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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倒戈

  第70章 、倒戈

    且不說此時府衙中的緊張氛圍, 且說如今還膩在魚水巷子的羅定邦。


    自打上次在孫知府麵前說破之後,他便也破罐破摔,如今已經好幾日沒回家了, 孫大小姐著人找了他幾回,他也沒回去,好似是徹底不想再哄那位大小姐了。


    孫大小姐這幾日,日日以淚洗麵,可是羅定邦卻心硬似鐵,賭氣般的理也不理她。


    魚水巷子的王氏,若是往日還會似模似樣的勸慰幾句, 但是這幾日, 竟也不勸他了,反而越發貼著他。


    羅定邦被這溫柔鄉弄得暈頭轉向,越發不願意回家了。


    而王氏也是個有本事的, 不過幾日,就讓羅定邦給她交了心。


    “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 我對孫家人來說, 也不過是條好用的狗罷了, 有用的時候逗弄幾句,給幾根肉骨頭,沒用的時候,就將我推出去, 好給他們家填坑。”


    羅定邦說這話的時候, 麵上一臉頹廢。


    一邊的王氏眸子微轉, 心裏卻有了自己的打算。


    她並非是自動自願跟了羅定邦的, 而是被京城的袁家買下, 又不動聲色的送過來的,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監視孫知府。


    孫知府身為袁家心腹,但是袁家也並沒有一味的無條件信他。


    她不知道孫知府知不知道這一點,但是這麽多年來,她的任務都完成的很好,在羅定邦這兒打聽到的有關於孫家的消息,都送到了京城。


    而她自己,也為羅定邦生兒育女,漸漸安定了下來。


    若是以往,她是該勸羅定邦寬心的。


    可是現在,她卻不這麽想了,若是這回羅定邦幫著孫知府頂了罪,那位孫大小姐有娘家在可能會安然無恙,可是自己呢?

    她再沒了利用的價值,羅定邦這邊必然也顧不上她,那她又該怎麽辦?

    王氏抿了抿唇,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今也就怪不得她了。


    這般想著,王氏柔聲道:“老爺別這麽說,您這麽說妾身心裏也難受,孫知府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妾身也不敢置喙,隻是想著日後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老爺,妾身這心裏就……”


    王氏一邊說,一邊就紅了眼。


    羅定邦聽著這話心裏也感動:“柔兒,如今也就你還念著我了。”


    王氏一聽這話,眼淚就下來了:“不止妾身,咱們的孩子也念著老爺呢,日後老爺若是不在,我們娘倆,也不知該……”


    說著這話,王氏又是潸然淚下。


    看著小妾哭的這樣淒涼,羅定邦原本不堅定的心也有些動搖了。


    王氏自然不會看不出這一點,她立刻趁熱打鐵道:“老爺,您如今好歹也是進士出身了,又何必事事都聽孫知府呢?等您丁憂完之後,那也是朝廷命官,如此大好前程,難道真要毀於一旦?”


    羅定邦聽著這話,皺了皺眉,低聲道:“可是他畢竟是我嶽父,而且我這次科舉,也多虧了他為我活動關節。”


    王氏眼珠子一轉,卻輕聲道:“老爺這話可就錯了,老爺考上進士,靠的也都是自己的學識,與孫知府何幹,即便是他活動,可是他敢說出此事嗎?科舉之事,可是事關重大,其中牽扯的,也不止老爺一人。”


    羅定邦頓時恍然大悟,是啊,這裏頭可牽扯著袁家呢,孫知府敢和他魚死網破,敢和袁家魚死網破嗎?

    這般念頭一生出來,羅定邦頓時覺得眼前天高海闊,這幾日以來的苦悶也頓時煙消雲散。


    他一臉狂喜的抱住了懷裏的人,笑著道:“柔兒,你真是我的福星,你說的不錯,我寒窗苦讀許多年,又何必為人前驅,自毀前程!”


