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不欠任何人的!”
第85章 “我不欠任何人的!”
不治了?
陸以朝擰眉看向祁硯清,和平時一樣坐在沙發上,現在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低頭刷著手機看。
談妄推了推眼鏡,“你以為自己腺體沒事了?不疼嗎?頭也不疼?現在剛好一點別又開始倔了……”
“談哥,我真不想治了,我自己身體我清楚,之前也傷過腺體不也沒什麽事。”祁硯清語氣無奈。
祁楚星目光擔心,他放在腿上的手握緊,笑著哄他,“哥,已經開始治了,都快好了……”
“我真沒失憶。”祁硯清不讓兩人繼續勸說,“治腺體不就是為了讓我趕緊清醒嗎?腦袋裏血塊也不在了,腺體沒有繼續枯萎。”
“不用跟我編什麽理由,我能感受到現在有信息素了,這腺體就是好了,還有什麽可治。”
祁硯清看向談妄,笑了一下,“談哥,你就說是不是吧。”
談妄看著他這副樣子就來氣,拿了車鑰匙就走,“懶得管你,我早就說過你自己不愛惜自己,別人做什麽都沒用,隨便你吧。”
“談妄!”祁楚星一把抓著他,還差點被談妄的力道拽倒,著急地說,“你別走啊。”
他拽著談妄的衣角,笑著說:“今天來不是為了做檢查嗎?治不治先檢查吧,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問題,吃的藥是不是要換一下?先別走啊。”
說著又看向祁硯清,“哥,治不治腺體都先做完檢查吧,很快的!這幾天一直在做!”
談妄聲音冷靜,倒是沒有生氣,“他不是挺能耐?什麽都知道,一句一句把我的話都頂了。”
周簡立刻說:“祁硯清你別發神經,談哥天天開四五個小時的車呢!多關心你,別天天惹談哥生氣。”
陸以朝一直站在人群外圍,他盯著祁硯清蒼白的臉看,在昨天他都能抱著人,哄著他治病,現在他就成了局外人。
祁硯清一眼都沒看過來,像是看不見他。
然後就聽到祁硯清說:“你們都上樓,我跟談哥說幾句話,順便做個檢查。”
“行行行!上樓!”周簡從他手裏拿過手機,“病剛好玩什麽手機,不許看了!”
搶了手機之後,周簡就推著祁楚星上樓,順便把站在門口的陸以朝罵上來。
臥室的房門被關上,周簡摸著加速跳動的心髒,“果然清清還是得頂嘴,我一看他不聽話我就覺得特別踏實!我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樓下客廳裏。
祁硯清手裏玩著打火機,看著談妄,“你告訴他們了?我一直接受你的心理疏導。”
“沒有,我是醫生,不會亂說病人的情況。”談妄坐在他麵前。
祁硯清哦了一聲,“你最好沒有,我煩別人可憐我。”
茶幾上沒放著煙,祁硯清抿著幹澀的唇,“我不會再接收這種治療,你少勸我,他們都聽你的,你一說他們就跟著你說。”
談妄點點頭,冷靜地問他:“那你說說,不治病你想幹什麽。”
祁硯清捂著腺體,提起這件事就有點煩,語氣透著不耐煩。
“談哥,你用楚星的腺體給我治療,想讓我欠他的啊?他的腿我都有責任,我都還不起,還這樣?你想讓我欠他多少?”
祁硯清渾身充斥著一種無力感,他反複說:“……我說過很多次,我不想欠他的。”
談妄看著他,火氣壓都壓不住,“他的腺體是最合適的,而且有我在能出什麽問題。”
“行,你喜歡算這麽清楚,那我跟你算。這次綁架他被救了,你掉下去差點就被沒命了!是不是算他欠你的?!就你能救別人,別人不能幫你……”
“對。”祁硯清打斷他,“我就是這樣,尤其是祁楚星我一丁點都不想欠他的,就算我腺體爛了,我人廢了,我也不欠他的。”
兩人聲音不自覺抬高,互相對峙。
樓上三人安安靜靜的,忽然就聽到了樓下的話。
三人出奇的統一,誰都沒開口。
還是周簡開了音樂外放,放大聲音,“這、這首新歌挺好聽的,咱們聽一下。”
祁楚星還在切小號罵人,聽到這話衝周簡笑了笑,“周簡哥,談妄說得沒有錯,我得救了我哥掉下去了,就是我欠我哥的,我還是不夠警惕被人綁架了……”
“不不不,咱不說這個。”周簡馬上打斷,“合著在這兒跟我說受害者有罪論呢?這件事怪陸堯,怪陸以朝亂說話!”
陸以朝一直沒說話,眼眸半垂著,看起來有點憔悴和狼狽,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這樣子。
祁楚星笑著拍拍他的胳膊,“陸哥別這樣,支棱起來!”
“可別支棱了。”周簡擰眉,“沒看到清清現在惡心死他了。楚星你別鼓勵他了,你得向著你哥啊。”
祁楚星笑了笑,眼睛彎彎的很好看,聲音幹淨又舒服,“都是我哥嘛。周簡哥也別太難過了,會慢慢好起來的,我哥會好的。”
音樂聲很大,樓下再喊什麽他們也聽不到。
祁楚星笑眯眯地說:“我們不用太著急,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呀。隻要人安穩回來了就是最好的,我哥應該不會放棄跳舞,因為清神不允許自己輸,清神會站到最高的地方!”
