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第28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半夜被冷醒的謝司行忍不了了,打了個電話給紫荊會所的負責人:“人還沒有出來?!”
“啊?”負責人愣了一下,摸不著頭腦:“夫人早就走了啊,我親自送他上的車,聽到夫人和司機說回家。”
謝司行:“……”
謝司行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回家了?什麽時候?為什麽他沒有注意到?
謝司行對這個說法抱有一絲淺淺的懷疑,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禦寒的房間門口。
自他和林寒結婚以來,他和林寒一直都是分房而睡,林寒的房間在三樓的盡頭,而他又在另一個盡頭,其中的距離就仿佛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謝司行站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前,不知想了些什麽,最後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他冷靜地深吸一口氣,手握上門把手,下一秒,推門而入。
門沒有鎖,謝司行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就將那扇門推開,將整間房的布局收入眼中。
他從來沒有踏進過林寒的房間,和林寒結婚後更是連家也很少回,自然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模樣。
房間很大,也非常整潔,沒有太多零碎的東西,簡單得仿佛沒有太多居住過的痕跡。
雖然沒有開燈,但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潔,銀白的月光從落地窗外照進來,光與暗的銜接之處,正中央床上躺著的青年呼吸平穩,已然熟睡。
謝司行手中還捏著門把手,說不清心中此刻是什麽感覺,但看到已經進入夢鄉的禦寒,還是忍不住咬了下後槽牙。
他在沙發上受凍,等的人卻已經在床上呼呼大睡。
——真是好大一張床!
睡著的禦寒和平日裏的模樣完全不同,仿佛收起全身的刺,連光芒也稍稍沉寂,顯得別樣安靜,令人忍不住將視線沉淪於此。
倒真像那條新聞中的評價一樣,像朵柔弱小白花。
但此刻隻有謝司行知道,這朵柔弱小白花跳起來,也許能一拳能飛三個壯漢。
柔弱小白花?沉睡的食人花還差不多。
禦寒今晚淺酌了兩杯,睡的太沉,沒有察覺到此時門外危險的存在。
但隻要謝司行再靠近兩步,警覺性常年維持在峰值的禦寒就會醒來。
但謝司行沒有前進,深沉的目光在禦寒白皙的脖頸上掃過,眼神微微一暗。
片刻後,還是轉身離開。
,
禦寒度過了一個安詳快樂的夜晚,第二天照常去健身房,開始他運動且健康的一天。
在他的堅持鍛煉下,林寒的身體素質一日千裏,原本跑個三公裏都氣喘籲籲,現在跑步機上每天二十公裏不在話下。
禦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後知後覺地想起今天好像沒有在健身房看到謝司行。
按理來說隻要謝司行在家,這個時間點他都會和謝司行在健身房不期而遇,但為什麽今天謝司行沒來?
禦寒想起前幾天王叔曾在他麵前提過一句,謝司行近來的工作很忙,所以才沒有空回謝家居住,要他多擔待一點。
禦寒當時表麵敷衍應答,其實心裏已經爽飛了。
擔待?根本用不著,謝司行不在,他一個人獨占整個健身房,簡直不要太快樂。
禦寒想到昨晚謝司行在沙發上睡著的樣子,心道工作應該是真的挺忙的吧,都饑不擇食到睡沙發了。
謝司行今天沒來健身房,估計也是一早就去公司了。
抱著這種想法,禦寒鍛煉完畢,從健身房出來的時候還在想他以後也得早點去公司,絕不能落後於人。
然後他就看到了從樓上下來的謝司行。
禦寒挑了下眉,本以為謝司行沒出現在健身房是去公司了,沒想到竟然是還沒有睡醒?
和精神奕奕的禦寒一對比,謝司行臉上的困倦便十分明顯,漆黑深邃的眼眸也比往日少了些許銳氣,帶著些淡淡的慵懶。
他看到禦寒,眼神微微一動,閃過些許複雜。
昨晚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謝司行依舊沒有睡著,幾乎算得上是睜眼到天亮。
禦寒則全然沒有察覺到謝司行的異樣,想到謝司行居然也有如此懈怠的時候,自覺贏了一局的禦寒心情大好。
因為心情好,禦寒決定忽視他緊緊看著自己時複雜的眼神,轉而去吃早餐。
謝司行也知道自己失態了。
但好像自己的失態,在禦寒的麵前都已經算是家常便飯。
誰叫這個穿書者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謝司行整理好心境,坐到禦寒對麵。
“為什麽拉黑我。”
禦寒抬頭:“?”
謝司行靜靜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我拉黑你了嗎?”禦寒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
謝司行仍未開口,像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哦,想起來了。”禦寒想到那個古裏古怪的備注:“你就是A呃呃呃?”
謝司行皺眉:“什麽A呃呃呃?”
