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喜事
第31章 、喜事
自打交換了庚帖之後, 楊靜姝的婚事也開始緊鑼慢鼓的準備起來了。
這其中自然是蔣明菀操的心最多。
先是拿了兩人庚帖去合婚問卜,竟是個大吉之兆,蔣明菀笑著與楊靜姝說了, 楊靜姝滿臉羞澀,不過心裏卻明白,這種事求神問卜也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當初她和那人成婚,合婚時也是大吉,可是如今呢?
楊靜姝心裏歎了口氣,但是這到底也是蔣明菀一片好意, 她麵上自然是對她多有感激。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 楊靜姝便離開了,蔣明菀讓人收起了卜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邊上的玉蘭忍不住道:“這樣大好消息, 奴婢怎麽看著楊小姐麵上還是有憂色呢?”
蔣明菀輕笑:“那兒女兒家成婚之前不會心中忐忑,等你日後出了門子, 便知道其中道理了。”
這話說的, 玉蘭的臉一下子紅了, 有些不好意思道:“太太又打趣我。”
蔣明菀看著她輕笑一聲:“這可不是打趣,你如今也眼看二十了,這事兒也該打算起來了,我看平安就不錯, 是個機靈的, 長得也不賴, 你覺得呢?”
這下子玉蘭的臉更紅了:“奴婢隻願一輩子陪在太太身邊伺候太太, 才不成婚呢。”
說完借口去外頭看看茶水, 又羞又臊的跑了。
蔣明菀看著她這模樣, 心裏還有什麽不清楚,麵上笑容愈盛。
前一世她倒是沒看出來,玉蘭這丫頭,對平安倒是有意。
這般想著,她看了一眼邊上的海棠,笑著道:“看看,還害臊了呢。”
海棠自然更了解玉蘭的心意,因此此時也幫著她說道:“這丫頭就是嘴硬罷了,太太這般為她著想,她心裏不知道多感激太太呢。”
蔣明菀心中了然,更進一步確定了玉蘭的心意,不過她倒是沒在這件事上繼續問下去,轉而道:“別說旁人了,你自己呢?我聽人說,你家裏給你定了婚事,日子可定下了?”
海棠哪怕再穩重,一說這話,麵上也染上了一絲紅暈,輕聲道:“有勞太太掛心,日子還沒定下,家裏總想著要太太點了頭了才好再說。”
蔣明菀知道,海棠家裏給她定的親,是和海棠青梅竹馬長大的一個男子,兩家自小就是鄰居,那小子也是個有能耐的,如今在徐家一個鋪麵裏當二掌櫃,若是海棠嫁給他,倒也不算虧,更重要的是,兩人的感情基礎好。
可是上一世的時候,那人在一次外出時遇了山賊,傷了腿,自此落下了殘疾,海棠父母勢利,當即就退了婚事,那人被這事兒一氣,頓時一病不起,沒幾日就沒了,海棠自此被傷了心,後來竟是終身未嫁,自梳在她跟前做了嬤嬤。
這樣的事兒經曆過一回也就罷了,這回蔣明菀可再不想看到自己這個最看重的大丫鬟孤苦伶仃的一輩子,因此立刻笑著點頭:“趕明兒你讓他進府一趟,我也幫你相看相看。”
海棠聽著這話麵上有些羞澀,但是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多謝太太看重。”
蔣明菀這邊喜事連連,白家的喜事也近了。
這一日白敬華滿麵春風的從外頭回了白府,一掃以往的鬱氣沉沉,滿臉都是笑。
白家的仆役看了都覺得奇怪,都在想大老爺這是遇到什麽好事兒了。
白敬華也不回書房,直直便去了老太太住的萱草堂,進去的時候,老太太正在屋裏頭和林嬤嬤說話,聽到白敬華回來了,也有些驚訝,這個時辰,不前不後的,怎麽突然就過來了。
不過老太太還是立刻讓人傳了兒子進來。
白敬華一進來,便給老太太行了一禮,笑著道:“兒子要給老太太道喜了!”
