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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第56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禦寒用音響給封景予和季溫風兩個人放完了一整首《聽我說謝謝你》,又繼續放了一首《好日子》和《恭喜發財》。


    歡快的音樂消失後,整個大廳安安靜靜,沉默從百草園一直蔓延到了三味書屋。


    封景予此刻的臉色隻能用難看來形容,他死死地瞪著禦寒,後槽牙都快咬爛了。


    而季溫風也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他們都是禦寒的手下敗將,在這種時候根本沒有底氣和禦寒硬碰硬。


    再加上後麵還有個虎視眈眈的謝司行,封景予隻能將一口怨氣往肚子咽。


    好在這次他隻是在幕後策劃,沒有走到明麵上,就算禦寒翻盤也不會對他們封氏企業造成什麽影響,但是這樣一來,也等於把禦寒和謝司行同時得罪了。


    謝司行就算了,偏偏禦寒也是個難搞的人物。


    封景予心裏煩躁的厲害,但又不能直接表現出來,便陰沉沉道:“禦總真是好興致。”


    “還行。”


    禦寒笑眯眯地開口:“看你們的表情,我的這個謝禮想必是相當喜歡。”


    “嗬嗬,當然。”封景予皮笑肉不笑。


    禦寒在他對麵坐下,擺出一副悠閑的姿態,而後才緩緩道:“既然如此,封少爺是不是得有所表示?”


    封景予咬牙:“……你還要怎樣?”


    到底還是禦寒技高一籌,封景予自知被人抓住了把柄,現在禦寒不管提出什麽他都隻有照做的份。


    “很簡單。”禦寒微微一笑:“就請封少爺支付一下買水軍的錢。”


    他永遠不會花一分冤枉錢,就算是買水軍的錢,也必須由封景予這個冤大頭來支付。


    封景予:“……?”


    他臉色一變:“那些……是你買的?!”


    禦寒沒有否認,封景予的臉色卻更難看了。


    封景予之前以為是禦寒得罪了什麽人,對方才要用這種方式給禦寒一個警告,卻根本沒想到居然是禦寒自己買的,就是為了在這把火上添堆柴,讓火燒的更旺些。


    得知這個消息,封景予感到了絲絲震驚。


    雖然是禦寒自己買的水軍,但造勢的效果卻是實打實的,直接將事情推向了一個高潮點,若是中間出了什麽不可挽回的差錯,那他的這個舉動就等於是自掘墳墓。


    商界不是娛樂圈,更不是兒戲,可以用炒作的方法走上黑紅的道路,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翻盤,任何人都不會選擇用這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


    禦寒不是對自己極度有信心,就是對自己足夠狠。


    意識到這一點,就連封景予都情不自禁問:“你就不怕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嗎?”


    “輸?”禦寒語調玩味地重複了一下這個字眼,然後勾起一個笑。


    他睥睨著眼前的人,神態散漫,目光卻分外桀驁,沒有任何人敢在此刻直視他那雙愛與恨都無比鮮明濃烈的雙眼。


    “不好意思,我從成為禦寒的那一天起,就沒有輸過。”


    “……”


    封景予完完全全地震驚了,臉上透著幾分呆滯,一時半刻竟想不起自己要說什麽。


    這種自信到了巔峰的狀態,放在禦寒的身上竟然也毫不違和,仿佛是他與生俱來,已經刻進骨子裏的一切。


    封景予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幾乎顛覆了他的認知。


    雖然他和禦寒之間有著奪妻之仇,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此時的禦寒耀眼到了極點,讓人不敢與他鋒芒畢露的氣勢對上。


    封景予也無法做到,所以他移開了目光,不經意間就看到了站在禦寒身後的謝司行。


    謝司行是大抵隻是陪同著禦寒來的,他沒有出聲,隻是一手插在兜裏,饒有興趣地觀看著這一幕,甚至還在禦寒說出那句話之後,眸中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每一個表情都在昭示著他愉悅的心情。


    即使謝司行全程都沒有開口,但他的存在感卻依然強烈,讓人無法輕易忽視。


    若說禦寒是所向披靡的猛虎,那麽謝司行就是隱藏在暗處的毒蛇,同樣不可小覷。


    可能夠讓這樣的謝司行都甘願成為陪襯的,恐怕這世上也隻有禦寒一個人了。


    封景予為自己突然產生的想法感到吃驚,他聽過太多有關這位天之驕子的傳聞,卻從不知道謝司行也有滿眼都是別人的一天。


    禦寒不知道在場人的想法,他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已經達到,也沒打算繼續留下去。


    從座上站起來,他慢悠悠道:“稍後我的秘書會將五百萬的賬單發到貴公司,封少爺記得支付。”


    說完,禦寒抬步就準備離開。


    然而當封景予回過神聽清那個價格後,再度一驚。


    五百萬?!


    這不是獅子大開口是什麽?!


