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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連兄妹也做不成


    周末奶茶店的生意慘淡到周兮辭都在懷疑這店能不能支撐到她們畢業, 老板娘今天也沒出去約會,在店裏給自己做了個美甲。


    她支著下巴看在吧台後麵忙活的周兮辭和陶薑:“別忙了,又沒人, 來給你們做個美甲。”


    周兮辭笑著放下抹布:“姐姐,我們班主任不讓我們塗指甲油。”


    “好吧好吧。”方枝也沒多強求,坐在窗邊欣賞自己的美甲,又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中途接了個電話:“快遞?不能送貨上門嗎?行吧行吧,我現在叫人過來拿。”


    她掛斷電話,朝周兮辭勾勾手指:“幫姐姐跑個腿, 中午請你們吃飯。”


    周兮辭應得幹脆:“好嘞,在哪兒拿?”


    “你們學校後門,取件碼我等會發你手機,是個大件,你們把店裏的小推車帶著唄。”


    “行!”


    周兮辭想到今早起來時陳臨戈給她留了紙條說在學校補課, 怕不小心被他看見, 拉著陶薑從學校外麵繞了大半圈。


    果真是個大件, 看包裝也看不出裏麵是什麽,分量還不輕,快遞員幫她們在推車上摞好了, “行了, 在這兒簽個名。”


    周兮辭唰唰簽下方枝的名字,拽了下推車,第一下竟然沒拽動:“靠……這麽重。”


    “我在後麵推。”陶薑手扶著箱子, 在後麵使力。


    東西太多太重也不好再繞遠路, 周兮辭和陶薑拉著一車東西從之前買車的車鋪門口路過, 老板正蹲在店門口擦車。


    周兮笑著打了聲招呼:“叔!忙著呢。”


    老板給嚇了一跳, 回頭認出周兮辭,笑道:“你們買的啥,這麽多東西。”


    “複習教材啊。”周兮辭說:“就這幾箱,我們兩三天就能寫完了,一點也不多。”


    “你當我沒讀過高三啊。”老板說著,又想起什麽,“對了,之前你們一塊來買車那個小夥子,他是不是在你們學校惹到什麽人了啊?”


    “什麽?”周兮辭神色一愣。


    “他那個自行車,這半個月都來我這裏補了三四回胎了,我之前問他也沒說,你們應該是同學吧,最好還是搞搞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不然總這麽修,這車子遲早報廢。”


    周兮辭和陶薑對視一眼,說:“謝謝叔啊,我回去就問問他,那您先忙,我們走了。”


    “去吧。”老板擦著手轉身進了店裏。


    回去的路上,周兮辭沉默著,陶薑輕聲問:“你之前問陳臨戈,他不是說車沒事嗎?”


    現在老板說這話,隻能說明陳臨戈之前在撒謊,而他撒謊的唯一緣由隻可能是不想周兮辭摻和進來。


    也許,他甚至都能猜到這事是誰幹的,可他還是就那麽瞞下來了。


    周兮辭心裏堵著一口氣,“靠!這紮車賊,最好別讓我抓到他,不然,不然,我——”


    她鬆開抓著推車的手,兩隻手絞在一起,氣到不行。


    陶薑用腳抵著推車,防止它倒退,“那你打算怎麽做?”


    “先確認是不是趙輝幹的。”周兮辭想了下,既然陳臨戈想瞞著,那她就先裝作不知道,暗地裏找時間去車棚蹲點。


    她之前都是傍晚放學過去檢查,可現在看來,紮車的人很大可能是趁著晚自習其他學生不能在校園裏亂晃作的案。


    高一高二教學樓離得遠,不可能跑這麽遠來紮一個剛轉學過來還沒幾天的學長的車。


    高三的話……晚自習除了藝體生,其他學生都是不讓離開教室的。


    最近學校也沒有傳出什麽大範圍的車胎被紮新聞,這樣分析下來,周兮辭更加確定這事跟趙輝脫不了幹係。


    傍晚到教室,周兮辭拉住副隊邵宇平,拜托他找隔壁班要好的兄弟幫個忙,幫她盯一下趙輝每晚在隊裏訓練時有沒有離開過。


    邵宇平覺得好笑:“幹嘛,你暗戀人家啊?”


