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心上人是眼中釘ABO> 第58章 “祁硯清再也不會跳舞了。”(4000字)

第58章 “祁硯清再也不會跳舞了。”(4000字)

  第58章 “祁硯清再也不會跳舞了。”(4000字)

    祁硯清總說自己不會輸,他也確實沒有輸過。


    他夠狂,給足了信任他的人底氣。


    清神就一直站在神壇,誰都不能撼動分毫。


    祁硯清找出那套舞蹈服,月白色長衫,銀絲勾勒暗線描邊,腰身束得很緊,衣擺垂墜又飄逸。


    他眼裏是藏不住的眷戀,摸著衣服的紋理,這是那年爺爺送給他的。


    比賽當天,沈譚舟和文柏也來了,兩人走了內部通道,坐在最好觀看的位置。


    “桃花盞”的評委有五個,其中一個就是舞協會長林遠梳,一個上了年紀依舊風韻的女性omega。


    “會長。”沈譚舟去打招呼。


    “來了?這就是你最近的男朋友?”林遠梳看向文柏。


    文柏噎了一下,馬上笑著說:“哈哈哈是是是,會長您好,誒祁硯清呢?”


    林遠梳:“在後台,為了避嫌我們不能見麵。”


    祁硯清作為舞協的副會長,參加這種比賽確實該避嫌,而且對他的要求會更嚴格,任何有爭議的分數,大概率都會壓低。


    沈譚舟跟文柏坐好後,已經有粉絲看到他們了。


    國內賽場粉絲很多,都是來支持自己喜歡的選手的。


    “舟神,文導,你們也來看比賽呀?”


    沈譚舟點頭:“嗯,正好有時間。”


    又有粉絲問:“這幾天都在傳祁硯清的爺爺死了,他連頭七都不守完就來訓練了,這麽想贏啊?”


    文柏捏著拳頭,忍著沒把人打死,笑著說:“想贏也有錯啊。”


    “就是覺得好冷血,聽說他都不哭的,不是他最愛的爺爺嗎?好冷漠,買賣婚姻的人果然……嘖嘖嘖。”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是啊!之前還覺得他跟陸以朝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現在我就嗬嗬了,白眼狼。”


    “要不是為了看我家小袁,我都不想看見祁硯清。”


    “我也是!根本不想看他,髒眼睛!”


    “給新人留機會不行嗎?他一點作為前輩的樣子都沒有!”


    “太狂了,之前覺得他狂還挺喜歡的,現在就覺得他好自大,沒見過這麽不謙虛的人。”


    “在國外拿獎還能說是跟他們搶獎杯,那在國內怎麽也這樣?”


    沈譚舟聽不下去了,轉頭看著那幾個說話的,“誰都想贏,這沒有任何問題,爭取自己想要的結果……”


    “誒?”文柏拉了他一下子,“我想去那個地方看下,你陪我去。”


    說著就把沈譚舟拉走了。


    兩人剛一走,觀眾席就連著沈譚舟一起罵。


    “他是不是有病?一直被當成備胎,他還替祁硯清說話?”


    “我真的服了,祁硯清整垮了一個公司啊,買人啊,這事放哪個alpha身上都是大事,放他身上一點事沒有?”


    “快別說了,我房都塌沒了,清舟CP六年老粉了。”


    文柏點了支煙,衝沈譚舟挑眉,“看到沒有,你就不該說話,現在討厭祁硯清的那些人想法都很極端。”


    沈譚舟看著那些人嫉惡如仇的嘴臉,“希望硯清沒受影響吧。”


    文柏吐出一口煙霧,笑他單純,“他是個人誒,怎麽可能不受影響。”


    沈譚舟也很篤定,“可他跳舞的時候是清神。”


    比賽已經開始了,他們沒有再回座位上看。


    今天參賽者發揮的都很好,300的滿分,比賽進行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291的高分。


    “這算很高的嗎?”文柏問。


    沈譚舟點頭,“算,最高記錄是297。”


    比賽平穩地進行著,直到大屏幕上出現祁硯清的名字。


    觀眾席竟然安靜了幾秒,緊接著響起此起彼伏的籲聲。


    “滾下去吧!垃圾玩意!”


    “不看了不看了,這比賽沒勁兒了。”


    “純欲頂流祁硯清,舞壇頂流祁硯清?我看是舞者恥辱祁硯清吧!”


