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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

    誰說要談異地戀了


    周兮辭回酒店沒什麽事, 給還在海島度假的幾人打了電話,知道他們昨天馬拉鬆比賽收獲頗豐。


    陶薑拿了第一名的三千元獎金,大熊拿了第六, 他們當晚就把大熊的五百塊吃掉了。


    周兮辭聽著笑了好一會,聽到邱琢玉問陳臨戈的情況,想了想還是沒怎麽細說,不想影響他們遊玩的心情。


    聊了幾句,他們要出海去潛泳,周兮辭扔掉手機在大床上翻滾了幾圈,拿到床頭的酒店手冊, 出門去了頂層的健身房。


    她已經好幾天沒正兒八經地跑過步了。


    談戀愛真是太墮落了。


    周兮辭在樓上跑了一個多小時,出門前她給陳臨戈發了微信,沒把手機帶出來。


    回去才看見楊毅半個小時前給她打了通電話。


    她沒敢耽擱,忙回撥了過去。


    這回輪到楊毅沒接了。


    周兮辭怕他有事,沒再繼續打, 剛放下手機, 楊毅又打了回來, 她莫名覺得有些好笑,接通時聲音還帶著笑意:“楊教練。”


    “怎麽,碰到什麽好事了?”


    “沒有沒有, 就剛剛看了個笑話。”周兮辭抓著毛巾, 猶豫道:“您……找我有事嗎?”


    楊毅笑了笑:“休息好了嗎?”


    “什麽?”


    “休息好了,就提前來學校找我報道。”楊毅說:“你師哥師姐們都參加完比賽返校了,你來和他們一起備戰之後的比賽。”


    周兮辭不知為何, 突然緊張起來, 下意識攥緊了手裏的毛巾。


    楊毅沒聽見回應, 叫了聲她的名字:“周兮辭?”


    “在。”她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楊教練, 我會盡快來找您報道的。”


    “可以,來之前提前告訴我一聲。”楊毅聽出她聲音裏的緊繃,又笑了笑:“緊張了?”


    “……有一點。”


    “緊張是好事。”楊毅說:“緊張說明你重視,一定程度上的緊張也能刺激人的潛力,加油吧,我在學校等你。”


    “好。”


    掛了電話,周兮辭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


    楊毅之前說過她心態好,周兮辭覺得他可能看走眼了,她現在心跳根本控製不住。


    人也有些發軟。


    不至於。


    真的不至於。


    給自己做完一套強大的心理暗示,周兮辭強裝鎮定走進浴室,按照回來之前設想好的步驟。


    洗澡。


    躺下。


    閉眼。


    睡覺。


    ……


    根本睡不著。


    周兮辭坐起來,正想著要不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喊大叫幾聲,聽見外麵刷房卡的動靜,喊了聲:“陳臨戈?”


    “你這是醒了還是沒睡?”陳臨戈從外邊走進來,臥室裏遮光簾隻拉開一道細縫,光亮若隱若現。


    “沒睡著。”周兮辭看著他走到床邊坐下,“你怎麽回來了?陳叔叔怎麽樣?”


    “後天手術,我走的時候還在忙工作。”陳臨戈往後一倒,隔著被子枕在周兮辭腿上。


    “那手術……”


    “有一定的風險,但醫生說成功率很高,腫瘤的位置相對來說沒有那麽危險。”陳臨戈抬手在她下巴底下撓了撓:“不是說回來睡覺?”


    “本來準備睡的,想想這陣子都沒訓練,覺得有些負罪感,就去樓上跑了會步了。”周兮辭把回來這幾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跟寫日記似的說給陳臨戈聽,“……我想等陳叔叔手術結束再去報道。”


    “我沒意見。”陳臨戈把臉往她懷裏埋了埋,破天荒撒起嬌來:“要不別去報道了。”


    周兮辭心尖倏地一麻,推了他一下,“你幹嗎啊?你被人魂穿了嗎?”


    “什麽魂穿?”陳臨戈坐起來,隔得很近地看著她。


    “就是……”周兮辭被他捉著手,“你不像你了,有另外的人鑽進了你的身體裏。”


    陳臨戈不懂她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抬手在她鼻尖刮了下,“哪裏不像?”


    周兮辭沒答,反捉住他的手聞了聞,又跪起來湊到他跟前聞了聞,“你抽煙了?”


    “我洗手了。”陳臨戈一抬手把人攬到懷裏坐著,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狗鼻子嗎?”


    “你會抽煙啊。”周兮辭膝蓋分開,跪在他腿側,“我以為你不抽煙的呢。”


    “以前抽,後來戒了。”陳臨戈蹭著她的鼻尖:“你不喜歡,以後不碰了。”


    “是因為陳叔叔的事才抽的嗎?”


