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說開
第86章 、說開
理清楚了譚家事情的頭緒, 蔣明菀心裏卻有些忍不住同情譚夫人唐氏了。
她看得出來,唐氏是當真不知道這裏頭的關竅的,痛苦難受都是她的真實情感。
至於譚岑父子倆, 且不說譚岑這個主導者,譚琛的行事,如今想著就有些古怪。
明明是大家貴公子,長這麽大年紀,什麽樣的女子沒有見過,卻偏偏一頭栽進了餘娘子身上,仿佛魔怔了一般, 這和他以往的行事大相徑庭。
而且他對唐氏, 仿佛也並沒有傳言中那樣孝順。
蔣明菀本以為或許隻是這位譚公子虛有其名,但是如今想著,隻怕他也是在做戲。
想到這兒, 蔣明菀歎了口氣。
要是唐氏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是會傷心還是高興?
唐氏此時的情緒很複雜, 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兒子, 她淚眼婆娑, 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而譚琛也隻覺得心中愧疚難當,可是若是讓他重選,他隻怕也依舊會這麽做。
想到這兒,譚琛跪著往前挪了幾步, 一直到唐氏的膝下, 他將臉帖在母親的膝蓋上, 低聲道:“母親, 不是我和父親不願意告訴您這事兒, 隻是您自來純善, 又如何能在那些人麵前遮掩過去,而且此事事關我們譚家的生死存亡,我和父親,也是不得不為之。”
唐氏聽著這話,眼淚又撲簌簌落了下來:“你和你父親,真的是瞞的我好苦啊!”
聽著母親的哭腔,譚琛心中也是心如刀絞,這段時間看著母親難受痛苦,又為了自己勞心勞力,他心中又何嚐不難受。
母親這輩子,隻怕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楚。
可是他卻隻能忍著,忍著痛,忍著悲,忍著心中噴薄欲出的傾訴欲,隻能老老實實的按照父親給他的劇本來走。
直到今日。
譚琛抬起頭看向母親,眼圈也紅了:“母親,是孩兒不孝。”
看著兒子這樣,唐氏心中又何嚐不心疼,雖說都是演的,可是兒子吃的苦,卻都是實實在在的,想著這些,唐氏忍不住對那人生出幾分幽怨,他,他真是好狠的心啊!
正說著,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動靜,唐氏抬頭去看,卻見譚岑緩緩從外頭走了進來。
他依舊還是以前那副樣子,可是眉目間卻仿佛恢複了以往的平靜,看著她時也不再躲閃。
可是唐氏這會兒卻不想看見她,狠了狠心,別過眼去。
譚岑卻並沒有因此移開視線,反倒是緩步走到了唐氏跟前,他在她身前三步遠的地方站定,看了眼跪在地上流著淚的兒子,歎了口氣道:“玉娘,別怪琛兒,此事都是我的錯。”
聽到這聲熟悉而又陌生的玉娘,唐氏的眼淚越發洶湧了,她用帕子掩住唇,不讓自己的哭聲漏出來。
而譚岑就這麽默默的站在她身後看著她,一言不發。
許久,唐氏終於側過臉來,看向譚岑:“你和我就隻有這一句話嗎?”
譚岑頓了頓,這才道:“原本是有許多話要說的,隻是如今看著你的樣子,卻發覺似乎說再多的話也無用。”
這話一說出來,唐氏頓時放聲大哭。
譚岑急忙走上前去,摟住了老妻,一邊的譚琛看著父母如此,也不敢多看,急忙退了出去。
而譚岑則是滿臉柔和的輕輕拍著唐氏的背,安撫她。
蔣明菀第二日一早,就和高夫人一起往譚家去了。
路上高夫人都在和蔣明菀說譚家的事兒。
“那位薛姨娘自打落了胎倒是沒什麽音信了,我還當鬧出這麽大的事兒,哭也罷鬧也罷,總該有些動靜的,沒成想她這回倒是識相,至今也沒有消息傳出來。”
蔣明菀沉默不語,她不知道高夫人這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按著她的猜測,此時薛姨娘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使命,自然也該退場了,而這一點,高夫人不該不知道。
想到這兒,蔣明菀看了一眼高夫人,卻見她神色坦然,仿佛剛剛的那些話也都是她的心裏話。
蔣明菀神色微閃,到底沒有多言。
等到兩人到了譚家,下了馬車,才聽人稟報說,唐氏病了。
蔣明菀有些驚訝,倒是一旁的高夫人笑著看著來迎客的嬤嬤,道:“怎麽是嬤嬤迎客,巧兒呢?”