禦寒確定了,就是他。
雖然不知道原主為什麽要給謝司行備注這個名字,但禦寒暫時沒有想要把他從黑名單裏拖出來的想法。
“咱們目前應該算合作共贏關係,既然如此的話,用郵件聯係就好了吧。”
禦寒吃完早餐,矜貴地用餐巾擦拭唇角,又說了一句:“對了,如果實在著急,就請聯係我的秘書,讓他代為轉告,以上。”
謝司行:“……”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郵件,秘書??
到底是什麽關係,要用郵件和秘書才能聯係??
知道的明白他們目前的確隻是比合作更深一點的關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分隔在大西洋兩岸。
過於離譜了。
謝司行攥了下眉,正欲開口,已經用完餐準備起身的禦寒先他一步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再提醒你一句。”
“……什麽?”
“看好你身邊的人。”禦寒站起來,微微一笑:“不然我就挖走咯~”
謝司行:“……”
謝謝提醒。
,
顏淮白今天果然來了公司,還帶上了自己身邊的秘書,準備與禦寒正式簽訂合同。
他還是第一次來盛景,本來以為就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公司,但他一走進去,立即就被這家公司振奮的士氣給驚到了。
每一個人臉上的精氣神都很充足,一眼望過去竟然沒有一個空閑的人,手中仿佛永遠都有工作,像不會停下來的陀螺。
但即使是如此,他們也絲毫沒有怨言的樣子。
顏淮白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前麵替他們引路的付閑似乎是看出了他臉上的疑惑,於是笑著解釋:“這都是因為禦總。”
“哦?”顏淮白笑著問:“能聽聽是為什麽嗎?”
付閑笑了一下:“當然可以,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我們禦總特別好,對每一個人都一視同仁,並且寬容待下。”
顏淮白好奇地問:“隻是這樣就夠了嗎?”
這麽一聽,想要做到似乎還挺簡單的?
“不止,”付閑想了想,才說:“可能就是,我們仰望著他,知道有他在前麵領路,每個人都能變得更好的感覺吧。”
現在想想,也確實是這樣。
禦寒就是有這種令人信服的能力,很奇怪,但也莫名的可靠。
顏淮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種話放在別人身上,他或許還會產生懷疑,但如果這個人是禦寒,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付閑領著他往禦寒的辦公室而去,顏淮白從思考中回神,一眼就看到那個懸掛在牆上的淩厲大字。
位於公司正中央的地方,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擺放一些能夠象征公司文化的東西,有時候是雕塑,有時候也有可能是招財樹。
但盛景沒有,掛在那裏的是一幅勢焰熏天,殺氣騰騰的大字。
——“不求長生不求仙,敢為道成舍蒼天!”
顏淮白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
“噢,這個啊。”付閑日日都看,早就已經習慣了:“是我們公司的標語啦,禦總親自寫的,大家強烈要求掛在這裏。”
顏淮白:“……啊,原來是這樣。”
他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越看越覺得,禦寒,確實是個人物。
顏淮白對他們的合作更加有信心了。
在去往禦寒辦公室的路上,他們還遇到了趙忠錢。
趙忠錢似乎也是打算去找禦寒交付任務,他們幾個在門口遇到。
趙忠錢看到付閑身後的顏淮白,是個沒見過的陌生麵孔,睜著迷蒙的雙眼問:“這位是?”
“誠信投資的顏先生,來和禦總簽訂合同的。”付閑解釋完,又關切地問:“趙部長昨晚幾點睡的啊?怎麽困成這樣,等會進去禦總又要心疼了。”
趙忠錢滿不在乎:“這有什麽,要準時完成禦總的吩咐嘛。既然是簽訂合同,那我等會再來,你們先進去吧。”
說完他又打了個嗬欠。
付閑點點頭:“好的趙部長,你先休息一會兒,別讓禦總擔心。”
又轉頭對顏淮白道:“走吧顏先生。”
“……嗯,好的。”顏淮白觀看了全程,都沒敢問禦寒為什麽會去心疼一個員工。
禦寒已經在辦公室等候多時了,看到顏淮白進來,高興地笑了一下:“顏先生。”
“禦總,貴公司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顏淮白一進門就說出了這句在他心裏盤桓了很久的話,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卻被禦寒頭頂的字給吸引了過去。
和懸掛在公司正中央的那幅字如出一轍的殺伐果決,配上禦寒那張活力張揚的臉,竟意外地品出了幾分般配。
果然隻有禦寒,才能做到這種事,又讓人絲毫不意外。
顏淮白在此刻終於體會到了一點有關於盛景的公司文化。
很稀奇,也很有趣。
顏淮白在禦寒的對麵坐下,拿出那份隻用了一晚上就擬定出來的合同:“禦總,您看看,如果沒有什麽問題,那就算定下了。”
