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後宅
第78章 、後宅
蔣夫人兩三步走到蓁姐兒跟前, 坐到了榻邊,拉住了外孫女的手。
“好孩子,你受苦了。”
蓁姐兒一聽這話就紅了眼眶:“讓外祖母操心了。”
蔣夫人卻搖了搖頭:“我操心算得了什麽, 你母親離你這樣遠,隻怕操心更多,你如今既然已經產子,之後就好好修養,先將身體養好再說。”
蓁姐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外祖母的話我記住了。”
蔣夫人憐愛的摸了摸蓁姐兒的臉:“瘦了,也憔悴了些,月子裏可不能這樣。”
蓁姐兒卻是一笑:“哪裏就瘦了呢, 我覺得還胖了一些呢。”
蔣夫人嗔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不管怎麽樣, 養好身子才是最要緊的,我怕你年輕人不懂這些,這回過來, 就帶了個懂養生的嬤嬤來,這人你也認識, 就是當時去延寧府伺候你母親的甘嬤嬤, 她經驗老道, 放在你跟前我也放心。”
蓁姐兒自然不會拒絕,笑著點了點頭。
等和蔣夫人說完了話,蓁姐兒的目光這才移到了一邊的鄧氏和韓氏身上。
鄧氏身為長媳,且不說本性如何, 但在外頭的時候, 體麵還是很能撐得起來的, 此時看著外甥女, 笑著道:“這回家裏一聽到你生產的消息, 你外祖母就操心的什麽似得, 不知在佛前上了多少炷香,如今看著你好好的,你外祖母也就放心了。”
蓁姐兒笑了笑,柔聲道:“勞煩外祖母為我操心,也勞煩兩位舅母勞動了。”
聽著這話鄧氏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邊的韓氏先開了口:“你這孩子,怎麽淨說這些外道話,這樣大的事兒,你父母又不在跟前,我們不過來誰過來呢?”
蔣夫人就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兩個兒媳婦對著外孫女示好,等說的差不多了,這才緩緩開口:“好了,好了,蓁姐兒剛生產完,該是好好休息的時候,你們先出去坐坐吧。”
兩個兒媳一聽這話,就知道老太太私底下有話要和蓁姐兒交代,也不敢留下來礙眼,急忙一唱一和的又說了幾句,便匆匆出去了。
等兩人出去了,蔣夫人這才道:“你兩個舅母,雖然各自心裏都有些小算盤,卻也算不上壞人。”
蓁姐兒聽了這話隻是一笑:“兩位舅母都是極好的,孫女心中明白。”
蔣夫人卻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你是個聰明孩子,自然能看出這裏頭的齟齬,不過這種事,不放在心上是對的,索性現在你日子也過得不錯,以往的事兒就當不知道也好。”
蓁姐兒還隻是抿著唇笑,並不多說一句話。
蔣夫人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女兒教養的孩子是真的不錯,蓁姐兒為人寬厚,卻也十分聰慧,若是這樣的孩子能做了她的孫媳婦,那也是寧哥兒的福氣,隻可惜遇到了鄧氏這樣的母親,這樣的福氣到底沒能落到他們蔣家。
之後蔣夫人便按著蔣珩的交代,和她說了一下,前段時間通信被人把持的事兒,蓁姐兒有些詫異:“這樣的事兒,為何之前不告訴我?”
蔣夫人輕歎一聲:“你懷著身子,怎好把這事兒說給你知道,不過你放心,如今已經是好了,再沒有什麽妨礙。”
蓁姐兒這才鬆了口氣,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
不過她心裏卻是沒有多思考這件事的,畢竟通信阻斷,她再怎麽想,也想不到竟然會和自己有關。
之後蔣夫人又和蓁姐兒說了許多話,都是有關於如何坐月子的話題,蓁姐兒都一一記下。
後來又讓人將剛出生的孩子抱了出來,蔣夫人見了心疼的什麽似得,急忙接過來抱在了懷裏。
看著繈褓中的嬰兒,蔣夫人逗了逗,這才轉過頭問道:“可起了名字了?”