老太太先是一愣,如今白家這個處境,還能有什麽喜事,但是再一想,她麵上頓時露出笑來:“可是京城的人要來了?”
白敬華笑著點頭:“人已經快到省城了,再有三五日,就要到了。”
老太太高興的都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原地走了兩圈,然後這才坐下。
“三五日功夫,隻怕也有些不夠,快吩咐下去,將家裏上上下下都收拾一遍,花木扶疏也要打理清爽了,還有淑姐兒,趁著這幾日功夫,好好給淑姐兒置辦一些行裝,我記得我庫裏有幾批料子十分難得,都拿出來給淑姐兒做襖裙。”
看著老太太激動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白敬華也十分滿意這個效果,不過還是笑著上前安撫老太太:“母親別急,此事咱們早有定論,如今就按著之前的定論走便是了,不必節外生枝。”
老太太聽著這話,這才緩過勁來:“你說的是,是我失態了,隻是不知道這回派過來的人,是王爺跟前的人,還是王妃跟前的人。”
白敬華沉思片刻:“無論如何,想來小妹也會派人跟著,到時問一問便知道了,王爺自來不愛管這些小事兒,想來王妃的可能性更大些。”
老太太一聽這話就苦了臉色:“王妃自來與你妹妹不和,若真是如此,這回的來人隻怕不好打發。”
白敬華卻是一笑:“再不好打發,婚事已定,難道王妃還敢違背王爺的意思嗎?最差也不過是多掏些錢罷了,隻要淑姐兒的婚事能成,這都是小事兒。”
老太太這才歎了口氣:“你說的也是,這幾日需得好好準備準備。”
這邊白家母子商議妥當,那頭白家二房,李氏也看著幾個人名,也是滿臉的為難。
今兒白文華也在家,不過他自來懶得管家裏的這些事,隻是提溜個鳥籠坐在一邊逗鳥。
李氏看著他愈發愁了,忍不住道:“老爺能不能對家裏的事兒上上心,如今慧姐兒的親事這般艱難,老爺竟也不放在心上。”
白文華頭也沒抬,直接道:“你看著選就是了,都是官家子弟,我看著都挺好。”
李氏氣的直咬牙:“都是姐妹,一個嫁皇家,一個嫁給六七品官的兒子,虧你這個做爹的能說出都挺好的話!”
白文華被說的直皺眉,抬頭看了李氏一眼:“你瘋魔了不成,若是都這麽比,那這世上的人還活不活了,六七品官也是官,我不過一個秀才,女兒能嫁給官家,已經是祖宗保佑了,你若是不願,隻管與老太太去說,若是老太太願意換人,那我也沒話講。”
李氏被白文華氣的說不出話,和自己說起話來倒是硬氣,在老太太和白敬華麵前,卻是一聲都不敢吭,嫁給這樣的人,自己這輩子真是都毀了。
看著李氏氣的臉色發白,白文華也不願再與她多說,生怕這女人起了性子又與自己吵架,說了一句有事,便抬腳出了房門。
看著白文華離開的背影,李氏被氣了個半死,真是個窩囊廢!窩裏橫!
李氏生了一肚子的閑氣,但是她心裏也明白,該選的人還是要選,翻了翻手裏的名冊,也就隻有隔壁府城同知家的公子,算是身份比較合適的人選了,雖然隻是庶子,但是聽說讀書很有出息,在竹山書院裏總是排名在前頭。
李氏咬牙想著日後淑姐兒的榮華富貴,再想著自己閨女可能要一步一步的熬,心裏就針紮似得難受,若是,若是慧姐兒嫁到睿王府去,那該多好啊!
