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少年的胸膛溫熱
四天短假轉瞬即逝, 傍晚,周兮辭和陶薑直接從奶茶店去了教室,給熊力他們一人帶了杯奶茶。
她坐在邱琢玉的位上, “大熊,這幾天你看到小凡了嗎?”
熊力住在胡同裏,和簡凡家小區隻隔著一條馬路,以往放假簡凡都會跟父母去他家早餐店買包子。
“沒,我給她發消息也沒回。”熊力拆開桌上的奶茶,剛喝第一口,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這什麽?”
“椰汁檸檬茶啊。”周兮辭看他那表情, 沒忍住笑了下,可一想到簡凡的事情,又皺起眉頭:“你說小凡到底怎麽了,我給她發消息也沒怎麽回,打電話都不接。”
“可能是家裏有事吧。”熊力說:“說不定跟爸媽去哪個山疙瘩裏玩了, 信號不好。”
“但她也沒說國慶假要出去玩啊。”
熊力安慰道:“你也別想那麽多了, 等會上課不就能見到她了。”
“也是。”
周兮辭拎起書包回了位上, 掏試卷的時候碰到了裝在底下的鐵盒,手指頓了下。
她看了眼趴在一旁補覺的陳臨戈,把鐵盒掏了出來, 想趁著不注意偷偷塞進他抽屜裏。
陳臨戈大概是真有透視眼, 她手剛放過去,忽地被他攥住了手腕,鐵盒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幹嘛?”他人還趴在桌上, 手上的力道不輕, 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惺忪, 有些低沉。
“那個, 我……”周兮辭也忘了把胳膊抽回來,猶猶豫豫才說道:“莊微托我給你帶了點東西。”
莊微追人是溫水煮青蛙式的,不廣而宣之也不讓會讓人覺得被冒犯,傍晚回學校前,她借著這兩天在奶茶店和周兮辭的相處,托她給陳臨戈帶一盒小餅幹,是她親手製作的。
為了表示感謝,她還硬塞給周兮辭一小盒,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周兮辭找不到拒絕的機會,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陳臨戈這才睜開眼,漆黑的眼睫像是蒙著一層霧氣,好半天才凝住神:“莊微?讓你?給我帶東西?”
“啊。”
“你什麽時候也做起快遞員的工作了?”陳臨戈坐起來,背低著椅凳,手還抓著她手腕搭在自個腿上:“她讓你帶你就帶?”
“那她也給了我一份麽……”周兮辭想伸手撓臉,卻發覺胳膊還被他攥在手裏,忍不住動了動給抽了出來。
手腕被他攥過的地方還覆著一層薄薄的熱意,她像是被這溫度灼到,就那麽僵在半空中等熱度退下去。
陳臨戈彎腰撿起地上的鐵盒和原先黏在上邊的便利貼,一同放在了周兮辭桌上:“誰拿的誰解決。”
周兮辭嘟囔了一句:“可人家是給你的。”
“我不收,你丟了還是還回去,自便。”陳臨戈抵著椅背看過來,眼神冷冷淡淡的,“誰領的情誰還。”
周兮辭不知怎麽,不僅沒被他冷淡的語氣刺到,反而還有點鬆了口氣。
還回去總比陳臨戈收下了好。
她把東西收進書包裏,和莊微給她的那一份放在一起,又湊過去問:“那我下課還回去了啊?”
“不然呢?你等畢業再還?”陳臨戈扭頭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仿佛要殺人,周兮辭撇撇嘴不敢再觸他黴頭,趴在桌上抄作業,抄得正入迷,她頭也不抬地說:“小凡,你生物作業寫了嗎?”
陶薑回過頭:“簡凡還沒來。”
周兮辭這才抬起頭,簡凡的座位空著,桌上放著的那杯奶茶裏的珍珠都沉底堆成一團了。
她看了眼牆上的鍾:“都快上課了,她怎麽還沒來?邱琢玉,你這兩天跟小凡聯係了啊?”
“啊,簡小凡?沒聯係啊。”邱琢玉從一旁湊過來:“怎麽了?”
“沒事,就一直聯係不上她,有點擔心。”周兮辭掏出手機又給簡凡發了條消息,一直到第一節 自習課下都沒收到回複。
周兮辭去樓下還東西的時候,順道跑去林鬆媛辦公室打探了下消息,才知道簡凡請了三天的假。
“她說不舒服,我以為你們知道呢。”林鬆媛看著周兮辭:“怎麽,小姐妹鬧矛盾了?”
周兮辭撓撓臉,“不知道。”
林鬆媛往她手上一瞥:“你拿著書包幹嘛?逃課啊?”
