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別亂親
能是能, 但肯定不是現在。
即使美色當前,周兮辭還是保留了最後一絲理智,抿著唇推開陳臨戈, “走吧,他們還在店裏等我們過去吃飯。”
“嗯。”陳臨戈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堆資料和畢業證塞進書包裏,看著周兮辭把手上那個空瓶扔進了垃圾桶裏。
兩人是最後離開教室的,周兮辭走到一半才想起什麽,人定在原地,陳臨戈也在出神, 走出兩步才注意到她沒跟上來。
“怎麽了?”他又走回到她麵前。
“剛剛……”周兮辭咬了下唇角,腦門上不知道是急還是熱,一層薄薄的汗意:“我們教室是有監控攝像頭的。”
雖然說可能一年半載都不會特意調出來看一眼,但萬一呢,萬一哪個值班的心血來潮, 萬一林鬆媛想最後再看看他們在教室的畫麵……
周兮辭木著張臉:“我現在能回去把攝像頭拆了嗎?”
“拆了也沒用。”陳臨戈笑著說:“你沒注意到今天攝像頭都沒開麽, 那個紅點都沒亮。”
“……沒開啊?”
陳臨戈點點頭, 抬手往她額頭上的摸了一下,有些好笑:“就算開了,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
她往他手上瞥了眼, 都是汗, 據理力爭道:“我這是熱的。”
陳臨戈也不戳穿她,把書包換到左邊,右手垂在腿側, 走幾步看她一眼, 再往下瞥一瞥。
不動聲色拉近距離。
被牽住手的時候, 周兮辭嚇了一跳, 本就還紅著的耳朵,更加熱了:“你幹嗎?這在學校呢。”
陳臨戈不僅沒鬆,還擠開她的指縫牽得更緊了,“周兮辭。”
“啊?”
“我們畢業了。”陳臨戈說:“畢業證就在我書包裏裝著,你要不要拿出來放手裏拿著增加點勇氣值。”
“神經病。”周兮辭紅著臉撇開頭,卻藏不住笑意。
夏天牽著手走路其實並不是件很浪漫的事情,高溫下,手心裏很快冒出一層汗。
黏黏膩膩粘在一起。
可誰也沒鬆開。
晃悠著走到校門口,方平正站在那兒跟門衛大爺聊天,目光掃到他們,眼睛都亮了:“周兮辭!你你你們——”
周兮辭被他的大嗓門嚇得一哆嗦,也忘了鬆開陳臨戈的手,就站在原地看著他衝了過來:“方方方主任……”
“你們——”方平視線從兩人臉上再挪到兩人牽著的手,一臉疑惑:“你不是跟邱琢玉那家夥……”
周兮辭差點咬到自己舌頭:“不是不是,我們沒有。”
眼看著方平又要教育起來,陳臨戈飛快打斷道:“方主任,我們畢業了。”
方平瞪著眼說道:“畢業了又怎麽了?畢業了就能當著我麵這麽明目張膽的談戀愛了嗎?”
“也不是。”陳臨戈攥緊了周兮辭的手,和她對視一眼,立馬朝門外跑了過去。
周兮辭回頭看方平站在原地沒追過來,停下腳步說:“方主任!我們畢業了!您再也記不了我們大過啦。”
方平板著臉,想想又笑出來,喊了聲:“行了,過馬路注意安全!”
“方主任再見!”周兮辭麵朝學校深深鞠了一躬,拉著陳臨戈在暮色裏往遠方跑去。
方平站在原地,看著兩小孩的身影,笑著歎道:“年輕真好啊。”
他們不再年少。
可少年永遠存在。
,
周兮辭和陳臨戈是手牽著手進的包廂。
簡凡一直在等他們,也是最先注意到的,直接起哄著叫了起來:“哇哇哇!這什麽情況啊?”
私下裏談戀愛的不好意思是一回事,擺到台麵上的不好意思又是一回事,周兮辭被這麽多人盯著看,差點扭頭跑出包廂。
還是陳臨戈心理素質夠強,牽著她走到簡凡給留出的空位坐下,一直牽著她的手沒鬆。
一桌人都八卦地看著他倆。
周兮辭都快把頭埋進桌底了,陳臨戈也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聲說:“談戀愛,沒見過嗎?”
簡凡笑道:“別人談戀愛我們當然見過了,你倆談戀愛我們這不是第一次見嗎?”
周兮辭不忍讓陳臨戈一個人麵對這麽多人,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著簡凡:“簡小凡,有本事你以後別談戀愛。”
“喲喲喲。”簡凡越說越來勁,“這都才剛談,就護上了啊。”
“是啊,周小辭。”李大川磕著瓜子樂嗬嗬道:“你這也太護短了吧,我們還沒說什麽呢。”
周兮辭也不掙紮了,“就護了,你咬我啊。”
陳臨戈在一旁看著李大川,維護道:“那你還是咬我吧。”
李大川一拍桌子:“我靠我不活了啊,跟老板說一聲,剛才點的那些都不要了。”
楊巍接茬:“為什麽不要了?”