不過五六日過去,蔣明菀這邊正商議定親的日期呢,白家那邊也風風火火的準備迎接王府來人。
這日一早,徐中行依舊早早的離家去了府衙,結果到了中午的時候還沒回來。
蔣明菀讓人去府衙送飯,結果福安回來之後就回稟了她一個消息:“京城睿王府的人來了,說是睿王為皇孫訂下白家小姐為妻,如今王府的長史前來下聘。”
蔣明菀對此早有預料,因此也不驚訝,隻點了點頭:“原來是因為這個,那老爺可說他什麽時候回來嗎?”
福安見蔣明菀無動於衷,語氣頓了頓才道:“老爺說要等到下午才能回府,當是能趕上晚膳。”
蔣明菀聽了嗯了一聲:“那就吩咐廚房,記得做些老爺愛吃的飯菜。”
福安領命退下,蔣明菀跟前的玉蘭忍不住道:“王府的人倒是比皇上跟前的人來得早。”
蔣明菀語氣平淡:“走得早些,自然到得早。”
不過既然與王府結了親,想來在白家看來,自己又是逃過一劫了吧。
蔣明菀心中冷笑,若是想用皇家婚事保命,那他們也是將此事想的太簡單了。
蔣明菀沒對這件事再有任何關注,隻是拿著黃曆挑選小定的日子,這對她來說,才是正事。
不過對白家來說,那這就是天大的事情了,一大早的,白家上上下下便都起身了,因為他們早就得了消息,王府來人,今日就進城,白敬華更是提前一天,就去了省城迎接。
剩下的人,則是在老太太的引領下,開始焦急的等待王府長史的到來。
他們從一大早,一直等到快中午,這才有人回來報信,王府的人已經到了府城外了。
這下子原本還有些焦躁低沉的氛圍一下子被引爆了,老太太急忙讓人大開中門,又讓人將外頭的仆役敲打一番,力求不要出錯。
然後她則是帶著兒子媳婦,孫子孫女,在院中等候。
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去,王府的人終於到了白家大門口。
老太太心裏長長出了口氣,周氏滿臉的激動,心裏全是自己即將一步登天的喜悅,而李氏則是滿腹心酸,自己那個未來的女婿,若是上門求親,老太太能有今日十分之一的重視嗎?
且不說這些人心中各懷心思,王府的長史很快就在白敬華的陪同下走了進來,來人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麵白有須,但是身材短小,比白敬華矮了一個頭,但是看著氣勢卻比白敬華要大得多,神色略顯倨傲。
老太太不敢多看,急忙迎上前去,笑著道:“長史遠道而來,未能遠迎,怠慢了。”
長史對老太太倒還算客氣:“老夫人不必多禮,本官也是奉命行事。”
老太太心下一鬆,能這般和氣的說話,也算不錯了。
之後長史便說了王爺和王妃的意思,老太太和白敬華夫婦自然滿口榮幸,忙不迭的應了。
而那長史則是看了一眼站在人後的白淑柔,雖然遠遠看不清楚,但是看儀態,也算端正。
再看白家上下的穿戴,長史心中更是滿意。
想著來時王妃的叮囑,長史心中哂笑,這回出門,隻怕進項應當不小。
且不說白家人殷切的將王府長史迎到客館住下的情形,如今延寧府上下也都知道了睿王府的人進了城,不過這次他們倒是不敢毫無顧忌的上門拍馬屁了,都盯著官府這邊的反應。
而官府的反應,就是沒反應。
除了長史來時,派了個人迎接應承了一下,就再沒管這事兒了。
畢竟王府給兒子選親,和他們關係不大,他們也管不到王爺的頭上。
一時間延寧府的情勢越發複雜。
這天晚些時候,徐中行也從府衙回來的,回來的時間,正好趕上用晚膳。
蔣明菀將他迎進屋,一邊令人去廚房提飯,一邊令人服侍徐中行更衣洗漱。
等到收拾妥當,晚膳也上了桌。
夫妻倆一邊吃一邊說事兒。
蔣明菀將今日選好的黃道吉日都給徐中行看了,徐中行隻看了一眼,便道:“先不著急定下,等白家婚事定了再說咱們的事兒。”
蔣明菀點點頭,徐中行這也是怕正好撞上了王府的婚期。
想到這兒她沉默了半響,又道:“那知府大人那邊,什麽時候能出來?”