“不不不。”周兮辭忙否認道:“我給人送東西,先走了啊林姐。”
“去吧。”
文科班在一二樓,二樓是重點班,周兮辭在門口找人叫了莊微,看著她從教室出來。
她今晚穿了一身淡藍色的針織連衣裙,外麵套著一件長開衫,身姿曼妙,走過的空氣裏都縈繞著淡淡的茉莉花香。
周兮辭忽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套了一身刻板的校服,褲腳還不安分地卷起來一截。
仔細聞聞,倒是沒異味,但也沒香味。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等莊微走到跟前,那點自慚形穢的心裏更加強烈了,“莊同學……”
“怎麽了?”莊微看她提著書包,隱約猜出什麽:“是不是他沒有收我的餅幹?”
周兮辭不大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把兩盒餅幹都掏出來還回去:“對不起啊,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沒事,我猜到了他不會收,你也不用還給我,留著吃吧,我自己覺得還挺好吃的。”
周兮辭推不過她,隻好又塞回包裏,沒忍住問了句:“你既然知道他會不收,為什麽還要送啊?”
“不知道最終結果的事情,為什麽不在沒到達結局之前再多努力一點呢?”莊微說:“我在賭那個萬一,萬一哪天他就收了呢,總不能他不要,我就什麽都不做吧。”
周兮辭聽得一愣一愣的,看著莊微臉上不含一點失落的笑意,心裏像是被人戳了一下,冒出一陣酸意。
是啊。
萬一呢。
萬一哪天陳臨戈就願意收了呢,那到時,她是不是得叫莊微嫂子了?
周兮辭拎著書包出去又拎著書包回去,陳臨戈看她丟了魂的模樣,停下筆問了句:“餅幹還了沒?”
“還了。”周兮辭坐回去,把兩個鐵盒摸出來放在桌上:“她又送給我了。”
陳臨戈還欲再說什麽,但看她興致不高的樣子,想起前麵空出的那個座位,放緩了語氣問:“你去找林老師問簡凡的事了嗎?”
“嗯,林姐說小凡請假了。”周兮辭拆開一盒餅幹,嘎吱嘎吱嚼了起來,確實還挺好吃的。
她遞到陳臨戈麵前:“吃嗎?”
“……”陳臨戈覺得她真有點缺心眼了,轉過頭去:“不吃。”
“不吃算了。”周兮辭邊吃邊伸手從陳臨戈桌上拿試卷過來抄,“也不知道小凡到底怎麽了,哎。”
餅幹的香味從鐵盒裏飄出來。
陳臨戈放下筆,從她手裏拽過盒子,周兮辭正要說你不是不吃麽,卻見他抬手把蓋子扣上了。
他從抽屜裏拽出書包:“別吃了,帶你去找簡凡。”
“啊?現在麽?”周兮辭說:“等會還有一節自習,你要帶我逃課啊?”
“你逃過課還少嗎?”陳臨戈動作迅速地收拾好東西,朝她挑了挑眉:“走不走?”
周兮辭一咬牙:“走。”
她把沒寫完的試卷全收進書包裏,趁著老師還沒來,跟陳臨戈大搖大擺離開了教室。
兩人走出教學樓,陳臨戈拽住要往大門口去的周兮辭:“你去哪兒,現在是上課時間,門衛不會讓我們出去的。”
“那我們怎麽出去?”
陳臨戈跟看傻子似的看著她:“你以前逃課都怎麽出去的?”
周兮辭正聲道:“我以前不逃課的!”
“是麽?”他單肩背著包,抱臂靠著牆,一臉的我不信。
“好吧。”周兮辭敗下陣來:“偶爾,也就偶爾體育課翻牆出去吃過飯的,但我沒逃過晚自習。”
陳臨戈假意鼓掌稱讚:“真棒。”
“你煩死了!”周兮辭扯著書包往他懷裏砸,被他抓住帶子一拽,人徑直朝他倒了過去。
少年的胸膛溫熱,隨著呼吸起伏的動靜全都在周兮辭的掌控之下,她靠在他懷裏,臉頰蹭著底下柔軟的布料,抓著他的胳膊愣在那兒。
夜風裏,牆角的貓“喵”地一聲竄出來,兩人像突然被驚醒,猛地拉開了距離,書包徑直掉在地上。
周兮辭摸著額頭,往陳臨戈那兒瞥了眼,剛才摔過去的時候,額頭撞在了他下巴上。
他有一聲很短促地悶哼,像是被砸疼了。
“你下巴沒事吧?”周兮辭走過去正要借著月色看一眼,他忽地扭過頭往前走。
她隻顧低頭撿書包,沒能看見他耳尖一閃而過的紅意,等再追過去,他神色已如常。
陳臨戈往她額頭上瞥了眼,正中間紅了一片,“額頭,不疼麽?”
“啊?”周兮辭下意識摸了摸:“沒什麽感覺了,是不是紅了?”
