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愛恨
第33章 、愛恨
徐中行回到家的時候, 家裏看著十分熱鬧,仆役們進進出出,好似有什麽事情發生。
他叫住了一個人問了一句, 這才知道是夫人請了外頭的人進府量體裁衣,還有挑選首飾。
這種事兒徐中行自來是不幹涉的,隻吩咐了一句讓太太好好挑,喜歡什麽盡可以留下,說完便回了書房,隻是心裏卻在琢磨,她怎麽想起來做衣裳了, 按著他之前的印象, 她每年換季的時候才會做一次新衣,雖然出身富貴之家,卻並不奢費。
不過也好, 隻要她高興,每天做衣裳也可以。
徐中行踱著步回了書房, 又將平安叫到了跟前, 仔細吩咐了一番。
平安聽這話, 麵上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等聽完之後,立刻點了點頭:“您放心吧,我一定辦好, 咱們的人已經盯了有一段時間了, 昨個那邊又有了動靜, 看守的人增多了一些, 不過也不算什麽。”
徐中行聽到這話並沒有驚訝, 淡淡道:“白敬華也不是傻子, 隻怕已經感受到了危險,你也不要小看這些人,多帶些人過去吧。”
平安又應了一句,然後這才從書房退出去。
徐中行靠在椅背上,神色深沉,時間越來越近了,這件事也該徹底解決了。
蔣明菀這邊正看著蓁姐兒量尺寸呢,外頭便有人回話,老爺回來了。
蔣明菀隻是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也是他下衙的時候了。
倒是蓁姐兒笑著回過頭看向蔣明菀:“母親,要不要給父親也做幾身?”
蔣明菀輕笑:“真是你父親的小棉襖,放心吧,不會落下他的。”
蓁姐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轉頭又繼續挑花色了。
而蔣明菀也站起身來,讓人拿了男子常穿的花色上來,給徐中行挑了幾匹布料。
徐中行這人,自來在這種事上沒什麽概念,都是蔣明菀給他挑什麽顏色他就穿什麽顏色,自己從來不會挑選。
有一回蔣明菀硬讓他挑選,他隨手指了一個灰撲撲的顏色,蔣明菀當時就一口氣哽住了,後來等衣裳做出來,也是多虧他那張臉過於出色,這才沒有太過災難。
也是自打那以後,蔣明菀便再不讓他自己選衣服料子,都是自己先挑選了,再讓人給他量體。
蔣明菀挑挑選選,撿了四個顏色,又在這四個顏色裏各挑了兩個花色,一共八匹料子,都是最上等的材質。
錦繡閣的老板笑的見牙不見眼,恭維的話不要錢似得往出說。
蔣明菀這話聽得多了,倒是不怎麽放在心上,這些東西放在延寧府雖然珍貴,但是若是在京中,卻顯得很一般了。
等到蓁姐兒挑完了料子,今兒的事情也算是差不多了,蔣明菀看著坐在一邊一直默不吭聲的楊靜姝,忍不住道:“今兒做衣裳,主要也是為了給你做,你日後成婚,總得有幾身新衣裳壓箱底,這也算是我與我們老爺給你的新婚賀禮,何不再多選幾身?”
沒錯,今兒之所以突然做衣裳,也是蔣明菀突然想起了楊靜姝如今的情況,她這回來徐家,也就隻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裳,而如今楊夫人又沒有給送東西的打算,因此也就隻能蔣明菀給她張羅。
結果楊靜姝表現的卻很克製,隻意思著挑了兩身,便再不願意挑,最後還是蔣明菀主動給她又挑了六身,這才湊了八身。
如今聽到蔣明菀這話,楊靜姝的眼神從蔣明菀手中寶藍色的料子上移開,低著頭輕聲道:“多謝夫人為我打算,不過如今這許多已是夠了。”
見她不願再挑,蔣明菀也不勉強她,又給揚哥兒挑了幾件,約好了交貨的時日,便讓人離開了。
之後又是挑首飾,這個,楊靜姝更不願意先挑了,最後是蔣明菀給她拿了主意,挑了兩套頭麵,同時也給自己和蓁姐兒挑了一些。
楊靜姝看著有些無措,將蔣明菀謝了又謝。
蔣明菀看得出,她應當是很少受人這樣的東西,因此神色也不大自然。
不過蔣明菀也能理解,身處高位驟然跌落,這放誰都受不了,就連他們自己家,也不是如此嗎?