“快了,再有三五天,皇上那邊的人也該來了。”徐中行說起這個,神色倒是輕鬆了許多。
蔣明菀心裏也鬆了口氣:“那就好。”
說完了這事兒,夫妻倆便開始用膳,一直等到用完晚膳,徐中行也沒再多說一句有關於白家的事兒。
至於白家這邊,則是大不相同,因為來了個王府長史,他們幾乎個個麵上有光,隻覺得家族崛起隻在翻覆之間。
原本白家的大少爺白安業,還因著上次的事兒蔫吧了幾天,結果現在眼看著要成了皇親國戚,整個人又飄了,整日裏和狐朋狗友花天酒地,言談間都是自己家即將飛黃騰達的意思。
不過他能如此囂張,自然也是因為有人追捧,延寧府的大海商,幾乎家家都仰仗白家和京裏的聯係,因此即便如今眼看著白家略有失勢,但是想著京城的睿王府,也都覺得問題不大,繼續和白家來往密切。
這些事兒也傳回了白家人自己的耳朵裏,不過周氏壓根不當一回事,自己這個兒子,之前因為羅氏那個小賤人,蹲了一回大獄,吃了大虧,如今便是狂放些又如何。
而白敬華是根本顧不上管,他正忙前忙後準備婚事呢。
至於老太太,那也是心疼孫子的,隻想著孫子不出什麽大事兒,出去吃吃喝喝玩玩鬧鬧也沒什麽。
隻有白淑柔,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讓人將周氏叫了過來。
周氏來的時候還有些疑惑,這段時間淑姐兒可比之前沉穩多了,自打王府長史來了之後,就隻整日裏在屋裏繡嫁妝,什麽事兒都不上心。
現在突然叫她過去,她心裏還在猜測到底是因為什麽。
很快周氏就知道了。
白淑柔滿臉陰沉的看著母親,咬著牙道:“如今王府的人就在家裏住著,母親就不能管一管哥哥嗎?非得他將我的臉丟盡了母親才覺得滿意?”
周氏一聽這話,頓時滿腹委屈:“淑姐兒,你這話是怎麽說的,你哥哥不過是出去和人吃吃喝喝,能鬧出什麽事兒來,他可是你親哥哥,你怎麽這麽想他?”
白淑柔嗤笑一聲:“親哥哥,強奪良家婦女的親哥哥?母親,京城複查案件的官員就要來了,若是一朝翻案,咱們家會如何?羅娘子如今在哪兒,你知道嗎?哥哥的屁股還沒擦幹淨,竟就這般囂張,讓人怎麽看咱們家!”
周氏聽著這話,隻覺得耳朵裏嗡嗡響,她這幾日,一直下意識的回避這件事,可是此時聽著女兒的話,她才恍然回過神來。
是啊,要是朝廷的人來複查這個案子,那她的安哥兒,豈不是又要進一回大牢,而且這回,指不定能不能出來呢。
周氏一下子就慌了,急忙一把拉住了白淑柔,急聲道:“淑姐兒,安哥兒可是你的親哥哥,你可是有什麽法子,一定要救救他啊!”
白淑柔嗤笑著甩開了周氏手,語氣冷淡:“我能有什麽法子,你們做這件事的時候不曾與我商議,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有三頭六臂,又能如何?”