    王氏聽到他興奮的話語,露出了一個隱秘的笑,柔聲道:“老爺想通就好,隻是妾身怕就怕孫知府為了脫罪故意誣陷老爺。”


    羅定邦卻隻是冷笑一聲:“你當我這麽多年做孫家的女婿是白做的嗎?他手裏有我的把柄,我手上也有他的。”


    王氏一聽這話,心裏頓時鬆了口氣,一臉溫柔的拉住羅定邦的袖子,輕聲道:“那妾身就先恭祝老爺前程似錦了。”


    羅定邦聽著這話,心中越發歡喜。


    再說此時的府衙。


    安靜的幾乎落針可聞。


    看著那些案卷,孫知府的臉色一片慘白。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他竟然,竟然……


    他一臉駭然的看向徐中行。


    這些案卷明明是他親手調換的,可是現在怎麽都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難道他……


    孫知府頓時覺得眼前之人可怕至極,他竟然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動這樣的手腳,而自己卻毫無所覺。


    但是徐中行此時卻顯得格外平靜,對於孫知府的目光,也隻是淡淡道:“孫知府還有何話說?”


    孫知府慘笑一聲:“徐同知,真是好手段,老夫都被你騙過去了!”


    徐中行卻隻是淺笑:“孫知府對我誤會甚深。”


    孫知府心裏有氣,有心還想再說幾句,但是此時一邊的王道台卻開口了:“好了,既然案卷無錯,看來這事兒也隻是誤會,孫知府,到底同僚一場,又何必如此逼迫呢。”


    孫知府咬了咬牙,心說這個徐中行果真是個狼崽子,自己這回算是被雁啄了眼了。


    可是有的時候,你不認輸也不行,孫知府心裏歎了口氣,想要開口認輸,可是話還沒說,王道台卻突然又道:“隻是徐同知送上來的這個賬冊卻是有些麻煩,孫知府,如今該你申辯了。”


    孫知府頓時一口氣提在了胸口,差點忘了這一茬了,他麵上頓時做出一副冤枉的姿態,苦著臉道:“大人,此事下官著實不知情啊,下官也不知徐同知的這些東西是從哪兒弄來了,下官看見後也十分驚訝,或許下官有失察之嫌,可是卻絕不敢中飽私囊,貪贓枉法啊!”


    王道台此時麵上卻似笑非笑,許久才道:“既然孫知府這麽說,不如傳戶房進來問話?”


    孫知府心裏咯噔一下,心知這個王道台是不願意輕輕放過了,而這個姓徐的又看起來如此篤定,那此事……


    想到這兒孫知府咬了咬牙:“既然道台大人這麽說,那下官有句話也不得不說了,我雖然對此事毫不知情,但是我那女婿,之前卻曾給我做過幕僚,我十分信他,幾乎大事小情都交給他處置,說不準此事就是他受了騙,或是有什麽誤會導致的。”


    王道台麵上神色越發玩味,卻也點了點頭:“也好,既然知府大人這麽說,那就把羅舉人也一起傳來吧。”


    孫知府心中越發沉重了。


    蔣明菀在家裏等衙門的信,可是或許是這回的事情太過機密,好長一段時間過去,也沒打探出一點消息。


    蔣明菀心裏不由有些擔憂。


    但是一邊的福安卻看著很淡定,笑著道:“太太放心,以老爺的本事,絕不會有事的。”


    蔣明菀聽了這話哭笑不得:“你倒是對老爺挺有信心。”


    福安聽了笑著回話:“小的跟了老爺這麽多年,多少也長了幾分見識,太太其實心裏也知道老爺會無事,隻是關心則亂,這才操心罷了。”


    蔣明菀聽著這話,心裏倒是少了幾分擔憂,笑著搖搖頭:“你如今倒是越發會說話了。”


    福安聽了這話倒也大方,直接笑著道:“多謝太太誇讚。”


    蔣明菀聽著又是一笑,剛剛心裏的那點緊張,卻是徹底消散了。


    等到福安退了出去,海棠卻進來稟報:“太太,盧先生求見。”