巧兒就是唐氏之前的貼身丫鬟,當時唐氏落魄,旁的下人都各奔前程,隻有巧兒不離不棄的跟在身旁。
而那嬤嬤聽到這問話,麵上的笑也僵了僵,許久才道:“巧兒得了太太的賞賜,已經放了良籍,如今隻怕已經家去了。”
蔣明菀眉尖微挑,宅院裏當家太太的貼身丫鬟,卻被突然放了良籍,這麽看怎麽不對勁。
倒是一旁的高夫人似笑非笑:“譚夫人真真是菩薩心腸,巧兒能得自由身,想來日後也是有一番造化的。”
那嬤嬤幹笑了幾聲:“誰說不是呢。”
說完也不敢多說,領著蔣明菀兩人就進了宅子。
兩人坐著軟轎,一前一後的到了唐氏的院子,如今這院子裏也比之前熱鬧多了,仆役進進出出,丫鬟們也都恭恭敬敬,十分守規矩。
一路將她們倆引進了屋子,這才退了出去。
蔣明菀看向床上的唐氏,她看著眼睛有些紅腫,神色懨懨的,但是麵色卻不錯,見著她們兩人進來還對著她們笑了笑:“又勞煩你們來看我,快坐吧。”
高夫人毫不客氣,直接坐到了榻邊,蔣明菀自然不會搶她的風頭,找了個凳子坐下。
高夫人緊皺眉頭:“你怎麽病了?可是你們老爺又為了薛氏給你氣受了?”
一說起這個,唐氏的麵色便有些不自然,視線躲閃了一下,這才道:“沒有沒有,夫人多慮了,是我今兒早起身上有些乏,說病卻是重了。”
高夫人歎了口氣:“沒病就好,那我且問你,你們家裏的那個如今怎麽樣了?”
唐氏似乎有些不好開口,支支吾吾半天,這才小聲道:“我們老爺不知怎麽的,生了薛氏的氣,然後就將人送走了。”
高夫人一愣,許久麵上終於露出笑意:“這是好事兒啊!你怎麽倒是表現出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蔣明菀坐在一旁差點笑出聲來,可不是見不得人麽,看起來唐氏應當也是知道了這裏頭的關竅了,如今她倒是明白了,為何譚岑不將這事兒告訴唐氏,因為這人實在是太不會演戲了。
唐氏聽著這話,臉上也漲得通紅,許久才訥訥道:“總歸不是什麽好事兒。”
高夫人卻有些不同意見:“你倒是想著替他們遮醜,可是他們當時也不見得心疼你半分,如今薛氏既然走了,那指不定還會出個王氏李氏,你從今往後可得看好了你們老爺,再別叫他犯糊塗了。”
唐氏被說得滿臉通紅,最後隻能老老實實的點頭應下。
蔣明菀在一邊看著著實有趣,心說這唐氏也太老實了點。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時間便也不早了,原本高夫人和蔣明菀要走,但是唐氏卻留了她們用飯。
兩人這還是第一次嚐藩台府上的飯菜,味道很是不錯。
幾人吃完飯之後,高夫人便要離開,唐氏一路將她們送了出去,等到門口的時候,高夫人突然問:“你怎麽把巧兒放了良籍了?”
唐氏頓時有些猝不及防,看著高夫人,訥訥了半天這才道:“巧兒,巧兒她在老家說了樁親事,我想著總不能耽擱了她,便放了她歸家。”
“哦。”高夫人仿佛信了似得,她笑著拍了拍唐氏的肩膀,柔聲道:“你就是心太善了,有些事兒,還是得自己有個主意才行。”
唐氏仿佛做錯事般,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但是高夫人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隻是笑著寒暄了幾句,便和蔣明菀一起離開了。
蔣明菀坐在自己車上,心中若有所思,看起來這個巧兒,竟然也有些古怪。
不然也不會譚家一離開泥潭,就先將這個丫鬟處置了。
蔣明菀想了想,許久又輕聲一笑,算了,索性是旁人家的事兒,又與她何幹呢?