周氏都快要哭了,可是想著白淑柔的婚事,心中又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好淑姐兒,你哥哥是個混賬,母親知道這回是他錯了,日後也一定會好好教導他,但是他到底是你親哥哥啊,要是咱們家失了勢,你日後進了王府隻怕也站不穩腳跟,母親求你了,你好歹拉他一把吧。”
白淑柔心中有些厭惡,這樣的借口,說實話她已經聽厭了,但是不得不說,又很有道理,她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道:“我如今也沒什麽好的法子,隻有一點,羅娘子一定要拿捏住了,不能讓讓她翻供,如此此事才有轉圜的餘地。”
周氏心中惶恐,急忙將這話在嘴裏重複了一遍,然後立刻給白淑柔保證:“我記下了,我這就和你父親說。”
說完又頓了頓:“我這就讓人去找你哥哥回來,我不會再讓他給你惹事的。”
白淑柔有些厭惡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周氏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而白淑柔在周氏離開之後,原本的神情漸漸變得冷漠起來。
剛剛那話不過是安慰周氏的罷了,知府那邊,既然敢往皇帝跟前遞禦狀,那就說明,必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翻案。
再加上這其中還有本省的巡撫,那就說明此事隻怕真的是板上釘釘,既如此,那如今白家再怎麽折騰,也不過是垂死掙紮,至於睿王,也絕不會因為一個白家,和一省的封疆大吏對上。
這件事,白家多半是要吃虧的。
想到這兒,淑姐兒冷笑一聲,不過這又如何呢?
反正現在她已經脫了白家這個泥坑了,她和睿王府的婚事已經定下,無論如何也沒有悔婚的餘地,等她嫁出門,白家再怎麽樣,也罪不及出嫁女,無非是出嫁之後的日子稍微難過些,但是她自認也能有本事熬過來,等她在睿王府站穩了腳跟,那白家如何,她就更不關心了。
想到這兒,白淑柔再不多想,轉身回了內室繼續繡嫁妝。
聽說睿王妃最愛老實本分的媳婦,那她就算是裝,也要裝出個態度來。
周氏從女兒這兒離開之後,便急匆匆回了自己院子,一回去就叫人將白安業從酒樓裏押了回來。
白安業當時喝得醉醺醺的,正拉著酒樓一個唱曲的姑娘輕薄呢,就被家裏的仆役火燒屁股似得叫了回去,不免積壓了一腔的火氣。
等回了家,到了周氏的正房,就忍不住高聲道:“母親,到底有什麽急事,我正與朋友喝酒呢,您來這麽一出,我日後在朋友麵前怎麽做人?”
周氏這會兒都急的火上房了,看著兒子不遜,氣的狠狠拍了他一巴掌:“糊塗東西,都這會兒了,還惦記著喝花酒,你的案子還沒有審結,這幾日就老實些吧!”
白安業一下子愣住了,這事兒不是早就結束了嗎?怎麽還沒審結?
然後他這才隱隱約約的想起來,仿佛知府的案子要重審,而知府的案子,不就關聯著自己嗎?
白安業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是麵上還是強笑道:“咱們家都和睿王府攀上親了,我不信衙門的人敢得罪咱們!”
周氏恨鐵不成鋼:“衙門的人不敢得罪你,皇上派來的人難道會怕你嗎?”
說著又狠狠的戳了戳他的腦門:“別出去胡混了,這幾日收收心,我需得找你父親商議商議。”
白安業聽著這話眼神陰翳,許久才咬牙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知府……”他比了個手刀的樣子。
周氏嚇的不輕,一把打掉了他的手:“糊塗!你膽子真是越發大了,這樣的事兒也敢想!”
白安業咬著牙道:“不這樣又能如何?等著人上門拿我嗎?”
周氏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唇,這才道:“你別怕,咱們手裏攥著羅氏的軟肋,她不敢翻供的,隻要她不翻供,知府拿出再多的證據,咱們也能一推二六五,此事說不得就能不了了之,到時候再有睿王爺從中說和,一定不會有事的。”
白安業聽著這話有些泄氣,癱軟在椅子上,擺了擺手道:“您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說完也不願在屋裏多待,起身就走了。
周氏看著兒子離開,心裏的焦慮卻依舊沒放下,她剛剛那話,也不過是在安慰兒子罷了,若是真的不成,或許兒子的法子,也是一條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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