    蔣明菀一愣,她怎麽這會兒來了。


    不過既然來了,那就不能不見,蔣明菀立刻讓人進來。


    不過片刻,盧先生就從外頭走了進來。


    她依舊還是以前那般素淨的打扮,神色也不見軟和幾分,進來之後僵硬的給蔣明菀行了一禮。


    蔣明菀也不怎麽在意,笑著讓人坐下,又讓人給她上了茶。


    盧先生最愛喝信陽毛尖,蔣明菀給她上的也是這個,她行事自來周密,哪怕隻是家裏的一個閨學先生,她也不會有半分怠慢。


    盧先生喝了茶之後,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她斟酌了一會兒,這才道:“徐夫人,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之前我是蓁姐兒的閨學先生,可是如今既然她已經出嫁了,那我又該如何?府上可要解聘我?”


    蔣明菀一愣,沒想到她竟然問出了這話,不過轉瞬也釋然了,知道這人就是這麽一個性子,能憋著幾日才過來問,已經是不易。


    她笑著搖了搖頭:“先生這說的是哪裏的話,雖然如今蓁姐兒嫁人了,可還有個芷姐兒在後頭呢,我的意思是,這半年先生可先歇上一段時間,等芷姐兒過了三歲生日,先生或可以給她開蒙。”


    其實給芷姐兒開蒙,蔣明菀自己就足夠了,而且也沒必要這麽小就讓孩子開蒙。


    可是既然她們將盧先生從京城帶了出來,就不能將人扔到半道上。


    不過說完這話之後,蔣明菀還是留了些餘地:“不過若是先生有了什麽好去處,也可直說,我們也不會強留先生。”


    沒想到聽了這話之後,盧先生卻仿佛鬆了口氣,直接搖了搖頭:“並沒有什麽好去處,教芷姐兒的差事我也應了,隻是我之前並未見過這孩子,太太可允我見一見她?”


    蔣明菀見了也沒猶豫,立刻讓人將芷姐兒抱了上來。


    芷姐兒是個文靜的孩子,平日裏也很黏著蔣明菀,今兒一被乳母抱進來,就伸著手要蔣明菀抱她。


    蔣明菀笑著接過芷姐兒,摸了摸她才剛開始留頭的毛茸茸的腦袋,笑著指了指底下坐著的盧先生,柔聲道:“這位是盧先生,日後就讓這位先生教芷姐兒識字好不好啊?”


    芷姐兒懵懵懂懂的看過去,卻隻看到一個滿臉嚴肅的女子,她往母親懷裏縮了縮,心裏有些怕,但是她自來聽話,嘴上卻隻是軟軟的說了句好。


    蔣明菀聽著心都軟了,又忍不住捏了捏女兒的臉蛋。


    而盧先生看著芷姐兒,似乎也很滿意,她開口問了幾句芷姐兒,也不過是問她叫什麽,幾歲了,喜歡吃什麽的簡單的話,芷姐兒雖然有些害羞,但是話卻說得很清楚。


    盧先生聽了點了點頭,看著蔣明菀道:“貴府二小姐資質不錯。”


    蔣明菀聽了也是一笑:“我們芷姐兒也聰明呢。”


    芷姐兒聽了這話,露出幾顆小米牙,甜甜的笑了。


    盧先生很快告辭離開,蔣明菀卻抱著芷姐兒和她說話。


    “等過段時間,你和你哥哥的生日過了,你哥哥要開蒙,我們芷姐兒也一起開蒙,好不好啊?”


    芷姐兒懵懵懂懂的,聽著她和哥哥一起,倒是不怕了,重重點了點頭:“好,哥哥識字考狀元,芷姐兒也要考。”


    蔣明菀忍不住笑了,將女兒摟進懷裏:“好,我們芷姐兒也考。”


    母女倆在一起膩了好一會兒,府衙那邊終於有消息傳來了。


    福安著急忙慌的來稟報:“太太,羅舉人被傳到了公堂,如今已經進去好大一會兒了。”


    蔣明菀挑了挑眉,這件事她也有參與,現在就要看羅定邦如何選擇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羅定邦身上,但是羅定邦此時的壓力也很大,孫知府的眼神幾乎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他心下覺得這可比他想象的要難多了,可是想著自己的大好前程,他還是硬下了心腸,做出一副惶恐不已的表情道:“這,這草民也不知道啊,雖然之前曾做過一段時間嶽父大人的幕僚,可是也隻是管過一些不要緊的人事,鹽政上的事情,草民是萬萬不敢插手的。”


    孫知府眸光一凝,差點把牙根咬斷,這個蠢貨,竟然敢反水!

