通過腺體在身體裏蔓延,蓋過所有感覺。
白蘭地信息素不再外溢,他放緩呼吸,讓身體逐漸適應這種感覺。
人可以慢慢哄回來,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跟祁硯清糾纏,他不會放手。
祁硯清該恨他,不想見他……那他去追人就好了。
總歸是不會放手。
陸以朝眸光深沉,既然祁硯清能在四年前逼著他結婚。
那他就也能哄著祁硯清跟他複婚。
“祁硯清……”他揉著後頸,腦海裏全是祁硯清的樣子,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腺體,又因為這個名字漸漸發熱、刺痛。
陸以朝用力按了幾下,又繼續工作。
第二天一早,陸以朝就帶著自己做好的早餐去了祁爺爺家。
到的時候天剛微微亮,客廳裏響著低低的咳嗽聲。
陸以朝正要推門進去,就看到談妄和祁硯清坐在沙發上。
連成片的玻璃門,他看得很清楚。
“我看看,37°9,低燒。”談妄看著體溫計。
祁硯清看起來臉色不太好,透著灰白,薄唇幹裂發青。
“昨天晚上怎麽了?”談妄問他。
“沒怎麽啊咳……”祁硯清靠著沙發,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睡不著,頭疼。”
談妄用掌心貼了貼他的腦袋,聲音溫柔,“那今天晚上把安眠藥吃上,休息很重要……”
“談哥,我覺得是標記的原因。”祁硯清用力搓著後頸,病殃殃地咳著。
“咳咳……我沒辦法忽略標記,我很清楚我腺體上還有陸以朝的東西,我需要陸以朝的信息素,就好像我沒跟陸以朝分開。”
談妄沒說話,這就是標記,alpha和omega會依賴對方。
標記不會主導人的情感,就有可能發生你在心理上無比排斥這段關係,可在生理上想要無限接近的情況。
隻要標記存在,就永遠有無形的觸角在湧動,試圖從腺體探入身體,散開無數絲絲縷縷的觸角,將兩人緊密聯係在一起。
“熬過去就好了,最開始的戒斷反應一定會難受。”
祁硯清卻搖了搖頭,“我不想等了,我現在就要洗掉標記。”
他一刻都受不了了。
一個完全不愛他的人,憑什麽在他身上留下標記。
談妄:“硯清,陸以朝沒你想的那麽多糟糕,我覺得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可我真的不想要了。”祁硯清放在後頸的手無意識地掐著皮肉。
談妄拉過他的手,用信息素讓他冷靜下來。
“這個標記讓我覺得很惡心。”祁硯清眉頭緊皺,“讓我睡不著,讓我太清楚這是陸以朝的氣味了。”
“我可以給你打阻隔針,先封閉腺體,讓你好好休息。”
“我要洗掉。”祁硯清再次堅定地說,“你不給我做這個手術,我能找別人做……”
“祁硯清你別胡鬧了!”談妄語氣嚴厲,眼神銳利。
想到別人都在睡覺,他又壓低聲音:“太危險了,洗標記你受不住!可以打阻隔針,完全能切斷你們之間的感應。”
“我要洗,給我安排手術。”
祁硯清身體陷在沙發裏,臉上掛著薄汗,烏黑的長發散在腦後,整個人顯得很脆弱,但是每個字都無比清晰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