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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第45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季唐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禦寒會用他的兒子來威脅他。


    在得知謝司行要來赴宴的那一刻,他的心裏就已經盤算好了千百種從謝司行手裏挖出點好處的辦法。


    他設想了很多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唯一沒料到就是禦寒居然還留有後手。


    他沉著臉,陰晴不定的目光在禦寒和謝司行之間流轉,似乎是在權衡利弊。


    何錦繡卻顧不了這麽多了,季溫風是她最寶貝的兒子,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什麽苦,怎麽可以被送去和三四歲的小孩兒一起上課,這不是在侮辱人嗎?


    她哽咽道:“當家的,你可不能看著溫風受苦啊。”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禦寒皺著眉道:“我好心交學費讓他去上課,怎麽可能讓他受苦,你看他在照片裏笑得多開心啊。”


    謝司行也道:“確實。”


    何錦繡:“……”


    她怒聲斥道:“這分明就是在侮辱人!”


    禦寒笑了一聲:“我真正侮辱人的方法還沒用呢,你想見識一下嗎?”


    何錦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年輕的小輩竟然比謝司行還狂。


    謝司行好歹還會偽裝一下自己,禦寒倒好,完全不裝,就差把“整的就是你們”給寫在臉上了。


    何錦繡還要繼續反駁,被季唐山不耐煩地打斷:“夠了。”


    季唐山在這個家積威甚重,連何錦繡都不敢輕易反駁,他一開口,她立馬就閉上了嘴。


    嗬斥完何錦繡,季唐山蹙著眉對禦寒道:“把溫風放了,那個公司你們喜歡就留著吧。”


    即使是求人,他也沒有半分祈求的語氣,仿佛像是施舍一般。


    這位大半輩子都無比強勢的老頭,應該不知道“服軟”這兩個字怎麽寫。


    剛好,禦寒也不知道。


    禦寒慵懶地掀起眼皮:“晚了,我改主意了。”


    季唐山:“?”


    禦寒:“聽說你們季家在女兒過世後還霸占著人家留給兒子的遺物不放啊?拿出來看看,要是合我眼緣,就歸我了。”


    “……”


    要不是還顧忌著謝司行也在場,季唐山都想罵他一句“土匪”了。


    這哪是來赴宴的,這明明就是來洗劫的!

    季唐山臉色難看:“司行,這是什麽意思?”


    謝司行輕輕一笑:“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這是打算支持禦寒的決定了。


    季煙柔的遺物是他們用來在謝司行那裏換取利益的利器,怎麽可能輕易就拱手讓人。


    現在好處沒見著,季溫風又在他們的手中,季唐山頭一次感覺到了棘手。


    這兩個人組合在一起堪稱無懈可擊,季唐山隻能采取迂回戰術:“不是我們不給,隻是前陣子家裏起了火,轉移東西的時候煙柔的遺物不知道是被燒了,還是被家裏的傭人隨手放在了哪裏,現在找不著了。”


    簡單來說就是現在拿不出來,但以後如果他們想要從謝司行那裏獲得點好處了,說不定就能找到。


    季唐山還煞有其事地歎了口氣:“煙柔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她的遺物我一直好好地保存著,也當成是一個寄托,要是真被燒沒了,我心裏第一個過意不去。”


    裝成一副慈父的模樣,其實隻是在女兒死前不停的吸血,死後也不肯放過最後一點利用價值的蛀蟲罷了。


    不止禦寒看不上,就連謝司行也冷冷地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禦寒點頭:“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打擾了。”


    禦寒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謝司行道:“走吧,我們去接季溫風放學。”


    謝司行哪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二人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眼底的狡黠讓謝司行心中的鬱氣也漸漸消散了不少。


    他笑了下,從善如流道:“好。”


    他們剛剛的眼神對視沒有避開季唐山和何錦繡,看在這兩人的眼裏,他們就像是要針對季溫風幹什麽見不得光的壞事一樣。


    眼看他們真的要走,何錦繡急了,一個箭步攔在他們麵前,對季唐山道:“不行啊當家的,溫風還在他們手裏,得先讓他們把溫風放了!”


    要是真把季溫風留在謝司行的手裏,她都不敢想象以謝司行陰狠的手段,會對她的寶貝兒子做些什麽。


    何錦繡對近些年謝司行的傳聞也略有耳聞,再加上她和謝司行本就是有積怨在身,更不能讓季溫風留在謝司行那裏。


    但她的話沒有起到半分作用,季唐山坐在原處不為所動,大概在他的眼裏,利益還是要比一個廢物兒子重要得多,兩者沒有什麽可比性。


    禦寒一手插在兜裏,散漫道:“麻煩讓讓,別耽誤我接孩子放學。”


    季唐山不肯為兒子出頭,愛子心切的何錦繡咬咬牙,道:“不就是季煙柔的東西,我知道在哪,我拿給你們就是!”


    禦寒挑眉:“早這麽配合不就好了?”


    “蠢貨,站住!”季唐山聽到何錦繡的話,氣得用拐杖在地麵狠狠跺了兩下,還邁步想要追出去。


    但他的行動能力根本沒有何錦繡快,她出去之後很快又回來,手中捧著一個掌心大的紅木盒子。


    禦寒拿過來,打開看了一眼。


    盒子裏是一枚小巧的鳶尾花胸針,即使是十幾年前的舊物,在現在看來也非常精致漂亮。


    禦寒料想何錦繡應該也不敢騙他,更何況這種精致的小物件也沒那麽容易複刻。


    禦寒蓋上蓋子,嘴角含笑:“行了,人你們自己去接吧。”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禦寒隨手拋給謝司行,轉頭就出了書房。


    目的已經達到,季家也就沒有必要再留下去,他們便在季家人的注視下雙雙離開。


    坐上車,禦寒往後一靠,問:“哥剛才帥嗎?”