    王道台聽了這話幾乎要笑出聲了,這出戲簡直太好看了。


    “哦?果真如此嗎?可是孫知府卻不是這麽說的。”


    羅定邦麵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尷尬,也不敢看孫知府,隻囁嚅道:“許是,許是嶽父大人記錯了吧。”


    王道台終於笑出聲了,他朗聲笑道:“今日之事甚是有趣啊,看起來這裏頭的事情不少,那就再傳戶房的人進來。”


    孫知府臉色鐵青,緊握雙拳,他知道,他這回,隻怕是真的要栽了。


    這回徐中行一直到了天都黑了這才從府衙回來。


    他回來的時候,蔣明菀都等不急準備要睡了,結果突然就聽到人傳話,老爺回來了。


    她頓時沒了睡意,急忙叫人燒水,以備徐中行洗漱。


    她這邊剛吩咐完,徐中行就從外頭進來了,他看著有些疲憊,但是麵上神色倒還正常,蔣明菀親自幫著他更衣,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這才道:“老爺可用過飯了?”


    徐中行搖了搖頭,蔣明菀又急忙讓人將灶上一直熱著的飯端了上來,一邊看著他吃,一邊問:“今兒事情如何了?自打羅舉人進了府衙,我竟是一點消息也沒聽到。”


    徐中行聽到這話笑了笑:“放心吧,一切順利,我搜集到的信息,再加上羅舉人臨場反水,孫知府再無辯解的餘地了。”


    蔣明菀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順利,忍不住道:“那位王道台竟一點也不看袁成壁的麵子嘛?”


    徐中行卻冷笑一聲:“王道台的靠山是陸巡府,陸巡府卻是皇上的人,這次皇上沒讓袁成壁插手明州府的事兒,其中什麽緣故,陸道成想不明白嘛?這位王道台過來,為的就是扳倒孫知府,也就孫知府人在局中,還懵然不知罷了。”


    蔣明菀聽了這話頓時恍然大悟。


    是了,明州府這樣的重鎮,皇帝又怎會容忍給袁成壁一係的人把持這麽多年,這回也終於是找到了一個借口,趁機從袁成壁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看起來皇帝也並非旁人心中想象的那樣信任袁成壁。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蔣明菀又忍不住道:“那袁成壁就坐以待斃嗎?”


    徐中行輕笑一聲:“他是個聰明人,自然也看出了皇帝的打算,皇帝的信任才是他立足的根基,一個孫知府又算得了什麽呢?”


    蔣明菀也想到了這一點,她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樣複雜的關係,也是為難老爺能理的這樣清楚了。”


    徐中行卻握住了蔣明菀的手:“夫人放心,我行事定會三思而後行,不會衝動行事的。”


    蔣明菀頓時一笑:“這個我自然是信老爺的。”


    不過一夜之間,明州府的天就翻了。


    孫知府鋃鐺下獄,而之前被人不看好的徐同知,卻重新恢複了自由身,甚至開始辦公當差了。


    這簡直讓明州府的人都大跌眼鏡,他們萬萬想不到,縱橫明州府十幾年的孫知府,竟然也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被人拉下去。


    一時之間,明州府上下都是一片慌亂,許多人都開始托人打聽消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可是這樣的事兒,他們一時半會兒的,注定是打聽不出來什麽的。


    如此,這些人倒是越發惶恐了。


    隻有石家,在聽了這消息之後簡直欣喜若狂。


    何氏衣裳都沒換,穿著家常的襖子就去了前院找石存誌說話。


    到了書房的時候,石存誌也是滿臉興奮,見著何氏進來,笑著拉住了何氏的手:“太太好眼光,這個徐同知果真是個不凡的,孫知府也被他拉下了馬。”