    周兮辭驚得眼睛都大了半圈:“副副副隊!!玩笑不是這麽開的好嗎!!”


    “哈哈。”邵宇平倚著欄杆:“那你盯他幹嘛?總要給我個理由吧。”


    周兮辭憋不出來,幹脆自暴自棄道:“你就當我暗戀他吧,反正這事一定要保密,別讓你朋友告訴趙輝,這可關係到我一輩子的名譽。”


    她抓著邵宇平的袖子,學著邱琢玉的硬核‘撒嬌’:“副!隊!求你了啊!”


    邵宇平高舉雙手:“行行行,你先撒手,這個忙我幫你。”


    “謝謝副隊。”周兮辭笑眯眯走回教室坐下,見陳臨戈一直盯著自己,伸手摸了摸臉:“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陳臨戈沒說話,收回了視線。


    周兮辭又湊過去:“你昨晚在哪兒睡的?”


    “床上。”他頭也不抬地說。


    “……”周兮辭撇撇嘴,突然道:“我今晚跟你一塊回家。”


    陳臨戈這才朝她看過來:“你們宿舍怎麽了?”


    “沒事啊,我想回家拿衣服。”


    “你要拿什麽,我幫你帶過來。”陳臨戈想到這半個月斷斷續續的爆胎事件,眉心一蹙:“別回了。”


    看他真的很不想讓自己知道這事,周兮辭輕輕歎了口氣:“好吧,不回就不回了,我周末回去拿。”


    “嗯。”


    周兮辭找人盯了趙輝一周。


    籃球隊和田徑隊訓練時間差不多,周五邵宇平的兄弟傳消息過來,說他這周隻有周三晚上訓練的時候跟何一金、李木鬆他們去買過一次水。


    這下共犯也對上了。


    周兮辭之前留了車鋪老板的電話,跟他打過招呼先瞞著這事,也跟他確認了周三晚上陳臨戈有過去修過車。


    “現在基本上能確定這事就是趙輝他們幹的。”晚上回到宿舍,周兮辭趁著室友都去洗澡,和陶薑聊起這事:“比較麻煩的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而且他下次紮車的時間我也不能確定還在周三,我總不能每天都去……”


    她頓了下,突然靈光一現:“對,我們中間的休息時間是一樣的,我隻要每晚在他之前先去車棚等著,總能等到他的。”


    陶薑發出疑問:“可萬一他是在晚自習去操場之前過去紮的呢,畢竟車棚那裏沒人看,任何人都可以隨時進去。”


    “不管了,我先去蹲一周,如果這一周沒抓到,那我就換到晚自習之前去蹲。”


    辦法蠢是蠢了點,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周兮辭歎氣:“要是能查監控就好了……”


    九中的監控權限嚴格,要想調監控視頻得一級一級簽名,沒有發生什麽大事的情況下,學校一般不允許私自查看監控。


    “什麽監控?”說話間,簡凡從外麵推門進來,隱約隻聽見這兩個字眼,她放下盆,看向周兮辭和陶薑:“怎麽了,你們剛剛在聊什麽?”


    事情到這裏,周兮辭也不好再瞞下去,三言兩語和簡凡說完,道:“這事你一定要保密,我怕知道的人太多打草驚蛇了,也先別和邱琢玉跟大熊說,邱琢玉那個性格,我怕他知道了直接衝到隔壁班把趙輝打一頓了。”


    簡凡擦著頭發,重點顯然沒有放在這裏:“你們什麽時候知道這事的?”