禦寒拿起合同,裏麵的大部分條例他們昨晚都淺談過,這份合同隻是更為詳盡一點。
他一目十行地掃完,確認無誤:“好,沒問題。”
“禦總,我還有一個請求。”顏淮白突然開口。
禦寒挑眉:“你說。”
“能不能請禦總也為我寫一幅字?”顏淮白笑著道,“可能有些冒昧,但我很喜歡禦總的字,想請禦總寫一幅,我拿回去也掛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禦寒還以為是什麽要被加進合同裏的條件,原來隻是這個。
他欣然點頭:“當然可以,你很有眼光。”
顏淮白當即笑了。
“你想要的字有什麽要求麽?”看在對方是投資人的份上,禦寒便順口問了一句。
禦寒能答應就好,哪還能有什麽要求,於是顏淮白搖頭:“沒有,禦總自由發揮就行。”
“那行。”
上次寫公司標語還有剩下的宣紙以及筆墨紙硯,禦寒讓付閑取來,隻略略思考,就大筆一揮,寫下一行字。
待墨汁風幹,顏淮白湊近一看,寫的是“莫道書生無膽氣,敢叫東風俱向西!”。
字跡雄勁,筆鋒有力,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字。
尤其是這句話的意味,讓顏淮白無比喜歡,幾乎是一眼就愛上的程度。
顏淮白長的偏文弱,所學的專業也與現在從事的工作大相徑庭,雖是繼承家中長輩的衣缽才進入風投一行,但實際上卻頗有天賦,隻是礙於文質彬彬的長相,很多人都不太信任他。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禦寒的經曆也有點相似。
禦寒的這幅字,可以說是正中他的下懷。
“寫的好!”顏淮白捧著這幅字,簡直可以說是愛不釋手:“謝謝禦總,我回去一定好好掛在辦公室裏!”
禦寒放下毛筆,笑了笑:“顏先生客氣了。”
至此,盛景又算是拿下了一筆大投資,有了這筆錢,新項目的進度也能加快不少。
禦寒高興,付閑也高興,快樂地給謝司行打了個電話:“禦總真的超級厲害,我果然沒有看錯他。”
謝司行剛結束一場會議,就接到了付閑的電話。
謝司行沒有多猶豫就接了起來,聞言一頓:“他又做什麽了?”
“禦總拿到一筆大投資,現在我們有錢有人,幹什麽都有底氣了。”付閑想想自己剛被派到盛景的時候還很是泄氣,沒想到就這幾個月的功夫,天地都好像變了一個樣。
這一切主要還是禦總的功勞,換任何一個人來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付閑早就忘了自己來盛景的初衷,用炫耀的語氣說完,又繼續道:“那個誠信投資的顏淮白還對我們禦總欣賞有加,要了禦總的一幅字才肯走。”
謝司行:“……他給了?”
付閑反問:“為什麽不給?”
謝司行:“……”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奇怪。
也是,為什麽不給,到底是合作關係,對方的這點要求並不算過分,禦寒會答應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他記得某個人好像說過,他和他也算是合作關係?
想到這,謝司行又覺得心又點堵。
這個時候就算是謝司行再欺騙自己,他也應該察覺到,自己好像被禦寒區別對待了。
謝司行想不通理由,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陽穴。
比起禦寒的態度,此刻還有個問題比較重要。
他稍稍一頓,才狀若無意地問:“他有說今晚幾點回家麽?”
“哈哈,你問我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付閑話是這麽說,但還是翻了翻禦寒的行程表:“禦總上午都會在公司,下午三點需要會見廣告公司的負責人,五點有個會議,六點下班後,晚上還有一個聚會。”
倒是忙碌。謝司行腹誹完,又問:“什麽聚會?”
付閑:“那我就不清楚了,六點之後是禦總的私人時間。”
“……你還記得我讓你去盛景是做什麽的麽?”
禦寒當時從謝司行這裏要走一個公司,謝司行當時並不清楚他想要做什麽,為了獲得第一手資料,才把自己的老同學,也就是付閑派過去當禦寒的秘書,就是為了時時獲取禦寒的行蹤。
但現在看來,他身邊好像已經有人叛變了?
果不其然,付閑悲痛道:“一個優秀的下屬怎麽會打探老板的秘密,更何況是對我有知遇之恩的禦總!謝司行,你別欺人太甚!”
謝司行:“?”
他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臉上緩緩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付閑掛斷電話後,轉頭在“禦帝出征”的群裏發言道:【太痛心了,多年的朋友居然讓我去打探禦總的行蹤,幸好我拒絕了】
【到底是誰?!】
【太過分了,禦總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好嗎】
【幹得漂亮,絕對不能透露】
【禦總的私生粉能不能消停點,還禦總一片清淨天地】
【附議!】
【附議!!】
付閑:心滿離,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