蓁姐兒點了點頭:“今兒早上世子和我說,他圈了一個佑字,他這一輩又是懷字輩,因此名字便是懷佑了。”
蔣夫人聽著這個名字,笑著點了點頭:“極好極好,懷佑,世子也是盼著這孩子這輩子都順順當當,如有神佑呢。”
蓁姐兒也是一笑,這或許也是每個做父母的最樸實的想法吧,不求他大富大貴,有多出息,隻希望他好好的。
之後祖孫倆又說了會兒話,逗了一會兒孩子,蔣夫人這才離開。
走之前還叮囑蓁姐兒,一定記得給蔣明菀寫信,這個蓁姐兒自然記得,再三和蔣夫人保證。
蔣夫人一行人最後到底在沈家留了一頓飯,等用完飯之後,這才回了家。
而沈嘉言在這過程中,一直忙前忙後,因此不管是幾個舅舅,還是蔣夫人這個做外祖的,心中對沈嘉言都十分滿意。
等到終於將人送走,沈家老太太忍不住笑著道:“今兒看出來了吧,蔣家這樣看重徐氏,你日後可不許欺負她,不然我這個老婆子可護不住你。”
沈嘉言知道這是祖母在和自己玩笑,也淡淡一笑道:“孫兒哪裏會欺負她,隻會……”
後頭的話卻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老太太卻隻是一笑:“行了行了,好聽的話不必和我說,回去和你媳婦說吧,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歇著了。”
沈嘉言麵上有些尷尬,等把沈老太太送回了院子,這才轉身回了西院。
至於此時的蔣明菀,可不知道姑娘已經產下了一子,隻是心裏有些懷疑是不是已經生了。
打發了福安又往京裏送了封信,打聽消息。
不過她也知道,這會兒送信,哪怕是最快的速度,等到信回來,隻怕也要一個多月以後了。
她做這事兒,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罷了。
而江北這邊也有了其他事兒需要蔣明菀操心。
徐中行最後到底是收了蔣家三房那個小子為弟子。
而且還不是隨便收的,是正經的經過拜師禮的。
蔣明菀知道這消息之後都有些詫異,忍不住問徐中行:“那孩子果然如此不凡嗎?”
徐中行喝了口茶這才道:“若說資質,隻怕還不如寧哥兒,和執哥兒差不多,可是這份毅力卻是難得,性子也十分沉穩踏實,我很喜歡。”
他口裏的寧哥兒就是蔣明菀的親侄子蔣寧之,執哥兒是他自己的親侄子徐惟執。
這二人讀書上都有些天分,徐惟執前段時間還通過了秀才試。
蔣明菀想著上一世這孩子好似並沒有更進一步,就不動聲色的提醒了徐中行幾回,徐中行果然看重,直接找了個性格嚴厲的先生回去教導徐惟執了。
後來那先生來信才知道,徐惟執中了秀才之後,就被周圍的人捧得飄飄然,尤其是徐中德夫妻兩個,更是把自己兒子當成了天降文曲星,弄得這小子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天天沉醉於吹捧之中,荒疏了學業。
若非徐中行找了那先生回去,指不定就要被耽擱了。
也是那時,蔣明菀這才知道,原來徐惟執是這麽被耽誤的,心裏也是有些歎息。
不過不管怎麽說,徐惟執他本身也是個聰明的,否則也不過年紀輕輕就過了秀才試了,徐中行拿蔣容之和徐惟執相比,說明蔣容之應當也很聰明。
隻是這種聰明,到底不是那種令人驚豔的聰慧。
徐中行能收他,看起來多半還是更看重他的堅毅和沉穩。
蔣明菀大概明白了徐中行的意思,忍不住問他:“那老爺要怎麽教導他呢?讓他住在我們家嗎?”