    祁硯清不急不緩地走上舞台,他喜歡站在黑暗裏的一束光下,他去哪兒光就跟著去哪兒。


    那身月白色的長袍在燈光下仿佛被鍍了一層銀粒,他剪影似的站在舞台正中,寬肩窄腰身材欣長,肩背單薄消瘦。


    他將長發束在頭頂,輕冠木簪,烏黑發絲垂在身後,露出精致的五官,眸光蠱惑又冷豔。


    這一刻他是一朵盛開在暗夜的紅玫瑰,沾著沁涼的露水,潮濕的,美得肆意。


    委婉低沉的樂曲響起,祁硯清擰動腰身,傾仰柔韌,緊束的腰身顯出身體的曲線美感。


    身體大開大合的卷動又輕輾,隻一眼就讓人驚歎,銀白色長袖在暗光中劈開一簇簇光苗。


    形未動神先領,形已止神不止。


    台下聲音漸小,可他卻聽到了另外的、他腦袋裏冒出的聲音。


    指責的,嘲諷的,出現好多人的臉,都寫滿了憎恨,尖銳如刀尖。


    “祁硯清你害死了你爺爺!你虧不虧心!”


    “你的信息素膩歪的讓我惡心。”


    “祁硯清你能不能不欺負你弟弟!扔了你算了!”


    已經有人看哭了,認識祁硯清年數長一些的都知道,他最開始跳的不是拉丁,是古典舞。


    他用一曲《扇舞》封神,當年他17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時,卻已經帶了悲涼神韻。


    祁硯清跳古典舞最美,不僅僅是他跳得好,而是他的氣質太適合了。像被一手抓碎的紅玫瑰,花瓣支離破碎,花汁順著指縫流下,卻仍然高傲。


    在舞曲空檔的幾秒裏,他背對著所有人,聽到了觀眾席爆發出強烈的唏噓嘲諷聲。


    場地不讓帶水瓶和食物,但是場地外麵種滿了桃花,很多人撿了落枝。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往舞台上扔桃花,一枝枝淡粉色的桃花砸在祁硯清身上,很快鋪滿了整個舞台。


    他耳朵裏的聲音甩不掉,目光恍惚,右耳又出現了急促的心跳聲,伴隨著怦怦聲,所有聲音都被無限放大。


    “祁硯清你自作自受,現在的這樣的結果,是你活該!”


    “到了今天這步就是你咎由自取!是你從不改變,都是你自己折騰自己!”


    “都是演的,祁硯清你當真了。”


    “沒有人愛你了……不是被你自己害死了嗎?”


    月白色身影急速旋轉,身體擰傾修長,騰空輕躍仿佛有一雙翅膀,他踩著最後一個鼓點墜下。


    然後半跪在地上站不起來,呼吸急促心肺都裂的生疼。


    他在唏噓和謾罵聲中肆意舞動,像是要徹底摔碎自己。


    他骨頭折了,全身血肉腐爛,笑了,聲音低得隻有自己能聽到。


    “是我咎由自取。”


    沒有掌聲。


    沒有喝彩。


    “滾下去吧祁硯清!你別汙染舞台了!”


    “跳得什麽垃圾!你快走!別耽誤後麵的比賽。”


    “你走不走啊!就你跳這麽久?”


    祁硯清站起來,蒼白的臉上掛著笑容,依舊璀璨,身邊的樹杈花瓣襯得他更美豔。


    沒有在現場觀看的人,無法感覺到他舞蹈裏的絕望。


    場地裏他的粉絲早已泣不成聲,他們看懂了祁硯清的舞。


    舞曲《題玉泉溪》,編舞祁硯清,編曲祁硯清,舞台設計祁硯清。


    佳期不可再,風雨杳如年。


    “祁硯清再也不會跳舞了。”


    打分果真成了問題,林遠梳毫不猶豫地打出最高分。


    “身法、韻律、舞曲,哪裏能挑出問題?”林遠梳說,“多少年才出了這麽一個天才,你們跟我講他跳得不好?”


    舞協另一位副會長孔俊說:“會長,話不能這麽說吧,祁硯清現在私生活太亂了,嚴重影響了我們的圈子!這都能給打高分的話,以後的參賽者更不注意了!”


    林遠梳:“我們隻考慮比賽的事情,至於你說的那些,是比賽之外的事,祁硯清真有問題,那是禁賽還是處罰,都會有相應的結果。”


    “祁硯清命可真好啊,有會長給他撐腰,反正我不給他高分!人品不行!”


    林遠梳又看向旁邊的人,“袁老覺得呢?”


    袁老摘了眼鏡,緩慢地擦著,“時隔三年再看小祁跳古典舞,還是他,難得出了全舞種的好苗子,他的眼裏有情緒。”


    當著鏡頭的麵,林遠梳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她點頭讚同,“祁硯清是很有個人風格的舞者,他的格格不入,恰好是他最出色的地方。”


    袁老說:“小祁身上總帶著一種破碎感,跟他的經曆有關,跟他的性格也有關係,他能很好的把情緒糅進身體裏,用舞蹈跳出來。”


    孔俊冷笑著,“太荒唐了,他隻訓練了兩周!他比別人分高合適嗎!”