    “有一陣子了,但當時沒太確認,就先瞞著你們了。”周兮辭站起來:“你們一定要跟陳臨戈保密啊,好了,我先去洗澡。薑薑你去不去?”


    陶薑應聲:“去。”


    簡凡看著她倆走出去的身影,走到桌邊坐下,盯著桌上的台燈發愣,半天都沒動作。


    ,


    周兮辭的盯梢活動進行的不是很順利,臨近月末,高三有一場中型月考,這是開學後第一次月考,相比摸底考,規格沒什麽變化,但意義很重大,林鬆媛也格外重視,替班上體育生跟王滬生請了假,每晚都要來教室上自習。


    周兮辭好不容易抓到點證據,還沒來得及抓到真凶,就被壓在林鬆媛的五指山下動彈不得。


    一整個晚上都懨懨的,趴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寫著數學題。


    陳臨戈都寫完半張卷子了,看她還停留在單選題,把試卷往她那邊遞了遞:“晚自習結束前要交。”


    周兮辭抄也抄得提不起勁。


    他皺眉,低聲問:“你不舒服嗎?”


    “沒……”周兮辭突然坐直了,改口道:“是,我感覺肚子好疼,我要去上個廁所,林姐要是回來了你幫我跟她說一下。”


    陳臨戈點完頭,看她還坐在位上沒動,問:“不是要上廁所嗎?還不去?”


    “我在等感覺來。”周兮辭趴在桌上,手還刻意捂了過去。


    陳臨戈掃了眼:“那是胃。”


    “胃也疼。”周兮辭皺著眉頭,一本正經道。


    陳臨戈拿她沒轍,把校服外套丟了過去:“穿上。”


    周兮辭乖乖套上他的外套,在上麵聞到一些淡淡的香味,像是茉莉花的香味。


    她嘀咕著陳臨戈什麽時候換了這麽香的洗衣液,也沒多太在意,趴在桌上等時間差不多了,才從後麵貓著腰溜了出去。


    她一路小跑到車棚,先去看了下陳臨戈的車子,確認沒事後,才找了個角落蹲著。


    車棚外種著一排竹林,晚上蚊子嗡嗡亂飛。


    不知道是不是這麽多年缺失的運氣都攢在今晚了,就在周兮辭快要被蚊子抬走的時候,她聽見竹林外的小道上傳來一陣淩亂地腳步聲,但聽聲音判斷不出來是來車棚還是路過。


    她幹脆蹲在角落沒動,等著腳步聲跑遠又靠近,才從車子的縫隙間抬起頭,看見趙輝三人鬼鬼祟祟走了進來。


    他們目標很明確,進來後徑直走到了二十五班的停車區,看手法也很熟練,“快點,紮一下就走。”


    周兮辭打開攝像頭,但像素太差,又因為離得遠,拍得並不是很清楚,等拍完整個過程,她猛地從角落站了起來:“趙輝!你個狗東西!我就知道這事是你幹的!”


    “我操!!!!”


    大概是沒想到這個點車棚裏還有其他人,趙輝三人被嚇得不輕,往兩邊跳開的時候帶倒了身邊的一排車。


    劈裏啪啦發出很大的動靜。


    周兮辭收起手機,怒氣衝衝走了過去,“好啊,今天可算讓我逮到你們了,你們是不是腦子有病?一天天紮人家車胎有意思嗎?”


    趙輝嘴硬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紮人車胎了,我們是聽到車棚有動靜,想進來看看,誰知道是不是你先紮了之後再汙蔑我們的。”


    “你他媽還倒打一耙?你要臉嗎?”周兮辭就沒見過這麽臉皮厚的人,氣得自己臉都紅了:“行啊,你們不承認,我就到方主任那裏去說。”


    “你有證據嗎,你就去說,空口無憑,誰信啊。”趙輝指著她:“況且我們有三個人,就算你跟方主任說是我們幹的,我們也能證明不是我們幹。”


    “誰說我沒有證據,我剛都拍下來了。”周兮辭說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在往後退了。