蔣明菀心裏歎了口氣,沒有再過多的為難她,等挑選完之後,就讓楊靜姝回去了。
倒了用晚膳的時候,徐中行也從前頭書房回來了,蔣明菀一邊招呼他坐下,又一邊讓人擺飯。
徐中行沉吟了一下道:“那幾樣料子我很喜歡,多謝夫人了。”
蔣明菀忍不住輕笑一聲,她回回給他挑料子,他回回就是這句話,仿佛隻要是她挑的他都喜歡似得。
不過蔣明菀倒也不好叫他尷尬,隻溫聲道:“老爺喜歡就好。”
徐中行抿了抿唇,不知道她在笑什麽,可是看著她的笑,他又覺得有些心癢。
之後兩人坐下用膳,席間倒是很安靜,今兒的菜燒的很好,蔣明菀沒忍住多吃了小半碗飯,吃完之後有些胃脹,便想要出去走走。
沒想到她和徐中行說了之後,徐中行也想一起出去,蔣明菀自然沒有拒絕,因此夫妻倆又換上大衣裳,往外頭小花園去了。
說是小花園,但是此時已經蕭索的差不多了,隻留幾株冬青樹依舊翠綠,兩人繞著園子走了半圈,徐中行突然道:“這院子裏景色不佳,來年再種些花木吧。”
他記得,蔣明菀很喜歡花木,他們在京城的那個家的花園,就被她填的滿滿當當,一步一景,可是這回來了延寧府,蔣明菀卻並沒有大肆整理這個園子。
徐中行想到這個便有些難受,他不後悔頂撞上司,也不後悔因為恩師被發配延寧府,隻心疼她和兒女們跟著他受苦。
蔣明菀不知他這些心思,聽到這話隻是莞爾一笑:“不必了,這些冬青看著也挺好的,都說大道至簡,我之前喜愛繁華盛景,但是如今看著這淒清的園子,倒也別有幾分美感。”
徐中行聽著這話,心中忍不住湧出幾分熱意,他知道,她這是借園子的事兒安慰他,他也沒想到,她這樣生來就沒吃過苦的人,會為了他吃這樣的苦。
這般想著,徐中行下意識便拉住了蔣明菀的手。
觸手是一片軟膩,讓他心頭一顫,等回過神來想要鬆手,卻是再怎麽也不願意鬆開了。
蔣明菀也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有些詫異的看向徐中行。
但是徐中行此時卻顯得格外認真,他拉著她的手,在月下輕聲對她道:“夫人放心,這園子雖然此時清冷,但是等到來年,也一定會繁華錦繡。”
蔣明菀聽著這話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又忍不住笑著點點頭:“這是自然。”
她說這話,就仿佛是吃飯喝水天經地義一般,徐中行看著她溫柔的笑,隻覺得滿心鼓噪著不可名狀的情緒,她信他,她竟然如此信他!
他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隻是他的理智卻在這一刻莫名斷了弦,下意識一拉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了她。
蔣明菀這一晚過得糊裏糊塗的,她被徐中行直接從園子裏抱回了房間,之後的事情自然不言自明,但是她還是有些疑惑,徐中行怎麽會突然發瘋呢?
等她第二天早上醒來,她也是覺得有些無顏麵對眾人,當時應該許多人都看見了吧?
肯定都看見了!
除非這滿院子的人都成了瞎子。
蔣明菀頓時不想起身了,隻想窩在被子裏,等大家都把這茬事兒忘了。
但是這一點無疑是不可能的,她這邊一有了動靜,那邊的海棠便立刻走上前來,柔聲問道:“太太可是醒了?”
蔣明菀不想回答,但是卻也知道,自己不能自欺欺人,好歹她也當了許多年的主子,隻要自己撐得住臉麵,想來底下人也是不敢亂說的。
打著這樣的主意,蔣明菀一咬牙,還是回了話:“醒了,伺候我起床吧。”
海棠這才撩開了帳子,蔣明菀仔細看她神情,仿佛也沒什麽變化,隻是扶著她起身,又伺候她穿衣。
而外頭的玉蘭,也在此時端了洗漱的東西進來。
兩人看著都很平淡,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蔣明菀尷尬的情緒這才緩和了一些,也裝著什麽都沒發生似得,起身換了衣裳,洗漱淨麵。
等到收拾好了,海棠又回稟:“太太,剛剛姑娘和少爺過來請安,奴婢說您還在休息,便讓兩位主子回去了。”
一說這話,蔣明菀又是一陣臉熱,她輕咳一聲:“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早飯早就做好了,蔣明菀吃了頓不早不晚的飯,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往常可從沒這樣過,都是徐中行突然發瘋,這才害得她丟臉。
不過幸好,很快海棠就來回事兒了,蔣明菀心裏這層莫名的尷尬這才消散。
等到處置完家事,蔣明菀算是徹底過了那股尷尬勁兒,而海棠卻看著有些欲言又止。
蔣明菀一挑眉,道:“可還有別的事兒?”