徐中行點了點頭:“你給他收拾個院子出來,最好離揚哥兒不太遠,也讓揚哥兒知道知道,人一個比他還小的孩子,是怎樣讀書的。”
蔣明菀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徐中行的意思,這是想要激勵揚哥兒呢。
不過也挺好的,一舉兩得了。
“好,我這就讓人安排。”
說完又頓了頓:“還有揚哥兒的婚事,京裏和江北傳信,一來一回的也要耽擱許多時間,您說要不要讓我娘家幫著張羅一下。”
徐中行沉默了一下:“這個自然可以,也可以給蓁姐兒寫封信,讓她多留意一些。”
蔣明菀笑著點頭:“也好,我看等咱們信送過去,蓁姐兒也要出月子了,而且她在勳貴圈裏,或許還能打聽到我母親打聽不到的消息。”
徐中行點了點頭。
之後兩人又說了說家裏的瑣事,尤其是關於兩個小的的教育問題。
“擢哥兒的先生得換了,如今這個,已經有些拿捏不住他了。”徐中行歎了口氣道。
蔣明菀聽得出來,他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當是很高興的,不過想著上輩子擢哥兒的性子,還是忍不住道:“那小子聰明是足夠聰明了,卻沒有定性,老爺可不能事事都由著他。”
徐中行在這種事上,還是很聽蔣明菀的勸的,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這才道:“夫人說的不錯,這孩子的確有些桀驁不馴,看來下回得找個先生給他正正骨了。”
蔣明菀聽他這言語,心裏又忍不住有些為擢哥兒擔憂,又道:“但也不能太過,小孩子家家的,太過約束反倒是讓他越發鑽牛角尖。”
徐中行這會兒仿佛已經琢磨好什麽了,聽了這話也隻是點點頭:“夫人放心,孩子的教育是大事,我會慎重行事的。”
蔣明菀見他怎麽說,也就不多言了,隻盼著這輩子擢哥兒再別和上一世那樣偏執別扭了。
沒過幾日,高夫人又請她上門,蔣明菀自然赴約,到了高家,高夫人這才道:“我把你家的情形和京裏的人說了,你才怎麽著?人家一聽就十分滿意,尤其是那位孟大人,直說我這門親事說得好,孟夫人和孟小姐還沒說什麽呢,他先一口答應了。”
蔣明菀一聽這話都愣住了。
按照徐中行的話來說,孟曾是個很喜歡鑽營的人,徐家在門第上矮孟家一頭,他又怎麽會如此滿意呢?
不過再一想蔣明菀又明白了,孟曾又不是個瞎子,如今徐中行這樣坦蕩的官途,他可能也是看出其中潛力了,因此才會覺得好。
想到這兒,蔣明菀又安心了幾分。
婚姻大事,就怕心懷不甘,這樣的婚姻,便是成了,日後過日子隻怕也會生出怨懟來,天長日久的,愛侶也變成怨侶了。
如今孟曾既然滿意,這第一步就走的很穩了,至於後頭的事兒,也得後麵再看了。
而高夫人這邊還在說孟家的意思:“孟家人的意思是,你家的公子,明年的秋闈肯定是要參加的,但是在參加秋闈之前,若是可以,也可以進京一趟,反正你們祖籍離京城也近,去一趟耽擱不了什麽,主要是讓兩個孩子見一麵,兩家也能坐在一起商議商議婚事。”
蔣明菀聽著這話,其實自己心中也有此意,不僅如此,她還想親自進京一趟,畢竟這可是自己兒子娶媳婦,若是自己不去,豈不是讓人覺得自家怠慢了人家。
想到這兒蔣明菀點了點頭:“他們說的很是,此事我也會和我們家老爺商議的,高夫人放心,婚姻大事我們家自然也會慎重對待的。”
高夫人笑著點點頭:“好,你能這般想我也就放心了。”