“嗯。”
周兮辭忽地湊到他跟前:“都是骨頭最硬的地方,怎麽你沒紅?”
陳臨戈沒有防備,差點又撞到她額頭,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頭:“估計消下去了。”
“哦。”周兮辭又摸摸額頭,拎著包走在他身側。
到了翻牆的角落,周兮辭沒讓陳臨戈搭把手,動作熟練地翻了過去,隻是落地時的動靜有些大,劈裏啪啦的。
陳臨戈顧不上那麽多,踩著磚塊立馬也翻上牆頭,“怎麽了?”
“沒事,不小心踩歪了,磚塊倒了。”周兮辭把書包往肩上一甩:“你等等,我把磚塊摞起來。”
“不用。”他手撐著牆,一躍而下,兩米高的牆這麽打量著,似乎也就比他高出一小截。
周兮辭拍拍手:“陳臨戈,你現在多高啊?”
“一八|九?”陳臨戈也不太確定:“好久沒量過了。”
“高三的時候不是有體檢嗎?”
“那個不準。”當時體檢班上男生身高都比真實身高要多出一兩厘米,陳臨戈那會測出來有一米九一,跟校籃的隊員差不多高。
兩人是逃課出來,不方便騎車,走到路邊上了公交車,周兮辭在路上給邱琢玉發了消息。
,周小辭:要是林姐問,你就說陳臨戈不舒服,我送他回家了。
,邱大玉:哈?你們去哪兒了?你帶著陳臨戈逃課?你不想活了嗎,你不怕林姐把你給撕了啊?
,周小辭:我能說是他帶我逃課嗎?
,邱大玉:?你看我信嗎
他發來一個奧特曼驚掉下巴的表情。
周兮辭笑了下,沒再跟他胡謅:我去小凡家找她,林姐說她不舒服請假了,我有點擔心。
,邱大玉:OK,有什麽情況及時跟我們說,別像上次一樣瞞著。
,周小辭:知道了。
簡凡家離學校也就六站,下車時周兮辭看了眼時間,不到九點,第二節 自習課剛下。
她收起手機,扭頭問:“林老師有找你嗎?”
“沒,她找我做什麽?”
“你……我們不是逃課?”周兮辭說:“今晚最後一節是她的自習啊。”
“我跟她請過假了。”陳臨戈笑了聲:“你真以為我帶著你逃課?”
“哦,你怎麽跟她說的?”
“我說你肚子疼,我送你回家。”
“哈?”周兮辭愣住了:“我剛剛才跟邱琢玉說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家。”
陳臨戈也愣住了。
周兮辭在這方麵反應快,迅速給邱琢玉發消息改供詞,邱琢玉過了好半天才回。
,邱大玉:……
,邱大玉:你不早說,林姐剛問過我。
,邱大玉:難怪我看她神情都不對了,你倆逃課怎麽也不串一下口供啊。
周兮辭心想,我這不是也沒想到他不是真逃課啊。
她正苦惱明天回學校怎麽辦,陳臨戈突然抓著她跑了起來,趕在單元樓門關上之前進了樓裏。
前一個進來的阿姨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見兩人都穿著校服,又鬆了口氣,進了電梯裏問:“不進來嗎?”
陳臨戈摘下周兮辭的書包:“你去吧,我在樓下等你。”
周兮辭“哦”了聲,頂著阿姨八卦的目光進了電梯,好在簡凡家住的樓層不高,她先一步出了電梯。
在門口按了門鈴後,她貼著門板聽到裏麵走動的聲音,在門口之前直起了身。
“你怎麽來了?”簡凡額頭貼著退燒貼,臉很紅,看到周兮辭很是驚訝。
“我聽林姐說你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加上這兩天又聯係不上你,有點擔心你。”周兮辭就站在門口和她說話:“你爸媽不在家嗎?”
“不在。”簡凡也沒說讓她進去。
周兮辭抿了抿唇角:“那你……生病了怎麽不跟我們說啊?”
“沒什麽好說的。”簡凡咳嗽了聲,垂著眼說:“你不也不是什麽事都跟我說嗎?”
周兮辭好似明白了:“你是說趙輝的事情嗎?”