海棠臉上浮現一絲紅暈,小聲道:“上次太太說的那事兒,那人,那人想要來給太太請安。”
蔣明菀一回想,這才了然,麵上立刻就有了笑:“這是大事兒,讓他來便是了,我也正好給你們當個媒人。”
海棠一聽這話,麵上也有了笑,急忙給蔣明菀行禮謝恩。
下午的時候,海棠的那個未婚夫果然入府了,蔣明菀大致看了一下,長得是個白淨的模樣,說話也很有章法,從表麵來看,不失為一個好人選。
但是想著上一世的事情,她到底還是多了句嘴:“你與海棠的事兒,我都知道了,這幾日你便在府城裏安心待著,不要隨意外出,我這邊定下了日子,會知會你的。”
那人一愣,沒想到太太竟然會親自給他們挑好日子,不過這也是好事兒了,立刻謝恩。
蔣明菀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讓人出去了。
等人走了,她看向海棠,此時的海棠已經紅了臉,比起往常的幹脆利落,倒是多了幾分嬌美。
蔣明菀笑著道:“人是個好人,日後可要好好過日子。”
海棠羞澀的謝了恩,一邊的玉蘭看著,也是有些羨慕。
蔣明菀則是心下琢磨著,什麽時候也把玉蘭的事情給辦了,這樣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蔣明菀這邊操心著保媒,徐中行那頭倒是意氣風發,他今兒看著都比往常都好說話了許多,原本那些攝於他的冷麵不敢多問他話的書吏們,這會兒看著他情緒不錯,也敢上前來奏事了。
而徐中行今日也的確格外的好說話,甚至還安撫了幾句一個沒處理好事務的書吏。
這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來都沒有的事兒。
大家夥兒也都在猜徐推官是遇到什麽好事兒了,隻是都沒猜到點子上。
等到中午的時候,徐中行原本準備回家用膳,結果卻被吳生靜給攔住了,他笑眯眯的看著徐中行,道:“我與徐兄多年不見,不知徐兄今兒可有時間,與我一同用頓膳?”
徐中行皺了皺眉,他是想要早早回家的,可是吳生靜的要求,卻也不能輕易的拒絕。
最後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應下,經了昨晚的事兒,想來她此時心情也不平靜吧,自己可能還是有些孟浪了。
“吳兄哪裏的話,你來延寧府,自該我為你接風洗塵才是。”徐中行平靜的應了下來。
吳生靜很滿意,兩人便一邊閑聊一邊走出了府衙,朝著府城中的酒樓走去。
蔣明菀這兒得了徐中行中午不會來的消息,也是鬆了口氣。
經了昨晚的事兒,她還真有點尷尬,也有點不敢麵對徐中行。
倒不是說害羞什麽的,隻是她不懂徐中行那般行事的原因是什麽?
她之前隻當她們是一對表麵夫妻,徐中行心中另有他人,可是他的這種行為,又讓她心中淩亂。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蔣明菀掐了掐掌心,想要將這個念頭埋藏在心底,她不該多想的,哪怕是做一對表麵夫妻,她該有的也沒少了她,又何必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呢?
蔣明菀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平淡的開始吩咐廚房今日中午的菜單。
吳生靜來找徐中行,當然不是為了吃飯,他還想打探一下徐中行這邊的進度,以此來確定自己該如何行事。
徐中行當然也多少了解他的心思,因此當吳生靜打聽的時候,他也沒有回避,隻道:“巡按大人想要何時開審想來都是無妨的,衛知府的清白,也要仰仗您的公正嚴明了。”
吳生靜心裏鬆了口氣,看來徐中行這邊已經成事了,如此倒也不必他多費口舌了。
如此,吳生靜麵上的笑倒是真了許多:“我也不過是奉旨辦事罷了,徐兄客氣了。”
說完兩人又是一番推杯換盞,很快就吃完了這頓飯,然後一起回了府衙。
等到晚上徐中行回來的時候,蔣明菀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和他說話也沒露出什麽異樣,徐中行看她如此,心中倒是有些空落落的,隻是麵上卻一絲都沒露出來。
兩人用完了晚膳,徐中行便去了前院,蔣明菀送他出門,心裏卻是鬆了口氣,這幾日折騰的有些過了,她可不想再折騰了。
而徐中行,在前院也有要事,他將平安叫進書房,問他今日行事的結果如何。
平安滿臉是笑:“老爺放心,人都到手了,那院裏的人也都控製住了,沒一個跑的,隻怕現在白家人還不知道咱們這邊的情形呢。”
徐中行滿意的點點頭:“你做的很好,待會兒去賬上支取一百兩銀子,五十兩你自己留著,剩下五十兩,打點好底下的人。”
平安立刻笑著謝過徐中行。
之後徐中行又叮囑了一係列的事情,主仆倆這才將事情議定。
而等到平安離開,徐中行站在窗邊,看著外頭深沉的夜色,卻不知該不該去後院。
許久,他長歎一聲,轉身走到書房裏屋,看著牆上掛著的皎如明月的那人,到底沒敢再回後院。
這一晚,蔣明菀也終於睡了個安穩覺,隻是夢裏,卻仿佛又有些悵然若失。
吳生靜是個十分雷厲風行的人,接到徐中行的暗示之後,也不管別的,先定下了開審的日期,然後讓人在衙門外張榜公示。
這一動作,一下子引起了延寧府裏的輿論,不止是士紳們觀望,連那些平民老百姓們,也開始議論這件事。
隻是與士紳們的擔憂不同,百姓們都覺得知府大人是個好官,這回朝廷來人,也一定能還知府大人清白。
而白家在知道了這事兒之後,家裏的氛圍也緊張了起來。
周氏三番四次去找白敬華問這件事,白敬華都糊弄了過去,他心裏也是有些不耐煩的,隻覺得周氏這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遇見事情就一驚一乍的,安哥兒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難道自己就會看著他吃虧嗎?
