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陸以朝,你滾。”
第17章 “陸以朝,你滾。”
陸以朝送他花?
三周年,他沒有忘。
祁硯清有點高興,他承認自己有點好哄。
這是陸以朝第一次送他花,鏡頭外的第一次。
他掐滅煙頭走到陸以朝麵前,垂眸數著紅玫瑰。
陸以朝也看向手裏的花,他沒想到祁硯清在家,路上看到有家24小時營業的花店,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很顯眼。
沒多想就進去買了一束。
兩人僵持地站在牆邊,祁硯清冷眸勾人,語氣清亮,“陸總,不送我嗎?”
陸以朝把花塞到他懷裏,下一刻就被祁硯清扯住領帶狠狠一拉,脖子被咬住。
紅玫瑰信息素散出來,祁硯清聲音蠱惑帶笑,“陸總,還無動於衷?”
陸以朝也笑了,捏著他的下巴,看著這張臉,放慢語氣,“清神今天有點太主動了。”
臥室門被陸以朝踢上,茶幾上那束紅玫瑰開得正豔。
……
深夜。
祁硯清剛洗完澡,身上帶著水汽,靠在床邊抽煙。
陸以朝能有這份心,他已經很滿意了。
三年了,想要的東西終於鬆動了,快要攥到手裏了。
“這麽晚還抽煙?”陸以朝擦著濕發出來,“你煙癮越來越大了。”
其實在發情期之外的時間,陸以朝都不會太惡劣。
作為一個alpha,他似乎很討厭“標記”這個行為。
祁硯清揚眉掐滅煙頭,坐起來幫他擦頭發,然後仔細聞他的信息素。
現在沒有了,剛才好像有別的香味,像什麽花的香味。
“你遲到了。”祁硯清溫柔地吻他的耳朵,“但我今天原諒你。”
陸以朝困了,不知道他又在說什麽東西,懶散地應了一聲。
祁硯清擦著他的頭發,慢慢改成擁抱,從背後環抱著他,房間裏沒有開燈,月光從窗戶透進來。
祁硯清沉迷癡戀的眼神被藏起來,隻說:“困了,睡覺吧。”
陸以朝在外國看他比賽直播。
陸以朝記得他們結婚三周年。
陸以朝送了他一束紅玫瑰,52朵。
他縮在陸以朝懷裏,聞著令他安心的信息素,仿佛倦鳥歸巢,連日來的疲憊湧出,他閉著眼睛過了好久才說話。
“陸以朝,對我好一點。”
陸以朝已經睡著了,俊美的側顏在睡著的時候最溫和。
祁硯清攀著他的胸口,目光不再冰冷,是濃鬱的化不開的情意,他低頭輕碰陸以朝的唇。
“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翌日,出差熬了幾個通宵的兩人直到中午才醒。
陸以朝剛醒,祁硯清就跟著醒了,胳膊還搭在他身上,聲音沙啞:“……再睡一會兒吧。”
陸以朝看他頭發亂糟糟的,嫌晃眼,臉埋在枕頭上,這人每天都跟睡不夠似的。
他拍拍枕頭,“按時吃飯對胃好,快去洗漱,我看冰箱裏還有什麽。”
身邊沒有氣味了,祁硯清皺眉,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拿過手機說:“別做了,點外賣吧……”
他看到了什麽。
微博彈出的推送,【陸以朝祁硯清電玩城一日遊】
【陸以朝祁硯清對視好甜】
【清神輪椅】
往下翻還有很多人給他發的消息。
幾乎全都是在問他腿的。
周簡發的最多,“我清清你去趟電玩城還把自己整瘸了?假的吧?”