簡凡不說話,她其實也不想這麽小氣吧啦的,可隻要一想到三個人裏,她永遠是最後一個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她就覺得自己仿佛是被排斥在外。
她不知道她們倆約好了要去做兼職,也是三個人裏最後一個知道趙輝找茬的事情,哪怕是到了最後,周兮辭也會選擇先給陶薑發消息打信號。
甚至是父母,好像都對她有了隱瞞的事情。
國慶這四天假,簡凡以為回到家裏會和往常一樣迎來自己的美好生活,可剛一回家爸爸就說要出差,媽媽也不知道為什麽早早去了外婆那裏。
簡爸爸出差前晚,簡凡半夜口渴醒來,聽到他在書房和人打電話,對話的內容讓簡凡猶如五雷轟頂。
她不敢相信像父親這樣忠厚老實的人,也會有會婚外情出現,難怪媽媽會回外婆那裏。
簡凡心裏裝著事,忘了關掉空調,開著冷氣睡了一夜,第二天暈暈沉沉,出門去周兮辭家裏找她。
等到了才反應過來她今天和陶薑在奶茶店做兼職。
生病讓人變得脆弱和敏感,那天簡凡一邊下樓一邊哭,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現在看到周兮辭來找自己,她心裏其實是高興的,可臉上要麵子,又拉不下臉,別別扭扭把人趕走了,又趴在陽台看她離開的身影。
,
陳臨戈看到周兮辭從樓上下來,關了手機迎過去:“怎麽了?簡凡不在家嗎?”
“在。”周兮辭跟霜打了一樣,“回學校吧。”
“現在回?”陳臨戈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吵架了?”
“就是……”周兮辭也不知道怎麽說,吵架嗎?她們也沒有,隻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她可能確實考慮的沒有那麽好。
她歎了聲氣:“陳臨戈。”
“嗯?”
“你會,就是你會因為我一些善意的謊言或者是不得已的隱瞞生我的氣嗎?”
陳臨戈下意識想說得看看什麽情況,可看她那副他要說個除了不會兩字以外的答案,她下一秒就能哭出來的表情,隻能違心道:“不會。”
“別騙我了。”周兮辭思路很清晰:“你不久前才因為我瞞著你趙輝的事跟我生氣了呢。”
“……”陳臨戈屈指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沒良心啊。”
周兮辭捂著額頭跳開,“那我不是實話實說嘛。”
陳臨戈哼了聲:“如果是趙輝這樣的事情,我肯定會生氣。”
“那什麽事情是你不會生氣的?”
“我不知道。”陳臨戈覷著她:“要不你試試?”
周兮辭鼓著腮幫,吐了口氣,“算了,我不敢試,萬一真把你惹生氣了,還要我來哄。”
她一句話把陳臨戈說得格外無理取鬧似的,不過他看她心情總算好了點,也沒計較:“走了。”
回到學校自然是免不了一頓罰。
林鬆媛一視同仁,把兩人拎到後麵站了半節自習課,下課後,她拿著教材走到兩人跟前,看著陳臨戈說道:“你說你好好一學霸,逃個課怎麽也不把口供串好,智商都被周兮辭帶跑了啊?”
聽到這兒,周兮辭忍不住看了林鬆媛一眼,心裏嘀咕著,林姐你罵人就罵人,怎麽還拉踩呢。
林鬆媛眼風一掃:“怎麽,我說的不對嗎?”
周兮辭抿著唇搖頭:“沒有沒有,林姐罵得對。”
“明天接著站。”林鬆媛丟下一句,踩著高跟鞋蹬蹬走了。
教室這才像快煮開的水,慢慢沸騰起來,紛紛起身收拾東西各回各家,邱琢玉反坐著凳子問:“見到簡小凡了嗎?她什麽情況,真生病了啊?”
“嗯,發燒了。”周兮辭說:“我明天中午再過去找她一趟。”
羊毛出在羊身上,有些話總要說清楚的,這件事的起因在於她的隱瞞,那就她來低這個頭。
“那行啊。”邱琢玉撈著書包站起來:“我們一起吧。”
周兮辭扯著書包的拉鏈:“也行吧。”
等到第二天,周兮辭說什麽也不讓陳臨戈跟著,“不行不行,萬一林姐再發現我帶著你逃了午休,我可真就成罪人了。”
“你不讓我去,我跟林老師舉報你們。”陳臨戈挑眉看她:“要麽一起,要麽都別去。”
周兮辭沒想到陳臨戈還有釜底抽薪這麽一招,指著他“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邱琢玉走過來打圓場:“算了,一起就一起唄,本來我們就是一體的啊。”
周兮辭被一體這兩個字戳到了心窩裏,“好吧,那你別再提前給林姐發什麽消息了。”
陳臨戈點頭:“行。”
不知道是冤家路窄還是緣分匪淺,五人走到二樓,正巧碰上從教室出來的莊微。
她手拿著杯子,擰得很費力,抬眼看見他們,笑著走了過來:“陳臨戈,能不能幫個忙?”
陳臨戈看了眼周兮辭,她小聲哼著歌,別扭地挪開了視線。
他輕輕歎了聲氣,伸手接過杯子,莊微到嘴邊的謝謝都準備好了,卻見他擰了兩下沒擰動,一抬手又把杯子塞給了周兮辭:“我擰不開。”
周兮辭:“?”
莊微:“??”
看八卦的幾人:“???”
作者有話說:
莊微:嗬嗬:)
66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