    “嗯。”陳臨戈沒瞞著她,“我爸是白手起家,公司從無到有都是他一個人打拚出來的,他這一病,公司的事隻能交給別人,竇叔……想讓我回來幫他。”


    周兮辭其實沒太意外,“那你……”


    “我不知道。”陳臨戈對陳家總是有虧欠的,可真要回來,也沒有說得那麽容易。


    他的存在,對蔣玉雯來說就像是一顆循環炸彈,時不時都要炸一次。


    周兮辭沒說話,她知道如果陳臨戈選擇回來,那意味著他又要再一次舍棄自己的夢想。


    遊泳已經被舍棄了。


    那這一次呢?


    她想起在海島陳臨戈看那些遊泳少年的目光,想起昨晚他們聊及遊泳時,陳臨戈臉上的落寞。


    周兮辭心裏既心疼又難過。


    “怎麽了?”陳臨戈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摸了摸她的眼睛,“怎麽哭了?”


    “沒事。”周兮辭吸了吸鼻子,“陳臨戈。”


    “嗯?”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好。”她啪嗒啪嗒掉著眼淚:“你也有想做的事情啊,你也有自己的夢想。”


    周兮辭知道放棄夢想的那種無奈和痛苦,因為她也曾經曆過,可她不知道陳臨戈是怎麽從一個痛苦裏找到另一個新的希望。


    這過程很漫長,也一定比想象中還要艱難。


    “我想做的事情很多,可不一定每一件事都能完成,我不是機器,是有血有肉的人。”陳臨戈說:“人活著肯定要失去一些東西的,快樂、時間、夢想,甚至是生命,取舍當然很難,可如果值得,舍掉的那些也就沒那麽遺憾了。”


    “我以前總覺得如果我沒有來陳家就好了,那樣我們就不會分開,我可能也會走上和今天完全不一樣的路,可後來我又很慶幸我來到了陳家,因為他教會我很多,給了我很多沒有辦法被代替的愛,教我學會擔當和勇敢,懂得禮義廉恥,明白愛與包容。”陳臨戈抹掉周兮辭眼角的淚:“沒有他,也許就沒有今天的陳臨戈。”


    陳臨戈對陳建業的情感很複雜,有愛也有虧欠,可無論如何,他們對彼此來說,都是無法割舍的存在。


    即使沒有血緣,可愛已經勝過一切。


    周兮辭突然就明白了親情之間那種無形的羈絆,陳建業之於陳臨戈,徐慈英之於她。


    他們都是一樣的,也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她不再替陳臨戈遺憾或難過,“不管你怎麽選,我都站在你這一邊,哪怕你要留在滬市,我們可能會麵臨異地戀,雖然我沒談過異地戀,但我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誰說要談異地戀了。”陳臨戈笑著哄道:“別哭了,親一下。”


    周兮辭也不扭捏,說親就親,隻是沒控製好力道,親過去的時候陳臨戈就覺得要完蛋,但也沒躲開。


    硬的牙和軟的唇撞在一起。


    陳臨戈順著力倒在床上,周兮辭撐著胳膊直起身,看到他唇上被撞破的口子,嘀咕了聲,“我牙也沒那麽尖吧……”


    “不尖。”陳臨戈摸到她的手腕一扯,把人又扯到麵前,順勢一滾,換了個姿勢繼續親。


    周兮辭嚐到了點血腥味,掙紮著想躲開,卻被十指相扣按在柔軟的被子裏動彈不得。


    陳臨戈不知道是不是背著她上了什麽吻技選修班,學會了換氣,按著她親了好一會才鬆口。


    周兮辭側頭大口喘著氣,還沒緩過神,他又親了回來,灼熱的吻一下又一下落在不該落的地方。


    她想起之前的烏龍,手去推,碰到他柔軟的頭發,又鬆了力,“你別……”


    陳臨戈沒說話,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叛逆,周兮辭感受到頸間被輕吮的力道。


    手上推拒的力道徹底鬆了。


    吻落到了指尖,她意識像從身體裏被抽離出去,手被帶著觸碰到未知的角落,眼睫輕顫了下。


    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周兮辭緊閉著雙眼,下意識咬著唇,陳臨戈卻用指腹撥開她的牙齒,更深地吻了下來:“別咬。”


    到底誰在咬。


    她有點想罵人,剛想伸手把人推開,可一想到手上的動作,意識在瞬間回籠,全身的血液都像是齊齊衝到了臉上,又接著蔓延到耳根、脖頸。


    甚至是手上。


    陳臨戈似是察覺到了她的體溫變化,鬆開她的唇,緩慢地貼近她耳側,喘息聲曖昧又性感:“更燙了。”


    周兮辭耳根倏地一麻,睫毛顫動,下意識攥緊了手指。


    他皺著眉悶哼了聲,呼吸聲更重了,在她耳側輕輕啄吻著,嗓音低啞:“輕一點。”


    作者有話說:


    陳臨戈你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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