周簡有被治愈到,“對,清清現在已經好轉了,我清重登舞台指日可待!啊對!葉威的事還沒跟我清說!”
“等我們下去就說,我哥最討厭葉威了!”祁楚星說。
周簡抱著他,“小楚星怎麽長得根正苗紅的,被安慰到了,來來我們看這個視頻……”
“好。”祁楚星靠過去和他一起看。
樓下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談妄釋放出一點信息素,讓祁硯清平緩心情。
又壓低聲音開口:“硯清,你從來就不欠楚星什麽。你不能總因為父母的事影響到你自己。”
談妄說:“人要愛自己,要珍惜自己,把恨意填得太滿,你就永遠都不會愛自己。”
他不愛自己,所以他等著陸以朝愛他,這種情緒本來就是病態的。
祁硯清很煩躁,聞著他的信息素都沒能好多少,他低頭捏著眉心,聲音疲倦。
“談哥,有多健康能活多久,對我來說不重要。可我不能落下話柄,等著他們指責我的時候,我沒有理由反擊。”
“我怕我沒辦法坦坦蕩蕩地說我不欠任何人的!我會被他們惡心死!然後我百口莫辯!我讓他們踩著我的脊梁骨說我……”
“好了,不說了。”談妄釋放出信息素,溫和茶木香散發出來,他攬住祁硯清的肩膀抱了抱,“不說這些了,你冷靜,慢慢呼吸。”
祁硯清呼吸急促,大腦缺氧一片空白,額頭抵在談妄肩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他抓著打火機想抽煙。
談妄鬆開他,“好點了?”
這麽久了,他都差點忘了祁硯清的脾氣。
埋在心裏的那根刺,永遠都不會消失。
“休息一下,我給你做檢查,不會再用楚星的腺體給你治療了。”
談妄歎了口氣,“你能接受治療就不錯了,剛才我真是給自己找事。”
“你知道就好。”祁硯清低聲說,“你也真是舍得。”
“我有什麽舍不得的。”談妄笑了一聲,把檢查的儀器貼在他腺體上。
“你不是挺喜歡楚星的嗎,你倒是狠心,他腺體還傷著你就敢這麽治……嘶!”
談妄推了推眼鏡,手上沒輕重,“誰跟你說我喜歡他了。”
“嘶……你之前不是就說、他挺可愛的嗎,跟我在國外去看他的時候……你總看著他笑,你還喜歡逗他。”
“那他可愛我還不能說了?”談妄被他逗笑了,“就是挺可愛一小孩,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太小了,我都能當他叔叔了。”
“……我可不想叫你叔。”祁硯清忽然被惡心到了,“你都、都38了,是挺老。”
談妄手勁加重,聽祁硯清一直疼得抽氣,“肯定能給你找個嫂子。”
“別找了,單身就挺好的,幹什麽非要搞對象……你這一看就是渣男,看著溫溫柔柔的,就是一中央空調,幸虧我不喜歡你。”
“我真是謝謝你啊。”談妄看著儀器上的數據,“剛才給你的信息素別忘了結一下賬,你說得對,我不能對你們太好,容易被罵渣男。”
“嘶……”祁硯清疼得笑不出來。
“昨晚發情了嗎。”談妄又問了一遍。
“沒吧。”
這個回答……談妄眯眼看著,“陸以朝怎麽你了。”
“啊……”祁硯清煩死了,“你今天走的時候,把他也帶走。”
“祁硯清,他的信息素對你好,這個方法不用那個方法也不用,你是醫生我是醫生?”
祁硯清沉默了好一會兒,“給我洗了吧。”
“什麽?”
“標記,洗了吧。”祁硯清說。
“你對抑製劑過敏,沒有標記的話以後每次發情都很難熬,人工信息素你又很排斥,現在陸以朝是很好的選擇。”
眼看著祁硯清又要鬧脾氣,談妄及時說:“我會隨時監測你的情況,等你身體好一些之後,我就來安排這個手術。”
剝離標記太痛苦了,是身體到心理的雙重剝離,祁硯清現在的身體受不住這些。
做了個基礎檢測之後,樓上的人下來了,沒人提剛才的事,但客廳裏一直有股溫和的茶木香。
周簡是beta,他聞不到,陸以朝和祁楚星都聞到了。
祁硯清的目光掃過來一眼,完全不看陸以朝,像沒這個人。
陸以朝定定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攥緊拳頭牙關緊咬,他上前幾步,“祁硯……”
“我清!”周簡拿著手機猛地撲到沙發上,“看看葉威這狗東西!滅他!”
祁楚星也在他身邊,忙著罵人吵架,“滅他!哥我現在底氣可足了,封我一百個號都沒事!”
祁硯清剛才玩手機就看到很多葉威的話題,“他怎麽了?”
周簡如此這般地解釋一通,加上祁楚星的添油加醋。
祁硯清詫異地挑眉,“你剛才說沈譚舟輸給葉威了?現代舞輸了?”
“昂!”周簡用力點頭,“但這件事沒怎麽傳開,網上都說你在避戰,說你還不如舟神,不如堂堂正正輸,氣死我了!”
祁硯清笑起來,“那舟神該謝我啊,替他擋了一波嘲諷。”
周簡把視頻打開,“這是葉威的原話,咱是不是現在就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