    何氏聽著這話心裏也高興,但是麵上卻做出一副嗔怪模樣:“那老爺之前還說我莽撞。”


    石存誌急忙給何氏賠禮:“是我眼拙,太太就饒了我吧。”


    拿腔拿調的樣子,讓何氏忍不住笑出了聲。


    夫妻倆倒是罕見的和氣了起來,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記起來去給老太爺報喜。


    兩人到老太爺院子的時候,隻聽著院子裏靜悄悄的,等進去了才發現,老太爺石守宗正在廊下逗鳥,見著他們來了,頭也沒抬,隻說了一句:“來了啊,這次又要我舍下老臉做什麽事了?”


    沒想到老太爺還記著上回的事兒,石存誌紅了紅臉,急忙上去給老父親賠禮:“上回的事兒勞煩您了,兒子實在是沒臉。”


    “行了行了。”石老太爺擺了擺手:“免了這些禮數吧,有什麽話就說。”


    石存誌這才一臉興奮的將這回的事兒給老太爺說了。


    石老太爺一聽這話竟也聽住了,許久才歎了口氣道:“竟是如此嗎?”


    石存誌笑著點頭:“老太爺,如今孫知府下去了,咱們石家也該出頭了!”


    誰知道老太爺卻搖了搖頭:“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蠢貨啊,孫知府下去了,自有旁的知府來,如今這個情勢,你不想著打聽未來的知府是那個,不提前做好安排,卻來興衝衝的和我說這個,果真是鼠目寸光!”


    石存誌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一邊的何氏也不敢吭聲了。


    老太爺看著兒子這樣,心裏越發失望:“不過是給人當了一回槍,你就能高興成這樣,日後我怎麽放心把石家交給你,我告訴你,你這回能從知府衙門全身而退,你當是靠了什麽?還不是靠你妹妹的那點薄麵!”


    “咱們家如今到了這個份上,再富貴又能富貴到哪兒去,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保住這份富貴,而要保住富貴,那就隻能靠科舉,靠當官的,你弟弟我精心培養這麽多年,眼看也不是個成器的,可是我還是花了錢給他買了個監生的功名,為的是什麽?你心裏不清楚嗎?”


    石存誌聽了這話,頓時滿臉羞愧。


    而是老爺子想來也不願意讓兒子太過難堪,接下來語氣也和緩了幾分。


    “存誌啊,你是個能守得住家業的,可是卻不是個目光長遠的,你媳婦雖然有些心思,卻也難免眼界短淺,如今咱們家能靠的,也就隻有下一輩了,你記住,能讀書的,一定要盡力培養,不惜任何代價,砸也得砸出來一個讀書人,如此我們家才能長長久久的存續下去。”


    石存誌連忙應是,老爺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行了,下去吧,再別露出什麽輕狂模樣,孫知府雖然下去了,可是誰又能拿得準,下一個來得是什麽人呢。”


    石存誌這才帶著何氏出了老爺子的院子,但是原本滿腔的欣喜,卻在此時消散的差不多了。


    等到夫妻倆出了院子,對視一眼,麵上都是尷尬和無奈。


    何氏想著老爺子剛剛的話,到底給了石存誌一點臉麵,輕聲道:“老爺,既然老太爺都這麽說了,那您看該如何行事?”


    之前何氏可不會問石存誌的意見。


    石存誌如今聽了這話,心裏也好受了一些,他想了想道:“雖然之前徐同知也算是利用了咱們家,但是咱們家也未嚐沒有利用他的心思,這件事倒是不必多想,而且徐同知到底是讀書人,如今也和咱們再一條船上,我去找他討個主意吧。”


    石存誌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料,因此倒也聽得進去旁人的話。


    何氏點了點頭,覺得石存誌這個想法不錯:“好,那老爺就去吧,我回去也好好整頓一下家裏的下人,免得他們輕狂,給家裏招禍。”


    夫妻倆下定了心思,便也不再多言,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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