    等趙輝他們回過神追過來時,她立馬轉過身往門口跑,速度快得連影子都模糊。


    剛跑到門口,一頭紮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裏,胳膊也被人抓在手裏。


    她喘著粗氣,抬起頭,卻愣住了:“你怎麽……”


    周兮辭下樓之前給陶薑塞了張紙條,告訴她如果自己二十分鍾後還沒回來,就叫邱琢玉他們下樓來車棚。


    二十分鍾後剛好是課休,也是籃球隊和田徑隊平時訓練休息結束的時間。


    剛剛站出來叫住趙輝他們的時候,她也給陶薑發了消息,還特意說了不要讓陳臨戈知道。


    看這樣子還是沒瞞住。


    陳臨戈抿著唇,眉宇間有顯而易見的怒氣,他沉默著將周兮辭拉到身後,對著追來的趙輝就是一腳。


    趙輝毫無防備,被踹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後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後麵跟來的何一金和李木鬆看他捂著肚子坐在地上,愣在原地半天都沒動。


    周兮辭沒想到陳臨戈下手這麽狠,無聲吞咽了兩下,自動代入坐在地上的趙輝,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周小辭,你一點意思都不夠啊,這麽大的事情你瞞我們到現在。”邱琢玉和熊力從後邊走過來,他一臉嫌棄地看向被同伴扶起來的趙輝:“趙輝,你是男人嗎?你有氣就明麵上跟我們幹一架,背地裏紮人車胎是什麽小人行為啊?”


    趙輝往地上“呸”了一口:“你他媽哪隻眼睛看到我紮他車胎了?”


    邱琢玉也拔高嗓門:“我他媽我們十隻眼睛都看見了!!!”


    陶薑扯扯他袖子:“十二隻。”


    “啊?”他立馬改口道:“我他媽我們十二隻眼睛都看見了!你說你考試是你自己要抄的吧?你抄就算了,你他媽還不知道收斂,給自己抄個一百一,你說這能怪誰?”


    “抄怎麽了,我抄怎麽了,哦,怎麽偏偏就那麽巧,我抄他這一次,就被方主任抓住了?”趙輝看著陳臨戈:“你丫不想給人抄你早說,背地裏告狀就不是什麽小人行為了嗎?”


    陳臨戈往前走了兩步,明顯的身高優勢帶來極強的壓迫感,趙輝被嚇得往後退了退:“你你幹嘛……”


    “我警告過你的。”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趙輝:“滾開。”


    趙輝下意識往旁邊挪,挪完才意識到不對,指著他的背影罵道:“你算哪顆蔥啊?你叫我讓我就讓啊。”


    陳臨戈像是沒聽見,徑直走到自己車前,手伸到棚頂摸出一樣東西,拿著走到趙輝跟前:“我給過你機會,也跟你說過你被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舉起手中的黑色物件:“這是我一周前裝在棚頂的針孔攝像頭,它能拍到什麽,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


    趙輝:“……”


    邱琢玉的嘴巴都快張成“O”型了,“我草……”


    陳臨戈沒給趙輝狡辯的機會,撞著他的肩膀走過去,拽著周兮辭就往外走,她跟著後麵,小聲道:“陳臨戈……”


    他頭也不回,也沒應。


    “我知道錯了……”周兮辭看著他的背影,不怕死地嘟囔道:“而且也是你先瞞著我的麽,我就是想幫你抓到真凶……”


    陳臨戈猝不及防停下來,周兮辭毫無防備,一頭撞到他後背上,揉著鼻子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他垂著眼,黑長的眼睫壓下來,眼神淩厲而冷冽。


    周兮辭莫名想到先前那一腳,忍不住又想去揉肚子,看他盯著自己,半道上改成了撓。


    她低著頭,放軟了語氣:“哥……”


    抓在手腕上的力道倏地鬆了下來,陳臨戈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周兮辭。”


    “啊。”


    “就算……”他頓了一瞬,眉間緊蹙,像是在掙紮,最後卻也隻是鬆開眉心間的小峰,歎聲道:“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你能不能真的把我當成哥哥一樣來信任和依賴?”