    “……等等!”封景予臉色不佳地出聲叫住他。


    禦寒正好走到謝司行麵前,正準備開口了,聞言又不耐煩地回過頭。


    封景予僵著臉道:“……你的音響。”


    禦寒哦了一聲:“不,是你的音響。”


    他在裏麵下載了幾百首喜慶的歌曲,就是為了留給封景予和季溫風慢慢聆聽,怎麽可能帶走。


    希望他們能感受到自己濃濃的感謝之情。


    封景予:“……”


    禦寒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隻帶走了封景予的五百萬和他未來所有的快樂日子。


    “走吧。”禦寒這會兒已經走到了謝司行的麵前,輕輕抬了抬下巴。


    謝司行含笑應了一聲:“嗯,走吧。”


    和來時一樣,離開時也同樣沒人能阻擋他們,出入季家如入無人之境。


    離開季家,坐上回程的車後,謝司行才轉頭問:“真的花了五百萬?”


    就算是最貴的水軍,應該也花不了這麽多。


    禦寒懶洋洋道:“哪有那麽多,這兩天公司的人都很辛苦,我提前把勞務費和聚餐的費用也一起算進去了。”


    謝司行愣了一下,隨即低笑出聲。


    該說不愧是禦寒麽,在坑人這一點上,似乎從來都沒讓人失望過。


    禦寒挑眉:“笑什麽,我可是跟你學的。”


    “哦?”謝司行正襟危坐,雙手也搭在腿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稀奇,我也有值得禦總學習的地方?”


    禦寒笑了下,眨眨眼,道:“當然了,精明的資本家這一點,值得我好好學習。”


    雖然莫名覺得禦寒說的不是什麽好話,但謝司行還是沉穩地點了點頭,並道:“非常榮幸。”


    愉快的氣氛在對話中彌漫,連前排的司機都感受到了,放了首輕鬆舒緩的音樂。


    對此,禦寒的評價是:“不如《好日子》。”


    謝司行嗯了一聲,司機渾身一抖,立馬把輕音樂換成了《好日子》。


    等到車內響起了喜慶歡騰的音樂,禦寒終於滿足。


    “這個才好聽。”


    這位年過四十的司機擦了擦冷汗,心想同時伺候兩位天子,這個工作可真不是人可以勝任的。


    車子平穩地向前行駛,禦寒低頭在給付閑發消息,讓他把賬單發給封景予,給他們盛景再添一筆彩頭。


    謝司行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頓了頓,仿佛無意地問:“晚上有什麽事麽?”


    他已經預定好了餐廳,打算向禦寒索取一點“謝禮”。


    那個音響是他親自挑選,甚至連音樂都是他讓鄭斯年一首一首下載的,禦寒總不會忽略了他的功勞。


    想到這,謝司行的眉眼也帶上了幾分悅色。


    “有啊。”禦寒收起手機:“晚上是我們盛景的慶功宴。”


    謝司行表情一凝:“……怎麽沒提前告知我?”


    禦寒:“啊?我沒說過嗎?”


    他皺著眉想了想,隱約想起自己好像的確沒有和謝司行說過。


    大意了。


    “算了。”謝司行抬手揉了揉眉心,無奈道:“你去吧。”


    禦寒也有點歉意,他說:“那行吧,你在家等我。”


    “在家等你?”謝司行眯起眼,將這句話在口中細細碾磨了一遍,不知想到些什麽,眉心微微舒展。


    他柔聲道:“嗯,那我等你。”


    問清楚舉辦慶功宴的地點,謝司行讓司機改道,親自送禦寒過去。


    禦寒將整個公司的慶功宴地點定在了五星級的晨曦酒店,可以說是花了血本。


    不過禦寒不僅一點也不心疼,甚至還覺得完全不夠排場。


    天帝的勝利,就應該普天同慶!

    禦寒幽幽歎了口氣,沒辦法,如今也就隻有這條件了。


    謝司行將禦寒送到晨曦酒店,在禦寒下車的前一刻,開口道:“不能喝太多酒,注意身體。”


    “太多是多少?”禦寒問:“十瓶算多嗎?”


    謝司行冷笑:“禦總覺得呢?”


    禦寒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知道了,我心裏有數。”


    他的身體,他還能不知道麽。


    說完禦寒就推開車門,長腿一邁下了車,再以一個極為酷帥的姿勢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謝司行眉心一跳:“……”


    不知道禦寒到底有沒有聽進去,謝司行皺了下眉,還是覺得得讓付閑盯著點禦寒。


    禦寒走後,謝司行拿起手機,準備打付閑的電話。


    前排的司機笑嗬嗬道:“謝先生,您剛剛叮囑夫人的話,真的和我出門應酬前我老婆叫我少喝點的樣子一模一樣,您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手機屏幕的冷光映照著謝司行冷峻精致的五官,他抬起眼,眼眸深沉地看了司機一眼。


    司機:“……”


    糟糕,說反了。


    司機臉色一僵,腦子瘋狂運轉,想給自己找個合適的借口來解釋自己的逾矩,卻聽見謝司行輕輕嗯了一聲。


    司機震驚地抬起頭,謝司行卻已經將視線重新放回了手機上。


    他淡淡道:“下個月,獎金翻倍。”


    司機驚得嘴都合不上了:“……好的謝先生。”


    他發現自己好像掌握了發財的技巧。


    謝司行已經找出付閑的號碼,按下了撥通鍵。


    沒過一會兒,付閑就接通了電話:“謝總?大忙人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謝司行此刻心情還不錯,沒有理會他的陰陽怪氣:“今晚盯著點禦寒,別讓他喝太多酒。”


    付閑哦了一聲,又疑惑地問:“你幹嘛不自己盯著?”