    林遠梳也笑了:“天賦這種東西,有的人一點就通,沒有的怎麽也學不明白。這麽簡單的道理總是有人不懂。”


    林遠梳又說,聲音平緩卻很有力量:“我至今都覺得舞者該有一份傲氣在。不能乞討著要別人的喜歡,也不能惡意詆毀別人的優秀。”


    袁老低聲笑著,戴上眼鏡看已經退場的祁硯清,“你有多少能力就得到多少結果,這是我們創辦舞蹈比賽的初衷,評委首先要公正,對得起自己坐的這個位置。”


    孔俊麵對鏡頭,隻覺得臉上臊得發燙,“行,說不過前輩們,我閉嘴。”


    另一位評委白楠笑著說:“你要加入感情因素打低分也不是不可以,但身法技巧這些,我很期待你能說說,他跳得哪裏垃圾?”


    一直沒說話的元淮玩著手裏的筆,也開口了:“孔副會長拿過幾次冠軍?”


    “你們!”孔俊猛地拍桌,“我第一次當評委,是比不過你們幾個!”


    元淮手裏轉著筆,他也很年輕,這是當評委的第二年,“既然知道自己第一次當評委,就別想著攪混水,把你踢出去也不是什麽難事。”


    元淮:“少把那些歪門邪道的風氣帶進來,桃花盞公正了幾十年,你也配弄髒?”


    孔俊吃了悶虧,氣死也找不出反駁的話。


    如果不是祁硯清在參加比賽,這評委的位置怎麽也輪不到孔俊。


    比賽分數出來了。


    令人詫異卻也在意料之中。


    祁硯清:300分,一躍首位,並且成為桃花盞第一位滿分選手,打破多個世界紀錄。


    現場有不滿的聲音,可也有同意的聲音,拋開祁硯清的人品問題。


    今天這場舞是桃花盞多年沒出現的驚豔之作。


    如果不是祁硯清跳的話,這個獎杯就實至名歸了。


    比賽進行了一整天,晚上頒獎。


    祁硯清上台領獎,林遠梳親手把獎杯放在他手裏,“硯清,我沒看錯你,有什麽話想對大家的說的嗎?”


    祁硯清臉色蒼白如紙,神情依舊狂妄不羈,他拿過話筒。


    要問他有什麽很愧疚的事情,就是讓喜歡他的人蒙羞。


    喜歡他成了一件會被別人辱罵嘲諷的事。


    他看到了幾個偷偷擦眼淚的人,彎眸笑了,清亮的聲音在場館無比清晰。


    他說:“祁硯清就是不會輸。”


    這是我唯一能給你們的底氣。


    比賽結束後,祁硯清坐到車上覺得累,精神疲憊。


    周簡開著車,文柏和沈譚舟跟他坐在後麵。


    文柏哭死了,聲音哽咽著,說話斷斷續續,“我沒見過、這種舞……我他媽看的時候哭死了。”


    “祁硯清你他媽的跳舞害人……我要反複看……”


    “你在哭喪嗎。”祁硯清看他,“那我死一死?”


    文柏狠狠捶了他一下。


    祁硯清笑著彎腰,“那你等我喝醉了好動手。”


    文柏不想理這個沒心沒肺的人。


    他們打算去江南眠的酒吧。


    車裏有點暗,沈譚舟餘光瞥到祁硯清的衣擺,“這是什麽?”


    “嗯?”祁硯清跟著往下看,他沒換舞蹈服,現在看到衣擺下麵有一片片的暗紅色痕跡。


    “流血了?!”文柏忙說,“這麽多血哪來的?”


    祁硯清又犯懶地躺回去,“沒事,腳底破了。”


    “腳……樹枝劃的?!”沈譚舟說,“我看看!”


    “別了,去了酒吧再弄,沒什麽事。”祁硯清推開兩人,“你兩讓我安靜一會兒比什麽都強。”


    他在舞台上光腳跳的,後來總是踩到樹枝就劃傷了,當時沒覺得多疼。


    陸堯和孔俊在一家溫泉會所吃飯。


    陸堯冷笑:“這麽難對付?想把他摁死都不行?”


    “提這個就來氣!那些評委全他媽是蠢貨,什麽正義,我呸!”孔俊惡狠狠地說。


    陸堯安慰著他,“沒事,下次你再跟你爸說說,現代舞摁死他,總有開竅的評委!”


    孔俊點頭,“我是真看不慣祁硯清,天天拽什麽拽!”


    陸堯笑著,“不怕,這不是還有陸叔叔幫你?這個人對我是個威脅,留著始終不安全,總得想辦法弄死他!”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