等到回了家,蔣明菀也把今兒的事兒說給了徐中行聽,徐中行倒是表現的十分淡定,聽了也隻是點了點頭:“能把譚岑逼到這個地步,想來京裏那些人也是下了不少苦功的,一個丫鬟不過是小意思。”
說完這話他又頓了頓,笑著看向蔣明菀:“不過我倒是覺得譚大人的這番行事有些不妥,無論是什麽情形,總歸不該如此瞞著譚夫人,如此雖然事情成了,可是夫妻之前的情分卻到底不複以往。”
蔣明菀聽到這話忍不住失笑:“老爺如今倒是敢大言不慚,當年你事事都瞞著我的時候,卻怎麽不想著這句話。”
一說這話,徐中行立刻氣短,急忙走上前來賠罪:“之前的事兒是我不好,夫人就原諒我吧。”
蔣明菀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然後點了點他的額頭,輕聲道:“那就要看老爺日後的表現了。”
夫妻倆說說笑笑好一會兒,氣氛也比之前溫情了許多。
之後廣寧府便安定了下來,沒了布政使府上的熱鬧看,大家一時半會的,倒是都有些乏味起來。
很快就到了年跟前,大家夥也就沒心情再去關注旁的事兒了,各家各戶都開始忙著過年了。
蔣明菀一邊準備送往京城和魯地的年禮,一邊念叨著在京中的長子和長女。
“也不知道揚哥兒是過完年之後回魯地還是年前就回去了,我想給他捎些衣裳,倒是不知道送到哪兒去。”
徐中行聽到這話頓了頓道:“幹脆兩下都送些,索性也不缺這點東西。”
蔣明菀聽到這話忍不住一笑:“老爺的口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徐中行看了她一眼:“若是我做官連妻兒子女的衣食都保證不了,那這官當得也沒意思,我也不必想著救濟天下蒼生百姓了。”
蔣明菀一聽這話倒是愣住了,她完全沒想到徐中行竟然還有這樣的誌願。
可是想想也是,前一世的徐中行,在扳倒袁成壁之後,又何嚐不是為了這個目標宵衣旰食呢?
想著這些,蔣明菀看著徐中行的目光也越發柔和了,她輕聲道:“老爺定能實現自己的誌願的。”
徐中行卻是一笑:“實現如此宏願我卻不敢保證,若是能做到一兩分,便也不負此生了。”
蔣明菀抿了抿唇,心中卻是輕歎一聲,她上一世,到底是沒有看到最後,也不知徐中行到底有沒有實現自己的誌願。
這一年的年節過得格外淒冷,徐家一家六口,如今卻隻剩下四個人,便是連往年最活潑的擢哥兒,此時也顯得蔫巴巴的,他蹭到蔣明菀跟前,扯著蔣明菀的袖子耍賴。
“母親,大哥什麽時候回來啊?”
蔣明菀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柔聲道:“等秋闈過了就回來了。”
擢哥兒撇了撇嘴:“那不是還有一年,大哥真壞,自己出去玩也不帶我,一點也不兄友弟恭。”
蔣明菀失笑:“你學會了一個詞竟就如此瞎用,你大哥回鄉考試,那是正經事兒,哪裏能帶著你回去呢?而且你若是回去了,也見不著我與你父親了,難道你不會想我和你父親?”
擢哥兒一時間被這話給難住了,沉默了許久才道:“嘿嘿,到時候您和父親和我們一起回去不就成了?咱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
一邊的芷姐兒聽到這話也應和:“再去京裏接了大姐姐!”
擢哥兒一聽這話也很讚同:“對,去接大姐姐!雖然大姐夫力氣很大,但是我們帶著張叔去,一定能把大姐姐搶回來!”
看著這一對寶貝兒女,蔣明菀心裏原本的那點失落頓時消散,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
一邊的徐中行也走上前來,輕輕的握住了妻子的手,低聲道:“總會見著的,別擔心。”
蔣明菀側頭去看他,卻見他一臉柔和的望著自己,蔣明菀心弦微動,他總是這樣懂自己,總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想到這兒,蔣明菀的麵上也露出一抹笑來。
過完年節之後,江北很快又恢複了繁華,畢竟此處也是通衢重鎮,哪怕是年節,也擋不住南來北往的客商。
而蔣明晚在出了正月之後,也閑了起來,每日不是在家看看書,就是出去參加參加花宴,和那些夫人們交際交際。
在這個過程中,蔣明菀明顯能察覺出,譚夫人唐氏的精神頭一日好似一日,仿佛之前譚家的那點陰霾已經完全散了。
旁人看著也很驚奇,這世上隻聽過誤入歧途越陷越深的,浪子回頭的戲碼卻隻在戲文上見過,沒成想還真在現實裏讓她們見了一回。
一時間大家都開始打聽,也不知道譚夫人是用了什麽手段,這才將譚大人的心又栓了回來。
一開始這個話題還算正常,大家也隻是開開玩笑的,但是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傳的,竟有人說,譚夫人是請了白雲庵的一尊菩薩回府,這才讓譚大人勘破迷障,浪子回頭。
蔣明菀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隻覺得好笑,並不當真,但是後來事情的發展卻一點一點詭異了起來,竟真的有人去了白雲庵請菩薩。
蔣明菀聽到這個,忍不住皺起了眉,這又是什麽發展。
後來她找了人打聽那個尼姑庵,這才知道,原來白雲庵的主持,是廣寧府以為十分有聲望的女尼,以往常常進出高官府邸講經,而且她還會看病,尤其擅長婦人病,很受女眷們的歡迎。
但是不知道怎麽的,打從去年開始,這個智雲女尼就開始深居簡出,對外的說法是要認真參研佛法,但是內裏到底是因為什麽,卻沒人知道。
而就在一年多後的今天,這個白雲庵竟然又借著譚夫人的這股東風,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蔣明菀下意識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大對頭,有次宴會上就試探著問了唐氏一回。
沒想到唐氏聽了之後也很懊惱,咬著唇道:“也不知是誰傳出了這樣的無稽之談,若是那些夫人們真的受了騙,那豈非是我的罪過。”
蔣明菀看著唐氏的神色,便知道此時果真與她無關,心中也鬆了口氣,笑著道:“夫人不必擔憂,等到下次宴會,夫人當著眾人的麵澄清一次便好,日後再不管發生何事,那便再與夫人無關。”
唐氏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憂慮道:“可是那些受了騙的人,又該如何?”