    這種事自己親自盯著不是更放心?


    謝司行頓了頓,隨即輕飄飄道:“他讓我在家等他。”


    付閑:“???”


    付閑:“不是,你這幸福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很難理解麽。”謝司行淡淡地說完,就道:“不說了,掛了。”


    他還急著回家。


    話音剛落,對麵就傳來了無限的忙音。


    付閑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手機屏幕,然後沉沉地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禦總是怎麽忍受得了謝司行這陰晴不定的臭脾氣的,連電話都掛的這麽快,就那麽缺那一點話費嗎?啊?


    現在想一想,他們禦總過的可真是辛苦啊。


    付閑對禦寒一陣心疼,收好手機,就朝禦寒所在的方向走去。


    禦寒這會兒正在被底下的員工們圍著挨個敬酒。


    平日裏禦寒雖然沒有什麽架子,不僅能記住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對他們也非常好,可這種和禦寒親密接觸的機會卻少的可憐。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大概還是因為禦寒總是給他們一種,與他們這些凡人差距太大的感覺,讓他們不敢靠近。


    所以盛景的員工們也就隻能在這個時候一窩蜂擠上來,以敬酒的名義多瞻仰瞻仰禦寒的風姿。


    付閑到的時候,禦寒已經被盛景的員工們圍著,一杯一杯敬了不下十幾杯酒。


    而禦寒還在高聲喝道:“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你們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今天,咱們啤的不問瓶數,白的不問度數,一起喝個暢快!!”


    旁邊的員工們振臂高呼,紛紛強烈響應,像極了丐幫發動現場。


    付閑想起謝司行的吩咐,想擠進去勸勸禦寒,但他根本破不開這道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牆,反而還被其他人拉走,也硬生生地喝了好幾杯。


    付閑不太會喝酒,幾杯下去就有了醉意,他看了眼不遠處還在被眾星拱月般簇擁著的禦寒,醉醺醺地想:罷了,看看咱們禦總玩的多開心啊,那就再讓禦總喝兩杯吧。


    付閑本來打算過一會兒就去拯救禦寒,但他中途又被趙忠錢抓走,又灌了好幾杯。


    還是言楚敏銳地發現付閑已經喝醉了,便道:“付秘書,要不要我扶您去旁邊休息?”


    言楚酒精過敏,剛剛一直在旁邊喝果汁,這才躲過了被灌酒的災難。


    付閑點點頭,知道自己不太能喝酒,就讓言楚把自己扶到了一旁,順便想要把看著禦寒的工作轉交給言楚。


    “禦總喝……謝司行……”


    付閑嘰裏咕嚕說了一堆,言楚仔細聽,也隻聽到付閑說了兩個名字。


    言楚憑借著自己強大的想象力,覺得付秘書說的應該是等禦總喝醉了,就讓謝總來接他。


    這個理由很合理,言楚根本沒覺得是自己聽岔了。


    “好的付秘書。”言楚認真地表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付閑聽到這句話果然放心了,眼睛一閉,安心地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


    謝司行回到家,獨自吃過晚飯,便去了書房處理工作。


    但他的專注隻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後來的他便頻頻看時間,看到現在不過才八點半後,忍不住皺了下眉。


    以禦寒那種愛熱鬧的性格,大概不會這麽快回家。


    謝司行推開手中的文件,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角。


    自己當時也不知道受了什麽蠱惑,居然真的信了禦寒的話。


    早知道就不該放他一個人去參加那個慶功宴,恐怕到時候連付閑都勸不住他。


    就在謝司行思考是不是得去提醒一下禦寒早點回家的時候,他手邊的電話便響了。


    是付閑打來的。


    謝司行蹙了下眉,付閑在這個時候打過來,莫非是出了什麽事情?

    他順手接起,然而對麵傳來的卻不是付閑的聲音,而是一個遲疑的男聲:“您好,是、是謝總嗎?”


    謝司行的眉皺的更深了:“付閑呢?”


    言楚一聽果然是謝司行的聲音,大大地鬆了口氣:“付秘書喝了太多睡著了,他讓我通知您一下,禦總喝醉了,請您來接一下禦總。”


    “……兩個人都喝醉了?”謝司行深吸一口氣,壓下冷意:“我不是讓他看著點禦寒?”


    言楚呆了兩秒:“我……”


    付閑沒告訴他,他聽到的就隻有這些。


    “我知道了。”


    沒再給言楚繼續說話的機會,謝司行麵色微沉地掛斷電話,拿起隨意搭在一邊的西裝外套,便大步往外走。


    言楚看著已經被掛掉的電話,心想他是不是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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