    謝司行彎唇:“帥。”


    禦寒微微一笑:“基操而已,以後有這種好事都叫上我。”


    達成的打臉成就越多,也就離他的完美成就越近。


    不愧是他,一個事業心爆棚的龍傲king。


    “好。”謝司行答應道:“以後都叫上你。”


    禦寒點頭以示滿意,又微抬下巴道:“既然是重要的東西,以後就好好收著。”


    他說的是那枚鳶尾花的胸針。


    謝司行一笑:“當然。”


    重要的東西,當然應該好好收著。


    從季家離開,他們沒有選擇馬上回家,禦寒說想要去賽車俱樂部轉轉。


    禦寒最近對賽車的興趣非常濃厚,大概是因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沒有再感受過這種極致的速度,所以這兩天閑暇的時候他還找了些賽車的視頻看看。


    有次他邊吃早飯邊看視頻,謝司行經過他身邊時也瞅了一眼。


    “喜歡賽車?”謝司行當時問了這麽一句。


    禦寒莫名覺得這個句式有點耳熟,但也沒有多想,隨口說了句喜歡。


    後來謝司行也沒有再提,禦寒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正好這兩天方紀明和喬藍也在微信上問了他很多次,什麽時候再來俱樂部和他們一起跑一跑賽車。擇日不如撞日,今天禦寒打了場勝仗心情不錯,幹脆就讓司機直接開往俱樂部。


    對此謝司行沒有異議。


    車子停在俱樂部門口,兩人走進去,得知禦寒要來的方紀明早就把喬藍也叫來了,正好走出來迎接。


    他們看到迎麵走來的禦寒,臉都笑開了花,然後又看到了禦寒身旁人高馬大的謝司行,呲著的大牙花又收了回去。


    雖然謝司行可能隻是陪同禦寒一起來的,壓根不會對他們做什麽,但他們內心對於謝司行的畏懼還是已經深深刻在了心裏。


    “走吧,不是說有好東西要給我看?”


    禦寒走近,順手捏了下喬藍的臉:“為什麽一看到我來就耷拉臉?”


    喬藍在這裏年紀最小,比禦寒還要小三歲,又長著張白白嫩嫩的娃娃臉,如果不詢問年紀,大概都會以為他是個高中生。


    禦寒看到他往下撇的嘴角,覺得有意思,輕輕捏了一下就收回了手,快的喬藍都沒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


    但很快喬藍就感覺到有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一刻頭皮發麻,後背生涼。


    他假裝不經意地看了眼站在禦寒身邊的謝司行,剛一抬頭,就撞上謝司行漆黑深邃的眼眸。


    謝司行正在看著他,或者說,正在看他臉上剛剛被禦寒捏過的地方。


    喬藍驚駭無比,差點嚇尿,往方紀明身後躲了躲。


    方紀明:“?”


    別啊,他也害怕啊!


    好在謝司行隻是看了一會兒就移開了眼,不然喬藍都怕自己不能全須全尾地走出俱樂部。


    方紀明努力轉移話題:“前兩天俱樂部送來一輛超級炫酷的賽車,現在就擺在賽車展覽室,嚴經理還不讓我們摸,小氣得很。走走走,寒哥咱們一起去看看。”


    禦寒點頭:“走吧。”


    一行人來到展覽室,果然如方紀明所說,最中央的地方擺著一輛純黑色的賽車。


    車身的線條無比流暢,卻在尾翼處微微向外延伸,彰顯出飛揚的個性,像夜晚一樣沉的黑之下還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細閃,乍一看不明顯,如果是在賽道上跑起來,應該會比流星還要耀眼。


    喬藍每看一次,都得感慨這輛賽車簡直是所有賽車手的夢:“這是國外賽車設計大師麥倫去年的得冠作品,沒想到居然到了我們俱樂部,買下來得好幾千萬了吧,我發誓嚴經理一定是傍上大款了!”


    方紀明:“……你是真不怕嚴經理聽到嗎?”


    喬藍還記著前兩天賽車剛到俱樂部的時候,他想試開卻被嚴經理果斷拒絕,甚至還把他拉進展覽室黑名單這件事,記仇道:“哼,誰讓他不讓我試開的!”


    他繼續猜測:“沒想到嚴經理為了我們俱樂部的繁榮發展,最終還是下海了啊。”


    嚴經理突然出現:“我聽到了哦~”


    喬藍嚇得差點原地起飛。


    嚴經理沒管喬藍對自己的險惡猜測,走到謝司行麵前向他問好。


    禦寒一聽就知道這是誰的傑作,轉頭問身邊的謝司行:“你買的?”


    “嗯。”謝司行淡淡道:“去試試。”


    禦寒挑眉:“給我買的?”


    謝司行又嗯了一聲,承認這是特地為禦寒準備的。


    注意到禦寒看自己的眼神逐漸轉變,謝司行微微一笑,心想就這麽感動?


    但他麵上卻不露分毫,隻低聲問:“怎麽了?”


    “謝司行,哥果然沒白疼你!”


    禦寒一臉欣慰,不枉費他今天如此賣力地戰鬥,謝司行也算是知道知恩圖報。


    這個兄弟,沒白交!

    謝司行:“……”


    他麵無表情道:“不客氣,我活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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