蔣明菀沒想到唐氏竟然還是一副菩薩心腸,她笑了笑道:“夫人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至於之後如何,端看她們自己的選擇了,夫人又能如何呢?”
唐氏歎了口氣:“你說的也是,看起來也隻能如此了。”
兩人說了會兒話,宴會便散了,蔣明菀上了自家馬車,正想要離開,但是卻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叫她。
蔣明菀轉過頭去,卻發現叫她的人正是按察使夫人張氏。
她此時的神情十分端肅,仿佛是有什麽大事兒要與她說,蔣明菀也就頓住了腳步,等著她走上前來。
而這位彭夫人也不廢話,直接道:“這幾日的流言你可都聽了?”
蔣明菀點了點頭,不止是她,隻怕大半個廣寧府貴婦圈的人都聽說了。
彭夫人皺著眉道:“此事定是別有用心之人在背後鼓噪,我看多半就是那個智雲,她之前行事就神神道道,後來眼看混不下去,這才做出了一副參研佛法的模樣,這次突然出山,又不知是為了何事。”
蔣明菀一聽這話也愣住了,她也曾聽旁人說起過智雲女尼,但是大多數人都隻有誇得,沒想到卻從彭夫人這兒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蔣明菀立刻追問:“當年智雲尼姑隱居,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彭夫人冷笑一聲:“此事你來得晚,不知道也尋常,我氣隻氣那些明知道此事前因後果的,竟還把那個裝神弄鬼的智雲尼姑當成菩薩敬畏。”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這才緩緩解釋道:“智雲當年最擅長診治婦人疾病,因此時常出沒官宦人家的後宅,隻是我自己對她行事有些不喜,因此並未找過她。”
“沒成想就在你來之前那一年的年中,有位士紳之家的主母要生產了,本該是請了大夫進府診治的,但是那家的老夫人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糊塗,非得請智雲過來診治,結果一治便是一胎兩命,那肚子裏還是個成了型的男胎呢,就這麽沒了,後來那家的老夫人聽了這事兒,也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跟著去了,如今隻能躺在榻上,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
蔣明菀聽著這事兒忍不住咋舌,真真是庸醫害死人啊,可是既然出了如此事故,為何這些人依舊如此相信智雲尼姑。
仿佛是看出了蔣明菀眼中的迷惑,彭夫人也很快給蔣明菀解了惑:“那智雲的嘴巴是個極厲害的,那夫人死了之後,她當時便一口咬定是那夫人不尊菩薩,對菩薩口出穢語這才招來了報應,後來她又連續治好了幾個夫人的婦人病,大家夥一時之間也就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
“不過我卻不會忘了她的惡行,在一些場合刺了她幾回,她倒也識趣,竟然就這麽隱居了。”
蔣明菀聽著這些,若有所思。
她看著彭夫人,忍不住道:“夫人為何會和我說這些?”
她和彭夫人的交情一般,甚至之前話也沒說過幾句,但是彭夫人卻突然對她如此交心,這讓蔣明菀有些疑惑。
誰知道彭夫人聽了這話卻隻是歎了口氣:“我說這話卻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譚夫人,之前譚家的事兒,我沒有為她出過一次頭,也從未去看過她一次,隻怕她心裏也存了疙瘩,對這事兒我沒什麽好說的,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辯駁,隻是這回,智雲突然出山,還將目標直指她,我怕她受了智雲那尼姑的騙。”
蔣明菀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她這是想要借著自己的口,給唐氏傳遞消息啊。
不過對這個,蔣明菀到沒有什麽抗拒的,隻笑著點了點頭:“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放心,您的話我也會帶到的。”
彭夫人這才點了點頭,有些冷淡的麵上,強行擠出一個笑來,語氣也溫和了幾分:“麻煩你了。”
蔣明菀覺得她這笑還不如不笑,不過還是神情平淡的道了聲不敢。
兩人說完了事兒,很快就分開了。
蔣明菀上了徐家的馬車,而彭夫人卻站在原處看著她離去。
她微微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
作者有話說:
先發後改感謝在2022-05-20 23:08:18~2022-05-21 23:14: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z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椿春春蟲蟲 20瓶;Nako 10瓶;東蒙山人 8瓶;落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