說完了正事之後,兩人又坐在一起說了些閑話,高夫人不是個喜歡背後說人長短的,但是她們兩個如今也相熟了,坐在一處說話,難免就會提起廣寧府旁人家的事情。
就比如最近最火爆的一件事,布政使家的一位公子,迷上了那位從京裏來的名旦餘娘子。
而且這位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布政使的嫡長子。
一開始這事兒隻是小範圍內傳播,大家就是看個樂子,但是最近不知道怎麽的,竟然傳的滿城風雨。
唐氏這幾日都不出來交際了,好幾次巡撫夫人擺宴請她上門,她都推拒了。
後來還是和唐氏要好的按察使夫人張氏說了點內情。
原來布政使知道此事之後十分生氣,這幾日罰了那位譚公子跪祠堂,唐氏去到布政使跟前求情,卻被無情的趕了出去,唐氏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病了,因此這幾日才沒出來。
說起這個,蔣明菀和高夫人也是有些唏噓。
“前兒我出門買東西,還看見譚大人家的那個小妾大模大樣的進了綢緞莊子,買了一車的名貴布匹,那店裏的店主都前前後後的陪著笑臉,一口一個譚夫人,仿佛她才是正房似得,我看著氣人,轉身就走了。”
蔣明菀從高夫人的話裏聽出了幾分不滿,不過這種事,他們這種外人也是無能為力,她隻能道:“若是有暇,或可以去探望一下譚夫人,她如今病了,也不知現在怎麽樣。”
高夫人一聽這話倒是來了精神:“你這話倒不錯,她既然病了不能出來,咱們難道不能上門嗎?我明兒就下帖子,你去不去?”
蔣明菀沒想到高夫人竟然如此熱心,也沒遲疑,點頭應了:“自然是要去的。”
“那就好。”高夫人滿臉的笑:“到時候你將你家的帖子給我,我一並給遞過去。”
蔣明菀自然也答應了。
等說完了話,時間也不早了,蔣明菀便回了家。
晚上用晚膳的時候,她順口把這事兒給徐中行說了。
徐中行停住了筷子,思索了一會兒才道:“布政使家裏後宅不寧,在整個廣寧府都是人盡皆知的事兒,你要去探望譚夫人也可以,隻是我怕你遇到了什麽混人,冒犯了你。”
蔣明菀卻隻是一笑:“我這些年,什麽樣的人沒遇到過,你就放心吧。”
徐中行見她這麽說了,也就不多言了,隻道:“譚家的事情,水很深,你去了不要輕易開口,隻當是探望病情即可。”
蔣明菀一聽這話卻愣住了,這裏頭還有旁的事兒?
可是她看著徐中行仿佛不想多說的樣子,到底也沒有多問。
管他什麽內情呢,她本來就是過去探病的。
不過那位高夫人,也是和她一樣的心思嗎?
她似乎有些熱情的太過火了,要知道,她和譚夫人也不過隻認識了幾個月而已。
這念頭不過一閃而逝,蔣明菀之後再沒多想,隻讓人準備了明日去布政使府上的事情。
很快消息就從高家傳來了,譚家接了帖子,說他們夫人明日在府上恭迎大駕。
看來唐氏還是能做主的,蔣明菀心裏稍微放心了些。
第二天一早,那好之前準備好的探病的禮物,便從家裏出發,先去了高家和高夫人匯合,然後又一同去了譚家。
他們進了譚家大門之後,便被一路領到了二門上。
結果剛下了馬車,卻見到一個美豔的女子站在門邊,跟前還跟著一個丫鬟,仿佛就是在那兒等著她們似得。
蔣明菀一愣,她並不認識這個女子。
不過高夫人卻好似認識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嘴裏冷哼了一聲:“這是怎麽回事?”