周氏卻並不這麽想,她是了解白敬華這個人,更是將他的薄情看的清清楚楚,這事兒隻要沒有百分之百的保證,那麽安哥兒就是危險的,她相信,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白敬華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安哥兒。
也是因著這個,隨著日期的一日日接近,周氏心中越發煩躁憋悶,她總是忍不住想起安哥兒的那句話,隻要解決掉……那他們不就……
可是她不過後宅婦人,便是想做,也沒有法子,隻能依靠白敬華。
這般想著,周氏一咬牙,又找上了白敬華的書房,這回她不顧外頭小廝的阻攔,闖了進去,結果進去卻看見白敬華並沒有和人議事,隻是坐在那兒看書。
見她進來,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隻淡淡道:“夫人前來所為何事?”
周氏隻覺得自己的血都是涼的,自己的兒子危在旦夕,他還有功夫在這兒看書!
周氏腦子裏嗡的一下,頓時失去了理智,她兩三步上前,一把奪過白敬華手裏的書,流著淚嘶吼:“明兒就是正日子了,老爺竟然還能看得下去書,咱們的安哥兒該怎麽辦啊!”
白敬華皺了皺眉,有些厭惡的打量了一下周氏,冷哼道:“無知婦人!此事我自有道理!”
周氏徹底崩潰了,哭著癱軟在地上:“老爺總說自有道理自有道理,卻從不告訴我,老爺到底有沒有將我當成一家人,我為了安哥兒的事情都快急瘋了,老爺也不與我多說一句,在老爺心中,我到底是什麽人啊!”
白敬華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他是最恨人在他麵前哭鬧的,尤其還是周氏。
“我不告訴你,自有我的顧慮,你身為白家主母,應當識大體顧大局,而不是在此做出如此潑婦之態!”
周氏被這話刺的心都涼了,隻覺得自己這麽多年的感情都錯付了,這人的心肝到底是什麽做的,為何能如此冷漠。
見周氏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白敬華心裏這才舒服些,到底做出了一副安撫的姿態:“你放心,這事兒我早有安排,安哥兒不會有事的。”
這樣幹巴巴的安慰之詞,哪怕是周氏也不敢信,可是看著眼前之人眼底藏著的厭惡,周氏也知道,自己今兒隻怕是哭死在這兒也無用。她咬了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冷聲道:“既然老爺不管,那我也隻能自己動手了,隻盼望老爺到時候別後悔!”
說完轉身就要走。
白敬華卻心中一驚,和周氏了解他一樣,他也是了解周氏的,這個女人心有多狠,他一清二楚。
但是之前他利用周氏的這份狠毒,覺得很好用,可是現在周氏要是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兒那……
白敬華不敢多想,立刻高聲道:“來人,快將太太請回正房,太太病了,這兩日都不得出房門!”
周氏悚然一驚,瞪大了眼回頭看向白敬華。
卻隻見白敬華神色平靜,仿佛剛剛隻說了一句十分普通的話。
接下來,便立刻有人進房,也不顧周氏的掙紮,架著她往出走。
“白敬華!你會遭報應的!”
周氏絕望的聲音回響在白敬華耳邊。
而他卻隻是淡淡的補充了一句:“堵住她的嘴。”
周氏就這麽被堵了嘴架回了後院,她的眼中滿是絕望的淚水。
第二日一大早,知府衙門升堂審案,結果還不到時候呢,衙門外頭便擠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延寧府的士紳們也派了人過來打探消息,一時間人頭攢動,熱鬧的不像樣。
很快的,到了升堂的時間,外頭的人越發激動,都擠著想要到前頭去看,吳生靜一身官府,從後堂走了出來。
他一拍驚堂木,堂內堂外,頓時一片安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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