李大川扯著嗓子:“吃狗糧吃飽了唄。”
周兮辭接過陳臨戈拆好的餐具倒了杯水,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挑著眉笑道:“怪我們咯。”
李大川指著周兮辭:“你行,你等我談戀愛我酸死你。”
邵宇平拍拍李大川的肩膀:“大川,冷靜點,我們換個能實現的目標,比如勵誌單身五十年。”
李大川:“……”
一桌人笑得不行。
周兮辭單手給陳臨戈杯子裏添了點水,另隻手還被他抓在手裏,直到吃飯他被叫去喝酒才鬆開。
今晚這一頓沒老師,酒跟話茬都放開了,一頓飯吃到晚上快十點才結束。
送走其他人後,周兮辭站在店門口看簡凡和陶薑坐上車,才轉身重新回了包廂。
陳臨戈晚上白的紅的黃的摻著喝了不少,人坐在包廂角落的沙發上,仰著頭靠著後麵沙發,像是睡著了。
周兮辭走到他麵前,還沒出聲,他忽地直起了身,眼尾燒紅,聲音也有些低,“他們走了?”
“都走了。”她拿起他的書包,用膝蓋撞了撞他的膝蓋:“我們也回去了。”
“嗯。”
陳臨戈手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高大的身形一晃,又坐了回去。
周兮辭手貼著他的臉蹭了蹭,很熱,如同他灼熱的呼吸,她湊近了低聲說:“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陳臨戈一本正經堅持道:“就是暈,但沒醉。”
“那就是喝醉了,喝醉了才會暈。”周兮辭準備去樓下要杯檸檬水,被他抓住胳膊一扯,直接坐到了他懷裏。
他身上也滾燙。
周兮辭沒敢動,盯著他眼睛威脅道,“陳臨戈,你——”
帶著酒氣的吻落了下來。
喝醉了的人肆無忌憚也無師自通,不再拘泥於表麵的輕啄,顫巍巍試探著,撬開唇縫抵了進去。
“唔。”周兮辭偏開頭,短促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沒幾秒,又被捏著下巴咬住了下唇。
她支支吾吾,斷斷續續,喘息聲化作無形的手,不停揉捏。
彼此都還沒學會在接吻中換氣,親一會就要鬆開,可也不舍得離得太遠,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對視的瞬間,又親到一起。
包廂裏的空調已經關了,周兮辭摸到他頸後汗淋淋的,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
太熱了。
她閉著眼,咬到他舌尖,含糊不清地說熱。
陳臨戈又追著輕吮了會才鬆開,指腹從她額角抹過,眼睛更紅了,身上也更熱了。
誰也沒說話。
周兮辭靠在他懷裏,等到喘息聲慢慢小了,捏住他下巴湊近了看,陳臨戈垂著眼,聲音有些低啞:“怎麽了?”
“在看你到底有沒有喝醉。”周兮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看著看著氣氛就不對了。
她忙偏開頭,帶著熱氣的吻落到了她臉側。
“陳臨戈。”周兮辭保持那個動作沒敢動,嗓音有些緊,“我覺得你真的喝醉了。”
“……嗯。”
她又轉回來看著他,手捧住他的臉,皺著眉說:“你明天不會忘記今晚的事吧?”
“不會。”他側頭在她掌心親了一下:“回家吧。”
周兮辭手心一麻,下意識在他肩頭蹭了蹭,“別亂親。”
他好聽話,垂著眼“嗯”了聲。
陳臨戈還是暈,下樓梯那幾步周兮辭都怕撐不住他摔下去,好在一路有驚無險。
拖拖拽拽上了車,周兮辭後背又出了一身汗,陳臨戈腦袋有一下沒一下點著,最後落到她肩上,半天沒動過。
上車容易,下車才是難事。
陳臨戈大概是酒勁上來了,說什麽也不願意回家,好在司機並不著急,還幫忙把人從車裏拉了出來。
周兮辭忙跟人道謝,還多付了二十塊的車費。
陳臨戈坐在路邊石墩上,夜裏起了風,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她走到他麵前,比了個二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多付了二十塊的車費。”
他皺著眉:“揍他。”
周兮辭沒忍住笑了,“你喝醉了怎麽這麽可愛啊。”
陳臨戈伸手摟住她,“你可愛。”
“哎。”周兮辭揉了揉他腦袋:“你這樣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真喝醉了,還是裝醉了。”
他堅持道:“沒醉。”
這是真醉了。
周兮辭拍拍他胳膊:“回家了。”
陳臨戈坐著沒動,“不回。”
“太晚了,不回家不安全。”周兮辭不想跟醉鬼廢話,拉著他站起來,“不會喝幹嗎還喝那麽多。”
他倚著她,嘀咕了聲。
“什麽?”周兮辭沒聽清。
陳臨戈抬眸,直勾勾看著她,重複道:“開心。”
作者有話說:
陳臨戈你好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