那女子仿佛看不到高夫人的冷眼,笑著迎了上來:“妾身薛氏,給兩位夫人請安了。”
蔣明菀不了解內情,也沒吭氣。
而一邊的高夫人卻隻是冷冷道:“原來是薛姨娘,我今日和徐夫人是上門來探望譚夫人的,卻不知為何薛姨娘竟在此處。”
原來這就是那個讓布政使寵妾滅妻的薛姨娘,蔣明菀心中早有所料,因此此時也不太驚訝。
而那位薛姨娘聽到這話竟也不惱,隻是笑了笑:“讓高夫人見笑了,最近家中主母身體不適,因此家中一應雜務都是妾身處理,昨個知道兩位夫人上門,妾身心中也是不勝欣喜,想著無論如何,都要過來和兩位夫人請個安才是,倒是沒旁的意思,萬萬不敢耽擱兩位探望我家夫人。”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有理有據,竟是一點看出來跋扈妾室的模樣。
蔣明菀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高夫人,而高夫人此時神色依舊不變,隻冷冷一笑:“既如此,現在你禮也見過了,就先下去吧,我和徐夫人就不多陪了。”說完抬腳就往後頭去,根本將薛姨娘視若無物。
薛姨娘臉上的神色暗了暗,仿佛生出一絲惱意,但是想著高夫人的身份,到底沒敢發作,隻能咬牙讓人給他們領路。
蔣明菀跟著高夫人,很快就遠離了二門,蔣明菀看著高夫人還有些生氣的樣子,小心道:“夫人不喜那位薛姨娘嗎?”
高夫人這會兒氣終於平了下來,歎了口氣道:“我倒不是針對她,隻是看不慣這種妖妖調調的人,譚夫人也是可憐,安安穩穩的過了一輩子了,臨了臨了竟遇到了這樣的事兒。”
蔣明菀聽她言辭間仿佛有幾分感同身受的意思,忍不住皺了皺眉,根據她的調查,高夫人和高巡撫還是很恩愛的,也沒有這些糟心的事兒傳出來,但是看著高夫人這樣看不慣妾室,若不是她自己身上的事兒,那或許是她周圍的親人?
蔣明菀沒能多想,他們很快就到了譚家的正房。
看起來這位布政使大人還不敢太過荒唐,正房還是譚夫人在住。
她們到正房外頭的時候,隻有一個丫鬟等在門口,見著他們來了,急忙迎了上來,蔣明菀看的清楚,這個丫鬟就是唐氏出門在外常待在身邊的。
蔣明菀皺了皺眉,自打進了正院,她仿佛就隻看到這一個丫鬟,那旁的人呢?
還沒來得及多想,那丫鬟就迎了上來,滿臉驚喜的對著他們二人行了一禮:“勞動兩位夫人上門,我們太太一大早就盼著兩位夫人呢。”
高夫人此時也察覺出了不妥,忍不住皺眉道:“這院裏就你一個人嗎?”
丫鬟麵上有些尷尬,囁嚅道:“還,還有旁的人的,隻是一大早的,都被各處借去做事了,因此便隻剩奴婢一個。”
高夫人氣的冒火:“胡鬧!當家主母還病著,不在跟前伺候也就罷了,竟還敢將人調走,這是什麽道理!”
小丫鬟聽著這話都快哭了:“高夫人不知,奴婢當時也想攔著他們不讓他們走,可是他們說是奉了薛姨娘的命令,不得不去,奴婢,奴婢無能……”
看著這小丫鬟哭成這樣,蔣明菀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個薛姨娘也是真的大膽,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磋磨主母。
高夫人也氣得不輕,正想要說些什麽,屋裏卻傳來了唐氏的聲音:“可是,可是高夫人和徐夫人來了。”
高夫人聽到這虛弱的嗓音,也顧不得旁的了,急忙和蔣明菀進了裏屋,結果兩人走到榻前一看,都愣住了。
榻上的唐氏滿麵蠟黃,身上更是瘦的隻剩一把骨頭,臉上盡是死氣。
高夫人眼窩淺,一下子就落了淚,她坐到榻邊,一把拉住了唐氏幹瘦的手:“幾日不見,你,你怎麽竟就成了這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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