    “我……”周兮辭咬著唇,看他神情裏有著明顯的失落,也顧不上想太多,下意識找補道:“我是,我是一直都把你當成親哥哥一樣,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血緣在我們之間會是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我隻是……隻是不想你因為這些不必要的瑣事影響到自己。”


    “什麽是不必要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再來晚一步,你會怎麽樣?”


    “我給薑薑發消息了……”


    “周兮辭,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沒有誰家的哥哥會讓妹妹替自己出頭,更何況我——”陳臨戈看著她,唇瓣微動,像是要不顧一切把所有想法都說出來。


    可他在害怕。


    害怕說出這一切後,連兄妹也做不成。


    昏黃的路燈下,時間仿佛被拉長。


    陳臨戈終究敗下陣來,垂著眼和紅著眼眶的周兮辭對視著,“肚子還疼不疼?”


    周兮辭鼻子一酸,別開視線說:“……不疼了。”


    一直跟在後麵的幾人適時跑過來,邱琢玉搭著陳臨戈肩膀:“哥你放心,等會回去我們就去找林姐,趙輝不是說我們告狀嗎?我們這次就告給他看看。對了哥,你是怎麽知道這事是趙輝做的?”


    “一開始也不知道。”是大半個月前,陳臨戈在男廁碰上趙輝,兩人發生一點小摩擦,後來沒過幾天,陳臨戈發現車胎又被紮破,自然而然地把這事套到了趙輝身上。


    他把手中的針孔攝像頭拿給邱琢玉:“沒跟你們說,是因為沒證據,加上這個東西物流耽擱了幾天,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邱琢玉拿在手中把玩,“我真佩服你還能想到買個攝像頭回來,這真能把什麽都錄下來嗎?”


    陳臨戈看了眼,說:“現在也在錄。”


    “我靠,是嗎?”邱琢玉找到鏡頭,幹脆拿起來對著他們幾個:“各位觀眾晚上好,這裏是小邱日報,今天我們要給大家報道的是……誒我操!!!”


    他倒退著,沒注意後麵石墩,被絆了一下,身形跟著一晃直直往後倒去。


    周兮辭瞪大了眼睛。


    五個人立馬朝他衝了過去:“邱琢玉!”


    可還是晚了一步。


    邱琢玉摔倒前還想著不能把攝像機給摔了,躺在地上的時候,他高舉著右手,一邊抖一邊說:“……感謝大家今天的收聽。”


    眾人沉默了。


    周兮辭走過去給他比了個讚:“身殘誌堅邱琢玉,敬職敬業好青年。小夥子,九中有你,是我們的榮幸。”


    邱琢玉:“……”


    陳臨戈走過去把人拉了起來,邱琢玉拍拍褲子上的灰,感動道:“哥,還是你好。”


    “嗯。”陳臨戈說:“攝像機要是摔壞了,我把你送四樓扔下來。”


    邱琢玉委屈大喊:“變了!變了!你們都變壞了!”


    跑在前頭的周兮辭笑著唱道:“你這個壞壞壞女人~~~”


    突然不知道從哪個角落:“你們幾個哪個班的啊!都上自習了不知道嗎?還在外麵鬧什麽。”


    周兮辭倏地噤聲。


    她回想起上次經曆,沒再大難臨頭各自飛,回過頭一把拉住陳臨戈徑直往教學樓裏跑。


    幾道身影在林蔭道上飛快跑過。


    月色中,枝頭泛著黃意,


    風吹過,顫巍巍落下一片枯葉。


    秋天來了。


    作者有話說:


    加更,晚上六點還有一更。


    100個紅包。


    本文分四卷,第二卷 相對來說會長一點,但也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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