他笑容逐漸冷淡下來,抓著手機的手有點抖。
翻回去點開那個微博話題。
陸以朝在和“祁硯清”打喪屍,兩人笑得可真開心。
這種滿心滿眼都是對方的樣子,笑一下就像是泡在蜜裏的眼神,麵對他的時候陸以朝演都演不出來。
他起身走到客廳,看陸以朝正在中島台做飯。
真夠忙的,下午陪心上人,晚上還記得他。
“起來了,你點外賣了?”陸以朝隨口問了句。
祁硯清沒說話,看向茶幾上的紅玫瑰。
陸以朝注意到他站了很久沒動,看他在看玫瑰花,“找個花瓶吧,買的時候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根沒剪太短。”
“這次獎杯怎麽沒扔家門口。”陸以朝笑著說。
祁硯清整個人愣了一下,削瘦的身形晃了一下,他茫然地問:“什麽獎杯?”
“你不是參加街舞比賽嗎。”陸以朝看他臉色有點蒼白,神情也不太好,頓了頓才又問,“這次沒拿冠軍?”
“沒拿冠軍昨天為什麽那麽高興?花是慶祝清神奪冠的,清神難道還有失手的……啊!”
話還沒說完,祁硯清就把花束砸過去,那麽重的一束花狠狠砸到陸以朝的肩膀,手裏的菜刀劃了手指,花枝還打到了眼睛。
陸以朝愣了三秒,看著右手血流不止,猛地把菜刀拍在案板上。
“祁硯清你他媽發什麽瘋!我手裏拿著刀,你任性能不能分場合?!”
祁硯清站不穩似的扶著沙發,深吸了一口氣才把話說出來,有點想笑聲音還在顫。
“我沒拿冠軍。”
“沒拿冠軍你他媽跟我撒氣?!就不該聽楚星的送你花,送你他媽的什麽花!”
祁硯清喉結艱難地滾動著,這句話聽得他應激想吐,空了一天一夜的胃攪疼起來。
陸以朝沒有看他比賽直播。
陸以朝不記得他們結婚三周年。
陸以朝送了他一束紅玫瑰,52朵,是祁楚星的意思。
他忍著惡心,用力按著胃,聲音虛弱又清冷,“陸總,我昨天一直忘了說一句話。”
陸以朝在衝洗傷口,氣得太陽穴直跳,刀口很深,無名指差點被切掉。
“陸總,三周年快樂。”
陸以朝動作一滯,明白了祁硯清的發瘋行為。
他妥協似的解釋:“楚星回來了,他什麽都不習慣不適應,我幫了他幾天,你連這種事也要生氣?你有完沒完。”
祁硯清覺得眼眶酸得厲害,他去拿茶幾上的煙,手指一點力氣都沒有,打火機都按不動。
所有情緒堆積在胸口難以發泄,他把打火機砸在地上,受不了的大喊:“滾!”
陸以朝大步走過來,用力攥著祁硯清的肩膀,黑眸怒意沉沉。
“祁硯清你不是小孩子了!他現在難道不需要人嗎?他到底是怎麽成這樣的你不心虛嗎!你能不能對他好點他是你弟弟!”
祁硯清忍著眼淚失笑反問:“你也知道那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意什麽,我跟楚星從小就認識,我這個哥當的自然比你好!在我們之間的情意裏你又算什麽!你為他做過多少事!”
別說了……
他受不了了。
祁硯清用力捂著耳朵,發狂地大喊:“滾!你滾!”
“祁硯清你……”陸以朝用力呼吸著,覺得缺氧,“你他媽到底還算不算是個人,他坐輪椅你都不心疼他?他站不起來了!到底是因為誰啊!”
“就在回國的那天,他還說想你,跟我說不許對不起你!中秋節也惦記著你,你呢?你有想過他嗎?你不覺得虧心嗎!”
祁硯清覺得自己要瘋了,耳邊都是責怪的聲音,所有人都在罵他,指著他的鼻子怪他做了多少錯事,怪他為什麽不懂事不聽話!
“別說了……”祁硯清用力把茶幾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別說了!”
陸以朝又被砸了一身,喘不過氣似的捏著眉心,“真是瘋子!”
轉身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